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会自我攻略 第93章

“太差了。”京纾客观且不留情面地说。

雍帝端起杯子喝一口水,说:“没法子,他在棋道和茶道上的天赋很是悬殊。”

他近来要喝药,因此亭月不给他泡茶了。京纾看了眼他手中瓷杯中的白水,突然唤了声“皇兄”。

杯子里的水晃了晃,雍帝迟钝地应了一声,“怎么?”

#VALUE!   “方才到山下时,我其实有些担心,我不愿你提起当年的事情,却更担心你故意不提起,要装得若无其事……显然,你选择了后者。因此,我便同皇兄说几句真心话。”京纾握着水杯,没有抬眼,语气一如寻常,“当年吃那碗龟寿面时,我高兴、满足也感激,后来发现那面中藏了毒,我确实恨极,但绝不是对你。我从来没有怀疑毒是你下的,因为我了解你的秉性,你若想杀我,那些年就不会护我、教我。我因为那毒受了些痛,但旁人的险恶用心,绝对怪不到你的头上,这些年我也从未恨你。不管太后说了多少,皆是为了诛心,皇兄是天子,合该如深渊、如磐石,切莫被那三两句虚言摧了心境,反伤己身……也不要因此与我生了嫌隙。”

最后那句话是京纾故意说的,但多少显得温情了些,他攥紧杯沿,显然不太自在。

雍帝摩挲杯沿,反反复复许多次,才哑声笑道:“我们小九,也会说反话宽慰人了。”

最该相求那最后半句话的,是他啊。

“我不小了。”京纾抬眼看向雍帝,“我只是不想皇兄困于往事,否则我这多年忍耐便没了意义。”

这话“诛”心,雍帝无法反驳,说:“我知道……我知道了。”

京纾“嗯”了一声,伸手捡棋,说:“再来一局,上半局太臭了。”

“你自己下也不一定能赢我。”雍帝得意道,“我的棋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你高兴就好。”京纾不冷不热地说。

雍帝摸摸鼻尖,忍不住说教道:“我可告诉你,嘴巴太坏不是好事,你平时应该不会这般讽刺小六吧?”

京纾想了想,说:“会。”

果然,雍帝心说这个没出息的,“他不同你生气?”

“我不讽刺他,他也会和我生气。”京纾说,“生气是他的兴趣,撒泼也是他的爱好。”

刚走到营帐外的徐篱山忍无可忍,隔着营帐骂道:“喂!”

简单的一个字,但其中的内涵却很高深,听气势就觉得骂得很脏。

雍帝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扬声道:“小六,快进来。”

外头的徐篱山这才掀起帐门走了进去,先规矩地向雍帝行了礼,然后一巴掌甩到京纾后脑勺上,说:“背后编排人,你亏心吗?”

京纾心想实话实说算什么编排,但心想有时候只能是心想,若当真出了口,难免引发血案。他聪明地保持沉默以对,抬手握住徐篱山的手让他坐在身边,说:“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不来怎么听见你在背后诋毁我?”徐篱山哼一声,又说,“曲港和赵尚书喝酒,两人都喝醉了,我把他安顿好,闲得无聊就过来了。”

赵尚书与曲刺史也是少年同窗,有几分交情,如今冷不丁地撞见故友之子,自然要畅聊一番,聊着聊着自然尽兴,尽兴自然就开了酒封,自然越喝越起劲,自然最后都躺下了。

“你们三个小子都是能说会道却有分寸、不会说多错多的,难怪能玩到一起。”雍帝说。

“我们仨那叫一个臭味相投。”徐篱山还挺得意。

雍帝笑了笑,说:“听说曲家小子要参加今年的秋试,我也有意试了试他,比想象中好许多,好好考,明年说不准就能上兰京参加春闱。”

“对哦,秋试!”徐篱山一拍脑门,“我先前叫他来兰京玩,他因着准备秋试拒绝了,结果被迫来到兰京,要耽搁考试了。”

“时间上是不太宽裕,但我瞧他很有自信的样子,倒是不紧张。”雍帝安抚道。

徐篱山笑起来,说:“他自诩文曲星下凡,他们家是祖传的厚脸皮。”

京纾问:“那你呢?”

“我是子承父业。”徐篱山笑着反击,“那你呢?”

