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后我成了传奇调查员 第208章

€€€€有主人啊。

中也松了口气。

“他现在是我的猫了。”太宰补充道。

……松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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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先生纠结又煎熬的等待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那两个自顾自下车的上司。等车辆再次行驶在街道上时,乘客已经从两位变成了三位。

中也低头看着手上的项圈,一言不发。司机先生福临心至,把终点定在了医院。

项圈上,小猫的名字和主人的电话号码都清清楚楚的刻在项牌上,那串数字中也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禾泽的电话号码。

当他们在鹤见川边,太宰取下小猫的项圈丢到中也的手中,中也看见那串数字的时候,他再也不能忍耐自己对真相的探寻心了。

所以,他不再犹豫的发问了。

“你说你把禾泽杀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中也质问道。

太宰任由小猫用自己的袖子和围巾擦掉身上的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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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鹤见川的水里捞出那只小猫时,太宰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禾泽相处的日常。那时的他刚察觉无名研究所不久,因为某些猜测而佯装无事发生,模仿着正常的、十六岁的自己该有的性格。因而在禾泽面前,他一直都是一个喜欢折腾他的上司。

理论上来讲,这样表现的太宰自然会让人感到厌恶。

但禾泽总是有自己的逻辑,他看待问题的角度总是出乎意料,用着匪夷所思的说辞解释着太宰的种种行为。他的眼睛所看见的事物仿佛与全世界都不同。仿佛只要在他面前,不管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

跟他相处时,他总是能带给太宰很安心的感觉。

他从其他世界的自己身上获取过记忆,却不知道另一个自己与朋友们相处时到底抱有着怎样的心情,不知道他是否也拥有着同样的安心感。他拥有着更多的记忆,却对一切一无所知,他没和织田作、没和安吾做过朋友,因为他早就已经以“拯救织田作”的名义,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背弃了他们。

他在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里体验了太多,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就把自己当成了其他太宰的延续。直到这个世界出现了不属于这里的例外,那个例外什么都不知道,却仿佛什么都知道的一般,在很久以前,对自己说了句他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话。

他说,“做自己想做的事吧,太宰。”

那天的禾泽说了许多话,是他主动对太宰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

然而太宰的表现却糟糕至极,他被禾泽丢出的答案砸的晕头转向,不知道如何反驳。

€€€€为了救下织田作而决定成为首领的自己,所做的真的是自己想做的事吗?

在他捋不清楚的时候,禾泽仿佛早就看透了最根本的问题,太宰知道禾泽坚信人与人之间是无法互相理解的,但对当时的太宰来说,他却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那种感觉另一个自己曾在自己的朋友身上体会过,却似乎与这不同。与织田作直白的说辞不同。禾泽说话的时候,总是非常柔软,只顾着享受这种柔软的人是很难发现他心里真正的想法的。太宰敏锐的发现了,却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所以,完全不知道该作何表现的太宰生硬的把禾泽赶走了。

在此之后,太宰花了很多时间去思考禾泽说的话,开始质疑救下织田作到底算不算自己想做的事。

等到意识到禾泽说不定真跑去执行自己的命令,太宰发消息试图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时的禾泽已经遇见了魏尔伦,因为太宰的计划,差一点点就死掉了。

这都是太宰恶行。即便某个绿眼睛的笨蛋完全不这么觉得。

在把手机归还回禾泽的物品堆时,太宰删掉了那封邮件。

就当它从来没有出现过吧。

第232章 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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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扑腾的果然是一只猫。

€€€€那一定是禾泽的猫。

在看见那只猫的第一眼,太宰就这么认为了。

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一般的,随性的、自由的小猫。

并不是失足落水,而是像鱼一样的喜欢待在水里,这种充满怪癖的小猫怎么看都像是禾泽会捡回家的类型。

太宰就这样主观的认为着。

这样的猜测在太宰把他捞起来后得到了证实。小猫的脖子上挂着项圈,项牌上,刻着禾泽的电话号码跟禾泽给他起的名字。这还真是禾泽的猫。

然而即使早有猜测,但真看见上面的号码的时候太宰还是愣了一下。在禾泽随着被无效掉的书页一同消失后,他从未想过这么快去面对他所留下的痕迹。

太宰盯着这只小猫看了几秒€€€€他有一个一听就像是捡回来的随便名字€€€€伸手摘下小猫的项圈,小猫没有拒绝的意思,甚至还配合着扬起了脑袋。实际上,除了最开始太宰把他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他亮了一下爪子,其他时候都乖巧无比,任由太宰动作的。

跟刚认识禾泽那会儿有点像。

太宰不由自主的这样想着,接而想到了过去他几乎要遗忘的些事情,稍稍愣神了一下。

这样陷入回忆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中也出现在了太宰身边。

他看上去有些恼火,或许是因为太宰刚才招呼都不打一声的下了车,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中。但他并没有来得及发作,就被太宰怀里的小猫甩了一身水。

被这种突发事件弄懵了的中也熄火了。

太宰眨了一下眼睛,腾出左手擦掉了脸上的水。

这下中也的注意力彻底被太宰怀里的猫吸引走了,他警惕的望着那团湿漉漉的小猫,好像在望着什么极度危险的定时炸弹一般。太宰也没往心里去。

猫和狗之间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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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中也百般阻挠后,太宰取下小猫脖子上的项圈,将贴在项牌背后的定位器撕下扔到地上,然后把项圈丢给了中也。

