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庄园系统去古代 第71章

樊伉无法,又不甘心什么都不做,只得道:“你看着处理吧,不管救不救得活,该做的总得要做。”

侍医见状,心里默叹了口气,将背上背着的医箱放下来,从中取出一把刀子,在炉子上烧红了,就往那人胳膊上戳。

“你干什么?!”樊伉连忙喝了一声,怒道。

“他胳膊上的伤口太深,没有办法止血,如果放着不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死。”侍医被骂得莫名其妙,辩解说。

樊伉听了这解释简直目瞪口呆。

“用烧红的刀子烫伤口止血?你真的是侍医么?不懂医术就别乱来,你这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樊伉怒了。

“老奴自垂髫小儿起,就开始学医,如今已有四十多载,自认虽然比不得阳庆公,在外伤上却也有几分见解,他这个伤口放着不管,明天就没救了。”侍医被怀疑职业素养,心中有气,

敢怒不敢言,兀自分辩道,“都传兴平侯年幼聪慧,但在医术见解这方面,想必老奴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此言一出,樊伉还没有什么,乘光倒是第一个生气了。

“呸!我家郎君聪明又能干,你个老奴也敢和我家郎君比!”

侍医也醒悟过来,自知失言,吓得腿一抖,手中的刀子都掉了下来。

“老奴失礼,还望兴平侯勿要见怪。”

樊伉不理他,转而盯着受伤的人不语。

无名双臂抱胸,瞪了这个没眼色的侍医一眼,转而看向樊伉:“郎君可有办法?”

虽然他也觉得这个侍医说得没错,有的时候伤口太深,没办法止血,用烧红的烫伤口止血也是军中常用的手段。

樊伉摸着下巴说:“伤得这么重,血都要流干了,你真当我是神仙啊?!”

乘光插嘴道:“郎君可不就跟神仙一样么?”

郎君变的戏法可厉害了,往豆浆里那么滴几滴水就能让豆浆凝成块,更别提大夏天的能将水变成冰了。

老侍医听了樊伉的话,脸上的不忿之色更浓了。

挨了一顿骂,他还以为兴平侯能有什么法子,结果不也一样跟他一样毫无办法吗?

樊伉扫了那个背煤的少年一眼,不大的年纪,看上去最多十六七岁,生得浓眉大眼,四肢修长,而此刻那张年轻的脸上,却因为受伤太重而瘦得脱了型,嘴唇开裂,脸上一点儿了血色也

没有,死气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般。

这个人他记得,当初雪灾的时候,他和刘盈去城外安置流民时,偶尔会投喂一帮无父无母的孤儿,这个少年就是那些孩子中的一个,仿佛还是领头的,时常见他照顾其他的孩子,见到樊

伉和刘盈,也会拘瑾地行礼。

当初收到的礼物当中,也有他的一份。

在樊伉看来,这是个心性很不错的少年,知恩图报,即使生存的环境那般恶劣,也不见他仗着人高力气大,做些恃强凌弱的事,反而非常照顾身边的小伙伴。

放在现代,妥妥的别人家的好孩子,祖国未来的栋梁。

而现在,这么一个好孩子却因为无意中的一个错误又或者说巧合,就遭遇这样的惨状,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这样的一个孩子,就这样让他死去,实在太可惜了。

这一刻,樊伉无比希望自己能懂医,哪怕不懂医,身边有点消炎的药也行,再不济,有一瓶云南白药也能派上用场,可惜他什么都没有。

该怎么办呢?

樊伉蹲下来,忍着恶心呕吐的**,认真地看了看他的伤口。发现他的身体上几乎全是伤痕,有些是旧伤,有些是新伤,看着像是长时间被人刑求凌虐过似的。

手臂上的那道伤口就是新添上的,大约是气温低,还没有感染,不过若是真被那个庸医用烧红的刀子烫一回,那就很难说了,不感染伤口都要化脓恶化了。

“我倒是听说过一个法子€€€€”他皱眉思索着,说,“不过我也没有用过,不知道有没有用。”

无名一听,断然道:“郎君有什么法子就用罢,横竖放着不管他也活不下了。”

仿佛是听到他的话一般,原本气息奄奄的人,突然动了动,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像狼一般的眼睛,锐利又凶狠,却在看到樊伉的那一刹那,眼里的狠色褪云,取而代之的是骤然的亮光,然而那眼里的亮光很快就暗淡下去,人也重新陷入昏迷。

这求生欲望真强啊!

樊伉感慨着,越发觉得这个年代的人了不起,被折磨成这样了,居然还没有崩溃,也是个狠人。

无名眉头一皱,目光在那人身上扫了两遍,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根骨不错。”

可惜了受了这样重的伤,就算救回来了,身体也会很虚,不然倒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樊伉见状,也只得死马当活马医。

“去把我带回来的头锅酒拿一坛来,还有干净的麻布,针和丝线。”他头也不抬,吩咐道,“针和丝线要在煮沸的盐水里浸烫。”

“还要有盐水,就是上次我上次用蒸馏过的水和提炼过后的盐兑的盐水,拿一罐来。”

酒?盐水?

郎君现在就要用盐和酒清洗伤口吗?

