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对头遇上真爱系统 第29章

王先生怒不可遏, 他并不是责怪王惩和孙家“打擂台”, 也并不在乎孙大少被王惩弄进医院的事。

他只是在乎王惩大动干戈,把一件小事闹的人尽皆知。

王惩神色不明地坐在椅子上, 并不在乎王先生的怒火。

听到对方的话,他也只是嗤笑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什么情绪地说:“这就是你特意把我叫回来的原因?浪费时间。”

“站住!”王先生一拍桌子,吓得旁边的佣人都屏住了呼吸,连一向关注王先生身体的王太太也垂头抿着唇,一句话都不敢说。

压抑凝固的氛围让王惩感到无比的厌烦。

他厌烦于为什么每次都要在饭点把他叫回来,平白无故的影响他一天的胃口。

“王惩,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身后传来了冷冷的声音,里面所透出的威严与狠厉带着刺骨的寒意。

以往每次王先生用这种语气说话,必定是要动“家法”了,轻则皮开肉绽,重则病重入院。

王惩沉默着摁住自己受过伤的那条手臂,经过休养,骨折的地方早已恢复正常。

但他在重复抚摸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感,甚至比受伤的时候还要剧烈,痛的让人忍不住打颤。

冰凉的手指不经意间勾上了手镯,他猛地一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经过长时间的佩戴,冰冷坚硬的手镯已经染上了他身体的温度,像一对精致华美的手铐,锁住了他的双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晦涩不清。

他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陈戈徒见面了。

陈戈徒这个人,总是高高在上地站在顶端,俯瞰着上城的一切。

令人着迷,也令人厌恶。

他抚摸着手腕上的手镯,想起了那个在船上的吻,眼眸逐渐变深。

不知道此刻的陈戈徒在做着什么。

看到他转身回来,王先生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一双透着寒芒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王惩却是径直走到餐桌旁,一只手伸向了桌沿。

王先生瞳孔一震,立马用两只手压着桌面,面含警惕地看着他。

却见王惩挑着眉嗤笑一声,拿走了椅背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被摆了一道又丢了面子的王先生脸一沉,正要发怒,王惩早已走出大门不见人影。

现在的王惩可不是小时候会乖乖跪在地上挨打的王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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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惩成了视野的中心,自然不是什么亏都没吃。

不少人都等着他们两败俱伤,好虎视眈眈的上去吃两口肉。

同时,还有不少人思忖着陈戈徒什么时候会出手。

却不知被他们惦记的人此刻正在漫不经心地喝着茶。

一边泡在温泉里的钱满把温泉当泳池来玩,赤.条.条的在里面扎猛子,把水花都溅到了陈戈徒的裤腿上。

陈戈徒冷眼微垂,不紧不慢的用手指掸去了那滴水珠,冷漠的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抬,只随手甩了条浴巾过去,选择眼不见为净。

钱满被盖了满头也不生气,更不介意自己赤.身.裸.体,完全一副自由人的模样,但碍于陈戈徒的面子,他还是将自己包了个严实。

上了岸,他坐上椅子,喝一口微凉的酒,满足地叹了口气,“听说外面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了。”

说完,他又看向陈戈徒,见他还是那幅冷冰冰,硬邦邦,一点也不为所动的模样,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他的无趣

“你就不担心这事闹到最后不好收场?”

陈戈徒面不改色地抿了口茶,淡声说:“会吗。”

钱满咂了咂嘴,“不会。”

怎么可能会不好收场呢。

他两手枕在脑后,并不说话,也不着急,而是享受着此刻的惬意。

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听到陈戈徒冷漠的声音响起。

“差不多是时候了。”

钱满忍不住一笑,问他,“不玩了?”

陈戈徒眼眸幽深地看着前方雾气升腾的温泉,朦胧间看到了王惩那双总是蕴含着不服气的狐狸眼。

他扯开嘴角,又冷淡地说:“腻了。”

钱满眼眸闪烁地看着他,突然咧开一个笑,盯着他的口袋问,“这是什么?胸针?挺好看的。”

陈戈徒没什么情绪地垂眸问他,“喜欢?”

