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是这样,苏羽也分不清,到底是男人的法子有效,还是自己被他信誓旦旦的语气给洗脑了。
又被哄着喝了几口,大半罐饮料炫进肚子里,酒非但没醒,反而那飘飘然的感觉又回来了,苏羽觉得自己又能飞了。
“哥,你……你是不是被人骗了?我怎么感觉……感觉更晕了呢?”
很好,说话又磕巴了,这下一时半会清醒不了了。
郝樊再度摇晃下瓶身,易拉罐内还剩一点底,男人略一犹豫,仰头自己闷了。
这样就成,太醉了睡死过去也不好。
他是想让媳妇放开点,主动点,好拿捏一点,可不想媳妇醉的一动不动。
喝完后,男人按在瓶身上自始至终不曾挪动过的大拇指突然移开,一个硕大的「酒」字出现在视野里。
郝樊冷笑一声,虎口用力,毫不犹豫将瓶身捏扁,揉成一团皱巴巴的废铁。
下车后,男人搀扶着自家媳妇朝酒店走去,在路过一个垃圾桶时,随手将易拉罐丢了进去,销毁证据。
来到酒店前台,郝樊出示身份证,办理入住手续。
迎宾小姐姐客气的收了证件,目光在郝樊和苏羽间来回流转,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放心的追问一句:“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她瞅被男人搂在怀中的男生,像是被药翻了一样,摆明已经神志不清。
怕郝樊是不法分子,专干酒吧捡尸,迷X强O的勾当,小姐姐一只手搭在电话上,神色紧绷,似是郝樊不解释清楚,她就会立马拨打报警电话。
“我们结婚了,这是我媳妇。”说着,郝樊一只手伸进西装口袋,将他俩的结婚证掏出来展示给小姐姐看:“国外办的手续,这是证件。”
还好他有随时随地揣着结婚证的习惯,不然今晚非但性/福不了,还要被请去局子里喝茶。
小姐姐扫一眼结婚证,紧绷的神色舒缓下来,放心的长吁一口气。
她朝郝樊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您稍等,我这就给你办理入住。”
小姐姐果然没让他久等,郝樊很快拿到房卡,随即搂着自家媳妇乘电梯直达五楼,来到520房间门口。
房卡贴上去,房门“咔吧”一下打开了。
眼前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郝樊赶忙将房卡插进感应取电的卡槽里。
灯光亮起的瞬间,郝樊哇哦一声,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叹。
房间正中央摆了一张电动床,有梦幻的水晶垂帘,将其团团围绕住,床左边有一架逍遥秋千,右边有一把欢乐椅,房间角落里还摆放着玩具贩售机,墙上挂着未开封的小衣裳,种类齐全,明码标价。
郝樊的笑容逐渐变态,反手轻轻合上房门。
苏羽乖巧的坐在床边,目光直勾勾凝视前方,双眸空洞无法聚焦,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男人站定在墙壁前,看着满墙琳琅满目的小衣裳,眼冒绿光,端着下巴精挑细选。
自家媳妇长得清纯,不合适太风骚的,郝樊的目光最终落在一套猫咪女仆的装扮上。
里面有猫耳发箍,黑白搭配的女仆装,毛茸茸的猫爪手套脚套,金色的铃铛项圈,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
我嘞个豆,这衣服谁发明的?简直是我辈之楷模。
郝樊按照苏羽的尺码,迫不及待取下一套,然后猴急的撕开包装。
他将那猫爪手套拿到掌心里捏了捏,软绵绵的质感,毛发柔顺,做工相当不错,对得起它三千块一套的价格。
别说三千了,就算三万,今天这个大冤种,郝樊也当定了。
“大宝,你瞧这是什么?”男人拎起猫耳发箍凑到苏羽跟前,微眯着眸子像只狐狸,引诱苏羽这只小绵羊落入陷阱:“很好玩的,要不要试试?哥帮你戴上吧。”
苏羽傻乎乎的,看人还带着重影,既没点头答应,也没摇头拒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郝樊直接上手,像摆弄洋娃娃似的给自家媳妇换装。
