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樊也不跟他废话,将手中甩棍高高举起,猛地下落,铁棒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毫无征兆砸到胖子的脑袋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胖子一头栽到地上,有鲜血顺着发缝蜿蜒而下。
“啊!!!”被胖子搂在怀里的女人吓疯了,打喉咙眼里发出一道尖锐的长鸣。
郝樊抬手压了压耳骨,不爽的瞪他一眼:“不想死就麻溜的消失,敢报警下一个就轮到你。”
女人白着一张脸连忙摇头,连滚带爬的蹿了出去,鞋后跟都踩掉一只,她也不敢捡,就这么一瘸一拐的跑远了。
刚才一棍子下去,胖子直接瘟那了,爬都爬不起来。
他抬手摸了脸,凑到跟前一瞧,一手鲜红的血,当即酒都吓醒了。
“兄……兄弟,你谁啊?我得罪过你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眼见郝樊步步逼近,胖子吓得扑腾着两条臃肿的大腿后撤,滑稽的像那被喷洒了农药后再也掀不起风浪的蝗虫。
“认错?”郝樊冷笑一声:“一个周前你在F大打了个大学生,还记得不?”
闻言,胖子瞪圆了眼,抬起一根手指着郝樊,颤巍巍道:“你是那小流氓的什么人?”
“小流氓?老子瞅你像流氓。”郝樊又一闷棍下去,毫不留情抽在他的臂膀上,痛的胖子捂着胳膊直打滚。
“你说你个不高,挺大个脑瓜没有头发,身上全是老赘肉,往地上一崴,酒囊饭袋那样,我一瞅就恶心,就你他妈还敢动弹我媳妇?活腻歪了吧?”郝樊越想越来气,被愤怒烧红了眼睛。
他将手中铁棍抡圆了甩,在胖子身体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凹痕,疼的胖子惨叫连连,来回翻滚,一身肥肉都跟着抽搐。
“兄弟,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啊?你……你先停手,我们好好谈谈。”胖子怂了,顶着张血糊淋淋的脸卑微求和。
这人上来对他脑袋就是一黑棍,差点没把他送走,胖子胆都吓裂了。
脑壳子嗡嗡的震荡,他只隐约听了个大概。
听男人的意思,自己那天在学校里打的小流氓好像是他媳妇?
妈的,同性恋吗?
那柳青研怎么跟他说那小子耍她流氓呢?
抛开这些不谈,自己只是把他媳妇打了,又不是刨了他家祖坟,有必要下死手吗?
这哪是报仇啊?这是让自己拿命赔吧?
“你打老子媳妇的时候停手过吗?还谈谈?你多大脸啊?你个孽畜,我他妈一勺子挎死你,给你这老平头,宝盖头都给你削下去。”郝樊手下动作不停,抽完肩膀头子抡胳膊肘子,抡完胳膊肘子甩胯骨楼子,甩完胯骨楼子砸大腿里子,那架势,像是要把胖子人都给他打散了。
反正老大一扇猪肉,不愁棍子没处落脚。
眼见认怂行不通,胖子边嗷嗷痛叫着,边色厉内荏的开了口:“你……你知道我爸是谁吗?就敢打我?”
郝樊软硬不吃,回想起自家媳妇脸上手上那伤,恨不得生撕了他。
“还你爸是谁?你妈没告诉你啊,咋滴?要找家长啊?还拿你爸出来显摆,得得嗖嗖瞅你那样,唐僧见了都得起杀心,瘪犊子,我他妈雷死你。”
他不吭声还好,一吭声郝樊揍的更狠了,胖子没办法,扯开嗓子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救命啊,这里打人了,有没有人管?帮忙报警啊!”
然而,酒吧后门阴森偏僻,压根没人路过,甚至连监控都没装,胖子的求救声石沉大海。
郝樊冷笑一声:“这套路熟悉不?你打我媳妇的时候不也特意找个没人没监控的地方吗?以为没证据,报J来个打死不认,就没办法整治你了是吧?正合适,老子打从一开始就没想报J,那样岂不便宜你这孙子了?”
