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雪松:“说起来也是,班里好多人咳嗽感冒,我不会被传染吧,我元旦还想着出去玩的。”
温辞虽然不至于壮如牛,但从小到大身体素质挺好的,抗体能力不错,没生过什么病,他倒是比较担心江聿风……壮的跟牛一样,但是有低血糖,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江聿风正垂眸回复云安和的消息,眉眼安静冷淡,周围人热闹的讨论,好像与他无关,格格不入。
温辞多看了几眼。
江聿风抬眸,微微偏开头,指了指外面:“看……”
温辞疑惑的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什么呀。”
“有飞机。”
“…………”
下午也是满课,而且还是色彩结构,温辞习惯性找江聿风同桌,这方面他真不会,他感觉自己都快色盲了,每节课交的作业都贼一般,一点都不惊艳。
温辞有些酸,江聿风的作业分肯定很高。
温辞看向贴在教室墙壁上的名人名言,忽然想起在网上看到的话,说是有艺术天分的人,性格貌似都有些缺陷的。
江聿风身上一开始贴上的标签就是,冷淡孤僻,不爱与人亲近。
其实内里骚的一批。
想到这里,温辞又无语又想笑。
好吧,江聿风估计就是很容易焦虑而已。
温辞的脸被人戳了一下。
江聿风表情严肃:“一笔都没画,下课不想交作业了?”
“马上马上。”
温辞准备好彩铅跟马克笔,马克笔在纸上晕染出一个点,他思虑良久,最后瞥了眼江聿风快完成的作业。
温辞收回视线,专注自己的作业,用自己浅薄的画技争取平时分的优秀。
晚上江聿风要跟云安和见面,温辞不跟着去了,他就这么随口一说,被江聿风盯了好几分钟。
江聿风漫不经心的表情,看着总有些凉薄冷酷,漆黑如旋涡一般的瞳孔几乎将温辞整个人都笼罩进去,压迫感极重。
温辞:“……我要跟我妈视频,元旦我不回家。”
江聿风:“替我向伯母问好。”
“……啊?”
周围人还没散开,热闹非凡的讨论元旦假期的安排,与他们这一隅格格不入,江聿风凑过去:“你不会打算把我瞒着吧?”
“我们不是才确认关系吗……”
“告诉家长很有必要,关系会更加稳定。”今晚跟云安和见一面,估计赵姝然那边就能收到风声,“我妈已经知道了。”
“什么?!”温辞受惊不小,“什么时候的事情,刚刚吗?”
“你崴脚那会儿。”
“……”
老铁,你,唉。
温辞拒绝:“我要回家面对面跟我爸妈说,视频不行的。”
“也行,寒假我可以找你。”
“…………”温辞要被他招架不住了,“你神经病啊,寒假分开一下不行吗。”
江聿风面无表情:“不想。”
周末连着元旦的周一,一共三天假,路雪松火急火燎的收拾东西跟陶朋去高铁站参加演唱会。
宿舍就剩下他们两人。
但江聿风要跟云安和见面,所以宿舍只有温辞一人。
他洗了澡上床跟辛静琪,报备了近期状况,一切安好,隐瞒了跟江聿风恋爱的事情。
今年春节不早不晚,二月初,辛静琪说:“大年初一出去旅游。”
“去哪里。”
“A区,去玩一段时间,然后去朋友家里住几天。”
温辞都不知道A区有辛静琪认识的朋友:“哦,好的。”
聊了差不多两小时,才互相挂断视频,温辞在床上玩手机,发现江聿风半小时的消息。
【江聿风:十一点前回。】
【江聿风:喝了点酒。】
主动报备了!
