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 第22章

“是谁说的!哪个无能庸医!孤拔了他的舌头!”李长薄怒吼道。

“生死由命,”苏陌凝聚意识,望着他的眼,“强求不得。”

李长薄怔忪了一瞬,而后道:“清川不要怕,孤会找到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一定会医好你。孤要清川长命百岁。”

苏陌额间沁出了汗。

方才的精神力控制术没能制住他。

看来,这精神力控制术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凑效,尤其在对方戒备心强的时候。

一击不成,苏陌只得再冒险试试。

他转而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全身直颤:“殿下,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李长薄有些慌了,他拨开苏陌汗湿的发,也松开了一点被褥,为他顺着呼吸。

苏陌立刻捞住他的脖子,翻身坐起,飞起的衣袍扬起又落下,盖住苏陌裸露的双腿。

苏陌隔着被褥跨坐在李长薄身上。

这一下几乎用去了他的全部力气,他伏下挨近,软声唤道:“长生……”

这一声立刻将李长薄给唤懵了。

苏陌捧起他的脸,凝望着他的眼,一字一字问道:“长生……要、带、我、去、哪?”

李长薄的意识被吸住了般,很快陷入混沌,他梦呓般说道:“太后六十大寿,宫里要采买稚子乐户,入天宁寺,孤想先委屈清川一下……”

稚子乐户,天宁寺!

苏陌耳中炸响。

这是原书便有的剧情,太后庆寿,从民间采买稚子乐户二十名,由贱籍转入僧籍,作为“乐僧”暂养在皇家寺院天宁寺,学习梵乐演奏、诵经礼佛。

因着是为太后祝寿、为大庸祈福的由头,所以嘉延帝破例恩准了。

而这件事就是由李长薄在操办。

好个李长薄,他居然想到了借采买稚子的方式,将季清川转为乐僧弄出去。

毕竟,季清川琴艺舞艺艳冠帝城,虽年长了两岁,但只要李长薄暗中操作,且理由正当,没人敢说三道四。

天宁寺位于帝城十里之外,满寺僧人皆由宫里养着,李长薄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季清川一但入了天宁寺,岂不成了李长薄的囊中之物!

想到穿着僧袍、念着普渡众生的经文,还要满足李长薄的予取予求,苏陌便觉一阵恶寒。

若是真的被李长薄这样弄出去,苏陌怕是会被他玩死!

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清川只需在天宁寺暂居一小段时间,孤很快便能接你入宫……”李长薄仍断断续续在说着。

大庸重神佛,僧人道士皆有品级,身份较平民尊贵,当今圣上的潇妃,便是以僧籍身份被嘉延帝直接纳入宫的。

苏陌知道李长薄打的什么算盘了。

可是,李长薄竟然在计划接季清川进宫?

这不可能啊。

原书中,李长薄最害怕的就是季清川被宫中人发现,现在,他又怎么敢?!

可是,精神力控制下的李长薄应该不会撒谎才对,所以他究竟在谋划什么?

苏陌正想进一步盘问,谁料,一道飞针忽然扎入李长薄颅顶。

李长薄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了。

妈的。

是哪个蠢货!!!

躲在暗处的影卫灵魂颤抖。

是、是不是……又又又做错了?

苏陌厌烦地看了李长薄一眼。

他拔出一把匕首,抵在李长薄颈动脉。

寒光掠过苏陌的眼。

这是今日裴寻芳送他的防身武器,长五寸,重不过五两,冰玄铁炼制而成,利可削骨,是专门为他量身锻造的。

刀尖在李长薄脖颈的动脉处比划着,寒光凛凛。

杀了他?

这样多无趣呀。

和充满变数的笔下人斗,未知和危机让苏陌肾上腺素飙升。

要玩,就玩点大的啊。

李长薄想将季清川悄无声息弄出不夜宫,那自然就有人不想。让那不想让他这么做的人,来阻止他,苏陌坐收渔人之利,岂不爽?

惩罚李长薄的最佳方式是什么?那便是他在意什么,苏陌就拿走什么,让他彻底失去,毫无尊严地失去,将季清川受过的苦难,成百上千地还给他。

一直在暗处窥伺着的影卫胆颤心惊。

今晚这个情况,该怎么向掌印汇报?

汇报是死,不汇报也是死。

这季公子他、他怎么可以与太子殿下如此、如此亲密行事,甚至都没有一点要召唤影卫出来的意思。

刚刚那一针,那一针……

正提心吊胆中,忽听“咻”的一声,一把银晃晃的小刀,如一支发怒的利箭,擦过影卫的耳廓,扎在了身侧的屋梁上。

那如月光涌动的银色衾被间,苏陌侧目投来凌厉一瞥。

眼中是让人魂飞魄散的杀意和怒气:“滚!”

那一刀,就犹如芒刺一般,扎进了裴寻芳眼中。

他知道,季清川在用这种方式警告他。

如果下次他还擅自动作的话,就不是赶他下马车、拒绝他的匕首和影卫、及独自挑衅李长薄这么简单的处理方式了。

如果他不采取点补救措施,恐怕他们之间的合作,也就此崩裂了。

裴寻芳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哪里是一只软绵绵的小猫,分明是一只野性十足的猎豹,惹恼了他,二话不说便会咬人的。

第18章 花簪

翌日,雨。

大庸太子在不夜宫留宿的消息不胫而走。

苏陌一清早便跪在廊下,凌舟为他撑着伞,遮挡飘过来的雨水。

饶是如此,苏陌半个身子都湿了。

乐坊伶人私自留宿客人是行业大忌,上一个胆敢这么做的人,被扔进了戍边军营,成了任人作贱的营妓。

“公子,秦老提醒过,你不能沾冷水的啊……”凌舟心疼不已。

苏陌垂着眸子不吱声。

他在赌。

春三娘气得心口疼,她费劲心思培养出的帝城第一伶人,眼看就要行弁钗礼了,竟然做出此等不知自爱之事。

这让不夜宫信誉何在,以后还怎么经营得下去?

苏陌床上那位,可是当朝太子啊。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她骂骂咧咧越过苏陌,直往他屋子里去。

太子刚刚醒,昏昏沉沉地坐在床边,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衣着散乱,面有红晕,床上也是一片狼藉,很是让人想入非非。

“太子殿下,你可要救救我们清川啊。”春三娘说着,便跪了下去,“你若是不救他,他就毁了啊……”

李长薄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屋里屋外吵得很,却唯独没有看见季清川。

他问道:“清川人呢?”

“在、在廊下……跪着呢。”

“什么!”李长薄蹬上靴子,也顾不得穿衣,便冲了出去。

侍卫追着他给他披上外袍。

满院子人扑通扑通乱糟糟跪了一地。

李长薄挡在苏陌身前,为他遮住一部分风雨。

“清川,怎么跪在这里,生病了怎么办?”

苏陌不说话,拿眼看他。

李长薄忽而想起上一世,他没忍住在别苑的假山要了季清川,结果季清川回到不夜宫,被罚跪了三天三夜,差点跪死过去。

而那三天,他被皇帝拘在宫中,对清川的遭遇毫不知情。

李长薄心疼得要死,他想要抱苏陌起来,却被他躲开了。

虽然李长薄不记得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强迫清川,和清川交合之后的感觉不是这样的,他清楚无比。

今晨这个局面,一定是他昨晚的留宿,被有心人放大了,才弄得这般田地。

四周窃窃私语,其中不乏阴阳怪气的话。

清川在这不夜宫本就过于惹眼,平日里也不爱与人交际,眼红他的人更是等不及要抓他把柄。

这次,可不是天赐良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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