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是个人吧?”
说什么系统,根本就是人吧。
“请不要擅自将系统归类于碳基类低等生命。”系统的声音充满了一股鄙薄的意味。
樊伉已经无力吐槽了,赶紧在话题歪到爪哇国之前将它强行拉回来。
“百分之二。”
系统:“百分之八。”
樊伉:“百分之二点五。”
系统:“百分之七点五。”
……
事实证明,即使是高大上如系统,讨价还价起来的嘴脸也并不比菜市场里头最会精打细算的大妈们好看。
经过一系列菜市场讨价还价活动之后,樊伉最终和系统就抽成问题达成共识。
以后樊伉通过系统寄售物品,付给系统百分之三的手续费,相对的系统也要及时给樊伉反馈相关的有用信息。
“跨界商城的那一端是侏罗纪吗?还是史前白纪?”樊伉问。
原谅他听说过有恐龙的好像就是这两个纪元。
系统:“不是,你开通跨界商城的是第二维度空间兽人文明世界。”
才不是什么侏罗纪白纪。
兽人文明世界?
那又是什么鬼?
“兽人世界是以崇拜动物图腾为信仰,并从中获取力量的社会群体。”
“……”樊伉恍然大悟,“哦,有点类似于原始社会。”
在奴隶制社会出现以前,人们好像也有类似于图腾崇拜的部落,很多少数民族的先祖如纳西族等,都有图腾崇拜的传统。
系统:“兽人世界的动物图腾崇拜与你们碳基生命的图腾崇拜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樊伉非常虚心地求教。
对于自己不了解,而又与自身利益密切相关的领域,樊伉的态度总是非常谦逊的。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就当是你想象中的原始社会吧。”
还真是原始社会啊!
樊伉一听就来神了。
原始社会好啊,原始社会妙啊。
在他的想象里原始社会的文明程度一般都不太高,就是那种什么都没有,还过着饥即求食,饱即弃余茹毛饮血的生活。
大汉朝虽然穷,可是跟那种远古洪荒的原始社会相比实在是太高端了,岂不是他随便弄点东西过去卖都能换成钱?
想到这里,樊伉将炕头拿来照明的油灯取了过来,试着寄售看看,发现没有办法寄售。
桌椅板凳也是。
炕桌上摆着的他用来画图写字的纸倒是可以寄售,只可惜售价非常便宜,十张才一个庄园币。
于是樊伉不禁纳闷了,问系统:“为什么有的地方可以在系统商城寄售,有的不能啊?”
系统有物品歧视的习惯吗?
系统:“只有宿主创造或者生产出来的有价值的东西才能被系统商城纳入商品范围。”
樊伉:“……”
需要他创造或者生产出来的东西很容易理解,可这个有价值就很值得思考了。
“什么才叫有价值呢?”
明明桌椅板凳也很有价值啊。
系统:“这个系统有自己的判定标准。”
樊伉秒懂了。
简言之就是系统认为有价值就可以拿来寄售,如果系统判定没有价值,哪怕是皇帝的玉玺的也没有寄售的资格。
这也太主观了吧。
樊伉总感觉有点怪怪的,还要再问,然而系统却不肯再说话了,除非樊伉愿意额外出钱购买信息。
小气、坑爹、死要钱。
这就是系统给樊伉的所有印象。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系统对于庄园币有一种极为迫切的需求,仿佛他对樊伉实施小皮鞭雷劈等等各种爱的鞭策,督促他认真完成系统任务也好,还是默许他进行跨界商城贸易也罢,系统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目的€€€€让他多多地赚取庄园币。
既然如此,那么是不是说明庄园币对于系统很重要?
隐约感觉到自己仿佛窥中了某个不可说的秘密一般,樊伉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一个阴险的笑意。
不怕你贪财,就怕你不贪。
嘿嘿嘿嘿。
动物图腾么?
好像是很有趣的世界。
“郎君为何笑得如此阴险?”突然,耳边传来无名的声音,打断了樊伉的臆想。
樊伉回过神,果然看见无名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幽幽地看着他。
“呀,无名兄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樊伉立刻丢开了系统,关心地询问道。
无名撑着额头坐了起来:“口干,头痛得快要炸开了。”
典型的醉酒后遗症。
樊伉放心了。
叫人送了碗蜂蜜水进来,递给无名,说:“喝碗蜂蜜水会舒服点。”
无名接过来喝了两口,大约是觉得那种甜丝丝的味道不错,把剩下的也喝了,将碗递还给樊伉,说:“怎么回事?”
