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后我成了传奇调查员 第199章

但事实就是这么发生了。他不希望自己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中,和自己作对是非常麻烦的事情,费奥多尔有着无数的信息盲区,但对方却完完全全了解自己。他不想陷入被动,所以需要一个头脑足够聪明的合作者。

他们的合作是在“无名研究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那天开始的。

十年前就已经出现的无名研究所,然而自己却对其一无所知。

费奥多尔无法挖掘出任何一丝有关它的有用信息,仿佛天然的被其排斥在外。只能从别处搜集到有关它的只言片语。他觉察出其中的蹊跷,并且产生了调查一番的愿望。

横滨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太宰治,从异能到头脑到势力范围都是不可多得的优秀合作者。

所以,他们合作了。

并且在合作的第六个月,拎出了研究所背后的人。

是费奥多尔自己。

二重身、同位体,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费奥多尔又花费了两个月独自观察对方的身份,试图找出对方的“真身”,进行某种鉴伪,却非常遗憾的发现,对方从行事风格到手段,都确确实实与自己一模一样。

“我听说横滨流失了一本书,这个‘我’是书造的?”费奥多尔提出了一种猜想。

“或许有点关联,但我觉得不是。”太宰回答到,鸢色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一句忠告,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别考虑着用书做跳板。”

面对这句毫无前提的、古怪的话,费奥多尔并不打算纳入考虑。

太宰也不强求,如果一句话就能搞定老鼠,他现在就能原地退休把一摊子事儿都丢给中也和敦了。

“太宰君玩过游戏吗?”费奥多尔的话题跳跃度突然特别大。

“不说话,猜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是吗?”太宰反问道。

费奥多尔点了点头。

“算你赢了一局。”

然而稍稍出乎费奥多尔预料的,太宰摇了摇头。

“我的目的是引诱你与你自己兑现,寻找另一个你的行踪依据的是禾泽身上的定位器€€€€‘你’的计划快走到尾声了,该沉不住气了。你的目的是‘书’,并不打算与我合作到底。”太宰用着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回答到,就像一个在悬疑小说第一页圈凶手的没品读者一样,兴致缺缺完全没有和费奥多尔玩下去的意思,“至于最后一个输赢问题€€€€赢的会是我,你和另一个你都会输掉。”

“太宰君很有自信嘛。”费奥多尔不怎么真心的夸奖道,没有做出任何否认。

€€€€如果换成禾泽在场的话,他肯定会说上一句“正义二打一,那当然是我们赢”吧。

太宰发现自己最近似乎总在联想禾泽在场会进行怎么样的发言。

他和费奥多尔没什么好说的,一次对视都可以把对方的心理想法推测个七七八八的。在太宰邀请费奥多尔见面的第一秒费奥多尔就知道了太宰的目的。一般来说,他们会进行正经的互换信息来表达礼貌。但二人都对这种行为厌倦了,所以费奥多尔提出了玩一场简单的游戏。

只是太宰的厌倦更胜一筹,他连游戏都不想玩,直接一口气揭晓了所有答案了事。

太宰将定位器丢在了桌子上,不再说话。

一段时间后,定位在一小片区域闪烁着、接而熄灭,两人一起离开了咖啡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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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不上太出乎意料,但想法应验这事本身就足够给我带来惊喜,所以看见是他们的时候我依然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太宰,跟另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来访者一起出现了。

我知道太宰早晚会出现的,证据有很多。比如,能被导演先生成为不速之客的存在,必然是能威胁到他、对他不利的。符合的人不多,但太宰绝对算其中之一。

他们并非独自前来,更远处,严阵以待的黑手党们将这里团团包围。

可我却并没有十分注意这点,我的视线几乎全部被来访者和导演先生夺走了。

当你真真实实的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你眼前时你也会非常震惊的。

无论是毛茸茸的白帽子还是无论怎么比对都如出一辙面容,都说明他们是一模一样的人。

只不过一位是研究所的负责人、是导演先生,另一位则是『死屋之鼠』的首领,费奥多尔。

“第二个我么……这场景可真奇妙呀。”同太宰一起前来的、另一位来访者€€€€费奥多尔,如同描摹场景般的张开手,他的眼睛同样是水晶般的紫色,闪烁着和导演先生如出一辙的光芒。