将猫耳发箍戴到苏羽头上,郝樊伸手拨弄两下媳妇柔软的发丝,使猫耳服帖的竖立在苏羽的脑袋上。
三下五除二拔掉原本的衣服,穿上黑白相见的经典女仆装。
上衣是花边领结,泡泡袖,胸前还有一个猫咪形状的镂空。
黑色裙子下摆点缀着白蕾丝,白色围裙上印着黑色猫爪印,后背的深V线开到尾巴骨,腰上坠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脖子带上金色铃铛,手上套上猫爪手套,郝樊蹲在地上,抓住苏羽白皙的脚踝,各自给他穿上猫爪脚套。
做完这一切,郝樊站起身来后退几步,放眼望去……
妈呀,太合适了,简直就是只成了精的小猫妖。
鼻子突然痒痒的,男人没出息的流下两道鼻血。
郝樊这才反应过来,合着他和苏羽谈恋爱加结婚在一块这么久了,虽然顿顿能吃上肉,可吃的都是白水煮肉,偶尔用点小玩具,也只是撒些盐罢了,压根不知道加其他佐料调调味,真是暴殄天物啊。
目光下移,床上还有一条猫尾巴,郝樊的目光逐渐晦暗,喉结自上而下的滚动着,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奔腾不息,叫嚣着要把他点燃。
男人坚定的迈开腿,再度朝苏羽逼近。
……
第二天,苏羽从宿醉中睁开眼,头脑还有些许昏沉。
他微微蹙眉,缓慢的扭头望去,将四下景象收入眼底,发现这压根不是自己家。
苏羽猛地被吓醒了,双臂撑住床垫就要起身,然而起到一半,又闷哼一声,跌了回去。
他的腰……好像断掉了,浑身上下更没一处不疼的,似被人痛打过。
手上又是什么东西?怎么软绵绵的?
苏羽抬手一瞧,一个硕大的猫爪差点没糊他脸上。
昨天郝樊带他去吃烧烤,他不自量力多喝了一点,后续发生什么就记不清了,只能断断续续回想起一些片段。
可就是这零星半点的片段,也足够让苏羽臊个大红脸。
郝樊!!!他怎么敢趁自己酒醉肆意的玩弄自己?
苏羽恶狠狠的磨了磨后槽牙。
那个狗男人呢,死哪去了?是不是藏起来了?
苏羽左右摆头寻找郝樊的身影,就在这时,宾馆卫生间里传出马桶冲水的声音,紧接着一阵€€€€€€€€过后,苏羽听到了男人的哼歌声。
“清早一出门,瞧见个小美人,绣花的小棉袄,得体又合身。”
“瓜子脸双眼皮,粉面桃腮红嘴唇呀,轻轻一晃柳腰身,妩媚又冻人儿。”
“小老弟,你从哪里来,要去哪个村呀?走远道挺累人,哥有小三轮……”
苏羽:……
妈的,瞧把他美的!还哼上曲了。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家小老弟穿绣花小棉袄?他是不是改台词了?
苏羽咬着唇,忍着腰酸直起身,他掀开身上的被子,然后震惊的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居然是可爱俏皮的女仆装?
那裙子短的,勉强遮住大腿根,面料已被抓的皱皱巴巴,他一条腿上套着过膝的黑色蕾丝长袜,另一条腿上的却已消失不见。
苏羽左肩上的泡泡袖滑落到大臂处,露出光洁圆润的肩头,上面遍布绯红的吻痕,猫耳发箍歪歪扭扭的戴在头上,俨然一副惨遭凌辱的可怜模样。
郝樊!!!小爷今天一定要生撕了你。
苏羽朝床底瞧去,想找个趁手的武器,但地毯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不远处桌子上放着一个烧水壶,勉强能拿来砸人。
一只手扶着床头柜,苏羽艰难的站起身,他弓着腰,岔着腿,像只小鸭子似的挪到桌边。
拔掉插头后单手抄起烧水壶,苏羽又保持这个让人难堪的姿势,一瘸一拐朝卫生间摸去。
郝樊昨晚吃的太饱了,把这间爱情套房里所有设备都使用了个遍。
醉酒的媳妇相较平日更放得开,像只听话的小猫,可把郝樊激动坏了,压着人吃了个过瘾。
眼下他刚洗完脸,正用酒店的一次性剃须刀刮胡子,然后好巧不巧,透过卫生间的大镜子,看到自家媳妇小心翼翼猫着身子,手里拎着凶器,正朝这边杀气腾腾的摸过来。
卧槽!他什么时候醒的,自己怎么没听到动静?
