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
“可难受了……”
江声本来就是快感阈值很低的那种人,不喜欢爽到太超过停不下来的感觉。
严落白说不出话,一时间大脑陷入一种玄妙的世界。他开始思考,他无法思考,他放弃思考,他盯着江声的侧脸,在夜晚的路灯光线下愈发有着些柔和感,睫毛的影子落在眼睑,头发飞扬着。很乖的,像很轻易就会被哄骗。
不是。
卜绘,就卜绘?那个银毛非主流???
他凭什么????
严落白真的感觉自己家好好养着的白菜被一只臭猪拱了,酸味一阵阵涌上来,他快恶心死卜绘了。
但如果代入卜绘的角度思考的话,严落白一时间又感觉一阵轰轰烈烈的热席卷进大脑。
江声。
他。
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人哄得……
割裂的情绪拍打过来,严落白胸膛剧烈起伏。
他捂了下脸,冷硬不近人情的侧脸在光线下看出咬紧的痕迹,按在方向盘上的手用力到手背禁锢都在不住地律动,青筋暴起。
江声:“你怎么了?”
严落白喉结一滚,“我气死了。”
*
对于卜绘来说,一切的发生都是突如其来的。
江声出去玩完回来又舒舒服服晾了他两天,晾完之后有兴趣了才来找卜绘玩。
还戴了猫耳朵的发箍。
卜绘遇上江声,脑袋就一直是浆糊没停过。他刚开始还想过冷静冷静,还记得提醒自己江声是林回的前男友,后来就已经彻底忘了,根本想不起来。
他看秦安发的、那张模糊得要死的照片里,就知道江声这样会好看。
可是这样的江声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卜绘真的是胸闷气短。
要是只戴了耳朵也就算了。
那对耳朵简直就是从江声脑袋上长出来的,太合适了,合适得叫人说不出话。
还昏头昏脑忍不住大着胆子想,江声应该还有条尾巴才对。在这种时候会很坏很恶劣地攥着他不准他那什么,不爽的时候砰砰地拍着地面,发脾气不理人的时候尾巴一晃一晃,爽到的时候尾巴会弯弯绕绕地哆嗦。
看江声多少遍,卜绘都不懂江声怎么能长成这样。漂亮深邃的脸眼尾勾翘起,耷拉眼皮的时候纯情得叫人发懵,这种脸上,出现那种靡丽到快烂掉的颜色,冲击感会异样的强大。
卜绘光是看着江声就已经快忍不住。必须死死抓着咬着牙绷着脸才能把那股此生第一遭的酸麻劲儿忍回去。哆嗦着手去摸江声平坦肚皮上若有若无的痕迹的时候,头脑都要炸掉。
江声,江声。
脑子里被这两个钻挤得满满当当的。
一种充盈的满足感,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一种有瘾似的快意酸麻在脊梁骨一路爬上头颅。
项圈死死锁在他的脖颈,空气闷闷热热拥挤着清爽的香味,他用力的呼吸每次都被限制。
熟悉的家,吊灯、墙壁、壁画,一切都像是在旋转。
卜绘的手又热又烫,僵硬发抖,一张脸通红,青筋暴起。别说他目光火烧火燎,喉咙里□□得都要起火。
哪里还有一点厌世懒散的味,哪里还看得出一点江声第一次见他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
总而言之,对于卜绘来说是一种巨大冲击。
他整个人都快栽死在江声手里了。
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
灯光闪了两下。
卜绘听到风声呼啸,撞击着窗户。
江声闷闷的哼声轻飘飘地落入卜绘耳朵里,看起来愈发像个妖怪。很漂亮的妖怪,要人命的妖怪。红红的眼尾细微勾翘着,微微皱着眉毛,半张着嘴,空茫茫的眼睛望着他。
卜绘要被迷死。
尤其江声颠颠簸簸的还会胡乱说话,迷迷糊糊地说些快让卜绘死掉的话。腰腿都在打抖,声音喘气都哆嗦着,被伺候得偶尔发出模糊湿黏的笑音。
他坐在卜绘身上,猫耳朵晃来晃去。会忽然僵直一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一张漂亮深邃的脸上张开嘴呼吸,好半天才低头看他。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的表情,只能看到卜绘一下子变了脸色。
他眼睛紧紧盯着江声,呼吸变重。
完全整个人都乱掉,傻掉。
卜绘心跳加速昏头转向,哑着声音叫宝宝,稀里糊涂地说些话。江声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完全短路,脑袋就是一团浆糊,整个人已经不能够思考。被哄得七荤八素,又确实好舒服。卜绘说什么,江声都反应不过来,见他说得小心翼翼又恳切,看着他就答应了……
卜绘心脏跳得飞快,握着腰就让他往下坐。
江声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慌乱地喘着气回神,“等等……别!呃……?”