接过项圈,看见上面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的中也沉默了。

然后,问出了太宰回避已久的问题。

€€€€禾泽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宰一言不发的措辞了一会儿,才开了口。

“记得我一直下令追查的无名研究所吗?它的主谋费奥多尔掌握着书的一页,而禾泽是书的造物。”太宰轻声说道,并不在意中也是否能听懂,“先前发生的一切灾祸都是书带来的影响,不巧的是,禾泽的故事与那些内容写在了同一张纸上。也就是说,如果通过人间失格无效掉书页,禾泽也会同灾祸一起消失。”

中也一时愣在了原地,莫约几秒钟后,他终于讲太宰讲述的那些话与那则在横滨流传的传闻对应上,然而此时的太宰早就越过了中也,向轿车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不想应对中也现在的反应。

CPU都被烧干了的中也只得放弃追究,也一同上了车。

上车之后,在太宰故意的回避之下,中也将自己注意力放在了那个写着禾泽电话号码的项圈上,连目的地并不是总部大楼都没有发现。

他下意识拎出手机拨通了禾泽的电话,却只得到了无意义的忙音。

€€€€在这个问题上,太宰没有必要骗自己的。

中也这样想着,捏了捏手中的项圈。

€€€€但就要这么接受禾泽死亡的事实吗?

中也没有思考下去了。因为这种既定的、无法改变的、失去选择的命题,根本没有思考下去的意义。

€€

二十分钟后,武装侦探社办公区。

异能研究所事件得以解决。武装侦探社社员的状态还没从紧张转变为喜悦,就从回来的社长与乱步口中得知那则糟糕的噩耗。

禾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喂……这个玩笑可不好笑……”与谢野晶子艰难的开口道,面对这样的消息,即使是从乱步的口中说出的,晶子也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

真的非常难相信,这明明应该跟过去经历的任何事件一样才对,没道理会突然发生意外。她从来没把死亡同禾泽联系上过,他才十七岁,怎么可能就怎么轻易的死掉?

她望向社长试图求证时,社长却摇了摇头。

晶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然而这种场景总有些读不懂空气的人存在。

“禾泽?那是谁?”医生脚边的异能特务科成员没什么眼力见的提问了,晶子握柴刀的手又痒了。

这人名叫€€井基次郎,曾是一起爆炸事件的执行人,不过如今身份大变样,成了异能特务科的编外成员,如今正在执行支援武装侦探社的任务。据说他被逮捕后交由异能特务科管理监禁,据说在劳动改造期间他表现很好,甚至通过了相当严苛的心理测试,关于后者,晶子很难相信他是真的通过了。

因为他简直跟当初一样神经病。当€€井基次郎来到侦探社,在分发完异能屏蔽器后,快乐的表示挂在屏蔽器上的见面礼柠檬是炸弹后晶子是真的想锤爆他的狗头,也真的这么做了。

所以他如今才在地上躺着。

收拾他耗费了晶子不少时间,不过等到这人和地板亲密接触后确实是老实了不少,也收敛了诸如“柠檬是这世上最完美的造物”之类的发言。

然而指望这种人好好说话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后,晶子礼貌送客了。

€€井基次郎也不是真的在意禾泽是谁,完成了特务科交代的任务、安利了世界上最完美的造物,达成了所有目的的他就干脆的从地上滚起来离开了。

“啊,我想起来了。”顶着锅盖头,身上的装束同过去无异的前任民间科学家捡起了一些记忆,“是那个绿眼睛的家伙,明明看着很弱,结果下手特别狠。”当初差点没把他摔散架。

与谢野晶子并不在意€€井基次郎想起了什么,只是干脆的要求他带走自己的柠檬离开侦探社。

对方假装答应,结果还是留了一堆炸弹。

事务员只得将那些被留下的柠檬炸弹打包收好延后处理。

€€井基次郎走后,留守武装侦探社的社员们将社长与乱步围住,试图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织田作之助却没有加入其中,早在回到侦探社之前,他就已经确认了无数次了。

他不顾乱步的劝阻,与安吾一起进入爆炸后的废墟寻找线索,却一无所获,只找到了一些疑似禾泽手机的破片。

乱步向他解释真相,告诉他他在无名研究所中的经历,试图劝他离开。

他说,他曾在无名研究所里遇见过书造人,当某扇看不见的门被打开,书页失去作用,那个书造人也随之消失了。

“你是说,禾泽是用书制造的?”织田作之助挖掘废墟的手顿了顿,缓慢的抬起头。

他知道书的存在,也知道书意味着什么。禾泽一直坚信织田作之助才是那个与书有密切关联的人,所以一直在为自己紧张,所以一直在背着自己独自探寻书的真相。但织田作之助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他同样也在调查书的存在。

他想,安吾也不例外,只是谁也没告诉谁。他、禾泽、安吾,他们三个一直是这样的,因为对方而密切关注着某件事,却永远为了分寸而选择瞒着其他人单独行动。唯一会开口的人选择了闭嘴,那么谁都不可能再靠近一步了。

织田作之助这样思考着、沉默着,最后终于开口了。

“安吾知道这件事吗?”他询问到,询问的对象却并不是乱步。

安吾停顿了一下,移开了视线,他推了推眼镜,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知道。”安吾用平静的声音回答到,他的西装上沾满烟尘,显得有些狼狈。即使如此,他的姿态也是从容的,仿佛无论何时都能撑起名为“客观冷静公事公办”的屏障,掩饰自己内心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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