这家伙真阴险啊,悄么声的溜过来,若突然冲进卫生间,自己肯定反应不过来,到时候被一水壶拎到脑壳上,怕是能直接开了瓢。
郝樊猛地后退一步,眼疾手快的抓住门把手,“砰”的一下关上玻璃门,随即毫不犹豫的落锁。
听到声音,苏羽便意识到自己偷袭失败了。
小脸上流露出一丝懵逼的神色,自己赤着脚,走路都没声的,男人怎么发现的?
但既然被发现了,再搞鬼鬼祟祟这一套就没意思了,苏羽索性直起身子,光明正大的站到玻璃门外。
抬起一根手指,隔着透明玻璃门,直指男人鼻尖,苏羽双眸圆瞪,恶声恶气的命令道:“郝樊,我数到三,你赶紧给我滚出来。”
眼下这面积不大的卫生间,成了郝樊的安全屋,仗着苏羽打不到他,男人双手抱胸,一扫往日窝囊的样子,莫名硬气起来。
“你可拉倒吧,还蜀道山,我还上青天呢?咋滴?就这仨数,你想拿我一辈子呗?”
他还敢顶嘴,苏羽气的吹胡子瞪眼:“昨晚是不是灌我酒了?你一杯一杯的喝,喝之前还非要跟我碰个杯,就是打着要灌醉我的主意。”
郝樊大呼冤枉,自己一开始还真没想灌醉他。
“你咋啥都赖我身上呢?我后面看你要醉了,是不是不让你喝了,我说我给你干了吧,结果你咋做的?”
男人模仿苏羽当时的样子,将头磕到洗漱台上,硕大的身躯辣眼睛的扭动两下,一双45码的大脚在地上乱踩一通。
似乎嫌这样还不够恶心,他又夹起嗓子复刻苏羽当时的声音:“你别碰我酒,我还能喝。”
说完,男人面无表情的直起身,用极其讨打的语气阴阳他:“那家伙,郝大款都没你护食啊?”说白了,就你这酒量,跟哥回家都得去小孩那桌坐着去,你对自己没点自知之明啊?”
“喝高了不说,还要跟我结拜兄弟,周围几桌子人都看你在那哇啦哇啦的,你多能耐啊?”
“哥想着醉了就赶紧回家吧,拉着你往车那边走,结果你倒好,甩开我的手,跟那社会小青年似的,在马路牙子上跳五跳六的,这些事是不是都是你苏小羽干的,哥没冤枉你吧?”
苏羽隐约回忆起一些片段,知道郝樊说的都是事实。
当时酒精上头,整个人飘飘欲仙,啥丢人的事都敢干,现在回头想想,简直社死。
“那再往后呢,我明明都要醒酒了,你却把我拐上出租车,说给我买了醒酒的饮料,骗我喝下去大半罐,结果呢,那是醒酒的吗?”苏羽越想越气,你说他怎么这么多坏心眼呢?把自己耍的团团转。
原来他连这也记得呀?
郝樊心虚的摸了把鼻子,目光躲闪,试图甩锅:“你先暗示我的,我那只是顺势而为。”
“你放屁,谁暗示你了?”苏羽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气得他一巴掌拍在玻璃门上。
郝樊吓得一€€瑟,他瞧那玻璃门完好无虞,能继续帮他将洪水猛兽抵挡在门外,才隐隐的松一口气。
“就你跳那舞,胳膊腿乱飞,只有小腰扭得欢实,小屁股甩的带劲,还说不是暗示我?是,你不是暗示,你这是明晃晃的勾引,哥只是不想让你的期待落了空?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啥事吧,你也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