渣虫剧本令我绝望 第18章

大厅里空空荡荡,在靠近楼梯的位置,一个陌生的虫族正百无聊赖地半躺在豪华沙发上,一颗接一颗地往嘴里扔着某种小零食。

他抬头向温德尔的方向看去,在看到温德尔的瞬间双眸亮起,热情地向他扑过去:“雄主,您终于回家了,说好这个时间陪人家的,又去哪里鬼混了,人家要补偿啦!”

温德尔麻木地接住往他身上跳的雌虫,让他不至于因为惯性摔到地上。

等等,这又是谁啊???

这只雌虫是他至今为止在虫族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只雌虫,黑发蓝眼,面容妩媚,声音动听,服饰繁复华丽,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情,连刻意撒娇的动作都显得毫不做作。

如果忽略他一直试图往温德尔身上爬的举动的话。

“雄主,今晚到这个月底都陪人家嘛,不要再去找其他雌虫了,我们一直在屋子里不出来好不好,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雌虫热情地继续往温德尔的身上蹭。

“……”

“好吧,听起来不错,”温德尔回答,“你想玩什么,要不要一起看小说?”

雌虫骤然愣住了,眨了眨眼,噘着嘴说:“雄主说什么呢,我想和您玩的,当然是那~种~游~戏~啦。”

温德尔倒吸一口凉气,为难地说:“可是雄虫和雄虫玩那种游戏,不太合适吧。”

话音还没落地,趁着这只雄虫骤然僵硬的时机,温德尔猛地桎梏住他的双手,顺势把他放躺放在沙发上。他用力轻柔,使这只虫不至于受伤,但绝对无法摆脱。

趁着陌生虫族没回过神的时候,温德尔用虫族自己衣服上的长长流苏,把这只虫族的手脚捆住。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他问。

这座庄园中住的都是雌虫,而且都是反抗组织忒西弥的成员。骤然间出现一只陌生雄虫,让温德尔提起极大的警惕。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猖狂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刚进门的阿布戴尔笑得快要断气:“凯蓝玛拉你也有今天,还好我今天提前回来了,不然还看不到这一幕。”

在他身边,亚雌迪伦李也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

温德尔眼神求助: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布戴尔飞到雄虫被绑着的沙发前,伸手抽掉了捆在雄虫手腕上的流苏绳结,冲着面露不忿的雄虫呲牙一笑。

“雄主,你是怎么发现这家伙是雄虫的?”

从阿布戴尔毫不紧张的态度,温德尔判断出这只长相艳丽、酷似亚雌的雄虫也是他们的同伴,稍微放下了戒备,无奈道:“他脖子后面的虫纹贴,掉了。”

雄虫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一把撕下半透明的虫纹形贴纸,啧声道:“都是因为雄主你回来太慢了,等的我都睡了一觉,肯定是那时候蹭掉了。”

如果是同伴,那刚才贸然捆住这个陌生雄虫确实是他的不对。温德尔尴尬一笑:“抱歉,我€€€€等等,你叫我什么?!”

他目瞪口呆。

哪有雄虫叫其他雄虫“雄主”的?

雄虫从衣服内侧的某个暗袋里,重新摸了一枚虫纹贴,按在自己的脖子上:“雄主你说什么呢,人家当然是雌虫啦,而且是去年的美艳虫妻影视排行榜第一名呢。”

阿布戴尔嫌弃地嗤笑一声:“那些猥琐雄虫要是知道你的真实性格,指不定得恶心成什么样呢,你也就只有这幅皮囊看的过去了。”

雄虫似笑非笑地看他,拿起桌子上的小浆果放在嘴边轻轻亲了一下,朝着阿布戴尔的方向扔过去:“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脸了,不用每次见我都强调。”

阿布戴尔咬牙切齿地抽出自己的佩刀,把小浆果削得粉碎:“别恶心我!”

