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 第391章

江声笑起来。

他哪里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愚蠢丈夫啊,这不是很清楚吗?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他的手指在男生短发中穿梭,声音很轻。

“我们在聊剧本啊,我这个月和顾清晖相处的时间更多呢。和我哥的相处时间也不少哦。”

江声觉得从他进组以来,这短而紧促的两个月,他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他现在说谎话的时候眼神已经不再飘忽,他可以很柔和地和人对视着,温柔地欺骗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江声自己都有一点头皮发麻。

演戏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他无法用太过书面化的语言去阐述什么。江声是直觉性的动物,感觉演戏是用自己入局,编织一场所有人都会信的巨大骗局。

对待别人,江声或许还没有完全的把握。慌乱还是会有的,紧张也会有。可秦安真的太好骗。

秦安趴在他的腿上,被江声那点忽轻忽重没有规律的力度弄得头皮发麻心脏乱跳,又在激昂的心情中感到酥麻的困意。

江声的声音很轻地在头顶响起。

“你觉得我和他在做什么呢?”

秦安的呼吸重了下。

他的脸颊贴在江声的大腿,闷了一会儿,又在想,是不是每一次萧意都在做同样的事情?应该不是,和江声认识这么多年,他对江声是很了解的。

那么他们会做什么?

在他看不到的时候?

秦安觉得他没有嫉妒,他只是好奇。

求知是每个人与生具备的本能。面对江声的时候,他的求知会更加狂热一些。他很想了解江声更多一点。江声承认他是朋友,这很了不起,这简直是一种荣誉……但秦安觉得他还是比不过楚漆。不过比不上楚漆也不错,楚漆亲江声的时候都只能亲额头,他却能亲嘴,这已经是两者之间的鸿沟!

他本来已经想好要说什么了,构思这些东西对秦安来说并不容易。但他又很紧张,于是结结巴巴地回答,“在,在做……比接吻还要亲密的事情。”

他没有得到江声的回应。

耳边是自己的心跳,恍惚的嗡鸣中能听到隐约的风声。

因为江声的发色、装扮,表情,再加上他现在的心情是如此的紧绷和羞愧,秦安甚至觉得他在对着他忏悔。

他忏悔什么呢。

忏悔他……其实想对自己的朋友,做不那么“朋友”的事情吗?

第215章 离开就离开之

萧意在看雨。

今晚会是他们在教会附近酒店停留的最后一晚, 明天下午他们就会乘飞机去到b城的特效拍摄基地。

坐在萧意的房间,飘窗之外,教会景色一览无余。

这场雨下得很好,顾清晖一直在等待这一场雨落下, 缺了这场雨, 江声和江明潮的教会戏份收不了官。

萧意对顾清晖说他会帮他, 他也对江声说他会帮他。他对谁都没有食言。但无论面对谁,他的私欲好像都更胜一筹。

顾清晖不希望江明潮和江声的双人热度一家独大, 所以萧意把自己和江声的cp强行推出来抢占观众视线。

对江声的帮助也同理。

萧意看向天空。

阴沉的天气, 磅礴的大雨为兄弟相残的戏份增添宿命感, 宏伟建筑在雨夜中耸立,错落嶙峋的尖塔如同野兽的牙齿。人在这样的建筑下会显得十分渺小。

有一瞬间,萧意想到剧本中米修斯和艾萨克的拥抱。

黑与白交融,飞鸟归巢,在湿落的森林,白鸽湿润的翅膀庇佑着巢穴。在众目睽睽之下,赞叹与惊呼声里, 假的好像都变成真的, 虚伪的人完成自己的证伪,达成最后的破窗。

不难想象, 躺在江声怀里的时候,在无声的注视中他闭上眼睛,会很满足吧。假装自己真的死了,从此被江声彻底铭记。这是远比血缘更深刻的记忆。

现实中的江明潮不会这样做, 所以他把一部分的想象投射到了剧本中。他构思出了另一个自己, 和江声是敌对的立场,但同根同源, 殊途同归。无论米修斯怎样选择,都无法彻底断掉和他的关系。

顾清晖那时的脸色寡淡,他敬业且尽职地指导镜头按照路线滑动,但心情应该不太美妙。实际上,萧意也不那么痛快。

窗外摇曳的树影是漆黑的,车灯是惨白的,噼里啪啦的雨砸到玻璃上,凝聚的小水珠如同一颗又一颗圆宝石。

江声现在本来应该叫他过去的。

但是他没有。

江声现在在做什么呢?

萧意的眼眸温驯地低垂,手指摸着茶杯,有些滚烫的温度让他的指腹不再冰冷。

萧意和江声认识的时间,比起江明潮差不了多久。但是论起对江声阴暗面的熟悉程度,萧意当然了解得更加透彻。

剧组的事情很多。拍摄场地的辗转,走位和对镜头的把控,对剧本的理解,和场务、摄影、导演的沟通,以及长时间停留在现场观察别人的演技以继续精进,作为新手,江声要了解、控制以及消化的东西实在太多。尽管江声适应能力向来很强,但这仍然会消耗他非常多的精力。

江声很懒散,主动性不强,是个容易一时兴起燃烧热情,但很快又因此感到过量疲惫的人。因为太容易感到疲惫,他时常需要休息。

现在的状况让他没有足够的时间调整,所以他会在这种时候,无意识地找到一点消解情绪的乐子。像是直觉系的动物,在判断会对别人造成伤害之前,优先考虑的是自我的满足。

萧意在看到时针走向十点钟的时候,沉吟片刻,主动拉开了房门,穿过走廊,按下电梯上行。

“嘀€€€€”

