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直男闻到了我的信息素 第98章

【商延思】:什么时候回家?

【商延思】:什么时候回家?

……

商延思每隔一个小时给他发一条问话,最新一条在十几分钟。

显然,某人还没睡,依旧在等他回消息。

对话界面聊天框上方齐齐整整的时间,在人为控制下显得精准而冰冷,一模一样的问话仿佛陷入某种轮回,透出让人心惊的执拗。

咦惹,好浓的怨夫味。

“我准备了房间,就在这休息吧。”

钟今的手边出现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与此同时听见了徐怀玉的声音。

钟今还是改了原本的计划,没应顺水推舟地点头,而是改口说:“谢谢徐哥,不过我今天还有通告,需要回去休整一下。”

他忍不住幻视了商延思在家里客厅枯坐一整晚的模样,倒也不是心疼,只是觉得他碎到最后可能会发疯。

要是他睡在这儿,他毫不怀疑他一睁眼就能看见商延思站在他面前。

算了,还是不折腾了。

徐怀玉讶然:“早知道你要忙,我们就早点下桌了,那你快喝了水,回去早点睡吧,争取多休息一点时间,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我开了车。”

钟今摆手,喝完了杯子里温热的水。

“那好,注意安全,对了,一会儿走的时候注意点,我怀疑那辆车是狗仔。”

徐怀玉边说边走到窗边,对着钟今招了招手。

他掀起窗帘的一角,指了指街边一辆银灰色的车。

“这辆车我之前没见过,昨晚在这停了一整晚。”

徐怀玉在大院长大,也有相关服役经验,早些年他正火的时候也没少被狗仔怼脸,所以对这些事情很有经验。

钟今点了点头,穿好大衣戴上围巾和口罩,拿上车钥匙离开。

出门时他给商延思发了消息,表示自己很快就回去了。

【商延思】: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今今】:朋友这儿,我开车了,自己回去就行。

屏幕的亮光倒映在车窗上,商延思坐在驾驶位,看着发消息的青年从眼前走过。

他冷冷地抬眼,望着窗帘紧闭的某个窗户。

徐怀玉洗漱好再去看,发现那辆车已经开走了。

大概是跟拍钟今的狗仔吧,他想。

…………

钟今到家的时候,眼皮已经快睁不开了。

商延思果然在客厅坐着,天还没亮,一屋暗灯。

“回来了。”他轻声说。

“玩的开心吗?”

“当然,我是最大赢家,这就叫宝刀未老。”

钟今说到这个话题都清醒了些,想到结束的那把杠上开花心情飞扬。

商延思开口,声音低低:“不过玩的有点太晚了,下次记得叫上我。”

“只是去朋友家玩而已,没有必要吧?”

钟今揉了揉眼睛,随意丢下话语。

朋友之间,没有报备的义务。

第93章

“没有必要吗?”

未明的天色晦暗, 保持了永夜的静谧,于是这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在室内格外清晰。

气氛逐渐凝结成冰, 即使钟今的感知因困倦变得迟钝,也感受到了从不远处坐着的人身上透出的雾影。

空气密度仿佛变大, 在阴沉中析离出水珠,吸入肺部让脏器变得沉甸甸。

钟今下意识停在原地, 看向了商延思。

显然, 商延思生气了。

童年的经历和病情,以及多思的性格让商延思习惯了压抑,所以他的愤怒也很克制。

他几乎不会出现鲜明的狂躁的暴怒, 而是呈现一种潮湿阴冷的状态。

给人的感觉无法用任何一种生物来比拟, 钟今觉得像水,也像潮湿混合着尘埃的雾气。

无声无息蔓延, 无处不在, 附着在躯体的每个毛孔上不断渗入。

积聚的水洼纵然显得温和, 慢慢变成溪水江河。

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断溢出的水一圈一圈上涌, 直至淹没口鼻, 剥夺呼吸。

空气很沉闷,如同粘稠到搅动不开的脱离液态的固态事物。

影子被拉长,因摆设模糊变形的轮廓显得阴森。

"如果我觉得有必要呢?"

