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舟身高腿长,就算不说是黄金比例的身材,那身形看起来也是极具观赏性质的。
侍应生在鹊舟脱衣服的时候就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看着,本来他的工作是要监督确认这些前来享受的大人物们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拍摄工具的,但此时的他却顾不上许多,完全的看呆在了原地。
“愣着做什么?”鹊舟围好浴巾后就走到了侍应生身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来,不满的冷声质问。
侍应生回过神来忙不迭的道歉,弯腰再次作出请的手势,带着鹊舟从更衣室的另一扇门出去了。
门后的空间很开阔,热气氤氲,是一处室内大澡堂。
澡堂子里没有像盛夏的游泳池那样人满为患,鹊舟粗略数了一下,约莫有十来个人或分散或聚集的全身赤/裸的浸泡在热水中。
鹊舟心里啧了一声,心说让他跟这些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的人共泡一个澡堂子还不如让他去死。
话说回来,文砚人呢?怎么还没有出现?难道他不用来这糟心地方活受罪吗?凭什么?这根本就不公平!
鹊舟站在澡池边磨蹭了一会儿,见文砚迟迟没有出现,撇了撇嘴,一咬牙一闭眼就把腰间浴巾解下放在了旁边,一步一个台阶的下到了水底。
澡池的水位线约莫触及鹊舟腰腹处,他和其他人一样在边缘位置找了个台阶坐下,让水淹到他的下巴位置。
嗯,单就泡个热水澡这一点来说,是挺舒服的。
鹊舟愉悦的眯起了眼,但他的愉悦并没能持续多久。
在鹊舟旁侧两三米远的位置,三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凑在一起惬意的聊着闲天。
“哎,舒服,还得是在这儿泡着才能这么舒服啊。”
“得了吧,你那是泡的舒服吗?我看你是想着待会儿的事儿,提前美上了吧!哈哈哈……”
“哎我说老王啊,你昨天怎么没来?昨天不是休息日吗?”
“€€,别提了,我们公司那位大老板过几天要结婚,把工作全推到这几天了,我今天能腾出点时间过来都算我运气好!”
“结婚?你们那老板都四十多了吧,怎么才结?”
“没遇到心上人呗。这不前段时间遇到一个,立马就要结婚了嘛。€€,不是我说,我也不知道他那身份那家世,娶谁不好,非得娶个二婚的女的。”
“哟,那得是真爱了。”
“行了也别说他了,都到这儿来了,说点开心的!我听说今天有新货来着,你们瞧见过没?”
“瞧见个啥啊,这儿不向来都是随机分配嘛,不知道谁有那个运气,我可是好久都没碰过新货了。”
“还是别碰为好,新的好玩儿归好玩儿,万一遇上个烈的,非得咬你一口肉下来,那前途啊……毁咯。”
“烈不了。我听说那小丫头没爹没妈的,唯一的监护人还过劳死了,现在就一孤儿,她就是想说也得找得到人说啊。”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期待一下了,说不准就分配到我头上了呢。”
“美得你,这种新货可不常有了,明面上说是随缘,私下里肯定少不了金钱交易,咱的财力哪里比得过那些大老板,还是别做梦咯。”
“哎,想想也好嘛……”
鹊舟听得直蹙眉,合理怀疑那些人口中的“新货”是指罗依一。
所以他的身份果然是个嫖客么?按照这里的规矩,一会儿他应该会被随机分配到一个小孩儿,那个小孩儿大概率不会是罗依一,而他想要指定罗依一的话,就得给背后的组织者砸钱。
这就有两个问题了。第一,他不知道组织者是谁,不知道怎么找人。第二,他没钱。
或者说,即使他目前扮演的这个身份有钱,可在他进来以后,也就不知道该从哪里把这个钱给调出来了。
看来想要靠这里的“正规”渠道接触到罗依一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就只能走点偏门了。
鹊舟打算一会儿从这边澡堂出去的时候,偷偷从适应生的视线里溜走,悄悄寻找罗依一的下落。
想是这么想,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澡堂子里泡着的人是一起被同一位侍应生叫起来的。
之前负责带鹊舟入场的那个侍应生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位新的侍应生的面容看起来要更清俊一些,举止也更加优雅得体向什么贵族家的管家。
