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仝看出了他的不开心,可他什么也没说。
卫想容扬起嘴角,抬起下巴道,“坐下。”
什么?
褚仝看了眼四周,坐哪里,坐地上,还是……他眉头微跳地看向卫想容,还是坐在他的腿上。
很显然,卫想容就是这个意思。
“卫想容。”他眼中冷意渐起,警告般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果不其然,面对他这种态度,卫想容眼里的情绪顿时就沉了下来。
“褚先生,我生气了。”
褚仝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之后,他□□,坐在了卫想容的腿上。
同时,他两只手还被拷在身前,在卫想容的眼神示意下,他只能环住卫想容的脖子。
于是他们胸腹相贴,呼吸相闻,变得密不可分。
可这只是针对姿势而言,褚仝并未完全的放松。
也不知道他是不愿意和卫想容贴近,还是怕坐坏了他的腿。
但不管是哪种,选择权都不在他手上。
卫想容顺着他的尾巴根一摸,褚仝立马腰一酥,严丝合缝地坐在了卫想容的腿上,那双被拷住的手也蜷缩着抓住了卫想容的衣服。
不过他很快就松开了,抿了抿唇,对着他说:“卫想容,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卫想容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又抬着下巴移开了视线。
褚仝就这样坐在卫想容的腿上,由着他一边环着自己的腰一边把玩他的尾巴。
良久,他叹了口气。
“明明连腿都不愿意让我碰,现在让我坐在这上面算什么,你的腿究竟是好了还是没好。”
要是想摸尾巴,又何必让他坐在这里摸。
卫想容动作一顿,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抓着他的尾巴重重地捏了一下。
褚仝腰一挺,强烈的酥麻感立马让他敏.感地抖了起来。
他侧过头,贴着卫想容的耳朵说:“你不要太过分。”
卫想容眼一抬,从他的尾巴根直接撸到了尾巴尖。
褚仝又弓起了腰,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额头也抵在了卫想容的肩膀上。
卫想容大概就是拿捏了无论褚仝有多气愤都不会对他动手的弱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果然,褚仝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他抬起头,近距离地看着卫想容的脸,眼中闪烁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他自认自己已经算是了解卫想容,可有时候还是无法真的猜透他在想什么。
例如现在。
卫想容摸着他尾巴的动作停了下来,纤长的手指顺着他的尾椎骨摸上了他的脊背,手臂慢慢环紧了他的腰。
而他那双潋滟多情的眼睛也看向了他。
对视中,空气安静了下来,时间也停止了流动,只有彼此的呼吸交织着缓缓上升的温度。
卫想容眼睫一颤,侧过头,又停了下来,若有若无地贴着他的唇。
浓密的睫毛掩住了他的眼眸,褚仝无法看清他眼中蕴含的情绪,也没有足够的把握猜透此刻的他在想什么。
只是在这种隔靴挠痒的距离中,他们靠近彼此的脸,似有似无地贴着对方的唇,心跳的频率也在同时加快,撩人心弦的心动逐渐在暧昧不清的氛围中腐化了冷静的理智。
卫想容轻声说:“褚仝,吻我。”
褚仝眼眸一动,思绪聚在一团,又很快散开。
他的心脏跳出了正常的频率,扑通扑通跳的急促又剧烈。
这一刻,他什么也想不明白,问不出问题,也得不到答案。
只在卫想容那双专注的眼中,他看到了自己。
他闭上眼,也关闭了大脑,轻轻一贴就吻上了卫想容近在咫尺的唇。
2
这个吻开始的很温柔,也很纯情,只轻轻地贴在一起,偶尔摩挲着对方的唇。
但不知道是谁先张开嘴,这个吻就变了,变得急切又火热起来。
褚仝的手抓住了卫想容的衣服,抓住了他的长发,卫想容环紧了他的腰,手掌也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
他们由唇与唇的相贴变成了舌与舌的交.缠。
男人间纵然有含情脉脉,可也总抵不过由欲.望勾起的渴望。
这是一个完全摒弃了理智和思考的吻。
只有原始的本能和男人间夹杂着色.欲的贪婪。
他们忍不住越吻越深,气息也变得急促而火热,濡湿的唇与湿热的舌密不可分,身体也在紧密的相贴中互相磨蹭。