细小的电流噼里啪啦的在温辞身体里炸开,弄得他好上头。
【温辞:收到(握拳)】
【江聿风:……?】
【温辞:?】
【江聿风:别用这么老土的表情包。】
【温辞:……】
温辞等不到十一点,他很早就睡了,半夜被尿液憋醒,摇头晃脑的下床去上厕所,关上阳台门回来发现江聿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知道,一点动静都没有。
夜色阴影很重,特别是遮光窗帘拉上后,世界陷入一片沉静中。
江聿风睡着时的模样倒是平和很多,英俊沉静,像王子等待公主亲吻……
温辞甩甩头,角色好像反了。
他在床架边上来回转悠,最后目不转睛的盯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看清了什么。
刚要转头就走,温辞看到江聿风掌心松垮握着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锁屏壁纸竟然是他上次元旦汇演在台上开小差,做各种表情包的小麋鹿装扮。
天呐!!!
这个不行,要删掉。
温辞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架,蹑手蹑脚的用两根手指捏着手机边缘,眼看着即将成功了,两只大手忽然将他后背笼罩下来。
温辞跌在江聿风的怀里。
江聿风好像是真的睡醒了,嗓音沙哑低沉的笑了笑,跟本音不像,跟他控制着技巧的声音也不像,是另一种更加具有颗粒感的,从温辞耳边细细拂过的声线。
好,好性感的声音。
温辞耳朵尖尖红了一块,被他抱着,万分动弹不得。
“嗯?”江聿风语气轻轻地,“半夜爬我的床,你也不怕屁股//开//花。”
温辞砰然心跳,他要疯了,江聿风一个单音字都带着一股欲,撩得他火急火燎的。
怕自己露馅,温辞咽了咽,斟酌道:“我看你睡得不安稳,所以上来看看,这是关爱同学的一种方式。”
“那你能关爱关爱全身吗?”
什么全身……都抵着他了,前世是个魅魔吗。
温辞若无其事:“这已经超出同学范围了,你放开我,我要去睡觉了。”
晚上的光线比较考验眼睛,温辞不太能看得清,只能摸索着知道这是一条腿,这是两条腿,这是三条腿……
头顶上方江聿风微微闷哼一声:“你调戏我。”
“……对不起。”温辞及时收回手。
江聿风呼吸逐渐平缓,似乎控制得不错:“没关系,你按摩的力道挺舒服的,就是太轻了。”
“……”
这次温辞要小心些,他的手掌撑在江聿风的腰侧,用点力稍微将身体撑起来:“我要下去了,你让一让。”
江聿风没动一下,他又太大只了,搞得温辞一条腿跨了半天都没过去。
保持撑着的动作,腰太累了,温辞在黑暗中看了江聿风一眼,其实什么都没看清,又重新缩回角落,脑袋砸到了一盒药,他拿起来端详片刻,颜色都看不清,遂放弃。
虽然如此,但还是能感受到灼人的视线在他头顶盘旋,温辞硬着头皮:“你让我下去。”
“有点困难。”江聿风说,“你也知道我一直很期望你能爬上我的床。”
“我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
江聿风翻了个身,侧着身子对他:“今晚就这么睡吧,宿舍的条件不比家里的,以后我给你更好的。”
江聿风反过来握他的手,手劲儿很大,完全包裹住温辞小小的手掌,温度几乎穿透他整只手,燃烧起来。
江聿风将他提上去一点,头顶几乎要碰到床架,这样一上一下的姿势,莫名的没那么拥挤。
温辞的头要枕得高一点,江聿风稍低一下,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江聿风的眼神需要抬高些才能跟他对视,而温辞需要配合着垂眸,给人一种仰望神明的感觉。
温辞被自己的想法给激起一身发麻的感觉,他觉得这样不妥。
阴冷的欲望几乎要将他包围着,却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他高位的享受,似乎剪开生死线的剪刀落在他手上,想法一偏,会无限堕入黑暗中。
江聿风想把他拉进去吗?
也不完全像,他在给自己选择的余地。
江聿风逐渐有了睡意,但温辞看着很精神,像炸毛的小动物正在坚守自己小小的地盘。
“不睡吗。”
温辞找不到借口,随口胡诌:“等你睡着了再说,我有事。”
“也行,等我睡着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骑在我身上也可以。”
“……”温辞小声骂他:“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