过于激烈的刺激让他抓在卜绘肩膀的手都在收紧。竭力仰起头,脑袋一片空白。
嗡鸣声响了不知道有多久。
卜绘一双锐利狼眼彻底混沌,鬓角湿润。
江声嘴唇无意识半张着,湿润的透明都在往下滑,被卜绘握在手里的腿无力痉挛。
“江声……江声。”
好漂亮,好漂亮……怎么能这么漂亮……
好半天,江声扬起弧线的脖颈才缓慢垂下。居高临下半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一滴热乎乎的眼泪重重砸在卜绘的胸口。
啪嗒的一下……刺激得卜绘心脏都在狂跳。
江声失神没有焦点的眼睛看着他,湿漉漉长发落在肩膀,喘着气,整个人看起来热腾腾的。有种很颓靡的艳气,星星点点从他无辜纯良透着红的眉眼散开。
他眯着眼睛,还在喘气,恍惚地轻轻笑了下。
卜绘瞳孔都在抖。
头里有根针刺得他酸麻,哆哆嗦嗦压着喉结慢慢低头看下去。
心里脑袋里,一片火热发麻空空荡荡,整个世界都在回荡着他心跳的声音。
他就快看到,却被江声拽着链子逼着抬起头。
哗啦啦的铁链碰撞。闷闷热热,黏黏糊糊的呼吸声里。
“啪€€€€”
卜绘心脏跳如擂鼓,后脑勺都发木,但不是被江声打蒙的。
漂亮得要死的江声,总是恹恹坏坏地耍人玩的江声,脾气很大的江声,但其实很温柔人也很好很粘人很会讲甜言蜜语的江声,连腰也直不起,从头到脚地忍着细颤。
都这样了,还在努力地,正经起来。
“你怎么敢的。”
红润的嘴唇半张着,弯弯黑眸像要滴出墨水似的,气笑了。
他急促呼吸吐着热腾腾的气,衣衫不整地皱着眉眼断断续续骂他。
“谁准你这么做的,狗东西!”
完全忘了刚刚是谁晕晕乎乎稀里糊涂什么都答应了。
翻脸得好彻底。
第197章 哥哥就哥哥之
回到家里, 严落白扶着江声的腰,啪地摁开了灯。
手还没松,江声已经困得直直往沙发上倒,爬着转了两圈。
严落白瞥他一眼, 把光线过亮的大灯换成小灯, 江声眼皮哆嗦了下, 显然舒服许多。
他随手把钥匙放在门口抽屉,镜片上反射暖色的光线, 落在江声的身上。
“你打算怎么办?”
声音冷静, 沙哑。严落白一路上脑子乱乱的, 浪费许多多余的时间才勉强平复下来。
江声躺在沙发上歪头看他,不明白,努力从沙发上撑着胳膊爬起来,“什么?”
可是没力气,江声很快又倒回去。
严落白看着他侧腰上滑衣料下面的一点点皮肤,连这里都有着红色的痕迹。
严落白气得咬牙。
“他这么对你,你对他一点惩罚都不打算有?你对他这么好, 这么仁慈?你干脆让他挂名做你的正宫老爷。”
江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他的脸垫在沙发垫子上, 乱糟糟的黑色头发还有一点微不可察的湿润。他看着严落白的时候困得都要睁不开眼,又努力地眯起一点看他。
“惩罚?”
都分手了, 还要有什么惩罚啊。
江声困困的脑袋都转不过来。
“算了,他被我折腾这么久也不容易,算我赏他的。”
他松快道。
严落白不能理解,为什么江声对于谈过恋爱的人有过名分的人总是这样仁慈。
楚熄也就算了, 看看卜绘, 这简直是滔天大罪、罪无可赦、其心可诛,江声才生气多久?连一晚上都没过!从他给严落白打电话, 到现在,也才半小时不到。
他又轻飘飘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