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 第210章

卜绘还在添油加醋,“沈暮洵。我真有点嗑他俩了,你怎么看?”

沈暮洵只能怎么看。

他气得要死了。

就算他绞尽脑汁,也跟不上楚熄的脑回路。

楚熄在后面直起腰来,和江声僵硬的视线对上,连忙说,“你别误会,我们是纯情的友谊之吻。”

沈暮洵咬着牙,发出一声冷笑,“朋友。”

他这辈子最恶心的旧事拿朋友当挡箭牌的说辞!

江声离他很近,因此看到他眼里迸发熊熊的火焰,像是点燃了枯萎的玫瑰一般燃烧起来,用力把字眼从牙齿里挤出来:“楚熄!”

江声抿住嘴巴静若鹌鹑,老实得像是块不会说话的石头。

沈暮洵用指腹用力地碾着他的嘴唇,眼眸黑得像是浓沉的墨水,一转头盯着楚熄笑脸傻狗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要杀人。

“这本来是很好的一天。”他的声音低沉,“为什么他会出现?”

我哪知道!

江声喉咙滞涩,嘴皮被沈暮洵摩挲地发热发疼又泛着麻意,不自在地躲了躲。

我怎么会想到楚熄会过来啊啊啊!

沈暮洵修长的手指扣住他的下颌。

他说,“少和脏狗玩,被碰得一身狗味。”

楚熄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羞辱似的,“哈哈……”

哈音未落,就见沈暮洵抬着江声的下巴,目光盯着他的嘴唇看了两秒,似乎很想亲。但最后,他靠近,轻飘飘的吻只是落在了脸颊上。

柔软的,温热的触感,轻轻地在脸颊烙了一下。江声大脑里面空空的。

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倒垃圾一样掉得稀里哗啦。

他呆呆地错开沈暮洵的发丝往后看。楚熄脸上的所有表情顿时消失殆尽,一种阴沉的暴戾从他额角跳动的青筋中暴露出来。

卜绘在后面,表情也有些阴郁,他扯开嘴角,咬着一根烟说,“好精彩啊,江声,真的好精彩。你的生活总是这么精彩的么?”

江声:“不是……我们……就是……啊啊啊!”

沈暮洵被楚熄拎着后脖子的衣领拽开,沈暮洵不甘示弱地扭头和他打了起来。

江声连连后退,眼下发生的一切实在是超出他大脑cpu的运转负荷了!

他退退退,退到背抵着墙,然后拿墙砰砰撞头,抓头发,捂耳朵,无声尖叫啊啊啊啊,连一句你们别打啦都说不出来!

楚熄一边打一边质问,眼睛都有了红血丝,“我是背着你亲的!你他妈当着我的面亲?你当我是个死人吗??”

“你在我抱着江声的时候亲他打着什么算盘?觉得他不敢声张也不敢拒绝,只能张开嘴巴被你亲?你考虑过他的想法没有,还是只觉得刺激就这么做?脏死了!”沈暮洵的表情彻底被怒火点燃,他指关节被攥得嘎嘣作响,用力挥拳,“滚出去!!”

楚熄狼狈地退了两步,碰倒一片桌上的摆件,弓腰弯下来又被沈暮洵踹了一脚,“我哪有这么想!你少在我哥哥面前污蔑我了,我是看你没空亲他才帮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啊?不是。

江声瞳孔都震惊到缩小。

沈暮洵气得头晕,他喘着气,这辈子没听过这种话,于是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冷笑声,“我……没空亲??”

“不然呢,你觉得我和哥哥这么好的朋友,没事亲他干什么?”楚熄眼睛亮得像野狼,俨然也被激怒,一边说贱话一边卖力打架,“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江声听不下去了。

救命,救命。救命,这根本不是他应该面对的一切。

他想把耳朵堵住,想把眼睛戳瞎,甚至有点想死。

他像是一截软白菜蔫蔫地从靠着的墙上滑下来,无力的手指头扯过旁边的衣服盖在脸上,面色灰白地躺在了地上。

死了。这次真的死了。别叫我!啊啊啊啊!

第112章 怪你就怪你局

沈暮洵和楚熄还在你一拳我一脚, 像是互相撕扯的陀螺一样到处乱转,大风过境一样把室内弄得乱七八糟。

卜绘蹲在江声的身边,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趣味,“你觉得他们谁能打赢?”

江声觉得这才真的是个活阎王, 别人打架就属他看得最开心了!吵架吵到他身上的时候不见他笑得这么开心, 垮着脸跟谁都欠他三百万一样。

当初他和沈暮洵在桌子底下东躲西藏的时候该不会也是他看乐子的一环吧。

江声被勾起了惊心动魄的尴尬回忆, 为此心梗了片刻。

卜绘久久没得到江声的回答,伸手扯下江声盖在脸上的衣服, “哑巴了?”

江声一张脸被浓黑的头发衬出苍白, 撩开眼皮瞥他一眼, 烦得用力皱了下眉。卜绘漫不经心的目光怔了下,然后慢慢地,移开眼睛。

余光瞥见江声把衣服扯上头顶,两手砸在地上,手指修长,青筋都像是薄雪下的青枝。

他自暴自弃,“是, 我聋了, 我也哑了,我听不到, 我也说不了话!别问我!我死了!”

