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又按按摸摸捏了两下,在江声发脾气之间立刻说,“兄弟,哥们儿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今天,我看到你和顾清晖抱在一起。”
江声眨眨眼:“?”
秦安:“还看到你和楚熄亲嘴。”
“不是,这你都看到了,你怎么不进来提醒我一下!”江声急了,“算了,所以呢?你要说什么?”
秦安也急了:“不是!你都没有和灰毛鼠精分手,你怎么能和顾清晖抱一团,能和楚熄亲一块儿呢!”
嗯?
江声懂了。
原来如此。秦安,他的狐朋狗友之一,要在人道主义上谴责他出轨的不道德行为。
江声有些惊讶,有些欣慰,他如同第一次认识秦安那样打量他。
在他看来,秦安一向有点不聪明。又或者其实是聪明的,只是显得有点笨,像哈士奇。
没想到他对于事情的是非能有如此清晰的认知。
发现朋友做了错事,还会提醒。
这才是他的好兄弟,真朋友。
不像另外一拨,明明知道江声在和灰毛……不是,在和卜绘谈恋爱,只会把他带去会所给他介绍男模。
还说怪话。
“哥们儿严选,你放心吃!”
江声把他们视为狐朋狗友都是有原因的,只知道吃喝玩乐,却不能在江声做错事的时候阻止,好像恨不得江声立刻马上出轨换下一个。
江声的手握住秦安,秦安的耳朵一下子发烫。还没等江声说话,秦安先说了,“这样是不好的。”
江声:“嗯嗯。”
不错,秦安勉强从那群狐朋狗友中脱颖而出。
秦安喉咙发痒。
他如果把那张蠢脸冷下来、严肃起来,其实还是相当有气势的。江声这群朋友,没有一个丑货,秦安自然也帅气。
一张脸剑眉星目,相当硬的长相。
他绷着脸,声音低沉,“兄弟,好兄弟。我的朋友,你也不想被别人知道这件事吧?”
江声还在欣慰地微笑,“嗯嗯……嗯?”
他愣了下,茫然地皱了一点眉毛,看着秦安。
是不是哪里不对?
秦安真的不懂江声怎么能长这样?
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怎么唯独江声长成这样?
他很刻意地不去看江声的嘴巴。可是江声嘴唇张合两下,似乎有一团疑惑的雾气从口中吐出,秦安没办法不看他的嘴巴。
他紧紧抓着江声的肩膀。
又想起他被楚熄抱着亲的时候。
湿乎乎的头发黏在脸上,漂亮的眉眼有薄薄的红。
往常看,相当纯真清高甚至有些矜贵少爷味的一张脸,怎么能被人亲成那个样子。
秦安看到江声的眼神变得警惕,他的手也轻轻抓住秦安的手腕。
秦安的手腕顿时火烧火燎起来,“哈哈,逗你的,你真以为我是这样的人?你把我当什么了?”
江声眨眨眼,“那你到底要说什么?”
秦安:“你都和顾清晖抱了,顾清晖是你的谁?”
江声黑眸眨了一下,“呃?什么都不是?”
秦安指着自己:“我呢?”
江声:“朋友?”
“是了,你怎么能让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蠢货超越朋友的地位!”
江声懂了,甚至有点无语。
原来秦安并不是为了谴责他的出轨罪行,他甚至可能都不觉得江声在出轨。
不对,江声本来就没有出轨!
秦安那个蠢驴脑袋,瓜子仁那么大,绞尽脑汁都只够他想€€€€不是,不对,他都行!那我呢。
江声觉得江明潮说得很对。
有小狗陪在身边是很重要的,比如现在,秦安说的这些废话虽然真的很无厘头,但是江声也是真的觉得很好笑。
“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抱一下?可以,来。”
他张开手。
秦安呼吸急促了下,立刻就挤过去,两手一搂就把江声抱住,抱了个满怀。
兄弟贴在他的胸口。
兄弟的呼吸都快扑在他的心脏上了。
抱兄弟原来也是可以不是抱一下就松手的,也可以抱很久!
原来抱很久是这种感觉。和那种简单拥抱一点都不一样。想到以前都是抱江声一下就得松开,秦安都觉得,他以前在过什么苦日子啊。
现在这样,这才是兄弟之间该有的拥抱,都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深也应该抱得久才对啊。
秦安脑袋不够用,浑浑噩噩转不起来,一张帅脸透着红。
他又想起了更衣室里很浅很浅,浅到他都无法确定的味道。现在雾蒙蒙地笼罩过来,香香的,丝丝缕缕的,他一低头,就能闻到。
兄弟好香啊。
可惜江声脾气不算好。
被他抱了一会儿就开始不耐烦,推着他的肩膀:“差不多就行了。”
秦安还没抱够。
都兄弟,抱抱怎么了。抱抱才是男人本色,才是直男风味。
但是江声在推他,被不轻不重推在胸口往外一摁,秦安骨头都要软了,忙不迭把江声放开。
江声的头发有些乱地披在肩膀。
秦安盯着他,目眩神迷。
很明显他真的蠢,他看着这样的江声,脑子里的形容词稀薄到只剩下,白白的皮肤,黑黑的头发,红红的嘴巴。
像白雪公主、白雪王子,什么的。童话故事才有的颜色。
他的兄弟,他的朋友,真的有点太好看。
不能怪卜绘不分手,是他他也不舍得分手。
他两只手搭在床沿,急急地问,“还有楚熄,楚熄是你的谁?”
江声琢磨过他的味儿来了。
秦安的目的从头到尾都不是来问他和卜绘有没有分手的,也不是在追究江声到底有没有出轨,更不是只为了一个拥抱。
这些问题甚至没办法在秦安的瓜子脑子里面停留片刻。
他是色迷心窍。
江声在心里掂量这个词,挑着眉毛冷冷笑了声,靠在床头上看着秦安,顺着往下说,“什么都不是?”
正中秦安下怀。
他立刻就接话,“什么都不是的东西,都能亲你。我是朋友,我难道不能吗?”
江声:“可我们是朋友的话就不能亲了。”
秦安:“不是,为什么?”
“我和楚漆做朋友的时候就不亲嘴的。”
秦安的脑筋这时候倒是转得快,“我没有楚漆那么高级,我不是高档朋友,我是低档,是普通朋友,不是重要朋友。普通朋友是可以亲的。”
江声:“……”
不是,他真的是有点想笑。
秦安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啊!!
他招招手,“过来。”
秦安昏头昏脑地把脑袋放在江声手心,像只狗。
要是笑一下就更像了。
这个思路刚从江声脑海中划过去,他就看到秦安咧开嘴。
江声笑了声,无语极了。拍了下他的脸把他甩开,“你不是直男吗,秦安。”
秦安不解,他不懂江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啊。”
看他这么干脆地承认,江声一时间都语塞:“直男是不和男生亲嘴的。”
秦安更加不解了,“但是,你是江声啊。”
别人不行,是江声的话就可以。这不是理所当然、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秦安又说:“而且我上次不也和你亲了?”
秦安呼吸愈发急促,额头短发都被湿淋淋地黏在一起。
他还说:“我就是直男的最高标准好不好?我这么直的直男都能接受,说明亲嘴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奇怪。直男也是可以和男生亲嘴的!”
江声:“……”
这是纯狗,脑回路比楚熄都还奇怪。
江声垂着眼皮看他,好久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