仿佛照镜子一般存在着的两个人,使整个空间都变得奇妙了起来。

“我早就知道你会前来了,毕竟是另一个我,不可能不会出现。”导演先生保持着手指交叉的动作,他闭着眼睛,嘴角似乎带有一丝笑意。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就这么对峙着。我的站位并不好以至于想要观察全貌就要左看右看,但我并没有这种打算,我只是单纯的望着太宰来时的方向,惦记着家里的猫。

不过我很快意识到我还可以做一件事。

于是我开始往太宰身边蹭,光明正大的远离了导演先生。

“光顾着和自己说话,怠慢了太宰君可真是抱歉啊。”另一边,导演先生不怎么带有歉意的说道,我条件反射的停止了移动。

“反正你很快就要输了,想聊就珍惜机会聊吧。”太宰淡淡的回应道,成功勾起了导演先生的胜负欲。

又或许什么也没勾起,只是浅淡的有那么一点想要杀掉对方的欲望。

我就完全无法融入这样的场景了,因为我的心思全在我家猫身上。

“这可说不准,要输掉的人是你才对啊。”导演先生抬起眼睛,同太宰对视起来。他们的眼神真的很像,那种完全把控一切的、不属于此间的眼神。

情况已经了然了,如果两个费奥多尔中只有一个是真的,那么一定是太宰身边的那位,和我交集寥寥,却是属于这里的真实的那个人。

导演先生与这个世界的隔膜深刻到任谁都能轻易看出,他看这个世界就像是看一样空无的、有点用处的工具,这不是正常该有的眼神。

可太宰却也有着和导演先生近似的眼神,导演先生或许是费奥多尔的同位体,导演先生或许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那么他有这样的眼神尚能理解。但太宰又是为什么呢?

我产生了这样的疑惑,因其困扰,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移到了太宰身上。

然后就看见太宰微微抬了抬下巴,然后“喵”了一身。

我感觉有什么烟花炸开了,脑内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刚刚是“喵”了一声吗?是吧是吧!还是说我幻听了……

虽然我很快意识到那只是用“猫与鼠”间的关系压制进行回击的话术,是对输赢轮的调侃回应。但我确实被这一声“喵”影响了,完全冷静不下来,也不敢跟太宰对视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并且有开始还惦记着我家的猫了。

然而,茶会的聊天依然在继续。

之后,终于,在我忍不住甩手不干直接回家的前一刻,三个不好好说话净打哑谜停下了没什么意义的试探,步入了正题。

导演先生早就察觉到了我的焦躁不安,却把此时它曲解为我对真相和下半页故事的迫不及待。

我很想反驳说我只是想回家找猫,但我忍住了了,维持住了闭麦的状态。

“这里的所有人都对真相保持着可观的好奇心呢,我想,太宰君能为他们解答吧。”他摊开手,这样说道, “€€€€只有你一人才掌握的,这个世界的真相。”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太宰露出这么有攻击性的表情。

在导演先生的话音落下后,太宰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他抿着嘴,鸢色的眼睛沉沉的看向导演先生,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我的手指忍不住抽动了一下,为我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场景。第一次直观的看见太宰的愿望。

“你知道你没得选的,太宰君。”导演先生说话的语调很平稳,语气是一种游刃有余的温和,带着占据上风的放松,“还是说,你认为由我来说出这个真相更好呢?关于这个世界‘只是个脆弱的倒影’的真相。”