卜绘啧了声,又笑了声。他蹲在那,再次把江声的衣服扯下来,“你烦什么?我以为你应付这种局面应该得心应手才对。”

是啦。

江声是谈恋爱很多次!

但是他又没有一次谈两个三个, 他每次都是1v1啊, 怎么会对这种局面得心应手!

江声再次用力把衣服扯上去盖住脸,并更用力踹了卜绘一脚, “少在这多管闲事。喜欢管小回也就算了,什么事你都要管!我如果应付得来你就要说我渣说我混球。我应付不来你就说我没用是吧?”

卜绘被他踹了一脚,只觉得莫名其妙。他烦得嘶了声,拧起眉毛冷笑,“有病吧?我什么时候说你没用€€€€”

江声的眼睛从衣服底下露出一点去看卜绘漆黑裤子上的脚印,然后心满意足地躺了回去。

“你没这么说,难道你不是就是这么想的吗。”江声说,“我太懂你了。表面上:江声你唱得真好听;江声你真厉害。背地里其实我说一个字你追着我骂我一百句。”

卜绘要气笑了:“?”

是真冤。

搞不懂。实在搞不懂。和江声谈恋爱的人的到底怎么想的?他这种脾气到底谁在忍,怎么忍?

卜绘真的被他三两句话激起火气,现在有点想凑过去给沈暮洵和楚熄一人一拳。

“我从来不搞两面三刀这套好不好?”卜绘就差发誓,“我有话都是当面骂。哪怕半夜三更想到你觉得不爽,我都直接打电话把你吵起来骂了行不行!”

当然,只是说说。

卜绘到现在都没有江声的联系方式。

他下三白的眼睛瞥了江声一眼,微咬着牙啧了声。

“你是不是有病?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江声有些小崩溃,怔怔喃喃:“我还觉得我需要安慰呢。我做错了什么,这个世界上就不能多点情绪稳定又长得好看的蠢货给我谈吗。”

卜绘不耐烦地拍着裤子上的灰,心里装着古怪的怨气。一会儿觉得江声真的有病,一会儿又觉得对有病的江声动了点歪心思的自己才是真的有病。

行了。他想,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精神病院。沈暮洵和楚熄不是病得更重吗。

顿了下,他才挑起眉毛接上江声的话,“情绪稳定又长得好看的蠢货。你这说的不是林回吗。”

江声稍有些无语,抬头看他,“好哇。我这就告诉小回,你背地里骂他是蠢货。”

而且江声觉得林回只是迟钝了些,其实很剔透很聪明。江声很喜欢林回的性格,和萧意那种阴暗假温柔不一样,林回是真的很温柔,和他相处也总是很舒服。可以躺在沙发上,感受林回一下又一下地用手指梳他的头发,可以什么都不用说,只是这么安静地、沉默着相处。

卜绘张开嘴本来要说话,蓦地一顿,回头看去。

江声也在某个瞬间发现打斗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滞住了。风里的气息是凝固的、死寂的,只剩下一些粗重的喘息,像是野兽在暗处彰显着存在感似的。

江声顿了顿,从地上坐起来,转过头。

楚熄绿眼睛弯弯的,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哥哥,你们聊得好开心啊,我都不忍心打扰了。”

好烦,好需要知道人为什么不能长六只手?光顾着打沈暮洵,忘了揍卜绘了。真该死啊。

沈暮洵盯着卜绘看了半天,松手放开了楚熄的领子,把他一把扔到墙上,撞出一声闷响。

沈暮洵感觉到一种湿漉漉的茫然。他感觉到恨,又因为反复造访的恨意感到烦躁,更因为接连不断无法缓解的烦躁而感到可笑。于是他嗤笑了声,薄唇勾扯出讥讽的微笑,“……没劲。”

卜绘才是真的觉得没劲。

他蹲在地上,感到一种百口莫辩的烦闷。

他感觉现在他似乎应该说点什么。

但又觉得根本没必要,他和江声只是在普通地聊天而已,任何一点奇怪的话题都没有讲。他根本没必要对谁肆意散发的嫉妒心做解释。

这种烦催化一种恶趣味。

不是嫉妒吗。

那干脆给你们的嫉妒安排一个合理的借口好不好?

他回过头对江声说,“行啊,你要见林回的话,就这周末好了。他最近在家玩泥巴,时间多得很。”

江声愕然地瞪大眼睛。

他周末很忙的!

要去参加那个什么运动会。然后他还要去见楚漆呢!见一次不得休息两天。

“等等、你听错了,我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一只手就伸到江声面前。

江声看着摆在他面前的手,白皙,修长,食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沈暮洵居高临下望着他。湿润的发丝黏连在额角,被他一把捋到头顶,一双锋利的眼睛垂下,眼尾的泪痣陷入细微的痉挛。胸口起伏得厉害。

江声总感觉他对他伸手是要把他拽起来打的。但感觉沈暮洵应该还没有那么暴力,于是犹豫了下,还是拽着沈暮洵的手爬起来。

“我还有话要单独和你说。”沈暮洵的声音有了些陌生的沙哑,沈暮洵说,“叫他们滚。”

江声想到录像还没拿到,当即转过头,“先滚一下。”

楚熄:“哈哈,好的。”

卜绘耸肩,“你们玩吧,我还有安排,不奉陪了。”

门很快关上。楚熄在门合上之前的最后间隙,轻飘飘地望了江声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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