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尼意味深长的微微眯眼。
这种情况让绕是久经沙场的莱克都忍不住微微一愣。
闻言,他一声令下,星际警察上前将西林接手过来,随即有虫冲进里面查看情况。
打开地下室的一瞬间,浓郁的血腥味倾泄出来,浓重的味道让虫忍不住想要作呕。
伊莱文趴在地上已经彻底没有呼吸,鲜血从他身上一大滩一大滩的渗出,蜿蜿蜒蜒甚至流到了他们的鞋边。
这种残害雄虫的方式完全就是一种泄恨一般的形式。
不对。
莱克看了眼地下室,按照帕萨特的说法,还有一个雄虫呢?
闻铎是被一个雌虫给带出去的。
蒂尼不打算对闻铎动手,所以在知道洛林的消息的时候,和西林有过一次联系。
他知道现在雌虫的情况,所以说起话来也能很准确的把握住点。
而闻铎不知道,他甫一惊醒,就看到地下室里的躺在血泊的雄虫。
闻铎浑身一震,突然涌现的凉意渗透全身。
西林仿佛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雄虫。
他缓缓起身,目光冷沉锐利的看过来。
借着透过来的光亮,闻铎很难辨认雌虫脸上的情绪。
但并不代表着他就得坐以待毙,因为雌虫进来,所以地下室的门是开着的。
闻铎不知道雌虫的同伙到底有多少个,除了上次过来送饭的雌虫似乎并没有其他的虫了。
他紧绷着身子起来。赤手空拳,仿佛是待宰的羔羊。
雌虫冷冷的看他一眼,为了泄愤,手里拿着的不是热武器,而是一把匕首。
他慢吞吞的逼近。
闻铎心想不妙,他现在赤手空拳,唯一有把握的就是雌虫对弱鸡的雄虫可能是毫无防备的。
但经过这段时间,闻铎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
雄虫打定好主意做好拼死一战的想法。
就在西林犹豫的时候,杰弗里已经顺着地点找了过来。
他们本身就是受阿西卡的要求保护闻铎,结果前段时间被雄虫发现,弄出了这档子事。
好在一切还有得挽回。
找不到另一个雄虫,莱克问跟进来的雌虫:“另一个虫呢。”
“喏。”杰弗里指了指别墅客厅的角落,雄虫精疲力尽的缩在那,显然是晕了过去。
莱克:“……”
“这是怎么回事?”
杰弗里说:“受人之托而已,你们的情报还是我给的呢。”
“我到的时候那个虫就已经没气了,你们这速度,挺慢的。”
说着他竟然还点评起来了。
莱克气得不轻,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但好歹虫是救出来了一个,西林也被抓了。
闻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这熟悉的地方,他已经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
身边是医院里的护工,看见他醒了,连忙把医生喊过来。
闻铎其实也没啥大事,除了一些身上无关紧要的伤,就是饿的。
经过检查之后,没什么大碍。
随着闻铎醒来,那边关于西林的调查也接近尾声。
但莱克还是过来了一趟。
似乎是要和他确认什么事情,闻铎只能坐在病床上全力配合。
当问及西林的时候,雄虫沉思了一下。
可以预想的事,这件事还是闹大了,伊莱文的死不是小事,身为雌君却绑架杀害自己的雄虫这也不是小事。
为了给所有雄虫一个交代,关于西林的一些信息几乎是全透明的。
他们就知道了雌虫原本也是想要和雄虫好好的。
但是他的雌崽,却因为雄虫死掉了。€€€€€€€€让所有虫都忍不住唏嘘。
闻铎想起那个乖巧可爱的小雌虫,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医院里的光屏上播放着最近这起几乎是骇人听闻的雄虫被杀的事件。
西林被抓之后,几乎是顺从的接受着任何调查。
乖顺的样子仿佛是没有做过那种残忍的事情,本来莱克是猜着雌虫是想减轻自己的责罚。
但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再怎么样都是于事无补。
直到法庭上,那个配合了整个案件的雌虫不知道从哪带出来一个小型伸缩器并用它在法庭上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闻铎:“!!!”
出于保护,那边的情况一发生,光脑就被瞬间切断。
闻铎突然想起来光脑上雌虫出现时说的话。
“……如果你们仍旧想要毫无底线的保护那些雄虫……”
.“我将不会只是个例……”
“你们保护雄虫,我保护我的雌子……”
“这是我的选择,我有罪,但你们也是罪大恶极。”
无疑,这样决绝的行为可能会对现在的情况造成一些动荡。
他转头看向身侧的莱克,雌虫盯着屏幕在发呆,目光扫过闻铎的时候,下意识有些冷。
闻铎:“……”
救,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雄虫死了,罪魁祸首自杀,闻铎已经预想到自己后来可能会接二连三的接受盘问。
想到这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似乎藏在这件事最边角的存在:“蒂尼呢?”
这问题有些突兀,让莱克微微一愣。
“蒂尼?阁下,您认识他?”
闻铎点点头:“他在我被绑架前拿走了我的光脑。”
莱克闻言微微皱眉。
“阁下,您确定?”
他以为雄虫是想永绝后患,把伊莱文那边的虫都给一网打尽,毕竟在资料上,这两个雄虫天生不合。
“我确定。”闻铎记着呢。
莱克留意了一下闻铎的脸色,见雄虫脸色认真不似作伪,于是道:“您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这件事,还远远没有解决。
等莱克离开之后,再次进来的虫是杰弗里。
闻铎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虫救了他。
“谢谢你,我原来不知道你在帮我,不好意思。”想到原来竟然把他当做坏虫,闻铎就忍不住捂脸。
杰弗里大大方方的笑了。
“这有什么,我还来晚了呢。”
和雌虫想的不一样,即使经历了生死眼前这个雌虫第一句话也不是诘问他为什么来的那么晚。
这让雌虫下意识对虫很有好感。
“对了。”闻铎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我好像不认识您,您为什么要帮我?”
是雄虫本家的吗?可看起来也不像啊。
闻言杰弗里说:“是您的雌虫,让我们在这段时间保护您的。”
日影顺着玻璃窗进来,闻铎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他眨眨眼,透进来的日光带着风和日丽的金黄色光亮。
“洛林?”闻铎抿抿唇,叹了口气,心想还是让虫担心了。
闻铎说:“还是谢谢你了。”
说起洛林,闻铎想起来和伊莱文共同被绑架的时候得到的东西。
在那段时间,闻铎并不是一无所获。
他知道洛林没有把那一切当做梦,而是已经想起来了。
那一段阴暗的见不得人的记忆,被他尽数想起来,揉进血骨里。
闻铎拍拍额头。
而原身在那段记忆里,堪称是罪魁祸首的存在。
闻铎从伊莱文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那些颠三倒四的话语中逐渐拼凑出前世的真相。
在被迪伦下药后,出于对家族荣誉的维护,以为可以被雌父救出的洛林再度被下了药送到了迪伦身边。
阴暗不见天日的日子里,药物在吞噬着雌虫所有反抗的力气,他甚至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但随着时间的增长,他的身体里的抗药性开始发挥作用,挣脱束缚的雌虫报复性的对雄虫动了手。
直到被抓,被雌父再次送到监狱,被折断虫翼,送往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