商延思的视线穿过暖色的灯光准确无误地落在钟今的面庞上, 声音依旧很轻,没有重音。

喑哑的低语, 飘荡在室内,散在寂冷的雪夜。

“今今, 如果,我觉得有必要呢?”

商延思起身, 他的视线从仰视转变为俯视,在话语间靠近钟今。

作为童星出道的优秀演员,商延思的身台形表都是年轻演员里拔尖的水平,他的吐字清晰,在真实的非表演的情绪下,停顿的气口越发扼住人的心脏。

钟今置身于商延思的阴影里,感受到商延思的视线始终黏附在他的脸上,然而他对这样的注视习以为常,心里却没有害怕,甚至连半分紧张都没有。

虽然早知道这件事,但每每他还是要感叹一句,因为他这一句话就能气成这样的商延思,实在太喜欢他了吧。

因而他不仅没想补救,拉回商延思的情绪,反而加码让这把火烧的更猛烈些。

“我只是觉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们是同龄人好吗,没必要太担心我,我只是出去打牌又不是去什么危险场所,而且我也没在那里休息,反而是第一时间回来了。”

钟今反而疑惑道:“也不知道你突然生什么气,我也没让你等我啊,你累了就自己休息好了,真奇怪,你以前也不这样啊?”

钟今倒也没说什么‘管的真宽’,他也不是为了吵架,也不是想这样刺痛商延思,要是说了这四个字,他怕商延思破防,不管不顾把他狠狠爆炒。

他还想保一下屁股,他真不是omega了,地球人经不起折腾。

除此之外,他不接受其他商延思折腾他的方式,他知道商延思的喜欢其实已经有点脱离正常范畴,他不在意这一点也仅限于商延思不会伤害他的前提下。

如果商延思真的不可控地对他做出了精神以及躯体的伤害行为,他不可能接受。

谈恋爱是为了高兴不是为了受伤,他脑子又没问题。

商延思下意识道:“你还想在那里休息?”

夜不归宿就算了,徐怀玉那里有那么好玩,居然还想睡在那里?

商延思死死看着钟今的眼睛,吸入的冷空气让胸腔冷沉,不安与焦躁连续翻涌。

这么快就觉得他多管闲事了吗?

难道他已经对徐怀玉另眼相待了吗?

所以明知道他清楚他们睡过了还这么不当回事,没有解释也没有说明,因为他根本就不想负责。

不行,不行,不行。

今今不会这样做的,他不可能会这样想,一定是被外面那些滥/交的男同带坏了,只是被影响了,只要让那些人离他远一点就好了。

商延思的手指用力按着手边的装饰物,眼眸里神色阴郁。

钟今听到商延思的话,表情逐渐呆滞。

不是,你就听见这个?

请问这是重点吗!

钟今本来困得发木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麻了。

他被无语笑了,说:“这又怎么了,以前在你这里玩累的时候,不也住下了吗?”

“你把他和我比?”

钟今的面颊被轻轻掐住,听见近乎于质问的低语。

商延思的脸色很冷,低头逼近时,覆上阴翳的眉眼难掩不可置信的受伤情绪。

他的眼睑泛红,在不明亮的灯光下,如同要流下眼泪般的鲜红。

“他怎么能和我比?”

商延思的声音发颤,却一字一字说的用力清晰。

他怎么配和我比!

你怎么能用别人和我比较,你怎么能把别人和我置于同一个天平上?

气氛紧绷的仿佛随时会断裂的脆弱弦线,压抑沉闷如同风雨欲来的天空,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将一切焚毁湮灭,却发出隐忍的泣音。

“你和他才见过几面,就这么偏心他?”

商延思的眼睛微微充血,眼眸的红让钟今有种觉得他正在被发情期信息素影响的错觉。

但他知道商延思清醒着,商延思的眼里没有欲望,在略微神经质的询问中,满是脆弱。

心脏因痉挛而一阵阵抽搐,并非是痛楚,而是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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