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别在车里。”
从小到大循规蹈矩的好学生一做这种事,敏感的神经就有点被刺激到。
“真的吗?”
楚停云在他的颈侧咬出一点浅浅的印子,仰头贴近青年的耳边说,
“可我怎么感觉,寻寻你比我还要喜欢呢?你都快在我肚子上戳个窝了。”
“……”
宴寻的呼吸陡然一滞,随即明显变得有点重。
“楚停云,你闭嘴。”
“嗯?寻寻,之前说你脾气大你还不认,看看现在说都说不得了,还凶我。”
楚停云也不生气,毕竟宴寻羞恼的语气里,羞的成分占多。
“谁让你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专门跑到公司来勾引我?我这样都能忍一晚上已经算是坐怀不乱了好吗?”
“……”
宴寻觉得楚停云这个人是会倒打一耙的,而且对方还重新定义了什么叫做花枝招展,坐怀不乱。说话间楚总也没消停,老是乱动。宴寻摁了半天也没完全摁住,他有点恼了,索性给对方一点教训。
皮带的滑动声细微响起,接着是男人猝不及防的一声闷哼。
“寻寻……你,你用东西绑人的手法可真熟练。”
之前是领带,现在是皮带。都绑在手腕上,反绞在后腰。
宴寻听得耳朵烧红,但也没答话,因为他知道楚停云很快就说不出话了。从宴寻的角度,可以看见雪色的山峦像是正在经历一场人为操控的小小雪崩。
这时候青年的左手死死扣住了他的后颈,让他无法挣脱,甚至还故意把手上的水抹在了楚停云脸上。只是当时爱干净的男人无暇在意这些,直至许久过后雪崩止息,一切才如退潮般慢慢逝去。楚停云开始逐渐感受到了有点不适。
€€€€他想洗澡。
但车里显然没有那个条件。
宴寻找了几张湿巾纸给擦了擦脸,虽然大概干净了,但楚停云还是难受。
非常别扭的难受。
宴寻当然很清楚这一点,因为每次结束过后,楚停云即便再困再累,也非得要喊着宴寻抱他去洗澡,仔仔细细洗干净才能睡。
他完全忍受不了自己身上黏糊糊的。
“好了,回家洗澡吧。”
宴寻解开了楚停云手腕上的束缚,还非常贴心地帮他穿好裤子,系好皮带。
楚停云其实很想把这条裤子扔了,但现在又没别的换,只能咬牙忍了。
“我要回公司去洗澡。”
总裁办公室内配置有休息的大床,也有单独的洗浴间。
但宴寻偏偏不让,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围在楚停云的腰上,遮挡住对方西裤上一些不明显的痕迹,然后把人摁到驾驶座。
“回家洗。”
“……不行!”
楚停云当然不干,然而他跑下车一次就被宴寻抓回来一次。
其实这么多年仍旧保持着锻炼的习惯,楚停云的力气也不小,早年间和一些人发生冲突的时候也干过架,无一败绩。但面对宴寻,却屡屡总是在武力值上完败。
宴寻说他的养父以前就像书里的大侠,会武功。楚停云觉得宴寻才是那个会武功的,因为对方好像总能一只手就轻轻松松制伏他,甚至最后一次还直接从电梯里把他扛了回来。
早上从头精致到脚的楚总此刻面目全非,发型全乱了,整洁笔挺的西服皱得不行,领带歪了,腰间还围着宴寻的卫衣外套。
反观对方,长袖白T,黑灰色宽松牛仔裤,一顿纠缠下来反倒显得更松弛自然,还帅得更随性。
“宴寻!放我下来!你赶紧放我下来!”