总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一样。
樊伉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醉酒的事,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种对头一晚醉酒的事毫无印象的人,多半也不会承认自己醉酒的事。
“昨晚的事无名兄还记得多少?”樊伉试探地问他。
无名皱眉想了一会,说:“我记得郎君给我斟了一杯酒,我喝了,后面的事就不太记得了。”
樊伉说:“后面无名兄就睡着了。”
算了,还是不要说他喝醉了的事吧,其实看平时冷漠自持的无名兄醉酒后变身话唠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无名揉了揉痛得要炸开的额头,说:“睡着了?那一定是我太累了。”
“是啊,从砀邑来回奔波,辛苦无名兄了。”樊伉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要是没有无名兄,估计就得他自己跑这一趟了。
无名内心仿佛是相信了这个说法,掀开被子从炕上起来,精神恹恹的。
樊伉连忙殷勤地将水盆端过来,无名就着温水洗漱完毕,乘光送了早食过来,无名吃了,精神略好了些,问他:“郎君今天打算做什么?”
“原本是想休息的,不过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啦。”樊伉狡黠一笑,问无名,“无名兄会画画么?”
无名捏了捏发酸的眉心,表情不太愉悦地回答道:“略知一二。”
“会画动物吗?”樊伉又问。
无名看了他一眼:“会。”
“太好了。”樊伉高兴地说,“今天无名兄帮我画点画吧。”
无名:“……”
不一会儿,乘光送了笔墨纸砚过来,皆是樊伉让人精挑细选的上等墨,不是外头的散墨。
无名拿起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郎君要画什么?”
“动物吧。”樊伉双手插腰,笑得十分狡猾,“狼、熊、老虎、狐狸、鹿、马、兔子,各种各样的都行,无名兄想到什么就画什么,样式越多越好,那种传说中的动物无名兄若是想到了也画上。”
“知道了。”无名说了一声,低下头略微思索片刻,心中有了主意,拿起笔捻了捻笔尖,正要下笔,忽觉脖子边有哈气声,扭头果然看到樊伉站在边上,抻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
发现他回头望着自己,樊伉还抬起头,用一种满怀期待的表情看着他,仿佛在说“快画吧快画吧”。
“……”无名抬手将樊伉的脸拨开,面无表情地道,“郎君且去逛逛,待画好了再叫你。”
樊伉说:“无名兄你画吧,我就在边上安静地看着,绝不打扰你。”
无名:“我画画的时候要想很久。”
樊伉还以为他怕自己无聊,连忙说:“没事,我等你画好。”
无名无法,只得扭头重新拿起笔,朝着笔尖哈了哈气,运足腕力,然而笔尖在纸上空停了半天,仍然不见落下来,让满心欢喜的樊伉都有些不解。
“无名兄怎么了?你画呀!”
无名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索性将笔放下,揽着樊伉朝外走,说:“郎君出去玩一会儿吧,玩会儿我的画就画好了。”
樊伉知道有些人画画写字的时候不喜欢边上有人打扰,见状还以为无名也是这样,“哦哦哦”叫了几声,表示明白,顺从地掩上门出去了。
外头乘光正在指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大汉搭梯子扫雪。
那人穿着一身葛衣,头发胡乱地挽在脑后,脚上趿着一双布靴,大雪的天居然不觉得冷,把袖子卷得高高的,露出胳膊上斑驳虬结的疤痕。
“哑奴小心点,梯子上滑,小郎君和无名公子在屋子里写字,别滑倒了闹了响动吵着小郎君。”乘光站在梯子下方,仰着头不放心地叮嘱。
哑奴理也不理乘光,噔噔噔几下爬到屋顶上,“唰唰唰”把积雪铲得满天飞。
樊伉正好出来,一团带着泥水的积雪迎面而来,“啪”地一声不偏不倚地拍在他在脸上。
“郎君?!”
乘光大叫一声,慌得连忙跑过去,拿袖子去揩他脸上的雪水。
“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