“不,不喜欢。”钱满笑着摇了摇头。

可不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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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少人虎视眈眈的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陈戈徒横空出世了。

他以雷厉风行的姿态收回了所有对孙家的资金支持。

而那些见风使舵的人见陈戈徒彻底放弃了孙家,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个干净。

这导致本就资金周转困难的孙家更是捉襟见肘,更何况在和王惩“打擂台”期间,他们还欠了不少的“外债”。

不仅是陈戈徒,还有那些看在陈戈徒的面子上被他们“骗”来的合作方。

一时间,孙家成了众失之的,孙亦郡孤身一人根本无法应对这种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陈戈徒清空了孙家所有的外债,这让孙亦郡升起了一种不敢奢求的希望,以为陈戈徒对他们还有那么一点“情分”……

却见陈戈徒拿出了他们当初签下的“对赌协议”,并要收购他们的公司。

孙亦郡一颗心跌落了谷底,他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承认陈戈徒的冷漠无情。

可面对压在他头上的重重大山,他最终还是将城北那块地赔给了陈戈徒。

只是收购这件事他实在不敢做主,最后只能是暂时将股份抵押过去。

“小少爷,大少醒了。”

接到电话的孙亦郡死灰复燃,连忙匆匆赶去医院。

这段时间他夜不能寐,在多重压力下早已没了当初光鲜亮丽的模样,整整瘦了一大圈,眼下挂着青影,脸颊凹陷,看起来比病中的孙大少还要憔悴。

他着急忙慌地踏进病房,却被一个砸过来的花瓶拦在了门口。

孙大少眼眸猩红地瞪着他,恨恨地说:“听说你把整个公司都赔进去了!”

孙亦郡站在七零八落的碎片中间,呐呐地开口,“没……没有……”

“还说没有!爷爷的电话都已经打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为了能在上城站稳脚跟,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看我们的笑话!”

孙亦郡被吼得愣在了原地。

他当然不知道。

因为他本来的作用就不在管理家族的产业上。

2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至今仍旧不知道王惩是蝉,还是孙家人是蝉。

但毫无疑问的是陈戈徒是那只黄雀。

所有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宛若随意拨弄的玩物,只等着腻了就随手推掉那层层垒起来的高塔。

至于下面压的是谁,压死的又是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孙家自这场风波之后就从上城退场了,不,也还没完全退场,还守着那点残垣断壁苦苦挣扎,被不少人看笑话。

以前的他们有多盛极一时,骄傲自满,现在就有多狼狈不堪。

而更多的人也通过这件事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上三家始终是上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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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戈徒踩上沙滩的时候,王惩正一个人站在岸边抽烟。

海风呼啸而过,烟灰都来不及升起就被湮灭,只有在西边沉下的落日中映出了星点火光。

王惩也不是个好烟好酒的人,但今天他这支烟却抽的格外的凶。

陈戈徒只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在云层投射出的光影里,他那张冷白的脸被冠以鲜少的温度,透着一股暖色。

但他立体的五官依旧冷漠锋锐,连被风吹散的发都没能打乱他的气场。

王惩转过身,掐灭手里的烟,大步走到他面前,用一种讽刺包裹着怒火的眼神看着他。

“陈戈徒,你真是厉害啊,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你是不是很开心!”

他伸出手揪住了他的领口,这次王惩成功了,狠狠的将陈戈徒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陈戈徒垂下眼,看到了他手腕上的手镯,挑起眉,以一种冷淡又别样的神色看了他一眼。

王惩指尖一抖,眼神忍不住有些闪烁,可随即怒气让他直视着陈戈徒的双眼,并用一种不输于他的气势与他对抗。

干预电流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在这股细微的电流流窜到陈戈徒的指尖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惊讶。

3344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

【他很生气,是真的】

陈戈徒一点一点地掰开了王惩的手,并整理好了泛起褶皱的领口。

他冷静地看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王惩被他冷静的态度刺激的眼睛发红,一脸凶狠地问他,“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把人当傻子玩,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看我们……”

他说不出狗咬狗那个词,虽然他觉得在陈戈徒的眼里这个形容最贴切,但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这样起码让他看起来还不算输的太难看。

王惩咬紧了牙根,眼神阴冷,“是你故意在拍卖场把地皮的价炒高,又故意让我和孙家对上,这样就没人敢和孙家合作,你顺势可以接手,后面的一切也就都在你的掌控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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