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其实他们是不知道he要怎么写吧,这么可怜让让他们[可怜]】
【一键查了楼上粉籍,笑得,你要是嗑别的cp也就算了,意声平安在这里叫什么。你们超话铺天盖地的萧意当三酸涩文学爬床文学我请问呢?今晚破大防还写《假如和江声一起去音综的是萧意》这种代餐的恶心东西,,好意思说洵声只会写be?】
【默默围观,默默补充,江声和大楚cp超话里几乎每一个都带小楚ntr,小楚同理。。有些东西,一个人吃是怪癖,大家都吃就不是了!】
以往严落白看这些评论的眼光,是从上而下的。
他会分析网友一句话里表达的情感和倾向,构思那些东西能够为他带来哪些价值,如何操控、如何改变,如何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而几乎从不代入他们的角度去看。
但今天不一样。
他越看越烦,越烦越看,最后扣下手机,客厅瞬间只剩下台灯的光亮。
往好的方面想,这次音综完全是沈暮洵的免费宣传。
严落白仰倒在沙发的靠垫,手摘掉眼镜,捂住眼睛休息了一下。
关键在于他不觉得沈暮洵是一个愚蠢的奉献人格圣父。
这世界上不存在无私奉献的人,那种圣人只会出现在童话或者社会故事,而不存在于现实。当一个人表现出无私的态度,他索求的东西一定无法以常理的价值衡量。
但说到底这是江声的事情不是吗,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沈暮洵私下不管索求什么,明面上他的资源都在对江声倾斜。
严落白喝了口水,站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发现江声的房间灯还依然亮着。
他漠不关心地走到沙发上躺下,把被子拉起来,翻身睡觉。
一闭上眼,那种样子又出现在他面前。红色,黑色,白色,交织在黑暗的图景中。
严落白缓缓睁眼,表情冷淡,眼神涣散。
虽然的确很正常。
可是江声为什么,就是,他,怎么。他怎么那么那个。
十分钟后,严落白皱着眉把客厅的钟表拆下来扣掉电池。
滴答的时针声音实在是太吵了。
二十分钟后,他面无表情检查了一下房门和窗户有没有关紧。
因为雨声实在是太大了。
三十分钟后,他把空调调低了几度。
因为实在是太热了。
四十分钟后,他沉默着掀开被子起身去敲门:“你的灯太亮了,我睡不着。关一下灯,江声。”
严落白站在原地等待了好久,但房间内并无回声。
这时候其实他应该走开,默默忍耐。但严落白的手抵在门上,稍微把门推开一个缝隙。
他没戴眼镜,看得不是很清晰。
只能看到一团人影倒趴在床上,手机掉到一旁,甚至没有盖被子。
雨声好像变大了些。
严落白静静看了一会儿,直到一粒雨点砸在窗台的间隙发出更大的回音,他才突然惊醒,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室内。
脚步停滞,但未知的驱动力在推他往前,站到江声的身边。
阴影笼罩住江声的脸,他对这样的情况一无所知。屏幕里的画面还在运转,睡着之前显然还在玩游戏。
严落白跪了一条腿在床上,把他的屏幕按灭,拿起来的时候手机已经非常烫手。
他扫了一眼江声。
微弱光线下他睡得很安稳,窝在被子上,头发散乱,眉眼静谧。
严落白的目光无声逡巡,而后轻哂,轻推了下江声的肩膀,“醒醒,换个姿势睡。”
江声没有反应。
严落白皱起眉毛,一时间不知道声音是该更大些还是更小些。
出于本能,他轻声喊,“江声。”
江声晃了晃脑袋,闷头埋在被子里继续睡。
严落白沉默一会儿。
空调风运转着,加湿器吐着湿雾,一切声音都平稳安定地运转着,世界在此刻有种让人安心的静谧。
片刻后,严落白跪在床上,捞起江声的腿弯把他抱起来。
江声像是软面条一样的手臂在半空晃荡,脑袋也晃来晃去,在严落白往前走的步伐里砸进他的颈窝。平稳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面,带着洗漱后葡萄味牙膏的味道。
严落白手指微微收紧,面无表情按部就班地把江声塞进被子里,把被子重新扯上去盖好,掖了掖被角,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然后站起身,把手机放到床头柜充好电。紧跟着开始一件件拾起地面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桌面码整齐。
江声怎么样都和他没关系。他完成工作就很好了,他还把江声带回来,让他睡自己的床,他已经够负责够仁慈够菩萨心肠。再多的他不会做,他不是会给自己平添麻烦的性格。