在侍应生的安排下,大家各自围上浴巾,跟随在侍应生身后从另一扇门出了澡堂,进入到一间很大、装修也很华丽的休息厅里。
休息厅里有不少穿着工作服的侍者,他们在厅内的长桌上摆上了满是英文的洋酒和果篮、点心等物,邀请着客人们落座。
鹊舟找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随手端起一杯酒作为掩饰,眼睛却一直在观察厅内的其他人。
唔,怎么说呢,这里就像是热闹的酒吧大厅或者豪华KTV包厢,又或者是只有上流人士才可以跻身的私人派对。
热闹、奢侈。
却也因为这里的人全身上下就只围着一张浴巾而显得糜烂,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欲望的气息。
厅内没有监控摄像头,但有很多侍者。这些侍者为了能把这些尊贵的客人侍奉舒坦,注意力高度集中着,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鹊舟没办法,只能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口一口喝着手中的那杯洋酒,直到厅中有两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率先站起了身朝门口走去。
门并不是众人先前进入这里的门,而是另一扇看上去华贵无比的双开门。
门从他们进来开始就是关着的,但门边一左一右一直站着两位侍者,他们各自手捧着一个长方形的垫着绒布的托盘,托盘上的东西鹊舟之前因角度问题看不清楚,但在那两个男人走到门边从托盘上拿起东西扣在脸上的时候,鹊舟看清了。
那是各式各样的能遮住人半张脸的面具。
在那两个男人戴上面具以后,一左一右的侍者各自伸出一只手来将门推开,又在那两人走到门那边以后把门合上。
鹊舟趁着门开门关的间隙注意到门那边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走廊两侧似乎都有门,应该是一个个的独立的房间。
鹊舟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那些房间是用来干什么的,心底不禁又升起几分厌恶来。
真畜生啊。
想着,鹊舟放下酒杯起身,迈步往门前去。
侍者将托盘往鹊舟面前递了递,鹊舟随便挑了个墨绿色闪着银色细粉的面具来扣在脸上,面具挡住他的上半张脸,却丝毫没能挡住他的颜值。
侍者有被惊艳到,但他很尽职,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神情,和同伴一起为鹊舟推开大门。
鹊舟迈步走入走廊,门在他身后合上。
鹊舟抬头瞥了眼走廊顶部,看到了几个摄像头,从它们的朝向来看,这里的整片区域都是不存在监控死角的。
鹊舟没在门边停留太久,淡定的向前走去,发现走廊是有尽头的,中间也没有别的路。
鹊舟转身。
他刚刚走过来的时候注意过了,走廊两侧各有10扇门,总共20个房间,每个房间上都有门牌号,而其中一个房间的门牌号上的数字刚好能和他在更衣室里戴上的可以打开储物柜柜门的那条手环上的数字对上号。
鹊舟走到了对应的那扇门前,先试探着拧了一下门把,发现打不开以后才把手环贴在门锁的感应区上,只听门发出滴滴两声响,再按动门把时门就可以打开了。
门开,门内并不是漆黑一片,而是亮着一盏淡紫色的氛围灯。
鹊舟合上门往里走了几步,看到了一张圆形大床以及大床上躺着的被眼罩蒙住双眼的……
文砚?
第154章
文砚侧卧着蜷缩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眼睛被黑色眼罩蒙住,额前碎发湿成一绺一绺的,脖子上也有细汗渗出。
鹊舟不禁上前两步来到床边,伸手在文砚额上探了探,温度是不正常的高。
鹊舟对文砚的这个状态挺熟悉的,因为在上一场游戏中,文砚进入发情期时也是这么个反应。
但这个世界没有哨向这个设定,文砚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只能说明他被人下了药。
这就难办了。
鹊舟原本还想着要先问问被塞进自己房间里的小孩儿看看她知不知道罗依一在哪间屋子里的,但现在他房间里根本没有什么小孩儿,而是一个被下了药的大麻烦。
要把文砚扔在这里不管,他自己出去找罗依一吗?