€€€€脆弱的倒影?什么抽象的形容啊。

我试图把这个短语翻译成易于理解的大白话,不太聚焦的视线却正好落在了一旁的费奥多尔身上。

“脆弱的倒影……原来如此啊。”一旁的费奥多尔先生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接着,他将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与他并不熟悉,对视也只是增加刻板印象而已。

于是,我们同时移开了视线,算是某种奇怪的心照不宣。

这时的太宰却收敛了全部的表情,仿佛前一瞬间的杀意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个世界确实是倒影般的存在,是脆弱的,随时都有可能被外面的人书写上故事,然后取代毁灭的世界。”太宰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和真实的世界相比,这里只不过是下水沟一样无足轻重的一笔,谁都可以轻易破坏。”

“证明这一点的就是‘书’,这个接近世界根源的存在同样存在于此。可惜的是一但在其中书写下故事,我们的世界就会就此毁灭€€€€当然,你是不会在意这点的吧。”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太宰将视线放在了导演先生身上。

然而,导演先生却摇了摇头。

“你说错了哦,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也是非常珍贵的事物呢。”在背后操控着一切的人如此讲述道,他微微仰头,看着到来许久却不愿意落座的客人们,愉快的讲述道,“我不妨告诉你此行前来的目的吧€€€€当然,我想,这是‘我自己’和太宰君都知道的事情呢。”

“我要创造一个没有异能力的世界,可惜的是,只靠我个人,即使杀掉十个、一百个、一千个异能力者,都不能将异能力根除。”导演先生的神情变得晦暗,我注意到他的手指神开始细微的、经质的抽动起来,他却完全没在意这点,接着讲述起来,“人类的存在渺小又无足轻重,如果只拘泥于这样的身份,就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我脱离了出来……”

“……所以,你不做人了?”我忍不住接话问道,这其实更接近插嘴,但我真的很想说。

然而导演先生却没有生气,他并不在意我打断了他的叙述,反而是微笑着反问道:

“你觉得我算人吗?”

我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很想说他是人,又很想给出相反的答案。

“所以你用了特别的方法来到了这个世界,你是‘来自真实世界的我’。”作为离真实最远、也最近的费奥多尔开口说道,很难说清楚他到底是站在何种角度思考的,但与心思都在猫上的我相比,他显然已经通过这些只言片语拼凑出了真相,连开口都无比笃定,“书会回应书写者的愿望,你是真实世界的人,可以毫无顾忌的书写故事而不担心世界的覆盖€€€€”

“€€€€遗憾的是,书的本质也是异能力的本质,以真实世界作为蓝本的书中世界,不可能存在‘没有异能力的世界’,至少在今天之前是这样的,”导演先生无比顺畅的接上话,他知道另一个自己在想些什么,正如费奥多尔先生也完全理解他一样,所以,他放低了声音,说出了真相,“所以,我依靠书来到这里,将这里打造成了没有异能力的世界。”

我条件反射的低下头,又条件反射的望向太宰。

然而,我们两个都好好的,并没有突然死掉或者异能消失的迹象。于是我疑惑起来,扭头望向导演先生。

他似乎料到了我会看向他,仿佛早有准备的说道:

“是的,现在这里依然存在异能,没有异能力的世界€€€€是从现在开始呢。”

这句话给我带来了不寒而栗的感觉,我突然感觉骨缝都有些发酸。

下一秒,我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哀嚎声,还没来得及分辨,就开始耳鸣起来,周围的场景变得模糊,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回来。

这本身并不是什么非常严重的问题,但药效未退的我确实很难保持平衡,还是被太宰扶了一把才没摔倒。

导演先生似乎还在说话,但我有点听不清了。

我费力的集中精神,好一会儿才听清了后半句。

“……现在,也该轮到禾泽君讲话了吧。”

原来我还有发言机会的吗?

第220章 零食和猫

耳鸣的感觉依然在持续,我的脑子空白了一半,并没有什么有建设性的发言想说。

€€€€我能回家找猫吗?

我很想这么说,但显然,这种发言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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