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出轨那天我上了别人的车 第12章

“我没关系。”

“我有关系。”湿掉的衣服尚没换下,在冷气充裕的走廊里僵持显然不是个好主意。林世桉偏头咳了两声,这才说:“放心,我换了衣服就走。”

赵思礼迟疑着:“这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

身后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声,赵思礼这样怕热的人都觉得冷气过凉,何况全身湿透的林世桉。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令他生病,推来推去未免矫情,让人看见反而尴尬,何况他都这样说了。赵思礼妥协:“你先去换衣服,我跟着你。”

林世桉的手停在握柄上,似是担心他阳奉阴违,最终还是松了。

他开门后没着急进,而是让去一旁,赵思礼看出来了,但也没说什么。

即便再迟钝,也该从这几次的相处里窥出一些端倪了。

如果第一次打断那两个试图添加他微信的游客可以说成无心之举,那今天他在店员面前的那番举动就有些牵强了。

赵思礼不认为这就代表什么,可能林世桉天生占有欲强,因为短暂的兴趣和二人之间发生过的亲密接触将赵思礼视为了他的所有物,这符合一些人的性格特征。

而这类人,多半有病。

在赵思礼眼里,林世桉如今就完全可以称得上有病。

房门在身后阖上,轻轻一声,赵思礼不愿露怯,却忍不住颤了眼皮。

林世桉走过来,重新握住了轮椅握柄。

乌云盖顶,海面压着黑沉沉的雾,屋内也昏暗暗的。林世桉将他推到桌前,从冰箱里拿了水。

“不用管我。”赵思礼开了电脑,上下扫过他:“你还是快去换衣服吧。”

林世桉拧了瓶盖,又虚虚盖上,这才放在他面前。这样的举动让赵思礼有些莫名,觉得林世桉未免小瞧了他。

怎么说都是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伤得是腿又不是手,不至于弱到瓶盖都拧不开。

“我去洗澡。”

赵思礼盯着屏幕:“这是你房间,不用跟我说。”

林世桉说完却没了动作。

出风口不住输入冷气,屋里的气温始终维持在二十摄氏度,赵思礼不想在意,可林世桉那样子实在瞩目,他终于没忍住:“又怎么了?”

再磨蹭一会儿,澡不必洗,衣服也不必换,光靠他的体温就已经把湿衣服烘干了。

“我在想,”林世桉望着他:“等我出来你会不会已经不见了。”

黑发湿淋淋地捋向脑后,那双淡得看不出情绪的眼眸无遮无挡暴露在赵思礼视线范围内。他说这话时的口吻很是认真,唇角扯动的弧度又让人觉得他是在说笑。

赵思礼眸色微动,眉头轻轻拧着:“你在胡说什么。”

林世桉轻轻笑了:“开个玩笑。”

因为这个玩笑,即便赵思礼真的动过离开的念头,这下也不可能走了。

否则岂不是坐实了那句怕他。

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水声,赵思礼蹙着的眉头一直难以舒展。

都是男人,他有什么好怕的。

屋外电闪雷鸣,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赵思礼盯着屏幕,心却始终静不下来。

咔哒。

浴室门从里打开。赵思礼下意识望过去。

水汽氤氲的空间里,林世桉仅套了件浴袍便出来了。细带勒出腰线,领口微微敞着,虽不到袒胸露怀的地步,却比直接敞开还要惹人遐想。

赵思礼眼皮轻跳:“水管又爆了?”

“不是。”林世桉淡定说:“忘了拿衣服。”

赵思礼很难不怀疑这话的真假,以及,他的用心:“林先生。”

林世桉颔首。

赵思礼抿唇:“这算一种……勾引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林世桉坦诚说:“但我的确是忘了。”

“我不明白。”从短暂的窘迫中抽身,赵思礼立刻又陷入了另一种莫名。

他已经明确告知林世桉他有男友以及不打算发展感情的想法,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法,让赵思礼有些摸不着头脑。

诚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源于他并不相信那句“一见钟情”。

且不说这样的概率有多小,退一万步,即便林世桉真的对他一见钟情,在得知他有男友的情况下,还可以做出这种几乎可以说是引诱的行为,实在很难让人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假和用心。

他们早过了爱情至上的年纪,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情情爱爱。林世桉的种种举动,在赵思礼看来,无非就是想和他发展一段短暂的□□关系。

可他的确没有那个意思。

他想了想:“或许是我表述的不够清楚,那晚是我先开始的没有错,那是因为……”

“我知道。”林世桉说:“一夜情,我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赵思礼微哽。

他不想和林世桉闹得难看,但这样的关系实在不适用于他们目前合作伙伴的关系。

和客户谈感情,闹不好是要出事的。

林世桉越过他去开了瓶酒,拿了两个杯子,却只倒了一杯:“你表达的很明白,我听懂了。”他拿起刚才拧开的矿泉水,倒进玻璃杯,当着赵思礼的面往里放了什么东西。

大约是泡腾片之类的,落下去后很快泛起气泡。

他将变了色的水放在赵思礼面前:“但这不妨碍我追你。”

赵思礼诧异:“追我?”