这一切都像越烧越旺的火。
直到呼吸被汲取的一干二净,心脏也在窒息中涨的快要炸开,唇舌之间才依依不舍地牵出一道丝线。
可他们的距离仍旧没有拉开,被唾液浸湿的唇依旧亲密相贴。
卫想容在彼此的喘.息中抬起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轻吻过褚仝的唇,睫羽一颤,又含上他的唇,再暧昧又撩动心弦地咬他一口。
火辣辣的刺痛也成了褚仝心跳加速的催化剂,他喉头一紧,滚动着喉结,又抓紧了卫想容的长发。
谁也没说话,只静静的平复着心跳。
良久,褚仝才睁开双眼,也放出了被摒弃的理智。
“卫想容,你……”
话没说完,卫想容又轻啄了他一口,然后偏过头,将脸埋进他的肩颈,环在他腰上的手也摸上了他的尾巴。
他侧过头,看到卫想容绯色的耳朵,心尖被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他咽着口水,双眼直视着前方。
然后他想着,卫想容的腿应该好了吧。
毕竟他已经在他身上坐了很久了。
“褚先生,只要我还在这里,你就走不了。”卫想容突然嗓音低哑的开口。
褚仝侧头看了他一眼。
如果走的了,他也不必回来了。
卫想容继续说:“能不能走也从来不是你说了算。”
是,卫想容说了才算。
“我会给你一段时间,让你想清楚,希望褚先生能做出一个让我满意的选择。”
褚仝:“……”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卫想容抬起脸,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看了眼休息室的门,下巴微抬地说:“现在请褚先生自己过去吧。”
褚仝侧头看了眼黑漆漆的房门,兽瞳能够清晰地看到里面有张宽敞的床。
行吧,还得自己走过去。
他站起来,低头看了眼卫想容的腿,看不出什么分别,他直起身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只是走出一步,他忽然心念一动,回头说:“要我把你抱过去吗。”
卫想容抿着唇没说话,手指扣了扣轮椅扶手。
他又叹了口气,向着卫想容伸出他那双被手铐锁住的手。
卫想容看了他一眼,安静了几秒之后才抬手环住他的脖子。
即便褚仝的手被拷住也不影响他抱卫想容的动作,手臂一抬,卫想容就被他稳稳地抱进了怀里。
他一个要被“囚.禁”的人,不仅要自己配合,还要把这个“坏家伙”给伺候好了。
其实褚仝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在产生犹豫的那一刻,他就不可能再干脆利落地迈开脚步离开了。
反正他要往前走的路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不如暂时在这里停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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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卫想容反应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他侧过身,看向站在门口的褚仝,又看了眼自己另一边的枕头,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直直地看着对方说:“谁允许你随意走动的。”
褚仝:“……”
他将水杯放上架子,走到床边,上床,平躺,再将被拷住的双手放在头顶,然后看向他说:“可以了吗。”
卫想容勉为其难地放缓了眼中的神色。
只是很快他又半躺在床上陷入了沉默。
在没有走出病房之前,他所有的生活起居都有精密的仪器来辅助他,走出病房之后,他身边有了褚仝,连上下轮椅这样的小动作也由他来替他完成。
此时半躺在床上,他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他感受着自己的双腿,却觉得他的大脑与他的双腿出现了断层,没有感知,也无法控制它。
淡色的唇越抿越紧,他半垂的双眼也渐渐升起充满戾气的情绪。
长长的黑发从他的肩侧落下,半掩住他苍白的脸,却挡不住他身上死寂阴冷的气场。
“我做了阳春面,再不吃就凉了。”褚仝忽然对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