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只是在演戏 第34章

他一脸忿忿,“戚老师你这是一家之言!”

奚琢点点头,“我也觉得挺好的,”他笑着看看曲游,他身上还是戏里的装束,除去神态表情,完全和沈云清一样,他看着高兴,说话时不住往他身边凑。

“我说的又不是你,”戚寒洲眼见着两人距离越靠越近,伸手拉住奚琢的手腕,轻轻扯了扯。

奚琢习惯了这种忽然的小动作,只当是和往常一样,便任由他拉着,半点儿也没动。

“那是因为这是我的角色啊,”曲游扬起下巴,抱着手臂很自豪的模样,“我第一次演这种完美男人,当然自己也喜欢了。”

奚琢又在一边附和,“而且我觉得你演的很好,好像是和平时变了一个人。”

曲游笑眯眯,“是吧是吧,有眼光!”

奚琢笑着点头,“我很庆幸是你来演他。”

“我要感动哭了…”曲游靠在他肩膀上,泫然欲泣。

“……”奚琢无言,半晌道,“倒也不用这么感动。”

戚寒洲:“……”

三个人的世界,确实拥挤。

过了一会儿,他道,“你妆好像有点儿化了。”

曲游大惊失色,摸自己的脸,“什么?我的吗?哪里化了?”

奚琢偏头仔细看看,奇怪道,“看起来好像没…”

“这边,”戚寒洲打断他的话,指指自己的眼睛,“眼妆。”

“哎呀还好你发现了!”曲游呼出一口气,“大恩不言谢,改天请前辈吃饭!”

言毕,风一样跑去补妆了。

“好像没有化呀…”奚琢嘀咕着把话说完。

“你对镜头还不够了解,”戚寒洲一本正经,“现实里看不太出来的,镜头里会百倍放大。”

奚琢眼睛亮了,“我刚刚没想到这个,看来是我观察的不够仔细。”

戚寒洲点头,“不是大问题,”一副靠谱前辈的样子,“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前辈果然是前辈,做事比他细心多了!

奚琢连连点头,发尾一甩一甩的,“我一定会的!”

他仰着脸的模样实在像只兔子,戚寒洲忍了忍,终于还是把手放在他发顶,轻轻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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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漫着浓重雾气,沈云集眼睛被蒙着,心脏跳的厉害。

带他来的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连脚步声也几乎要听不见,若不是有人扯着他胳膊,他几乎没有身边有人的实感。

雾气湿重,衣衫没多时就被打的微湿,重重拖在脚下。

山路难走,沈云集很快就累了,嘴里不知被施了什么秘术,说不出话,此时只能无声地大口喘着气。

他看不见,唯一能动用的感官唯有耳和鼻,可身边寂静无声,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便只有偶尔的一声空灵鸟鸣,却使得环境更幽森,鼻尖尽是潮湿的泥土气味,除此外闻不到其他味道€€€€等等。

沈云集屏气凝神,鼻尖耸动几下,忽觉空气中有股极淡的幽香,这香不是寻常花香,仔细闻,似乎是带着腐烂的糜烂气息。

这气味稍纵即逝,他再想去确认,却是闻不到了。

刚刚专注于这莫名的香气,回过神来,沈云集忽然发觉身边渐渐地连鸟鸣声也听不见了,寂静地仿佛坠入了水中,冷意更重,方才被打湿的衣裳此时碰了寒气,硬邦邦地贴在身上,像一层冰。

刚才那股糜烂的香气,此时却突然变得显然起来,充斥着口鼻。

带着他的人走了不知多久,一声不出,像是一堆死人。

香气渐渐有些熏人,他屏了屏呼吸,脑海里简直一团乱麻。

这个点儿他本该在屋里歇息的,天晓得怎么一醒来就被人扛走了。

别说他兄长、秦钺,就是连殷羽也没有发现。

不知是走到哪里,脚下忽然轻飘飘地虚浮起来,不像是踩在实地上,偶尔会有些许硬且脆的渣子,踩到时硌脚,又很脆弱地发出碎掉的响声。

更为怪异的是,周围押着他的有许多人,却好像只有他一个脚下会发出这种响声。

或许是沙石,只是那质地没有这样脆弱,又或许是…他不再去想,现在这情势,想这些没有用的东西是多此一举。

胡思乱想之际,耳边忽有洞石豁开的响声,压着他肩膀的人停下来,松了手,似乎是没有了动静。

沈云集心跳的厉害,他仔细辩听,确认没有任何响动,一咬牙,打算跑开试试,刚一迈脚,他的腿便被人猛然用什么硬物击打,痛感传来的瞬间,他跪倒在地。

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咬咬唇,疼的嘶气,压着声音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人应答,四周安静的可怕,沈云集抓着腿,忽然感觉有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下一刻一股力道猛然发出,他被推进了一个狭小的地方。

