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师尊带我改命 第54章

谢尊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淡声道:“快一些哦,不然恐怕没办法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宁淞雾下意识撇了嘴,但还是跟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这人能说出来什么花哨的东西。

谢尊便走在前方,继续道:“小侠士可否知道三千年前那场人间大旱?”

宁淞雾是知道的,她在书中看过,约么三千年前曾有一场灵力彻底枯竭的大旱,那场大旱中死了许许多多的修士,或是灵力枯竭而死,或是试图将自己献祭于天地,换来一份降福,以求这场旱莫在继续,莫在伤及更多的人。

约么又过了百年左右,忽有一天,天降甘霖忽然就还回来所有的灵力,一夜之间无数人突破极限谋求飞升,自那以后便再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凡尘中修道之人亦是少了许多,不再如那时那样人人皆可寻仙问道,免得再发生那般灵力枯竭之事。

但,这和今日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知道。”宁淞雾面无表情回应。

谢尊一笑,道:“老身的师尊便是死在那场浩劫之中。说出来小侠士可能不信,老身乃地品五灵根,若非师尊引老身走上无之一字的修行,恐怕今时今日老身早已化作一捧黄土了。”

宁淞雾微惊,地品五灵根?五灵根本就难修行,地品更难,眼前这人……当真是有点厉害过头了,但也难怪她几千年都未飞升。

淞雾发出疑问时却是问了另一项:“无之一字?同江茫一致吗?”

“她那一道便是老身之功法修修改改而成。”

“所以,您今日唤我来究竟是何意?”

谢尊一笑,道:“按理来说,师尊作为老身唯一的亲人,在她死后我的道应是大成的,但偏偏没有。”

“没了她的引导,老身心中便不再是纯真纯质的无,而是虚茫与满满当当的无奈,老身意识到哪怕是无也需要寻到一方目标才行,因而……”她顿了顿,道:“老身决定,开辟一道新世界。”

宁淞雾缓缓打出一方问号。

第44章 别动

场上一瞬便静默下来,藤蔓之间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不见,无数朵白花在藤蔓间绽放,芳香四溢,一时之间台上台下都有几分恍惚。

贺兰面色一凛,道:“这孩子竟然将毒融入了自己操控的藤蔓之中!”

这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手笔,世间植物万千,对应到木灵根修士的身上便也是有千万种不同的展现方式,但能学会御毒并将之毫不损害自身地融入灵根之中,这等本事,只能说不愧是九州第一宗门的弟子。

但贺兰眠眠还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毕竟不知这毒究竟有什么作用,也不知罗笙能否应对自若。

下一瞬,场中藤蔓自中段齐齐断开,判官笔在前扣着一张符纸竟将空气都划开一片,其后女孩如飞箭般弹出,身后一条狐尾若隐若现,为她更是增添了几分速度。

张雪骇然瞪大双眸,她没想到罗笙破解此困会如此之快,手下术法推进极缓。

但到底是大宗子弟,罗笙的旋身倒踢当头扣下来时,她几乎是下意识手中光晕流转间一道木藤长鞭截住了倒踢之动势,稍加使力,竟直直将这人连腿一起甩了出去。

罗笙在半空堪堪稳住身形,手指勾画重重一拍,眉心水波痕迹一闪,凭空生出滔天巨浪,直直扑向那在地之人。女人也不犹豫,席地而坐,浅绿灵力盈满整个空间,生生一口一口吞下这无边巨洋,催生着树丛愈发疯涨起来。

罗笙轻啧一声,二指并拢向上一勾,树丛迅速干枯,水珠自树丛缝隙间涌出,迅速构成一条长剑,直直插向张雪所在之处。

几乎就在同时,藤蔓攀上水剑,罗笙耳旁忽地响起一句€€€€

“小姑娘,有些树木死后才会散发毒性哦。”

话音未落,她手脚俱麻,只剩手指能动,干脆死死咬着牙,驱着水剑一路向前截断无数藤蔓。在一颗树丛抓到她的同时,水剑抵达了张雪的面前。伴随着一声巨响,罗笙掉在演武台外,而另一人同样被长剑击飞,落在了演武台外。