这一刻楚停云才意识到对方是故意的。
故意弄脏他,让他难受,还不让洗。
楚总很恼火。
但这时候,宴寻已经稳稳坐在了副驾,欺身过来帮楚停云系好安全带。
“你再耽搁一会儿就多难受一会儿,快开车回家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显然是有点故意且得意的。
“……”
事已至此,楚停云只能气闷地启动车子。
他这样坐着实在难受,总感觉裤子很潮湿,恨不得立刻闪现回家洗澡。
一边难受,一边还要打起精神开车,楚停云忽然就觉得的确宴寻有必要再学学开车这门技能了。
不过即便不舒服,楚停云仍旧没有开得很快,而是开得很稳。
一路平安驶入小区。
总算回家,楚停云飞快把脏衣服脱在门口就直奔浴室。宴寻就跟在后面帮他捡起来,放到专门的脏衣区。
家里装了最贵的洗烘套装,但是楚停云的衣服都太金贵了,一般都是由专门的清洗人员上门来取走,仔细洗好熨烫过后再送上门。
所以最后,宴寻也就是帮他把内裤和袜子分别丢到对应的小型洗衣机里面去。等到洗完烘干之后,再收起来放到衣帽间的专属位置。
以前宴寻觉得豪门霸总们是不是穿内裤都只穿新的,穿一条丢一条。
但实际上不是的,因为新的会磨。就算霸总有钱,但霸总也是男人。
而且按照楚总的洁癖,哪怕是新的他也要仔细洗过才肯穿。
不得不说宴寻的小小惩罚确实很有效,总之后面好几天楚停云就再也没有在外面疯狂撩拨他。
宴寻向来是个实践派,说学车立刻就要学,他没过多久就找好了驾校,也找好了教练。
开车可跟他那些工作技能不太一样,再加上宴寻之前就出过车祸,所以他这次不打算自己一个人摸索,而是想跟着专门的教练从头到尾扎扎实实学好。
虽然楚停云说可以帮他安排,但宴寻觉得这点小事而已,没必要大费周章。
另一边,接到这个特殊学员的驾校教练也觉得稀奇。
因为对方有驾照,但是不记得怎么开车了,所以打算从头学一遍,全程按照正常初学者的流程来,只是不去考试,
不考试,还有这么轻松的活?
再加上宴寻也以正常学员的价格交了费,所以教练很是欢喜地答应下来,说时间充裕,场地也有,什么时候来都行。
所以交完学费的宴寻第二天早早就去学车了,楚总又特地让司机绕了路专门送他去。
这次宴寻没问他迟到怎么办,因为公司内确实没人会因为这个扣楚停云的钱。
宴寻下车,笑着跟对方说再见,
“好了,你快去上班吧。”
“嗯。”
看着车子开远,宴寻才转身打算进去找教练。
结果他的余光忽然扫到什么,脚步一顿,扭头看见不远处有个小姑娘盯着自己看。
看起来年纪不大,就是这时候的表情有点古怪。
不过当她发现宴寻朝自己看过来的时候,却立刻对他甜甜地笑了一下,似乎还想过来跟他搭话。
“……”
宴寻没回应,也没等她过来就径直走了进去。
这时候驾校教练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对方身形有点胖,头发稀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人形象。
教练很热情地迎了过来:
“你好,宴寻先生是吧,我姓刘,你以后叫我刘教练就行。”
“你好,刘教练。”
宴寻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宴先生。”
开始练车之前,刘教练还是再次跟他解释了一遍,
“你报的是小班教学,不是私人教学,所以一会儿还有一个学员会和你一起。”
“嗯,好。”
这件事宴寻当初报名的时候就清楚了。楚停云让他报个最贵的单人私教,但宴寻觉得没必要,两个人一起学也可以,有足够摸车练习的时间,也没那么昂贵,性价比很高。
虽然手握三百万,还有个豪门霸总老婆,但宴寻仍没有大手大脚挥金如土的习惯,他更倾向于保证质量效果的前提下,选择性价比更高的消费方式。
只是宴寻没想到,和他一起学车的另外一个学员就是刚才在门口看着他笑的那个女孩儿。
对方走近之后,宴寻才仔细看清了她的模样。
这姑娘约莫才十八九岁的样子,不高,也就一米六,白白净净,小小瘦瘦的。
齐刘海,大眼睛,圆脸蛋,穿得五颜六色,像只活泼的小蝴蝶。
“你好啊,小哥哥,我叫叶乐葵。”
她仿佛并不为刚才宴寻的冷待而感到不悦,反而大大方方笑着跟他自我介绍。
既然对方如此礼貌,宴寻也不是那种会让女孩子难堪的人,再加上未来一段时间他们都得一起学车,关系自然不宜闹得太僵。
“宴寻。”
于是他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女孩儿好像听岔了,忽然追问:
“诶,好巧,跟我一个姓吗?”
“宴,宴会的宴。”
宴寻纠正她。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