电梯门打开,内壁有着铜黄色的镜面。

萧意步入其中,打量自己的脸,着重看着那枚泪痣两三秒。温顺而高大的男人从镜中回视他。

如果不是因为精神和身体上的压力,如果不是萧意出现的时机是那样恰好,或许江声当初不会和萧意在一起那么久。

毕竟他们之间的开场和任何人都不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格与错误。他的脸孔总在提醒江声,他因为太年轻也太幼稚而浪费了一段感情,他因为赌气或者过于自私的情绪,而做出错误的选择。

但他还是会容忍萧意呆在他身边。

因为那段时间他很烦躁,他需要有人做一个沙包,一个保姆,一个玩具,一个陪伴者。而这个人不能是楚漆,因为他将楚漆看得十分平等。也不会是江明潮,因为那段时间江明潮已经和他决裂。

电梯门再打开的时候,萧意正准备迈步离开,却一眼看到秦安靠在墙壁。

射灯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男生抓着头发抵着墙,陷入某种情绪这种。一张帅气而深邃的面孔有着些红,头发、衣领处都还有些湿润。

他黝黑的眼眸很明亮,又极其恍惚混沌。几乎像是隔着一团雾燃烧着剧烈的火焰。他完全失神,连电梯打开都没有察觉。

啊。

“你还好吗?”萧意主动开口。他的嗓音温和而关切,俊雅的面孔也带着忧虑,“你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对劲。”

秦安猛地回过神,克制住了情绪,表情在逐步变得冷淡。他挑起眉毛,却没有搭理他。

秦家的势力也不算弱,能屈尊当助理不是因为他贱或者闲的没事,而是因为他想和江声待在一起。对待江声之外的别人,秦安完全是另一幅面孔。

就在刚刚,秦安和江声的友谊有了惊人的进展……或者说€€€€

秦安的思绪诡异的顿了顿。

空气中的寂静蔓延。

电梯的隔音很好,安静得诡异。萧意听不到任何的风声,雨声,瞥到秦安反射在铜黄色镜面内壁的眼神开始恍惚呆滞,嘴唇下意识地抿起,手碰到嘴唇上面。

比起进展,或许有另外的词汇更加恰当。他想。

他和江声的“友谊”超出界限的契机,是他的手机响起来电。

秦安记得那瞬间他的心情。

烦躁,怒火,委屈。他不想有别人打断他和江声的相处。和江声进展的每一步都来之不易,就比如之前江声张开嘴唇等待他亲吻的时候,错过那一次,秦安再也没有别的机会。

在那种急切的心情的驱使下,他做了对他来说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

简直可以称之为不可理喻。

大脑中的场景如同碎片,恍惚地被吹动飞扬起来,回溯到那一秒。

房间里的气氛是闷热的,湿润的,涌动着细小微妙电流的。他跪在地上,和萧意一样。

秦安这辈子就没跪过谁,别说爸妈了,天王老子也没有跪过。

可是他好像很难觉得屈辱。怎么会这样?

情感太复杂。也许有羞耻,爆炸般的惊慌,迷茫,对自己的质疑……可是真的没有屈辱。他原本以为会有的。哪怕他是争强好胜觉得萧意能做的事情凭什么他不能,也至少应该有一些屈辱的。

他不理解,于是抬起头寻找答案。雨好像隔着窗户打湿了江声,让他湿润地往下坠。清透纯洁的面孔,像是经受不正当洗礼的月亮,浸泡在洇着粉色的水池里,有怪异的颜色在上涌。眼睛迷蒙着注视他,一点呼吸急促紧凑,声音带一点愉快的闷哼。

秦安痴怔地看着江声,无法呼吸。好奇心得到满足,感到一种奇妙的满足和升华。

而电话那头秦宴不耐烦又警惕的声音在不断传来。

“你在听吗秦安!”

“喂?秦安?……你那边是怎么了?什么声音?”

秦安的呼吸幅度过大,胸口几乎把衬衫撑起来。

好热,好奇怪,好……开心。

秦安感觉这一切的进行都很不得体,也并不合理,更和他一直以来确定的关系形成扭曲的割裂。

但是那一瞬间他没有太多思考,在肾上腺素的驱使下他还是做了。

江声看着他,没有拒绝。

可是不拒绝又能代表什么呢,江声本身就不是一个多么擅长拒绝的人。

他没有意识到江声的驯化,江声在让他变得越来越急切,而他热锅蚂蚁上跳脚的样子反而会得到江声温柔的安抚,于是演变成一种情绪上的回馈。仿佛只要得到他的允许,什么都是可以做的,他允许秦安触碰他的界限,在一步步放宽所谓朋友的限制。

秦安的脑袋磕碰到一层冰凉的物体,而后猛地回过神。

他以为他还在电梯里,可现在他竟已然坐在了车上。他走动了吗,淋过雨了吗,他和萧意说了什么?竟然一头雾水。

窗外是流动的雨丝和连成片的风景,秦安能从反光中看到自己的脸孔,那张脸上是完全恍惚,又带着一点赧然期待的表情。

秦安盯着看了许久,竟然别扭到忍不住躲避反光中自己的视线。

回去处理秦家的事情,听秦宴说好像有点棘手。这样的话就麻烦了,秦安会有一段时间没有办法陪在江声的身边。

他摩挲着手机,光亮扑到他脸上,脸孔被映出深邃的轮廓。

可是他怎么能不知道江声的消息啊。

找个人?

要长得赏心悦目,要忠诚。还要细心,耐心,温柔。

很快秦安就有了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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