雄虫轻笑了一下,又拿起一枚浆果。

眼看着两只雌虫你来我往,一边抛一边切,显然是没空打理自己了,温德尔耸了耸肩,自己打开光脑,搜索阿布戴尔对雄虫的称呼。

“凯蓝”。

映入眼帘的,是许多妆造精美、造型魅惑动人的照片。

凯蓝的全名叫做凯蓝玛拉,是目前图里欧帝国最当红的亚雌演员兼模特,受到无数雄虫的追捧,他去年年初成为了加勒德亚的雌侍,但仍旧和无数雄虫传出了风流韵事。

但就是这只风头正盛的亚雌,和许多雄虫同时存在绯闻的亚雌,真实身份竟然是一只雄虫,而且还和自己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

对此魔幻的局势,温德尔无言以对。

“凯蓝玛拉大人对外的身份是亚雌,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他实际性别,雄主您记得在外面别说漏嘴。”迪伦李凑到他的身边,提醒道。

温德尔点头:“我知道了。今天你们怎么都回来了,军部的事情忙完了吗?”

迪伦李说:“暂时告一段落了。”

“艾纳呢,还在军部加班吗?”

另一边,随着果盘里的水果都被扔的差不多了,阿布戴尔和凯蓝终于偃旗息鼓,一起蹲在地上,收拾地上散落一地的果皮和果肉碎屑。

阿布戴尔突然抬头看向楼上的房间:“我记得艾纳比我早离开军部,他说回家先去把西恩叫出来。”

因为在研究院遭到了埋伏,所以温德尔早些时候并没有见到西恩,于是自告奋勇:“我去叫他们下来。”

阿布戴尔叹了口气:“我和你去,雄主。西恩他……比较难缠。”

温德尔的脑子里骤然浮现了一个疯子科学家的形象,挥着螺丝刀,威胁谁要拽他离开自己的实验室就捅死谁。

阿布戴尔和温德尔来到地下,原来路政的房间在一排惩戒刑具间的最尽头,所以上次探查城堡的时候,温德尔才没有发现这间房间。

回忆这些惩戒室中磨得发亮的刑具,温德尔不禁问:“既然我不是真的会虐待雌虫,那这些房间里的刑具是干什么?”

阿布戴尔得意地说:“用来惩罚。”

温德尔:?

“艾纳昨天刚完成了自己的惩罚,你看。”阿布戴尔推开标有艾纳名字的房门,里面的刑具被磨损得不成样子。

温德尔渐渐明白过来:“难道,所谓的惩罚是指打磨刑具。”

阿布戴尔说:“对,因为你的名声需要维持,就要不断地进新的刑具。但庄园堆不下,所以就把打磨刑具当成惩罚,一段时间能消耗不少。”

温德尔问:“那为什么你和凯蓝共用一间刑具室?”

阿布戴尔的脸色阴沉下去:“因为和那家伙处在同一空间里,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第020章

阿布戴尔不欲多说,直接打开了走廊尽头标有西恩名字的房间。

温德尔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虽然不见血也没人受伤,但西恩房间里面的景象堪称惨烈。

艾纳只漏了小半张额头在外面,其他部分都被一个浑身肌肉的人牢牢压在身下。温德尔一开始以为艾纳闭着眼是受伤了,然后发现雌虫好像只是随遇而安地睡着了。

阿布戴尔啧了一声:“果然。”

他大步走进房间,使劲拍了拍“肌肉山”的头部:“醒醒,西恩,别在这儿睡!艾纳要被你压得窒息了!”

那人不满地动了动,一条满是肌肉的手臂不知道从哪伸过来,想把阿布戴尔按下去。

阿布戴尔挡住他的力度,反手抓起西恩的手腕,虫翼扇动,升到半空中毫不留情地给对方来了个过肩摔:“醒醒!”

连地板都震了一下。

西恩总算把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隙。

温德尔这才看清,这个雌虫的脸上有一道疤,长相凶悍,满脸匪气,比起科学家,更像是会半夜举着电锯到处乱晃的社会危险分子。

他眯着眼看了看在半空俯视他的阿布戴尔,凶相毕露,让温德尔一阵紧张,下意识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干嘛呀,我好累€€€€靠,艾纳!”

