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闻铎从上面的柜子把东西拿出来,出厨房的时候,看到客厅里放着的盒子。
闻铎盯着勋章看了很久,几乎可以想象在那个空荡荡的荒星,他独自承担着自己两世的记忆,无处寄托自己的情绪。
洛林:“……”
闻铎回头看他一眼。
只不过现在他身上还带着被绑架的痕迹,连身上的肉都饿下去了不少。
见闻铎脸色不变,在心里微微叹口气。
“这是什么?”
闻铎看着他放在客厅沙发边上摘下来的徽章,是洛林授勋大会那次的东西。
雌虫今天刚回来就跑去酒吧找他,身上的衣服都还来不及换,整体状况虽然还好,但眼角下还有些淡淡的青色。
闻铎在琢磨着吃什么。
他顺势窝在闻铎身上,刚洗过澡,带着闻铎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浴袍的领口很大,被雌虫微微拉开了点,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
“惩罚结束。”
“一周后。”
他这里囤的营养液已经很多了,再不喝就该浪费了。
另外在今天回来也挺巧的,他刚从医院出来,想到这,闻铎突然松了口气。
洛林被雄虫放在沙发上,眼神有些晦暗,看着不远处的雄虫,敛动的眼眸轻颤了一下。
再等一周,他就该发霉了。
“好傻。”
浴室的灯是开着的,洛林应该是去换衣服洗漱了。
闻铎看着他“噗嗤”笑了一下。
他起身推门出去,折到飞行器那把早就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被雌虫长久放在手里把玩,已经磨掉了边角,可又保管的很好,干干净净的勋章,哪怕是边边角角都没有任何污垢。
万一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医院躺着,那就好玩了。
洛林拆了半天总算把箱子打开了。
雄虫眨眨眼,凑过去看。
是给他的礼物吗?
黑眸中闪出几分期待的光芒,洛林手下动作一顿,侧头就能看到雄虫眼睛亮晶晶的在盯着看。
像是某种惹人怜爱的小动物。不经意的撞在洛林的心口。
他手指蜷缩,压下去一些情绪。
几瓶黑棕色瓶装物被掏出来放在一起。
逐渐暴露在空气中的,还有些上面夹杂的醇香的酒味。
是酒啊。
闻铎虫族酒过敏,看了眼仰头倚在沙发靠背上。
“你拿这个做什么?”
洛林的手指搭在闻铎的膝盖上,冰凉的感觉顺着家居服薄薄的衣料钻进来。
闻铎坐直身子,问:“我能喝吗?”
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因为这个虫族酒过敏的体质,也没指望洛林能让他喝。
只不过有点奇怪为什么洛林会把酒带回来。
出乎意料的是,洛林竟然点头同意了。
他甚至揭开了瓶盖,少了瓶盖的阻挡,浓烈的酒香翻涌在整个客厅里。
闻铎微一挑眉,怀疑洛林是不是忘了他过敏这个事。
然而洛林并不是忘了,只是早有准备。
“我看过了。”看出来闻铎的疑惑,洛林说,“您并不是酒精过敏,这个酒和虫族酒不同。”
闻言,闻铎歪歪头。
这个意思就是他能喝。
啧。
这么想想还真是有点馋。
闻铎虽然对这东西没有瘾,但是因为知道过敏后就一直没碰过,现在看到还真有点意动。
不过……
为什么突然给他这东西喝。
闻铎目光扫过去。
落在洛林含笑的脸上,微微眯眼。
“怎么了?”
他不明就里,纯黑的眼瞳里沾着碎裂的光。
天花板的吊灯散出暖光落在他微湿的黑发上,一滴水陡然砸落顺着他的脖颈没入浴袍最里面。
雌虫本身肤色苍白,这段时间经过外面的磨练,颜色逐渐正常,
闻铎:“……”
他总觉得雌虫这张精致到极致的脸上,半边写着“图谋不轨”半边写着“居心叵测”。
最后汇成一句话:“不对劲。”
但想是这么想,洛林挖坑他什么时候没跳过。
闻铎想可不能坑自己一个人,他说:“不能只我一个人,咱们一起。”
洛林垂眸又抬起来,嗓音微哑:“好。”
喝酒这事本来就是人多才好玩,洛林当闻铎第一次喝,本来原来起这着诱哄的念头。
闻铎本身酒量还行,洛林就不太清楚了。
闻铎怀疑雌虫可能是想干什么坏事,但看着雌虫默不作声低头的模样心想反正也没啥事。
白水一般的酒液倒了出来,闻铎想,自己还能喝不过你了。
然而事实证明,确实喝不过。
他能喝,但这个身体不行,大概是第三杯的时候,他就有些晕乎了。
雄虫甩甩脑袋。
洛林见状,放下杯子,试探性的伸手过去碰触他的脸颊。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铃突然响起。
闻铎如临大敌,他坐直身子,还有些意识在身上。
“好像是我的光脑到了。”
他托腮,一双沾着水光的黑眸看着洛林。
洛林下意识不想离开,他片刻都舍不得错过这样的闻铎。
但还是起身去开门。
闻铎的光脑不久前被他扔给了蒂尼,已经不能用了,他又从网上预订了一个,这次应该就是预订的光脑到了。
洛林随即起身,打开门将光脑签收掉。€€€€€€€€等转身回去的时候。
闻铎已经醉的差不多了。
酒鬼一不小心把酒瓶打翻了,随着玻璃制品的碎裂声,雄虫有些懵。
醇厚的酒香弥散,洛林反应过来,把闻铎带离那个地方。
他低头检查这雄虫的手。
“有没有伤到哪?”
雄虫懵懵的摇头。
洛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雄虫,乖得让人心疼。
洛林纯黑的眼瞳颤€€了片刻,抚上闻铎的脸颊,温热的肌肤印在掌下。
雌虫低头用手指擦去他唇边的酒液,又觉得不够,凑上去亲了亲。
“洛林?”他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些意识在身上,雄虫看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洛林坐在他的腿上,用手指把玩着他的衣领,“不记得了吗?”
雄虫不知道想到什么,弯腰把他抱住,万分珍惜的拍了拍:“怕不怕呀?”
雌虫不知道他口中的怕指的是什么,只是解开了他衣领的一颗扣子。
“不怕。”洛林说:“有您在我什么都不怕。”
可是闻铎有些怕。
怕雌虫一直会被前世的记忆困扰,所以在看到洛林的时候,才回那么克制,原身给洛林造成的伤害无可挽回。
就算洛林知道两个人不是同一个。
闻铎也无法想象当最爱的人和最恨的人混合在一起时,他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雄虫只能下意识的放松对于洛林的亲近。
他把这当作是洛林的负担。
洛林不知道他的这些困扰,只是捏着那个扣子说:“所以您不要丢下我……”
丢下他的话,他可能会做出的事情是自己都无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