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牵手图]那这个牵手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和朋友牵个手怎么了,你们没和朋友牵过手吗?】
【萧粉哈哈哈,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别把自己骗到】
“和你住在一起?”沈暮洵支着下巴嗤笑,阴沉暴躁的气息从沈暮洵攥到发白的骨节表露出来,“你算€€€€”
江声好不容易抽开手。
吓死了,他感觉下一秒就要被萧意提着手关小黑屋了!他马不停蹄扶着沙发坐到了沈暮洵的旁边,很体贴地隔了一个身位的距离。
沈暮洵话音戛然而止,瞳孔微缩,被电到了似的猛地站了起来,“你做什么!”
江声惊慌道:“我??”
和他对视的一瞬间,沈暮洵瞳孔颤动了下,声音戛然而止。
和以前一样,本来也没几年,江声的确一点没变。
漂亮的脸,叫人没法不动容的脸。
呼吸开始紊乱,他的视线无法从对视中移开。
江声,江声,江声。
无意识的,这个名字像怒涨的藤蔓般挤满了胸腔。
心口涌动的不甘、愤怒和无法控制的憎恨,同等的软弱、温情,都像是岩浆那样失控喷涌而出。
神经遁入一种扭曲的混沌,嗡鸣声阵阵。他几乎感到一阵软弱,他强逼着让恨意从胸口涌出。
想想他对你做过什么。
不要软弱,不要原谅。
沈暮洵紧咬着牙:“江声,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搞清楚,我不是萧意,不是什么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江声:“啊?”
萧意放下手,看向沈暮洵,轻叹,“阿声,我不明白,你还对他抱有什么期待呢。”
江声站起来,茫然地:“我!”
“对我抱有期待?”沈暮洵嗤笑,“你才是抱有期待的那个人吧。觉得江声会选择你?好笑,他一次都没有选过。”
萧意只是困惑地看着他,“沈先生,你又在为此骄傲什么?”
沈暮洵勾着嘴角,瞳孔顿时缩小成针尖,深深看着他。
【我靠萧意你说到点子上了,沈暮洵你刚刚跳起来是惊慌,但怎么没有一瞬间在悄悄得意!】
【别恶心我了行不行!!啊啊啊啊!】
【乐子人看得蛮爽的,精彩精彩!打起来打起来!】
“好了!”
一直被打断的江声终于见缝插针。
沈暮洵抽回神,刚顺下来的气顿时又涨了起来。
胃酸翻涌着让他几欲作呕,胸腔炽烈的跳动影响着他的思维,他感觉眩晕,耳边的世界变得朦胧,眼前也是。
江声受不了了。他本来想来综艺搞一下他破产后冷静镇定高岭之花的人设!现在哪里还搞得下去。
萧意喝了一口热茶,轻声劝解,“阿声,让沈先生自己休息一下。”
江声崩溃道:“你别说话,我才要休息一下!”
转过头,江声看着沈暮洵,道,“我就在你旁边坐一下我怎么了!和我待在一起让你很困扰吗?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来。我们两个都受罪到底能让谁爽到?”
“能让谁爽到。”
沈暮洵眼睁睁看到自己咬了咬牙笑了声,回头转身,把江声一推,看他摔坐在沙发上。
江声长得很好看。
光是这张脸就够迷得多少人神魂颠倒。陷入茫然的时候头发散开,总有种让人神志不清的脆弱感。
沈暮洵抓起江声的领子,单膝顶进他腿间向他逼近,看到江声睁大的眼和抖动的睫毛。
【???等下?】
【沈!暮!洵!!你在干什么啊啊啊啊】
沈暮洵喉结滚动着,混沌的大脑让他只想把一切积郁心底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我很爽啊,你看不出来吗?看你现在只能这样可怜地任我摆弄的样子,我真的开心得要死。”他笑起来,眼角泪痣在情绪中轻微抖动着,“江声,你也有这一天,江声你也让我等到了这一天!”
