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为情绪,顾谨言的肩胛骨剧烈地颤着,他阖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时,眼神狠戾。
“楚湛,是个人都会被你逼疯的!”顾谨言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真的受够你了!”
他说着,加重了力气,像是要把楚湛的手腕给生生攥断。
楚湛忍着痛,拿出了霸总的口吻:“现在你是总裁还是我是总裁!还不快给我滚下去!”
顾谨言稍稍忌惮了下,然而楚湛的下一句话却彻底激怒了他。
“没有吃够教训是吗?”
顾谨言眼内烧起了火苗,他忽然开始愤怒地撕扯着楚湛身上的睡衣。
楚湛一个激灵,跟他激烈挣扎起来:“顾谨言!你别发神经啊!现在可不是你的地盘,你敢对我乱来,待会你真的死定了!”
顾谨言狠声狠气道:“我是个男人,我也有尊严,反正横竖都不好过,我还在乎什么!”
楚湛后悔刚喂他的几口奶,现在让他有力气对付自己。
当顾谨言彻底拉下睡裤时,他终于大喊:“刘…….童特助!”
童特助带着保镖马上赶到了,见到眼前的情形一怔,直到楚湛再次吼了声,他才同保镖掣肘住顾谨言。
楚湛狼狈地从地板上站起来,又忙不迭地提起自己的睡裤。
“楚总。”童特助等着楚湛的吩咐。
楚湛恼羞道:“给我皮带!”
童特助听后抽出自己腰间的皮带递到楚湛手里。
“看来昨天晚上的教训还没让你记住苦头!”
顾谨言盯着他面上冷笑:“你最好打死我,要不然,我早晚有一天要你躺在我的身下求饶。”
“妈的!”楚湛挥起皮带狠狠抽了下去。
根本停不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停不下来,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的性情为什么变得这么狂暴。
顾谨言的衣服已经破败不堪,隐约可见里边肌肉上一道道血痕。
楚湛越抽越心惊,可是手却不听控制。
直到刘询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楚医生,快醒醒!”
楚湛猛地睁开眼,一头黏腻的冷汗,而自己的一只手还在不停颤抖着。
顾谨言……….
他心里咯噔了下,却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并不是在小黑屋,眼前也没有顾谨言。
他松了口气,原来是做梦。
“楚医生。”刘询又喊了声。
“怎么了?”
“你看看监视器。”
监视器的画面投放在卧室的电视机中,他看见顾谨言没有坐着了,而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
楚湛立即打了内线电话:“叫医生!”
家庭医生苏医生不到十秒钟就赶到了,甚至等楚湛过去小黑屋的时候,苏医生已经戴着眼镜在帮顾谨言检查了。
他一边检查一边摇头叹气。
楚湛站在门边问:“他怎么了?”
苏医生立即朝楚湛投来一个鄙夷的眼神:“我真搞不懂你这个人,既然这么看不上他,干嘛不索性放人离开?不给饭吃,还把人折腾成这样。”
楚湛寻思他昨晚不过只是抽了一皮带,现在是上午九点钟,顾谨言也就一晚上没吃饭,不至于换了个身份,连身体都跟着柔弱了吧?
他靠过去低下头瞅了眼地上昏迷的顾谨言。
这一眼,直接把他给干懵了。
只见顾谨言的衣服破碎,身上伤痕交错斑驳,惨不忍睹,完全就是受了虐待的样子。
苏医生:“上次把人弄得肛裂进医院,这次又把人抽成这样,你真的是个变态。”
楚湛咂舌。
刘询也咂舌:“楚医生,你昨天晚上背着我偷偷来抽他了?”
第40章
楚湛先是被苏医生那两字“肛裂”给弄懵, 什么叫上一次把顾谨言弄到肛裂送医院?
他回顾之前的剧情,霎时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他妈不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进催眠世界的时候,当时顾谨言在蓝光会所将他从李明的手里解救出来, 他在催眠世界里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车上被做到肛裂送医院的事吗!?
现在身份一转, 顾谨言成了受害者。
结果罪也是当时的自己受,现在还平添一道骂名。
楚湛顿感无语。
再是被刘询这句“你晚上背着我偷偷去抽他?”
他得是有多无聊?况且他现在是个霸总, 要抽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不至于等到夜深人静时, 恶意去折磨人。
不过………这顾谨言身上的伤………
苏医生不满催促楚湛:“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挪到床上去, 这样乌漆嘛黑的地方我怎么给他治疗?”