看清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雌虫,西恩惊得弹跳起来,慌忙把手伸到艾纳的心脏处:“还好,艾纳还活着。”

阿布戴尔面无表情道:“这次活着,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满面凶相的肌肉壮汉显得十分羞愧:“对不起,我下次肯定不会了€€€€刚才是不是有一股杀气来着,阿布戴尔你这么生气?”

温德尔羞愧地举起手:“是我,我反应过度了,实在不好意思。”

西恩了然,他知道温德尔失忆的情况,并不计较,转过头俯身去检查艾纳的情况:“艾纳睡着了。他是不是昨天晚上又熬夜看动画片了。”

可能是因为声音离得太近,正处在浅层睡眠中的艾纳动了动眼皮,随后茫然地睁开眼睛:“我睡着了?”

“也有可能是被我压得昏迷了。”西恩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面露尴尬地说。

他伸出一只手,把艾纳拉起来。

“走吧,凯蓝回来了,迪伦李也在。去楼下我们开会。”阿布戴尔和两虫说。

€€€€

所谓的“楼下”并不是指一楼大厅,而是二楼最大的娱乐厅里,一间需要机关开启的暗间密室。

这间房间并不像忒西弥总部那样正式,但一进去,温德尔就察觉到这里的不寻常之处€€€€他的耳朵不再能捕捉到任何外界的声音,说明这间房间的隔音效果做的非常好。

其他两只雌虫已经在房间里等待两人了。

凯蓝玛拉正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雄主,把三天后的时间空出来,我需要你跟着我去一场皇室宴会。”

阿布戴尔眉头一动:“上一次的任务?”

凯蓝玛拉摇头:“任务已经完成了,这次是因为我得到了关于西恩拜托我们寻找下落的科学家的信息。”

缩在单人沙发中似乎昏昏欲睡的西恩突然睁开眼睛,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真的?”

凯蓝玛拉摆了摆手,示意西恩先不要这么激动:“没这么简单,我得到的不是他最近的消息。实际上,给我信息的那只虫见到科学家的时间是在几十年前,但这已经是我们目前为止获得的最近的一条线索。”

“那他给了你什么信息?”西恩问。

凯蓝玛拉说:“我打听到,这个科学家还有旁系的后代,是三皇子的雌虫。而这只雌虫会与三皇子一同前往三天后的宫廷宴会。为了接触到他,我需要雄主带我混进去。”

温德尔点头:“可以是可以,但你们说的科学家是谁,我们又为什么要找他?”

一直沉默不语的艾纳开口:“雄主,你问过庄园中的雌虫怎么度过暴/乱期和敏/感期。阿布戴尔当时告诉您,是通过西恩发明的机器。”

西恩看了看他,在艾纳的注视下意识到接下来该自己解释了:“是,呃,是这样的,我之前发明了一个机器。简单来说,这个机器可以提取雄虫血液中的信息素,然后雾化送进雌虫的体内,更有效地安抚雌虫的信息素水平。

“至于在荒星的雌虫,可以将这种信息素稀释后做成液体,使用特定的机器激发活性后即可使用。”

温德尔听着西恩对自己发明的阐述,看,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件能够颠覆雌虫与雄虫之间关系的跨时代发明。

雄虫的地位如此之高,就是因为雌虫需要依靠雄虫的信息素生存,度过危及性命的暴乱期和难受的敏感期。如果把这种机器普及,一个雄虫能支持上百只雌虫的信息素用量,那么雄虫剩下的作用,就只剩下繁衍。

而繁衍,其实也不需要雄虫的主动。

雌虫完全可以推翻雄虫的统治地位,将他们从天之骄子变为被饲养的囚徒,像饲养母鸡一样,把他们关在狭小的房间中限制自由,好吃好喝,在固定的时间提取信息素。

阿布戴尔似乎觉察到了温德尔的心思,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我倒是想那么做,但我们目前还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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