“不然赵工以为我这是在做什么?”

“我……”

“你有男朋友。”林世桉笑:“我知道了。”

大雨滂沱,室内一派寂静。赵思礼眉头蹙着,听见他说:“谈恋爱又不是结婚,何况,结了婚也未必不会离婚。”

第13章

除非,他本身就是一个风月惯手

这样公然撬墙角破坏别人感情的行为被他说得这样理所应当,赵思礼竟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林世桉瞧着他的脸色,慢慢笑了:“赵工心里在骂我?”

赵思礼不作声。林世桉收敛了笑意,微微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真的没有破坏别人感情的癖好,但如果这个人是你,我的确会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这种轻佻浪荡的言语和这张脸实在违和,却又因这张脸增添了几分真诚。

赵思礼不作判断,只说:“就算从那晚开始算,我们也才认识了半个月不到。”

可他话里话外,却好像已经对他产生了很深的感情。任谁都会觉得轻佻。

赵思礼清醒了半辈子,这样的情话和泡妞手段见得太多了。他们单位曾经有个实习生,没毕业就被骗着做了情妇,怀了孕才知道,原来对方早已经组建家庭。

那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

别说他早已过了轰轰烈烈谈爱情的那个年纪,哪怕是懵懂无知的青春期,以赵思礼的性格,也不会因几句甜言蜜语就被哄得迷了心窍。

他虽然长得还行,可到底是个快要奔三的男人,以对方的工作样貌,不至于鬼迷心窍到为了他甘愿去做小三。

除非,他本身就是个游戏花丛的风月惯手。

顿了顿,赵思礼接上前一句,问他:“这是你猎艳的惯用技巧?”

林世桉反问:“你的依据是什么?”

赵思礼无言。

难道说他的情话说得太好?

“还是说,”林世桉弯下眼睛,嘲弄自己的同时一箭双雕戏谑了赵思礼:“你觉得那晚我的表现已经达到了可以论证你这个猜想的程度。”

赵思礼短暂的失去了语言能力。

嘴唇几张几合,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好在林世桉没就这个话题继续展开:“不管我过去什么样,在感情方面是不是同我所说的那样干净,都不妨碍你接下来听到的话。”

他半蹲着,手掌搭上扶手,和赵思礼形成了一仰一俯的姿态:“你觉得是意外,我却觉得是命中注定。否则路上那么多车,你怎么偏偏上了我的那辆。”

赵思礼找回声音,就事论事:“那天路边停着打双闪的就只有你一辆车。”

林世桉不做辩论:“那也是天意使然。”

“强盗逻辑。”

林世桉笑笑:“我说过,我原本不打算同你说这些话,这其实不符合我一惯的行事作风。”

赵思礼直觉后面还有下文,便静静等着。林世桉果然说:“我看得出来,你对目前的生活并不满意。”

“你的依据是什么?”赵思礼挪用了他的话,微微有了些被冒犯的不悦。

林世桉没答,反问:“你为什么逃避他的电话?”

他没说“他”是谁,赵思礼却心知肚明。

对方在这方面的敏锐超出了赵思礼的想象,又或许是他表现的太明显,让林世桉看出了端倪。

但无论如何,赵思礼都不想跟他讨论这个。

“看来我猜的没有错。”林世桉说:“你或许有过男朋友,又或许正在冷战,所以那晚你才会跟我发生关系。”

赵思礼闻言露出几分古怪:“为什么是那晚,而不是那晚后发现了什么才开始冷战。”

“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我认为你不是那样的人。”林世桉稍作思量:“让我猜猜,他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所以你选择用那样的方式进行报复和抚慰自己,借此达到一种心理上的平衡?”

他做了一种猜想,并未打算从赵思礼这里得到论证。

事实上,就连赵思礼也说不清当时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做了那件事。但有一点他没办法欺骗自己,他是在清醒的情况下选择了和林世桉发生关系,不能推说成为酒后乱性。

他也是男人,所以很清楚,酒后乱性这种事其实并不存在。不过是个推脱责任的说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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