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发给我。”
江声啊不出来了,他看着严落白半天,大脑里面一阵星星月亮的转来转去,半天才微微回过神。
“你想看就直说行吗,说不定我还会给你发纯享版。”
“……”
江声站起来就走,走一半还是觉得严落白真有点往奇怪方向狂奔。他皱着眉毛转过脸,目光在严落白的脸上定了定。
江声真的有点太好看。五官很乖,又有种很独特的冷,他定定看着谁的时候,别人的注意力会瞬间从生气、恼怒、不甘嫉妒这样的情绪中彻底丢掉集中力,去看他的脸。
然后想,好漂亮。
然后什么都忘了。
空荡的房间,只有风声。
树叶莎啦啦地响动,门口的樱桃花树粉白的花瓣都吹进来。
江声有黑漆漆的睫毛、眼珠,包括头发,都是很深的颜色,他垂了下眼,半眯一秒。
严落白还在想他到底有没有生气,就见江声撇过脸去,心脏控制不住地骤然一紧。
江声路过他的时候带起一阵很清爽的风,葡萄味的,是严落白新换的洗衣液。
“变态。”他哼笑了声。
严落白冷硬深邃的脸上没有表情,平静地看着他走远,关上门。
“砰€€€€”
理智的他头脑都还在巨大的轰击与动荡中,心脏很重地跳,腰背都麻了一片。
第192章 狗狗就狗狗之
江声是很奇怪的人。
他说和卜绘谈恋爱不是开玩笑, 也真的搬到了卜绘家里面。
卜绘构想过无数次的刁钻待遇一开始并没有出现,只是偶尔江声会在打游戏的时候忽然大叫:“卜绘!”
“什么事?”
“卜绘。”却不说具体是什么事。
等卜绘走过来,江声就会把他拽下来,亲两下再让他走开。
卜绘刚被亲得很有感觉, 视线在江声乖乖耷拉下来的睫毛和嘴唇上绕一圈, 正意乱神迷、神魂颠倒地想按着沙发凑过去, 就会被江声按着肩膀推开。
“走开。”
卜绘无法理解。
让他过来的人是江声,一句话都不说就把他拽着胡乱亲吻的人也是江声, 为什么拒绝他的也是江声。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 好多次。
像是耍着卜绘玩, 玩游戏无聊了需要搞点乐子调节心情一样。
都不算逗狗了,像他本身就是猫,安安稳稳睡着,忽然惊醒舔两下毛,然后接着安安稳稳睡。
发生的次数多了,卜绘开始觉得很奇怪。
像是什么怪异的服从性测试。
他该不会又要落进江声的圈套了吧?
……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还真他吗的是服从性测试。
像这样, 莫名其妙喊卜绘过来亲两口。这种行为和训狗的时候拿零食告诉他站起蹲下有什么区别?
知道有奖励的话就会一直去做的。
无论是人还是狗都一样。训练让卜绘知道江声说停下就是停下, 说继续才是继续。和江声相处的法则就是要么听他的,要么被扔掉。
可是这一切江声根本毫无自觉。他这个人真的是好会顺杆爬, 意识到有人的底线在为他降低,他就会开始毫无意识地逐步逼近。
摆着一张纯情脸,毫不讲理。
江声这种人,动真心的时候让人无比心动, 他难过的眼神就是最甜蜜的毒药。
可哪怕他只是玩玩, 明明白白地说清楚,清楚得不得了, 还是会让人心动。
这种动心和前一种不一样。
是悬崖上呼啸风声里带着危险的快感,是关系的错位和扭曲,是倾斜着的单面欢愉。很清晰地让人意识到,过程已是奖励,按原本的轨迹,他们不该有交集。
都恋人了,一些限制级内容也解锁。卜绘不知道江声对他前任怎样,但是他被江声搞得,真的有点昏头,江声的脾气可能对别人还没那么大,对他是真的会折磨。
都恋人了,还老吊钓着他。每次那些兄弟围着他酸唧唧地探查情况,卜绘挑眉面无表情,嗤笑着说他们多管闲事,其实背地里根本就没有满足过。
搞得每次一点点小奖励,卜绘就会后脑发麻,丢盔弃甲。他流着口水看着那块肉,被香味勾得垂涎欲滴,又戴着止咬器似的下不了口,背地里凶恶的视线都快把江声弄脏了,做过的梦都不敢对江声说。
江声对他真的很坏。
他对沈暮洵是又心软又愧疚,对萧意充满怀疑但也不怎么抗拒,对楚漆不用说了。
