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生,那位王少……”程先生咽了咽口水,有些迟疑的问道。
“哦,那是上三家王家的公子,也是个年轻有为,能力不容小觑的年轻人。”
程先生皱着眉,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刚刚对方看他的眼神,狠厉的仿佛要将他挫骨扬灰。
至于吗。
他也只是起了下心思而已。
啧。
两个都是不好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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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进车里,陈戈徒的安全带还没系好,王惩已经翻身坐在了他腿上。
“陈戈徒,你不老实。”
看着王惩一本正经质问他的模样,陈戈徒眉尾一扬,伸出一只手搭着方向盘,就这样将王惩圈在了怀里。
“哪里不老实了。”
“你没告诉我你今天要和谁见面,也没说清楚要几点回家。”
狭窄的车内很容易滋生令人心痒难耐的气氛,王惩坐在他腿上蹭了一下,把自己蹭*了。
他发出一声喘.息,一只手翻开了陈戈徒的衣领,那里还藏着个新鲜的牙印。
“怎么,你要罚我吗。”陈戈徒用一张冷淡禁.欲的脸说出了一句充满诱惑力的话。
王惩的呼吸一下子就加重了。
他小弧度的挨蹭上陈戈徒的大腿和小腹,回想起自己前段时间遭受的一切。
如果把这些都加诸在陈戈徒身上……
王惩被刺激的眼睛都红了。
他伸出一只手往下慢腾腾地解开了陈戈徒的皮带,并继续往里延伸,“那我能不能……”
“不能。”陈戈徒反过来用皮带捆住了他的双手,又搂过他的腰将他放在了副驾上,并帮他系好了安全带。
王惩泄气地靠在椅背上,扭过头,一个人看着窗外的景色生闷气。
陈戈徒握着方向盘,云淡风轻地说:“明天跟我回家吃饭。”
“明天不是要去买戒指吗。”王惩猛地回头看向他。
“买完戒指再回家吃饭。”看到王惩的反应,他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气不过三秒,王惩也懒得再生气。
他小声说:“我还没做好准备。”
陈戈徒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向前方。
“七岁那年你打赌赌输了,不乐意帮我拎书包,每天都臭着一张脸来我家,又臭着一张脸离开,让你吃糕点,你明明喜欢的不行,却因为自尊心一块都不愿意要,我妈说这小孩真有意思,连生气都这么有个性。”
王惩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夜景没说话,耳后却红了一片。
“她还说也不知道你现在还爱不爱吃了。”
王惩将额头抵上车窗,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温柔地闪过他的脸。
过了许久,他轻声说:“爱吃的。”
陈戈徒转头看向他,脸上漾开了一抹轻笑。
【咔嚓】
3344记录的就是这幅画面。
王惩眼眸明亮地贴着窗,脸上是五彩斑斓的光,而后面同样笼罩在暖光下的陈戈徒则眼眸柔和地看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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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任务完美达成,祝宿主以后前程似锦,万事顺遂】
3344冷静的声音在这个时刻听出了一种自然而温馨的平稳。
陈戈徒默不作声,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忽然出声。
“谢谢。”
3344看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街,那是陈戈徒和王惩回家的路。
一切的针锋相对最后也能变成平和的一日三餐。
回家的路很短,但未来的路还很长。
第032章 末世
1
被鲜血和残骸覆盖的医院早已不见往日的奢华繁荣。
作为南市最高档的私人医院, 这里专供有钱人入院治疗,无论是医护人员还是医用设备全都是最顶尖的存在。
但此时这里空寂的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走廊上拖拽的血痕红的发黑, 雪白的墙壁上更是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手印和抓痕。
种种一切都表明这里曾发生过令人发指的恶性事件。
能跑的都跑了, 跑不掉的也都死了。
在最高层也是走廊最深处有一间紧闭的病房。
那扇门布满了血污和骇人的痕迹, 但相比其他病房已经算是最干净的一扇门。
作为防护措施最好也是高层最特别的病房,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
病房内部布满了精密的仪器和基本生活设施, 而就在一扇紧闭的门内,坐在轮椅上的卫想容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嘭”的一声, 外面的大门被破开,凌乱的脚步声在病房内部四处移动。
他将手搭上轮椅扶手, 苍白的手背能看到清晰的血管。
忽然,一声更加沉稳也更加有力的脚步声向着这间房走了过来。
他眼睑微垂,搭在扶手上的手收了回来。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一把弩箭“铮”的一下射了出去。
“褚哥。”
“褚哥,你没事吧。”
几个年轻的学生胆战心惊的从门后探出了头。
而身穿一身黑色机车服的男人则侧身站在门口。
“没事。”低沉冷冽的声音简短有力。
在如今这个时候,作为一个残废还能活到现在的人不多了,何止是不多,简直是稀奇。
褚仝那双凌厉的三白眼将人从头看到脚,带着审视,也不够礼貌。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能看出来应该在医院住了很长的时间, 除了过长的头发, 那张苍白的没有几分血色的脸也带着常见的病态。
除此之外, 对方有着一副非常容易获得好看的相貌, 俊美秀丽,还有一双稍微弯一弯就能勾的无数人小鹿乱撞的桃花眼。
此刻对方就用那双温和又多情的眼睛散发着柔弱无害的姿态, 带了几分惊讶,又有几分认命的平和。
褚仝眼里的锐利不减,看着对方高挺的鼻和单薄的唇,还有因为瘦削而尖尖的下巴。
对方唇角下方有一颗非常小的痣,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为他€€丽的外表又添了些平易近人的亲和。
但这些在褚仝的眼里通通是虚假的表象。
不过很显然,对方这幅外表很容易获得学生们的好感。
“你们是谁。”清瘦脆弱的男人抬起了那张苍白的脸。
一群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脸上立马带上了怜惜。
“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幸存者,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
还没有问清楚对方的身份,单纯的学生们已经向对方散发了善意。
这在褚仝眼里和主动暴露弱点没什么区别。
“真的吗。”卫想容用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扫向了唯一面带警惕的褚仝。
他的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落在那些学生眼里就是犹疑和防备。
不知道是想打消他的疑虑还是想维护对方,学生们立马说:“你别怕,褚哥是好人,你知道改造者吗,褚哥就是改造者,他可厉害了!”
改造者。
卫想容细细嚼碎了这几个字,露出一个放松后略显温和的笑容。
“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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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天生异象,黑沉沉的天空挂上了一轮红色的月亮。
那天无风,雨却很大,在红月的衬托下,连雨水都变成了诡谲的红色。
这场雨整整下了一夜。
众人只当是一个稀奇的景观,却从没想过这是一切灾难的开始。
雨过天晴之后,南市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生病,起初是不太引人注意的四肢无力,到后面变成呼吸困难,器官衰竭。
南市大大小小的医院几乎住满了同类型的病人。
可偏偏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病变。
后面开始陆续的有人死去,也有人产生了新的畸变,萎缩、神智不清、肢体扭曲,直到最后他们开始无意识的攻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