不行,外边那么多个房间,他一个人找起来太浪费时间。再者说,没有那些房间的钥匙,他也进不去,只能先等所有房间都进去人以后,他再找理由把里边的人给吸引出来,趁他们开门的间隙潜入。
而且在那之前他还得想办法把走廊上的监控给搞定。
有点麻烦。
所以能多一个文砚当帮手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
鹊舟垂眸盯着文砚脸上难耐的神情,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唔……”
床上的文砚像是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喉间发出一声低吟,脑袋动了动,像是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自己的眼前为什么一片黑。
鹊舟伸手把文砚脸上的眼罩摘掉,虽然屋内光线不强,但文砚还是闭眼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来。
鹊舟一直无声观察着文砚的反应,心里纠结得不行。
倒不是说他不乐意跟文砚做。这没什么乐不乐意的,反正他俩上一场游戏里没少做,彼此都对那事儿驾轻就熟,在这种特殊时期相互帮助一下也没什么。
但这事儿在哪儿发生都行,偏偏在这种地方,鹊舟就有点痿。
要知道他刚刚才在澡堂那边看过那么多不堪入目的裸男身体,就好像把再好吃的东西拿到满是苍蝇的粪坑里都没人愿意吃一样,就算文砚被子底下的身材再好,鹊舟这会儿也是下不去口的。
鹊舟下不去口,文砚却下得去。自醒来以后,他体内的躁热就愈发明显起来,有什么声音在他脑内叫嚣着让他伸手把床边这个人给拽下来,然后亲他吻他抱他。
文砚并不觉得脑子里生出的这些想法有什么不对,他见鹊舟迟迟没有反应,耐心告罄,身子一动真的伸出了手去。
上半身的被子随着文砚的动作自然滑落,露出其下光景。
鹊舟后退了一步让文砚扑了个空,语气干巴:“要不你自力更生一下?我、我现在没那心情。”
文砚哪里听得进去,全当鹊舟是在放屁。眼瞅着自己的手够不着鹊舟,文砚索性彻底踢掉身上被子,赤脚下床朝鹊舟踉跄着扑去。
鹊舟一闪身躲开了,但良心发现的在文砚要跌倒的时候伸出胳膊捞了他一把。
鹊舟沉声警告:“你再这样我要找绳子把你捆起来了。”
文砚蹙起了眉,一脸的不认同,抱着鹊舟那只胳膊就蹭了一下。
鹊舟头皮一麻,立刻抽回手来,抓起床上薄被就往文砚身上扔,把文砚整个罩在了被子里。
“我真服了,你这个样子你的高冷人设会绷不住的你知道吗?外边多少粉丝看着你呢,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鹊舟把文砚整个人包裹在被子里,然后压着文砚的肩膀把这个巨大人形蚕茧推在了墙上。
蚕蛹左右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这种束缚。
鹊舟哪里能让他再出来,把人按得死死的,苦口婆心劝道:“不合适,真的不合适。我要真跟你做了,那不就跟余夏的男朋友一样是个禽兽了嘛?你想啊,我现在的身份算是嫖客,你是被拐来的小可怜,就算咱们以前做过挺多次的,但在此情此景下,要是我真的跟你做了,罗依一铁定会觉得我和那些嫖/娼的人一样恶心,她一个不高兴,说不准就会把我给先阉后杀,扔出房间,那样我就会和余夏那可怜男友落得一个下场,多惨……”
鹊舟话音猛地一顿。
文砚丝毫没有察觉到鹊舟状态的不对,继续在被子底下挣扎着。
鹊舟盯着被子下的动静,表情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