京纾想了想,说:“从皇兄那里学的。”

雍帝:“……”

年轻人,谈情说爱不要拉无辜者下水,好吗?

第91章 营帐

围桌简单用过晚膳,徐篱山陪雍帝下棋,迅速连输七局,输家脸面无光,赢家乐趣渐失,于是京纾主动站出来,将徐篱山提溜走了。

“我算是体会到陛下打牌时次次都输给我的心情了。”徐篱山摇着扇子,“明明努力参与,但就是没参与进去,玄妙,真是玄妙。”

都说观棋不语,可方才京纾愣是没忍住给徐篱山点拨了几次,只是仍然无法改变结局。他说:“回去我教你。”

“我不要学。”徐篱山很有主张,“比起下棋,我更想学武功。”

徐篱山显然也对自己被一招缴获武器的那一幕冲击到了,并且深感耻辱。他这样大的年纪送去武馆,人家都不会收,好在身边高手如云,徐篱山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吸纳百家所长,在十年后化身绝顶高手横空出世,扫平全天下。

已经在设想自己练成出世时让所有高手跪地臣服的人忍不住发出了“桀桀桀”式的笑声,夜晚、深山,听得过路巡夜的禁卫一阵悚然,却发现自来冷漠克己的肃王殿下直勾勾地把人盯着,等人放肆地笑完、看向自己时甚至还抬手轻轻地鼓掌,看不出丝毫虚假地说了一句:“你根骨上佳,三年必成绝顶。”

而徐六公子信以为真,大感欣慰,十分感动地摸摸肃王殿下的脑袋,语气宠溺,“真有眼光,放心,等我发达了,我不会忘记你,到时候谁敢欺负你,我直接把他打得娘都不认识,给你跪地求饶!”

“太好了。”肃王殿下真诚地说,“我信你。”

已经走远并一路竖起耳朵偷听的禁卫小队:“……”殿下,您变了。

徐篱山傻乐了一路,待回到营帐,他迅速洗脸刷牙并帮助京纾洗漱,中间下面的人把浴桶抬了进来,倒满了热水。他拿帕子替京纾擦掉唇下的牙粉沫,说:“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何必麻烦,京纾说:“一起洗。”

“你当这里是王府的浴池啊,就一个桶怎么装得下我们俩,要挤坏了。”徐篱山把帕子放回盆中,做了决定,“伤患先请吧。”

京纾有些遗憾,但是当徐篱山替他宽衣时,他又抑制不住愉悦,说:“我这伤受得很值……”

他“嘶”了一声,左胸口被徐篱山的两根指尖揪在手中,力道不算轻。

又疼又爽快的感觉让京纾哑了嗓子,说:“捏哪儿呢?”

“你管我。”徐篱山松开手,剜了他一眼,“再乱说话我一巴掌把你扇到山壁上抠都抠不下来。”

好吧,京纾打量着他的脸,说:“好凶。”

徐篱山把他的外袍扒下来,不冷不热的,“就说你一句,哪里凶了,你别给我装大白莲啊,我不吃这一套。”

说话间,里衣带子解开,褪了下来,露出京纾精悍流畅的肌肉,徐篱山目光微顿,羡慕嫉妒又喜欢,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说:“去洗。”

“就这样去洗?”京纾垂眼,看向仍旧穿在身上的裤子。

“这个你可以单手脱啊。”徐篱山警告道,“别想坑我。”

可以但不愿意,京纾伸出左手握住徐篱山的右手放在自己腰上,说:“脱了。”

“灯还没歇呢,你能稍微注意一点影响……”算了,徐篱山话没说完就觉得自己是在废话,莫说只是没歇灯,就是青天白日都挡不住京纾不要脸。

他迟迟不肯动,京纾略显不满地啧了一声,“怎么不肯?”

徐篱山撇开眼神,内敛地说:“我是个传统的、保守的、害羞的人。”

“不是没见过,你还摸过,揉过……”嘴巴被捂住,京纾顿了顿,上前一步逼的徐篱山后退,再退,被撞到浴桶边。他噘嘴亲了亲徐篱山的手心,待徐篱山怕痒地缩回去,才真情实感地表示疑惑,“有什么好害羞的?”