萧意拧着眉毛,站起身去按住沈暮洵的肩膀,“沈先生,请冷静。”
“滚开!”沈暮洵脸上有着一种让江声恍惚的极端情绪,他望着江声,眼也不眨,“你竟然在问为什么,我以为你是最清楚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这种破综艺有什么值得我来的。如果不是你,谁会来?我当然是为了你。”
江声被抓着摇晃了两下,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一根绿舌头雪糕。
“我讨厌你,江声,我恨你。破产就够了吗,我看你现在还是意气风发和老相好调情,轻快自在很不得了啊?凭什么要走的是我?我就要呆在这里,我就要看你这个废物离开江家能走到哪一步€€€€”
“沈先生。”
萧意的声音在旁边插了进来,声音似乎有些为难,“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现在还在直播。”
像是落入油锅的一滴水,沈暮洵瞳孔微微震颤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扭头去看他。
同样侧脸的角度,他们的确有一些相似。
泪痣、眉弓的弧度,一点一点零星的相似,汇聚成了江声分隔开的另一份喜爱。
那本来也该是属于他的。
胸口像是漩涡般搅动着耻辱、厌恶与愤怒。
这人模狗样的一张脸,再多看一眼都令人作呕。
卑劣的模仿者,卑劣的偷窃者。
在他坠落深渊最渴求爱和陪伴的时候偷走他的江声的第三者。
沈暮洵死盯着他那张完美面具勾着嘴角笑起来,“直播,所以呢,我在乎吗?”
【疯了吧沈暮洵,他真的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干什么吗??】
【沈暮洵,嘴上说来看看前任过得有多惨,结果看到前任真的很惨却破防了,什么情况】
【他哪里是因为前任很惨破防!他明明是因为不得不和萧意同台破防的,我受不了了,有些人能不能别嗑了,我崩溃】
江声的手抓住沈暮洵的手背。
沈暮洵呼吸一滞,掉头看他,俊美的脸上有几分未蜕的怒意和茫然。
江声说:“别吵了。”
“……我才和他说了两句话,江声,这叫吵架吗?”
沈暮洵笑了声,然后深深地喘息,槽牙合紧,竟隐隐感觉到牙关在颤抖。
“在我面前袒护另一个人,责备我,你还真是没怎么变。”
哪有啊!!
江声又崩溃了,他哪有袒护谁责备谁,他不是在劝架吗?他被人攥着领子凶的时候还在惦记劝架,他真的很敬业了好不好。
沈暮洵眉宇间的盛怒染成颓然又阴暗的东西。
“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吗?江声。”
他垂眼俯瞰他,近乎咬牙切齿,声音却轻之又轻。
窗外忽然开始刮风,小树被吹得哗啦啦乱倒。
江声的视线转过去,错开萧意沉默的目光看向窗户,猜应该不止刮风,也下雨了。
虽然窗子和门都关得好好的,但他依然感受到了。
沈暮洵的额头几乎要和他抵着,雨点落在了他脸上,温热的水珠流淌。江声有些无措,抬起头看着他,“沈暮洵……”
沈暮洵的眼眶红着,凶狠地攥紧他的领口。
“我是靠着对你的恨走到现在!我站在台上的每分每秒都在想,江声!你看到我了吗,你知道我会走到现在吗,你会后悔吗?”
江声愣愣看着他。
风衣里面的衬衫领子被抓皱,扣子被扯散,狭长漂亮的锁骨隐约可见。
“我知道你不会。你不会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我更恨你了。江声。”
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喊一声江声的名字。好像不说这个名字,就快维系不住他的憎恶和恨意。
江声却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听到自己的衣服在沈暮洵手底下负隅顽抗的声音,忍不住道,“等等,你轻点抓!这是别人的衣服。”
近在咫尺的沈暮洵眼珠在震颤,泪痣跟随眼角轻微痉挛。
很快,江声听到一声很轻的冷笑。
“别人的衣服?”
领口被提了起来,攥紧的拳头用力到几乎颤抖,“看来你过得很好,江声。”
江声慌张道:“你再这样真要扯烂€€€€”
“呲€€€€”
片刻后,在异样的寂静中,江声低头看被扯开的衬衫条和纤维丝,€€丽的脸上陷入空白。
崩溃了。
救命,他为什么要破产。
他本来不在意的,大不了他去天桥底下卖唱,他唱歌挺好听的,当乞丐也有出路。但现在他真的破防了。
如果不是因为破产,他根本不用来这个综艺,根本不会面对沈暮洵。
【???我要复读机了,啊不是,你真撕啊??】
【好……好那个的戏码】
【一段剪刀手会爱到死的素材……】
萧意上前扯开沈暮洵,沈暮洵被推了一个踉跄,看着他们两个,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