阴冷的湿气即时席来,他听见石门关上的声音,一把扯开蒙眼的布,只看见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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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清端着白粥与包子敲门的时候,好半晌都没听见里面的响动。

昨日听说自家弟弟是与他人住在一处,他立时加了间房€€€€好歹是有身有份的世家公子,同他人h住在一起算什么样子。

他思及同云集一同住的那个人,想起昨日云集百般不同意,这人倒是答应的爽快。

不过他也没什么不爽快的理由。

总之分开了就好。

沈云清摇摇头,不再去想,屈指又敲了下门,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这倒是奇怪了,他皱起眉,沈云集是贪睡,可不是叫不醒的,往常一叫就醒,今日却半点儿动静也无…

沈云清犹豫片刻,正要推门而入,旁边的门却突然开了,殷羽从里面走出来,身上穿戴整齐,带着清晨的寒气。

他看了眼禁闭的门扉,“他还未醒?”

沈云清点点头,又看他似乎风尘仆仆的样子,便多问一句,“殷公子这是出去了?”

殷羽点头,不愿多说,只道,“往日他这时是已经醒了的。”

沈云清瞥他一眼,“这我自然是知道的,”话音刚落,他忽然神色一变,道,“殷公子,快把门推开!”

殷羽即刻推开了门,屋里寂静无声,床榻上被褥堆叠,却是不见主人的影子。

沈云清刚才只猜是不是沈云集不舒服,却没想到房里连人都没有,他将手里的粥放在桌上,看向殷羽,沉吟片刻,“不过出来这些日子,净学了些往外跑的功夫…他往日也这样?”

殷羽看着那床榻,忽的嗅到一点奇异的香气,脸色霎时一变。

沈云清看他按住佩剑,敏锐道,“怎么了?”

殷羽看他一眼,摇摇头,道,“你在此等候。”

言毕转身离开,沈云清抬脚追上去,却没再外面看见人影。

他回转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忽的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极不安稳。

还望不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奚琢从幽深潮湿的洞穴里钻出来,身上的白衣被沾染了些灰泥,手上也蹭了一层灰。

刚站定,戚寒洲就出现在面前,手里拿着一包湿巾,看见他脏兮兮的脸,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奚琢拍拍手,把灰抖落下去,擦擦额间的汗,山路确实难走,他刚刚才走了这么一截路,救有点迈不动腿了。

戚寒洲抽出张湿巾递给他,低头时看见他有些干涩的嘴唇,起了点儿皮。

“谢谢!”奚琢擦擦手,笑着道了谢,又道,“我以后得锻炼锻炼体力了。”

他拿出手比划,懊恼道,“这么一截山路,我都开始喘气了。”

他扬起的脸像小花猫一样,一双眼睛更显得很亮,戚寒洲同他对视一眼,拧开盖子把水递给他,“喝不喝?”

“要喝,太感谢啦,”奚琢伸手接过来,刚摸到瓶身,手被冰的抖了下,他看看水瓶,讶异道,“冰的呀?”

戚寒洲点头,又很快想起这人一向是喝温热的水,可能喝不了这么冰的。

他正觉得自己疏忽了,却突然听见奚琢开口问他,“前辈,你没有喝吧?”

表情还颇为严肃。

当然是没有喝了,他知道自己的胃是个什么样子,就算再大意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因为身体原因耽误拍摄。

话是如此,但是…他看眼奚琢严肃的神情,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奚琢从他手里拿过瓶盖,把盖子拧紧了,放在一边儿,“你胃不好,要是喝这么冰的,肯定会受不了。”

“虽然刚入秋,天气还不冷,但是山上本来就凉,再喝这么冰的不好,”他边说边走,不一会儿拿了自己的背包过来,从里面掏出个杯子,“按理说你应该多喝点儿热水。”

这杯子眼熟,戚寒洲一眼认出来这是他平时用的那个。

他没被人管过,这种感觉很新奇,于是故意道:“我觉得不喝热水也没事吧?”

“那也不能喝冰水,”奚琢义正言辞,把自己的杯子拧开,里头热水还在冒着雾气,“胃疼的时候就会后悔了。”

“……”戚寒洲顿了会儿,道,“奚琢老师说得对。”

奚琢看着他,“总之是绝对不能喝冰的,”他停了下,补充,“偶尔的话可以。”

戚寒洲小鸡啄米样点点头,乖巧道,“我听话。”

奚琢看向他,觉得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下一秒,就听见这人再次开口,

“听话有什么奖励吗?”

第33章 加三十三分

“……”

曲游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脸上笑意凝滞。

天杀的,他是不是过来的不是时候。

这两人这是什么氛围,他以前没有和戚寒洲合作过,这次是第一次,难不成这哥以前和同组演员就是这么一种相处模式?

奚琢被戚寒洲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搞得发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犹犹豫豫地开口,“这个确实是……应该没有吧?”

戚寒洲盯着他几秒,好半天才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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