“太大了,我自卑。”徐篱山语气虔诚。

“不必自卑,我又不会笑你。”京纾很认真地安抚他,“且这是天生的,不必强求。”

徐篱山:“……”

“好了。”京纾微微倾身,从下往上地去亲徐篱山的下巴、嘴唇,让他仰起头来,逐渐呼吸加重。美人计果然好使,当他握着徐篱山的手时,徐篱山没有缩回,顺从地替他褪下了裤子。

他们站得很近,小腹被冷不丁地戳了一下,徐篱山闷哼一声,不禁咬了下京纾的舌/尖,说:“你给我注意一点!”

“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京纾还有些委屈,“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控制?”

徐篱山说:“洗澡!”

京纾在目光逼迫下进入浴桶,往后一仰,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牛乳、花瓣和各种香草,清水遮掩不住什么,徐篱山的目光落在水下那具赤/裸的身体上,久久没有移开,直到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滴了下来。他迟钝地抬手一摸,指腹一片鲜红。

好吧,流鼻血了。

徐篱山猛地转身,捂住鼻子去洗漱架就着水盆洗了把脸,拿出巾帕捂住鼻子走到桌边,连灌三杯冷水。美人害人,美丽的裸/体简直杀人,他还是不要看了。

“留青。”

过了一会儿,京纾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徐篱山吓得一激灵,心虚地说:“干嘛!”

“头疼。”京纾说,“来帮我按按。”

“嗷。”徐篱山放开巾帕,检查了一下不争气的鼻子,确认没有继续流血,这才起身回到浴桶边,伸手给京纾按摩。

浴桶中的人闭着眼,睫毛纤长,鼻梁高挺,冷白的脸色被热水熏得微微红润了些,从这个俯视的角度去看,简直堪称糜艳。徐篱山喉结滚动,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和突然睁开眼睛的京纾四目相对。

“……”徐篱山先发制人,“你偷看我。”

京纾并不反驳,静静地与他对视几瞬,才说:“按得很不认真,你在敷衍我吗?”

“没有。”徐篱山也有些委屈,“是被你乱了心智。”

京纾露出笑意,说:“来。”

徐篱山被蛊/惑,顺从地吻了上去,为了方便,他挪动脚步,侧了下身子。花香和檀木香在唇/舌间试探、过渡、交融,徐篱山的手从京纾的脑袋上滑下来,落在那截毫无防备的脖颈上,上下来回滑动、摩挲,最后学着京纾轻轻摁住那颗突兀的喉结。

喉结滚动,逼出一声喑/哑的闷哼。徐篱山听得脸红耳热,不禁握住了京纾的脖子不许他动,自己则微微偏脸,蹭着他的脸腮喘/气。

京纾舔掉唇上的津/液,很安静地把徐篱山瞧着,被喘/气声弄得愈发胀痛。他伸出手握住,说:“留青。”

“嗯?”徐篱山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没什么。”京纾说,“只是叫一下你。”

徐篱山不敢转头去看水下的情景,就看着京纾的眼睛,可深渊巨浪滔天,朝他宣告情/欲涌动的模样。他在被吞没前狼狈地避开眼神,在京纾的脸和脖颈之间啄吻,呼吸很轻,时不时会唤京纾的名字。

水被连续拍打的声音许久才停歇,粗/重的呼吸就抵在耳边,徐篱山头晕眼花,攥紧了浴桶边沿,抱怨道:“水都被你弄脏了。”

水都冷了,京纾说:“又没让你用这桶水……去拿帕子。”

徐篱山仿佛终于得到赦令,立马直起腰身转身去拿架子上的干净巾帕,京纾出了浴桶,也不接,就那么看着他。

“……”

“想得美,”两息后,徐篱山把帕子仍在京纾身上,咬牙切齿地说,“自己擦。”

不等京纾回应,他转身快步走出营帐,吩咐要新的水,顺便吹吹风,可惜夏夜的风在此时并不中用。

“都同手同脚了,”京纾慢慢地擦着身子,自顾自地笑道,“可爱。”

俄顷,宫人进入营帐换了新的热水,又退了出去。

“喂。”徐篱山一边脱外袍,一边很有先见之明地对京纾发号施令,“你出去,我洗完前不许进来。”

京纾已经换上了新的里衣,正坐在榻上养神,闻言说:“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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