所有人顿时精神一振,皆目光炯炯地看着樊伉,那个被樊伉呵斥过的老侍医不服气地看着他,就想看看兴平侯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言那么有本事,还是只是一个空有虚名的黄口小儿。

乘光应了一声,几乎是用飞来又飞去的速度把樊伉要用的东西拿了过来。

“郎君,你要的东西来了。”

樊伉挽起袖子,先到一边的温水里仔仔细细地净了手,然后才拿着干净的纱布浸了盐水给他清洗伤口。

盐水和酒精刺激伤口都很疼,但樊伉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又不能凭空变出碘伏来。

创口很深,血管被割断了,一直不停地流血,翻开看的时候发现皮肉里有很多铁屑灰渣,还有倒刺。

樊伉看得背后都一阵发凉,这也太狠了吧。

用大量盐水冲洗干净伤口,接下来的事情樊伉开始犯难了。

他依稀记得古代是有伤口缝合这个概念的,用的针线也有很多种,羊肠线、桑皮线什么的,但他不确定汉朝的时候有没有这些东西,而且现在情况紧急,就算现做,也来不及准备了,只

能用普通的丝线来凑和,这样感染的机率更高,而且针也不是专门用来缝和伤口的针,没有切口,这样非常考验人的缝合技术与伤患忍痛的能力。

伤患已经昏迷不醒了,这点倒是不用顾虑,但是他完全不会缝东西啊!

更别说是给人缝伤口了。

“叫阿沅来。”樊伉也是急疯了,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立刻就让乘光唤人来。

不一会儿,阿沅一头雾水地赶了过来,见到满屋子的人,心中十分诧异。

“郎君唤奴何事?”

樊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用一种看救世主的眼神看着阿沅:“阿沅,我记得你的针线活挺好的吧?”

阿沅垂首,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奴自幼习针线,略知一二。”

“那太好了,你来给他缝伤口吧!我不会针线活。”樊伉顿时松了口气。

“哈?”阿沅顿时傻眼了。

第63章

樊伉非常没有骨气地把最棘手的任务交给阿沅之后, 顿时轻松了,开始有条不紊地指导阿沅净手消毒,然后用同样在煮沸的盐水里消过毒的夹子将针线夹了起来, 给人缝合伤口。

阿沅家境落败之前大小也算是个贵族,何曾做过这样的事情,拿着夹子的手抖得跟帕金森患者似的, 面色苍白,却没有退缩。

“别抖, 这可不是你裁衣裳,一抖就完了。”樊伉道。

阿沅深吸了口气, 心一横,克制自己不去想面前的是个人,而是把他当成自己平时常缝的布料,不过片刻功夫, 这个坚强的女人就已经调整好状态, 说:“奴知道了, 郎君放心罢。”

樊伉见她的手果然不抖了。

果然是个强人!

樊伉再一次发现自己真的发现宝了, 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培养阿沅。

一个会识字,有见识,还有胆识的女人, 真的是难能可贵,一定要好好培养才对得起这样一个人才。

缝伤口是个技术活,尤其是对外行而言就更加难了。

哪怕是阿沅这样一个针线活非常好的女人,做起来也异常艰难。

圆形的针头穿透力本来就不好, 使用的夹子也不趁手,她得高度集中精神才能保证针头一次穿过。

不过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她完全忘了她缝针的对象是个大活人这件事。

那个老侍医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嘴角抽了抽,好几次想开口阻止樊伉这种异想天开的做法,却被无名的冷眼阻止了。

不仅如此,每次他想开口的时候,边上的乘光就会甩眼色给他,眼神红果果地写着“郎君做的全是对的,你怎么这么没眼色,不许打扰郎君”。

所有人都被樊伉和阿沅缝伤口的举动给吸引住了,全都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阿沅。

没有麻醉的缝合可想而知有多痛。

期间因为剧痛,原本昏迷不晒的人数度因为疼痛醒过来,无名一个手刀下去,那孩子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两眼一翻软绵绵地朝边上一倒。

樊伉朝无名看了一眼,给了他一个“干得好”的口型。

刚才要不是无名手快,他这一动,阿沅的那一针估计连针头都要断在肉里,前面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一共缝了十针,阿沅缝完,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仿佛虚脱一般,满手的血。

“郎君,幸不辱命,奴已经缝完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被她拿皮肉当缝衣裳一样缝针的举动惊呆了。

樊伉自己也感觉有点不寒而栗,打了个冷颤,说:“阿沅你干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阿沅道了谢,见屋中人个个面色凝重,知道他们还有事要说,非常有眼色地告退了。

出了屋子,才发现大冬天的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方才在屋里不觉得,出来被冷风一吹,只觉得浑身上下透心地冷。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新鲜出炉被阿沅缝上的伤口。

乘光年幼最是沉不住气,忍不住惊叹道:“郎君,伤口居然还能缝上啊!”

无名显然也没见过这样的事,有点大开眼界,问:“这样就行了吗?”

樊伉说:“这只是初步处理,伤口能不能愈合就要看运气了。”

总比让伤口就那样放着不管要强。

老侍医眉头紧锁,一脸的若有所思。

其他的伤口樊伉让老侍医照着阿沅方才的步骤净了手消了毒,给人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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