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只有你兄长可以?”
沈云集接着要说的话被这句给打断了,他一时间愣住,隔了一阵子才怔怔道:“不是……你怎么这样说?”
他瞧不清殷羽的神色,此时正在脑子里百般思索他这是怎么了,虽说对方没说,可依照着他对殷羽的观察,这副模样,那定然是不太高兴的。
至于为什么€€€€
还不待他想出个什么来,殷羽已经先抬起了头,那双眼极认真地望过来,“你好像很喜欢你兄长。”
“那自然是喜欢的€€€€”
话说一半,沈云集观察着殷羽的表情,终于算是明白过来。
他话头一转,“我与兄长自幼一同长大,兄长待我可是实打实的好,我喜欢兄长是应当的嘛,只不过要说起喜欢,最喜欢的那自然还是……”
沈云集故意说了一半留了一半,见殷羽果然是被这话给吸引住了,眉都皱起来,一副很是关心的模样。
他忍着笑,俯身凑过去,在他额前轻轻撞了一下,语气轻快,“那自然还是你啊。”
这下换做是殷羽呆愣了,他本是生得一副清清冷冷的容貌,往常可是何种情绪都鲜见的,可也正因为如此,一丁点儿表情出现在这张脸上时都显得更为生动。
沈云集瞧着那双冷冷淡淡的眼,方才还是很深沉的模样,眼下却是切切实实地呆住,眼里简直是写着无措。
他只觉得可爱的紧,笑意终于是忍不住了,“我说怎么方才是那样一副表情,原来是醋坛子翻了。”
“醋坛子?”殷羽轻轻随着他念了一句,似乎在琢磨,而后像是明白过来,脸上慢慢泛上了红,垂下头,只是道:“我没有。”
沈云集从善如流地点头,“嗯嗯你没有,”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腰侧,“好吧,看来不能不给你碰了。”
殷羽嗯了一声,正要伸手,他又猛然抬起头,一把抓住殷羽的手,“果然是冰的,这样可不行。”
“很冰吗?”殷羽盯着自己的掌心,想要收回来,“等我一会儿。”
沈云集却拽着他的手不放,两只手合拢了将这只手握在手心里,使劲儿搓了搓,笑眯眯问他,“现在如何了?是不是热乎起来了?”
殷羽回答不出这问题,他能感受到沈云集的手散发着暖意,但无法感知到自己的。
沈云集却似乎也并没有要让他直接回答的意思,将他的手贴在面颊上蹭了蹭,而后满意道:“如此即可。”
他松开殷羽的手,重新掀起衣衫来,露出腰腹,“喏,现在可以了。”
殷羽盯着他好一会儿都没动,沈云集正要催,他却突然间伸出了手。
与想象中探查一般的触碰全然不同,那只手用了极轻的力道,先是指尖抵在上面,而后才慢慢换上了手指,一寸一寸摸过那里的皮肤。
即便如此,沈云集还是下意识颤了颤,他低头看着,忽地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让他用力一点儿,倒是好过现在这般,又痒又麻。
以前他只知道这人的手和脸一样漂亮,却不知这样的手落在皮肤上是这样的感觉。
他咬了下舌尖,好歹是从那阵麻痒中清醒几分来,“如何?有感觉到什么吗?”
殷羽没说话,指尖却是忽然用了力,按了下去,他抬头看了沈云集一眼,沉声道:“稍微忍一忍。”
沈云集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忽然感觉被碰到的地方陡然一凉,伴随着轻微的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钻入体内,在里面流窜。
冰雪一样的触感渐渐自腰间漫延至身体各处,他咬着牙,只觉得身体愈发奇怪了。
正值着冷意四窜的当儿,沈云集突然间想到些什么,道:“难不成你平日里体内都是这样的感觉?”
这样冷冰冰的,像是要被冻住一般。
殷羽摇头,“不会。”
“我自幼如此,所以感觉不到。”
沈云集正要松口气,却觉体内的冷气一下子停了不在动弹,隔了一会儿又好似渐渐都消失了,只余下一阵暖意……
暖意??
他瞪大了眼,只觉地这感觉实在熟悉,未来得及多想,体内的那阵暖却变本加厉起来,渐渐变成一股难以叫人忽视的热度。
“就是这个感觉!”沈云集感觉到那点儿滚烫的热度四散,最后又聚集起来,尽数都聚在他腰间。
殷羽按住他的肩膀,盯着那里,“先别动。”
“哦、好。”沈云集不禁屏气凝神,也去看自己腰间,只见小腹处隐隐地有微光散出来,果然是同他先前被抓走时所见一般。
殷羽指上用力,待到不同寻常的热意消失不见后,松了手。
身体霎时间恢复了正常,沈云集呆呆看着,张了张口,道:“这便好了?”