罗笙试着挣扎了下爬起来,全身除了一张脸和手指全都失去了知觉,她只能认命躺着,等青叶峰人上来抬她下去。

好在不算什么重伤,植物中的毒素也只是麻痹她的手脚,没有其他害处。

另一人亦是这般,只是被击飞出去却未曾受什么重伤,趴在地上便缓缓松了口气。

这第一场,两方都被击飞出去,算是平局。

岑染稍放松了几分,后续弟子修为差距普遍为两个小境界到一个大境界,在看了罗笙的手段后,除了一特别长于强攻的弟子,杀退一人又带走一人,其余人俱拼尽全力夺得个平局了事,这样做至少他们和天成仙门都可顺利通过这第一轮比试,若是一方全败恐怕就要在此告别赛场了。

不远处的看台上,不少人都在关注着这场上云宗同天成仙门的比试,长刀宗一长老无奈叹息,道:“这上云宗今年派出的弟子,实力不算强横,但天赋都堪称可怕啊!”

另一人应:“是啊。听闻年纪最大的才不过八十余岁,八十余岁就抵达炼虚,这得是何等恐怖的天赋!”

又有一人:“假以时日她们未必不能发展起来,只能说当年剑仙果然眼光毒辣。不过,仙门这……”

“仙门怎么了吗?”一道娇俏女声插入几人的对话之中,循声望去,是一貌美女子抱着一可爱的小姑娘,一脸好奇地问他们,“仙门应当不会气量如此狭窄吧?”

她一身华贵衣衫,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一看便是出身不凡的修士,又兀自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同仙门有什么关系。

长老忙摆手打断她,连连让她小声些,道:“这位道友,老道们不过是在随意聊一些,别,别放在心上。”

萧晚澄眨了眨眼,道:“所以是发生什么了吗?你们在此讨论的事情,可以给我讲讲嘛?”

一人轻叹一声,低声道:“道友不是仙门人?”

“不是呢,在下一介散修,花了高价才买到的门票,想带我家的一起来看看。”萧晚澄笑眯眯应道,本就弧圆的一双眼睛微微一勾更是可爱,那人心底戒备又轻几分,压低声音道:“不瞒你说啊,我们在叹上云宗呢。”

“哦?剑仙千年前公开说要加入的宗门,怎么了?”

另一人道:“这宗啊,发展劲头极猛,这不就被天成仙门给盯上了?你看这第一场比赛就要给她们开个下马威。”

“不止呢!我听说啊,本来她们同域外有生意往来,好几年前忽然就断了,断的可干脆了,说不准也是仙门人搞得。”

长刀宗长老揉了揉手掌,摇头道:“啧,九州之大,怎的容不下一个欣欣向荣的宗门呢?本座还想同这上云宗比试一二,看样子是赶不上喽。”

毕竟拥有那扬名九州的剑仙传承,谁不想试一试呢?

“不过你想的那剑仙传人好似没有来诶。”

长老一惊,重新看向练武台,“怎么会?她们报的参赛人员里有啊。”

那人应上:“冉仙子一头银发,若是来了应该是很明显的,确实没有。听闻她的弟子一年前便突破化神,若是来了,这宗门应当也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吧。”

练武台上,上云宗最后一位弟子方才落败,而她对面之人便是与众人相熟的多年前就拜访过上云宗的痴狂剑士,江茫。

长刀宗长老将之看在眼中,无奈摇头。

罢了,果然是没有一战的运气啊。

身侧一人道:“方才咱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女修士啊?”

另一人回:“做梦呢吧?哪来的女修士啊,男修士除了咱仨也没人过来了啊。”

长刀宗长老摸了摸胳膊,有几分疑惑:“你们有没有觉得,好冷?”

而在练武台中,执法长老同样摸了摸胳膊,抖了一瞬,看向上云宗方向,催促道:“若是再不上人便要判你们输了。”

在她身边,抱剑而立的白衣修士如有所感地抬头,空茫的一双眼睛盯着万丈高空,不知在想什么。

岑染轻叹一声,询问一旁负责观察全场的二长老:“若是这最后一轮认输,会在第一轮被筛下去吗?”

老二迟疑道:“这不好说。目前两方均未胜一负一平二,若此轮认输,倘运气不好排进倒数就……”

“最低也得是平?”

