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明看着钟今有些摇晃的躯体立刻伸手扶住,语气着急。
“老师, 呃, 我来扶着就好。”
橙橙从一旁杀了进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老板往里带。
“学长这样不用去医院吗?”
终明左右看了看, 从纸箱里拿了一瓶新的水拧开递到钟今的唇边。
钟今下意识喝了两口, 但这种冰凉缓解不了他的热意,他便不再喝了。
“不用,钟哥他这是季节性免疫缺陷症, 休息一会儿就会自然退热。”
橙橙摇头说,虽然她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 但钟哥就是这样说的。
她能怎么办,只能先听老板的, 如果两个小时后还是这样,她就联系明姐把人送去医院了。
终明虽然对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这话有些怀疑, 但他对小众的病症也不是很了解,便没有多说,只是蹲在沙发前用水打湿携带的手帕,拧的半干擦拭钟今的额头和面颊。
商延思来时看见的便是这种场面,他站在门口,冷冷看着那个少年过分殷勤的动作。
恶心又碍眼,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他讨厌这种同性之间近乎于暧昧的动作,更讨厌有人把这种动作用在钟今身上。
“他怎么了?”
商延思出声打断了陌生少年的动作,走到了沙发边,看见了钟今满是潮红的面颊。
商延思皱眉:“他发烧了?”
“商老师!”橙橙眼睛一亮,有种工作遇到困难上司从天而降的庆幸感,立刻又解释了一遍说,“钟哥他是那个免疫缺陷,他说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商延思想起钟今之前低烧住院的事,当时医院也是说免疫力的问题。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商延思不知为何大脑有些昏沉,他按了按太阳穴,对着橙橙说,视线顺带扫过在场的另一个人。
“商老师好,我是终明,这次和钟学长在一个剧组。”
终明起身,和眼前的前辈打招呼。
他的眼神不像面对钟今时那么温柔热情,反而透着一丝冷漠。
商延思,终明不太喜欢他。
这个人带着一种讨厌的气息,包括看他的眼神也让他很不舒服。
终明看着商延思的眼睛说:“我先去做造型了,如果学长的情况没有好转,我随叫随到。”
商延思没错过他隐晦的挑衅,但只是微微颔首说:“多谢你担心他。”
他的眉眼疏淡如常,未有任何变化。
他俯身用手背去探钟今额头的温度,没再给予多余的视线。
终明感受到了一种无声的轻蔑,表情有些难看。
橙橙目不转睛地看着,总觉得氛围非常微妙,恨不得把老板摇起来看热闹。
外边有人提醒终明该去化妆了,刚刚从钟今这里离开的造型师就是去他的化妆间帮忙,现在两个人都在等他。
终明看了钟今一眼,垮着脸离开了,看见和他一起并且关上门的橙橙,忍不住说:“你不在里面照顾学长吗?”
橙橙祭出了明姐曾经说的话,道:“商老师会更细心的,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她省略了‘之前’两个字,不想延伸太多。
终明扯了扯嘴角,说:“也是,毕竟他们是室友。”
橙橙:?
焯,怎么大家都知道,只有最开始身为助理的她却一无所知吗?
目送终明离开后,橙橙搬了个马扎坐在门口,兢兢业业地守门。
化妆间里,信息素的浓度已经突破阈值。
过分甜蜜的味道让商延思仿佛坠入酒池,他迟钝地从冷怒的情绪中抽离,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空气的异样。
存于空气中的渴望顺着呼吸道渗入脏器,途径作为中转站的血泵,下沉上涌,致使神经过度亢奋。
商延思眉眼冷沉,手掌在钟今的面颊上来回抚摸,用自己的掌心帮钟今擦干净脸。
心窍在发痒,流动的血液滚烫,不断催促、叫嚣。
不够、不够。
更多、更多!
他的,都是他的,全部。
幽深的凤眸布满了贪婪,瞳孔的暗红诉说着渴求。
好像要被吃掉了,钟今睁大的眼眸留下生理性的泪珠。
真正的字面意义上的,舌根在纠缠中隐隐作痛。
曾经在星际世界里不知何处看到的报道闯入脑海,经过升维洗礼呈现返祖的alpha,对喜爱的omega有着与生俱来的执着,极度的占有催生极度的渴望,于捕食者而言,在某一瞬和食欲相差无几。
钟今有气无力地想,看来报道有误,alpha在这个时候简直无差别的癫,商延思这个不算alpha的地球人都神经到没边了。
在呼吸不再被掠夺时,钟今发热的大脑也找回了一些理智。
他没忘记他叫商延思来的目的,为了接下来的定妆照,为了他的职业生涯!
要快,最好速战速决。
首先,要先锁门,避免无关人等闯入,以免他和商延思当场退圈。
钟今起身,艰难地想往门口挪动,却被身后的青年认为要逃离,被蛮横拽了回去。
“你,去锁门。”
钟今拍了拍商延思的面颊,指着门口对他说。
好在这个时候的商延思还能听得懂人话,朝着门口走去。
坐在商延思身上被带着一起走的钟今:。
好、好糟糕,但是如果要摸着良心说话,那当然是多多益善。
就说健身有用吧。
解决完第一件事后,被突发状况打的猝不及防的钟今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这里不是酒店,连他之前想要写建议信的东西都不存在。
不过没关系,办法总比困难多。
“别动。”
钟今警告道,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放好。
这可不比上次,要是被撕坏,他一会儿挂空挡拍定妆照吗,那他真的可以给服装组切腹谢罪了,不可以把别人变成play的一环啊!
“不可以咬。”
钟今一只手捂住脖子,一只手贴在商延思的唇上,声音带着不自觉的绵软。
接连被凶的青年显然有些委屈,形状上挑的凤眼微垂,纤长的睫毛轻颤,轻轻舔着钟今的掌心。
钟今被看的有些心软,嘟囔道:“犯规。”
商延思用这种在清醒时绝对不会出现的眼神看着他,实在太犯规了。
不过道路千万条,敬业第一条,但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也不是不可以宽容。
交换呼吸的吞咽声,随着梅子甜香回荡在室内。
可以供人休息的单人沙发床在平时算是宽敞,但眼下显然有些不够看。
挤挤挨挨,钟今的两条长腿曲着,坐在商延思的怀里。
圆润白皙的肩头出现一圈咬痕,在光下色彩鲜妍。
“再……再进一点……”
钟今喃喃,眼尾湿红。
神智已然迷蒙,但他还在努力。
只要足够里面,应该就不会那么容易出来了。
所以要再、可是好撑了。
钟今给自己打气,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
有志者,事竟成!
“要拍照上镜,会被觉得耍大牌的吧,不能让前辈等我,商延思,我也不是想要这样的,所以拜托……”
钟今语序有些颠倒地说,语调如同浸泡在三月烟雨中,湿漉漉的。
快一点,再轻一点。
“等等,前面一条我反悔了。”
钟今一会儿一个样,商延思都没听,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步调行事。
藏于冷淡表皮下骨血里的控制欲在此刻暴露无遗,只是避开了钟今脖颈锁骨之类的地方。
情绪被烹煮,佐以欢愉。
信息素有了可以寄托的归属地,早就不再向外蔓延,随着呼吸缠绕。
清脆的鸟鸣随着手机的震动响起,伴随着山谷里溪流涌动冲刷石块拍打沿岸的白噪音。
这是什么……?
是……时间!
钟今忽然回神,伸手去够手机,但却不小心把手机扫落在地面。
纤长白皙的手指泛着红,用力关闭了震动的闹铃。
闹钟每隔半小时响一次,在设定的最后通牒之前,钟今抽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