说着,郝樊又高高举起手中的甩棍,吓得胖子双手抱头,蠕动着身躯往墙角里钻:“哥,别……别打了,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现在知道不敢了,不好使了!”郝樊觉得这样打不过瘾,干脆扔掉棍子上前一步,一只手卡住胖子脖子,扬起另一只手,对着那张猪脸上去就是几个大逼斗。
啪啪啪€€€€
“是不是打我媳妇脸了?你这牲口下手还挺狠啊?老子好不容易把那小脸养的溜光水滑的,你敢给我扒拉两下?”郝樊说着,上去又是两巴掌:“瞅你俩眼睛隔了十万八千里,长得好像那该死的蜥蜴,敢动弹我媳妇,左眼睛给你打右眼眶里,门牙我都给你打成双开门的。”
“你还碰他哪了?是不是还踢他肚子了?”郝樊面露厉色,直起身,抬起一条大长腿,狠狠踹在胖子的腹部:“我去你大爷的。”
胖子干呕一声,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还有哪?踩他手了是吧?”这笔账,郝樊近几天不知道翻了多少遍,每次给媳妇换药,都要在心底把打人者凌迟一遍。
“来,把你的猪爪子伸出来,我今天给你剁了。”
胖子自然不肯,将双手护的紧紧的,郝樊懒得跟他磨叽,抬腿又一脚踹在他心窝子上,胖子瞬间萎了,被郝樊瞅准机会踩在手背上,用力碾压。
高档皮鞋坚硬的鞋底能为人体提供良好的支撑,但那防滑粗糙的纹路同样能拿来做折磨人的刑具。
胖子疼的哭爹喊娘,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就差给郝樊跪下了:“哥,我真不敢了,我错了,我该死,你就放过我吧。”
他是真没想到,当初在学校里打的大学生,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他男朋友竟是这么个狠茬子?
打架这东西,就是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
不凑巧,郝樊从小到大,除了老妈和媳妇,还从没怕过谁。
“闭上你的嘴吧,哭哭赖赖的,咋这么招人烦呢?”郝樊把人摁在地上揍,拳拳到肉:“我让你打我媳妇,今天不把你抡撂片了,回家过年被街坊邻居知道了,都能磕碜死我。”
一声声撞击传进耳朵里,听的人胆战心惊。
“到现在我媳妇脸上还有块小淤青,老子这两天想打个啵都不敢,就怕弄疼他,一天天憋的狼哇的,好不容易今天才吃上菜,都是你这狗损造的孽,妈的,你要活不起就死去,我去你个勺子。”
苏羽坐在车里,一开始还紧盯郝樊的背影,生怕自家老公打不过那胖子。
结果郝樊上去就人家开了瓢,吓得苏羽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等了半晌,也不见男人回来,苏羽壮着胆子回眸一瞧。
郝樊还在打!!!
男人穿着衬衣长裤,看上去斯文从容,下手却毫不含糊,专攻脆弱的地方,妥妥一个西装暴徒。
拳脚相加,如雨点般落向对方,那胖子都被打的没有人样了,脸上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眼泪,鼻涕,鲜血,泥土……
苏羽也是头一次见男人打架,杀气腾腾的,玩命一样。
一时间,他很难把不远处那个狠人跟处处受自己欺负的窝囊老公联想到一起去。
分明白天还被自己吓的钻桌洞底下避难,只剩一张嘴还敢叭叭两声,啥也不是,眼下怎么就……
生怕这样下去真把人打出个好赖,苏羽忙从车上下来,跑过去拽住男人的胳膊劝阻道:“哥,别打了,可以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在被苏羽拉住的瞬间,郝樊上半身就不动了,怕再打下去怕误伤到媳妇,但他下半身还能动,最后不解气的一脚踹在那胖子的大白腚上:“要不是我家大宝拦着,你今天得交代在这。”
手上全是血,郝樊嫌恶的甩两下,回头面对苏羽,一秒收起面上的狠辣,又是副乐呵呵的笑模样:“媳妇,咋从车上下来了?哥不是让你乖乖等着吗?这么不听话呢?”
“我再不下来你都要打死他了。”苏羽急的直跺脚:“哥,我们赶紧走吧,被看到就不好了。”
“不行,这事还没完。”
胖子是直接打人的,他的事到此算翻篇了,但他背后还一个呢?