严落白转身离开之前,脚步微顿,目光不受控地落在江声的嘴唇上。
他摘下了眼镜,视野中只有模糊的色块,但依然能看到,那里到现在都还红肿着。
沈暮洵。
真是……不可理喻。
严落白捻动了一下手指,关掉灯。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
淅沥沥的雨声越下越大,燥热的空气都好像隐约变得潮湿。
还是那一隙引人探索的光亮,格外朦胧,光线都显得异常怪异。
严落白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
这一切,有一种已经发生过的模糊感。
他拧起眉毛,却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门,如同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醒醒。”
“换个姿势睡,江声。”
他推了推江声的肩膀,江声没有反应。
这样下去会感冒的,第二天还有综艺录制。
严落白皱起眉,凑近了些。
“呼€€€€”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风,在严落白还没反应过来的怔愣视线里,江声猛地扯开被子,把他一整个蒙了进来。
严落白惊愕到说不出话,身形歪倒一下,很快撑在江声脸侧稳住。
眼镜在他的动作中歪斜一下,被他重新扶正。
严落白愣了下,又觉得有些不对。
他不是刚洗完澡,已经把眼镜摘掉了吗?
短暂的思绪从头脑中划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严落白很快听到江声笑哼哼的声音,“我根本没睡着,是骗你的。”
光线被厚实的被子遮了个彻底。
漆黑的视野中他看不到江声的脸,只是感觉到带着葡萄味的潮湿热流吹过他的睫毛。
距离近到不合适,严落白不太适应地躲了躲,语气很有些无语的沉凝,“幼稚死了,大半夜在玩什么?”
江声在一片黑暗里拉过他的领口,“说得对,我是找你玩游戏的。”
严落白两臂微弯,在江声用力下被迫贴近他的脸。
他倒吸一口气,“……江声!”
江声脸颊贴贴他的侧脸,毛茸茸的头发温热的脸颊挤开他的碍事的眼镜。黑暗中严落白一颗心猛跳不已,他想往后退,却不知道为什么全然没有力气。
被子里的空间比幽暗的茶会桌下更加狭窄……不对,这时候为什么他会想到茶会桌?
呼吸的余地被压缩到极致,严落白忍耐住不去看江声,却感觉到江声在他脸上重重咬了一口。
“嘶€€€€江声,你到底要干什么?!”
痛觉让严落白眯起眼。
很快柔软的嘴唇补偿般印在他脸上的痛处,江声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疑惑,“怎么了,不是你在问我问题吗?”
脸颊上轻巧的吻来得太过自然,严落白完全没有防范。震撼和迷茫在脑海中炸开,轰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我在问……什么。
严落白胸口被莫名的情绪激荡着,呼吸不上来。
嘴唇的触感柔韧温热,和他在车里隔着纸巾感受到的一样,却更加清晰。
江声把被子拉了下来。
一片亮光撒下,严落白不适地眯了眯眼,低下头看到江声的样子。
他头发已经有些潮热的濡湿,眼睛的线条单薄,眼尾在笑起来的时候微微往上扬,睫毛很长。鼻梁挺拔,嘴唇红润。
张口呼吸的时候,严落白看到他的一点牙齿。说话的时候,一点舌尖也暴露出来。
注意力几乎被他的嘴唇吸引了个彻底,严落白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江声在说什么。
身边的一切陈设都好像消失了,视野里只剩下江声。
他脸上带着一点干净纯良的笑,眼睛弯弯好像在冒黑水。两只手捧住严落白的脸,似乎在恶劣地端详他的表情,而后才一字一顿地回答。
“不是你在问我,为什么被沈暮洵亲的时候要露出那种表情吗?”他歪着头,故作疑惑,轻轻地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严落白无法去猜测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子,他抗拒去想。
“……不要用这种轻佻的态度对我。不要把我和你的前任混为一谈。”
话一出口,严落白就知道自己的气息紊乱成什么样子。本来该冷硬的命令式话语已经完全失去可信度。
心跳声几乎刺穿耳膜,整具身体都在发热,连缜密理智的头脑晕成一片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