楚湛恍然大悟,赶紧喊人把顾谨言抬出小黑屋,抬去了卧室。
来到卧室,才看清楚顾谨言身上的伤势有多重,苏医生给他脱下西装外套, 里边的白衬衫如同破布条, 已经跟血肉沾粘了一片。
接下来没法脱了, 楚湛只能叫佣人拿来剪刀, 将衣服剪碎。
顾谨言没法平躺,只能趴在床上,背部几乎没有一处好肉,看得人触目惊心。
苏医生一边拿药水处理伤口, 一边倒吸凉气。
而顾谨言则是连昏迷中都疼得直皱眉。
刘询心惊肉跳地对楚湛说:“你……..你昨天不是自己说意思意思得了吗?”
“我真没抽他!”
“那他身上的伤怎么来的?闲着没事干, 他自己抽自己啊?”
“我……..”楚湛百口莫辩。忽然想到什么,他赶紧调出昨晚的监视画面。
画面显示在早晨五点多钟,顾谨言低着头坐在地板上, 双臂搭在膝盖上。接着又进来一个人,顾谨言似乎跟他争执起来, 那人挥起皮带就是一顿抽。
顾谨言的声音在监视器里响起:“楚湛,你有完没完了!”
卧室内,苏医生,童特助以及刚把顾谨言抬上床的几名保镖全都齐刷刷地看向楚湛。
楚湛:“………”
挺见鬼的,噩梦成真了。楚湛百口莫辩,毕竟梦里的事成真在催眠世界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口黑锅他认了。
苏医生处理完顾谨言的伤,叮嘱了一些内容后,颇为语重心长地对楚湛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人家,那就好好对待,好歹他也跟了你八年,就算养只宠物也都有感情了。”
“……..”楚湛能说什么?只能说一句:“知道了。”
等到卧室人都离开后,只剩下楚湛和昏迷中的顾谨言。
这一身伤也确实惨,虽说楚湛无辜,但总归来说也是因他的噩梦而起,说到底,心里多少还是会内疚。
楚湛认为这个噩梦的来源是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这次进入催眠,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不通过肢体接触而强制,最终演变成了暴力强制。
他对刘询说:“还是换种强制方法吧,这样下去恐怕还没让顾谨言厌恶排斥强制,他就已经被我在催眠世界里折磨死了。”
刘询非常赞同且胆颤心惊:“我怕到时别说顾总不给钱了,回头还得问我们要精神损失费!”
“我没经历过感情,也没顾谨言想象力丰富。所以这个反强制究竟要怎么开展?”楚湛发愁。
刘询思索了番,少顷后他同楚湛分析:“我觉得强制爱的关键必须得掺点床上的事,你想啊,被强制的人肯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电视剧里不都那样演的吗?霸总强占了小娇妻,而小娇妻在这个过程中最痛苦的事是什么?那就是上床啊!”
楚湛沉默,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认为刘询的话非常有道理。他想起前几次进入催眠世界,以他那时的处境,可不就是最烦顾谨言把他拖上床吗?
刘询又问他:“你知道什么叫强制爱吗?”
楚湛想了想:“强制来的爱?”
刘询:“错!是强制做/爱。”
“…………”
楚湛揉了揉跳动的额角:“你这什么歪理……..”
“你不信?你不信随便抓个人来问,只有强制做才会让对方彻底厌恶!”
楚湛还真就跟无头苍蝇一样,把童特助给喊去书房了。
楚湛在宽敞的书房内,如同考官般面容严肃地坐在那张长得过分的书桌后。
童特助进来后毕恭毕敬道:“楚总,有什么吩咐?”
楚湛抬眼示意:“你坐。”
童特助看了眼椅子,坐下了。
“喊你来主要想了解一些事情。”楚湛琢磨着措辞,问:“童特助,假如你被一个男人给强制了,你什么感受?”
童特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微微一愣。
楚湛生怕他听不明白,又问:“强制这个词,你懂吗?”
童特助想了想,他点点头:“我懂,你对顾先生的做法就是强制。”
“………”楚湛抽抽眼角,“懂就好,那么假设也有一个男人对你做这种事了,你什么感觉?”
“楚总,我不是基佬。”
“我是说假设。”
“看什么样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