“最低也得是平。”

岑染大叹一声。

任谁也想不到这么几年无声无息的江茫再出现便已经抵达炼虚,更何况她在剑术上本就超然绝尘,随意的炼虚弟子未必是她的对手。更遑论此行她更多是想让小弟子们涨涨眼界,未曾将核心弟子们带出太多。

这可如何是好?

不若就此认输,赌一把,也好保存一下实力,毕竟接下来的事情才更为重要。

岑染抚着认输的牌子,反复思忖纠结。

贺兰将这些看在眼中,心疼在心里,轻轻拍着她的胳膊,道:“木头,不行的话,换个理由也能再留几天的,不若……”

一只玉手芊芊探过,施然按倒这牌子,悠声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师尊不是说交代了吗?额啊啊啊!!】

【这个人第一个目标会是谁呢,我该先从谁下手……】

【不听话的秦长老啊啊……】

【这么贪吃的狐狸是怎么当上的妖王,而且还那么可靠,那么成熟……】

【这么偏,万一哪天买东西的时候被人拐走了可咋办,傻傻的。】

【不过,闻着还真挺香的。】

【嗯,有品味的狐狸。】

不多时€€€€

岑染看看手中长信,轻轻甩了甩信纸,又看看不远处跟如锦玩抢包子游戏的贺兰眠眠,认命地叹了一口气,仰天长叹道:“我能不能现在就传位啊!”

这外出游玩的人也太过分了!一声不吭地出去玩就算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给她写如此多的信?表面上到一处记录一处回报一处,实际上满满当当都是对她的切切实实的伤害啊!过分,太过分了!

“等你亲传弟子突破合体,你不就可以传位给她了?”贺兰咬了一口包子,摇头晃脑道。

岑染板起手指算了算,又叹一声,“还得一百年啊!”

“一百年就一百年喽。阿笙,来把你师妹抱走。”

解决了这小麻烦,贺兰抻了抻腰,站起身,看向某个闷闷不乐的大笨蛋,干脆悠悠然走过去,侧坐在岑染的腿上,双手环上这人脖颈,悠声道:“就是你还得守一千年,不还有我哪儿也不会去,在这儿陪着你吗?”

一时之间,二人之目光都渐渐变得深邃,贺兰干脆侧过头靠在女人耳旁,带着气声道:“既然今日政务处理完了,掌门大人不若来白日宣……”最后一个字被她说的极轻,舌尖探出的瞬间抵在女人的耳垂。

她又说,“便在此处,在罗云殿偏殿,如何?”

此处将要发生什么暂且按下不表,此时此刻,江南朦胧烟雨之中€€€€

自告别了白泽,宁、冉二人率先向着江南而行。

此程既是随性而走,便不再计较什劳子向北更近还是向南更近,她们寻了一艘小船,又找到一条直通江南的河,便坐在其中,任其随意漂流,无拘无束,只要大方向是对的就行。

冉繁殷倒不是有意要给宗门写信去气岑染的,只是她二人此行还有一目的便是看看如今九州之上除却还不太好接触的域外海天,有无残存的源毒,因而每个地方都要报备一下。

一开始岑染还会尽心尽力地回复,后来就变成了一两句话,再后来便€€€€

极舒缓的水声之中,宁淞雾声音闷响:“掌门这一次回的什么呀?”

冉繁殷本就是双目无神地看着头顶乌蓬,银丝散落满船,一双失了神的潋滟眸中满是水雾,神色恍然,红唇之上俱是压抑的咬痕,因而听到这声问题时也不过是恍惚了一瞬,好似并未听到一般。

唇舌一时有些不太够用的人皱了皱眉,干脆用另一种方式唤回这份意识。

【师尊,掌门这次回的是什么?】

空灵灵的声音忽地在脑海中炸响,冉繁殷堪堪回了神,而捣蛋作祟之人便也在此时停了下来,直起腰,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太过分了,自从知道了这心声能被她听到后,宁淞雾在某些时候本就过分的念头愈发张狂起来,也多了许许多多的坏心思,从未出现过的极过分的话语变作家常便饭,时不时就会出现在心言之中,而后在她的脑袋里空灵灵地播放着,避无可避。

就比如此时此刻,冉繁殷不太能聚焦的眸子亦能看到女孩唇边的一圈晶莹,看着她时带了几分顽劣的笑,手指便搁在溪口石旁,轻轻地触着,钓着人堪称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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