殷羽替他将衣裳拢好了,又抽出腰带系好,看他衣衫都收拾齐整了,才道:“嗯,好了。”
沈云集见他面色如常,好像对他体内这既会发光又会发热的东西毫不诧异,觉得奇怪,问他,“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玉。”殷羽很快道,他看着沈云集,沉默片刻,又道:
“你幼时可有受过伤?”
沈云集正想说小时候受的伤他现在怎么能记的起来,就听他道:“类似于流过血,有过疤。”
“有吗?”
沈云愣住了。】
“哦豁!”
一喊了停,曲游就不知道从何处窜过来,笑眯眯看着奚琢道,“我们奚琢也是露过肉的人了?”
奚琢无奈抬头,“这句话不能用在这里。”
曲游嘿嘿一笑,“开玩笑嘛。”
他在奚琢身边坐下,看看四周,讶异地叫了一声。
奚琢看他,“怎么了?”
曲游立刻道:“洲哥呢?”
奚琢道:“寒洲的话,刚才一结束就走了。”
“走了?!”曲游瞪大了眼,“你说他一结束就走了?”
奚琢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惊讶,“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曲游摸着下巴,“也许吧,但是还真是挺不习惯的。”
“不习惯什么?”
“不习惯他不在你身边围着啊。”
曲游扶额,故作深沉的长叹一口气,“要知道你们可是连体婴。”
奚琢对这个从他嘴里冒出来的词感到诧异,“为什么这么说?”
曲游瞥他一眼,“那当然是你们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啊,难道你自己没有察觉到?”
他这样一提,奚琢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在片场的时候,戚寒洲好像确实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但是€€€€时时刻刻?应该没有这么夸张吧?
他这边陷入了思考,曲游却是已然跳入了下一个话题,“不过也能理解他今天这么快就走了,我刚才想起来早上导演好像说今天要洲哥临时参与个访谈。”
奚琢看他一眼,“访谈?”
“对呀,”曲游软下身体趴下来,“估摸着是热搜的事情。”
他倏地又爬起来,“说到这个,我真是没想到啊,那可是卫山澜!洲哥竟然和她有这么一层关系。”
“仔细想想他俩还是长得蛮像的,洲哥真的完全捡着优点长啊,”曲游撑着下巴,笑眯眯道:“你说有这么一个母亲是什么感觉?我还挺好奇的。”
奚琢掏出手机,打下一串文字,闻言抬头看着他,道:“这种感觉你和我应该都不会喜欢。”
“啊?”
曲游怔愣几秒,“什么意思啊?”
奚琢收了手机,看他一眼,道:“唔,应该就是字面意思,”他站起身,“我得去收拾一下,今天要早点儿回去。”
“啊,哦哦。”曲游忍不住道:“你也有事儿要办?”
奚琢点点头,
“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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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这期访谈栏目,我是主持人李和!”
穿着浅蓝色长裙的主持人轻轻挥手冲镜头打招呼,漂亮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一期访谈,我们请到了一位非常、非常重量级的嘉宾哦,”李和笑着看向舞台上的电子屏幕,颊边露出浅浅的酒窝,“这位嘉宾年少出道,十八岁时就一举斩获无数奖项,相信大家都对他非常熟悉!”
电子屏幕上展示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微笑着,浅色的眼瞳极具代表性。
照旧的开场结束,镜头一转,主持人和戚寒洲已经面对面坐着。
他今日难得穿了件酒红色的西装,艳丽却深沉的颜色难以驾驭,在他身上却处处妥帖,勾勒出极好的身形。
奚琢靠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里那张熟悉的脸,视线落在那身酒红的西装上。
他的印象里,戚寒洲好像是很少穿这种颜色的衣服的,而且是正装。
原来他这么适合正装。
“戚老师你好,”主持人笑着同他握手,“很高兴见到你。”
戚寒洲微笑着颔首,“你好,”他转向镜头,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大家好。”
“戚老师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是在潜心准备新的影视作品吗?”
“嗯,”戚寒洲笑道,“是有在努力拍戏,这次是一个很独特的作品,希望能够给大家带来和以往不一样的体验。”
“哇,是有多独特的作品呢?”主持人笑着,“戚老师这么说,让我更好奇了。”
“这个嘛,”戚寒洲眨了下眼,“暂时保密。”
“哈哈,那我们就只能期待了!”
说完,主持人话头一转,道:“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作为演员,总要面对许许多多的问题,对您来说,最困扰的是什么呢?”
“谁的人生都要面临许多问题吧,困扰是会有的,但对我来说,倒是没有不能克服的,”戚寒洲撑着下巴,声音温柔,“不过,还是有不太能应对的事情。”
主持人好奇道:“是什么呢?”
戚寒洲道:“大大小小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