撺掇别人的更可恨,今天一个也别想逃。
郝樊上前一步,在胖子身上上下翻找,最后从他裤兜里掏出手机,甩到胖子脸上:“现在给柳青研打电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把她约到这来,她要不来,她的那份也记你头上,你自己看着办。”
“我打,我这就打。”胖子忙不迭的拿起手机拨电话。
他现在也恨毒了柳青研,这该死的娘们竟敢胡说八道,害的自己差点被人打死。
电话很快接通,胖子为了向郝樊示弱,直接打开免提,然后编胡话给人下套:“喂,研研啊,我给你买了个包,你来拿一下。”
电话那头响起柳青研花枝乱颤的笑声:“老公,怎么突然要给我买包了?”
“问那么多干嘛!”心里窝着火,胖子语气不耐烦差点露了馅,眼见郝樊眸光危险的眯起,作势活动起十指关节,吓得胖子话锋一转,又轻声细语的哄骗:“没事就不能给你买个包了,是你之前要了许久都没买的爱马仕,赶紧来拿吧。”
“真的吗?老公,我好爱你,你在哪呢?我现在就过去。”一听是爱马仕,柳青研立刻打消疑虑,听那迫不及待的语气,像是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飞过来。
“就在「空色」酒吧后门,你到了往里走,我在巷子深处等你。”说完,胖子挂断了电话。
郝樊的车还停在巷口,他先挪到另一条街上,然后搂着自家媳妇猫在拐角阴影处,守株待兔。
没一会儿功夫,粉色宝马mini到了,柳青研从车上走下来。
第27章
她太心急了, 穿着睡裙就来了,边往巷子里走,边急不可耐的呼喊道:“老公, 我包呢?你赶紧出来。”
然而一点回声都没有, 柳青研心里只想着爱马仕, 丝毫没察觉不对劲,直到走进巷子深处,看到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胖子, 才猛然惊醒。
也不管胖子伤势如何, 她转身就想跑,却被从暗处一步迈出的郝樊拦住去路。
“嘎哈去?叽溜毛躁的?你反应还挺快,做啥亏心事了?”
“我……我没有,你放我走, 不然我报警了。”柳青研警惕的瞪着郝樊, 手伸进包里准备掏手机,然而下一秒就被郝樊夺了过去, 一甩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你干什么?还给我。”柳青研扑上去想要抢夺,被郝樊一挥胳膊扒拉出老远:“滚一边子去。”
她一个屁墩摔到地上,身上雪白的睡裙被地上积蓄许久的污水弄脏。
“你……你到底想怎样?我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不知道。”柳青研蠕动嘴唇, 苍白的辩解着。
“少在我面前装无辜者那一出。”人证还在地上横着呢, 自己还能让她给忽悠了?
“我可以给苏羽道歉,道完歉你放我走,我是女人, 你不能打我。”柳青研仗着自己的性别优势, 开始道德绑架。
“你放心,我不打你。”郝樊确实不打女人。
闻言, 柳青研松了一口气,他对站在郝樊身后的苏羽扬了扬下巴,极没诚意的说了句对不起,然后从地上爬起来,施施然准备离开。
“等会,让你走了吗?”
“你还想怎么样?”柳青研明显急了。
郝樊朝窝在地上的胖子递了个眼神,语气不善的命令道:“你起来,给我扇她,扇的不够响亮,不能让我满意,老子就扇你,你自己看着办。”
胖子实在被郝樊打怕了,听到这话惊惧的抖了抖,他知道男人不是同他开玩笑,于是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薅住柳青研的头发,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
“你个臭娘们,敢骗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啊!你疯了吗?”柳青研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的怒瞪胖子:“敢打我?你以为老娘是吃素的?”她当即扑上去反击,用尖锐的指甲,在胖子脸上挠出两道血痕。
“嘶~妈的,你这疯婆娘,我今天非弄死你。”
柳青研再斗狠,也不是二百斤胖子的对手,没一会儿功夫,就被胖子掐着脖子摁在地上,只有两条腿徒劳无功的扑腾着:“放开我,你放开我。”
“贱货,你还敢挠我?”胖子气极了,对着柳青研的脸左右开弓,啪啪啪的抽她大嘴巴子。
以胖子的手劲,柳青研的脸没一会儿就高肿起来,连填充在鼻子里的假体都被打歪了,注射过量玻尿酸的下巴更是凹陷下去。
她没了刚才的神气,开始连哭带喊的求饶:“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