十八年朋友,也就楚漆是个正人君子,他但凡敢豁出去强迫一次,就会发现江声对他其实真的巨温柔。
楚熄那家伙,分手还惹得江声窝在被子里哭,卜绘提都不想提。
江声对林回更是温柔。他想过复合,还会考虑到林回的心情。
怎么到他这里,江声只会看到他反应之后,兴味盎然又凶神恶煞逼问他到底做了什么梦。
等真说了,江声就垂着眼皮,长长睫毛耷拉下来,瞥着他笑了声,“恶心。”
卜绘被骂得汗毛竖起,可江声没有生气。
诚实听话应该得到奖励。江声窝在他的床上,手指抓住他的银色头发,把他的脑袋拽下来,亲他的嘴角。
很简单的吻,江声的吻一直都很简单。到最后这种阶段,他做的事情越轻易,就越容易让人心中燃起轰轰烈烈带着闪电的大火。
“要乖一点。”
他伴随着那轻飘飘的吻,留下来的是这句话。
那天卜绘没被拒绝。抱着江声亲了个尽兴,手都摸到江声衣服里面了,扶着江声劲瘦又柔韧的一段腰线,手都要烧起来似的抖。江声一张脸红着,头发湿乎乎地黏在白净脸上,抓着他的领口抬起头张开嘴,半眯着眼睛让他亲。
头皮都爽得发麻。
呼吸是火热的,甜腻的。
卜绘抬起头冷静了不到一秒,反思了不到一秒,低头看着江声躺在他的床上湿漉漉狼狈地喘气。
明明是很纯情的长相,露出那种被弄到茫然的表情,眼里带着湿漉漉的雾气迟钝轻笑起来的时候,又会像是很艳气的妖怪。别的小妖是小偷小摸,江声可能是真要命。
卜绘坚持了两秒,额角汗水打湿头发。
牙关紧紧咬紧,他告诉自己不要彻底丢失尊严,那真的只会让他越来越廉价。
这么想着,却头脑昏聩,嘴皮都发麻,又忍不住低头。
他的手比江声整张脸都要大,手背刺青诡谲的图案会被江声的手覆着,江声的脸会贴着他的手心。
一瞬间感觉这么久的坚持忍耐如果是为了这一刻,那完全值得。
要听话,才有奖励。
这句话完全被江声刻进他的骨头里。
……
到之后一天,江声清瘦冷白的手指拎着项圈放在卜绘胸口的时候,卜绘才意识前面发生的一切都是铺垫。
江声对他的过分对待还远远没到下限。
不仅有项圈。
还有一段长长的链条,会被江声绕两圈攥在手里。把他的手都压得泛红,好漂亮的一只手,攥着镣铐的样子,比他宣传片里手腕被镣铐束缚的时候还漂亮。
卜绘感觉头脑开始过热,有些无法呼吸。
他要开始发瘾了,后背到腰腹火热酥麻的一整片。但还是硬扛着没表现出来,一张英俊懒散的脸半抬眼皮冷冷看着他。
铅灰色凶狠的眼睛深深,挑了下眉,一脸酷哥样。
声音轻轻地拖长,沙哑的声音压迫感极强,“你真把我当狗啊。”
江声会是什么反应?
笑眯眯地拿项圈甩他的脸,哼哼着说,是啊,又怎样?
或者又是威胁他,说要分手吗?
那卜绘也没办法,他只能听话。
可是偏偏江声没有这么做。
他靠过来,拿卜绘的手捧住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手心看着他,“卜绘。”
声音轻轻的,小小的。
好像违背他的意愿,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江声到底知不知道他在玩软硬兼施的这一套啊。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真的很过分,又过分、又很让人无法拒绝?
卜绘喉结用力地往下压了两下,认命坐起身,佝着银毛脑袋往下低,送到江声手底下。
一边拧死眉毛,神智昏聩地想,他到底怎么一步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一边又想起林回。他的目光盯着光滑地板,林回又不知道。林回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就等于没发生,卜绘其实没必要自己束缚自己的。做做怎么了。
“……”卜绘槽牙咬紧,笑了声,“当狗就当狗。”
给江声当狗怎么了。
别人排着队想当,都没有这个机会。
江声夸他:“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