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乐游无限原本十八天的年假,又额外增加两天路程假,直接凑到二十天。
发邮件通知的当天,公司群直接炸了,郝总收到无数员工的倾情告白,男女不忌,老少皆有。
郝樊笑了笑没有一一回复。
但既然大家都高兴,他也不能扫兴,索性打开手机,在群里发了个六万块的手气红包。
不出意外,员工群内又是一波惊天动地的尖叫。
郝樊放下手机,直接给秘书小王通了个电话,要她订两张从H城飞东北的机票,然后又吩咐她在网上买点东西,最好这几天就能寄到别墅。
于是在准备回家前的这几天,苏羽陆陆续续总能收到一些包裹。
这天他将所有包裹聚集在一起,手里拎着把剪刀,准备逐一拆开。
“哥,你到底买什么了啊?怎么这么多?”
“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郝樊从厨房里探个头出来,匆忙说一句后,又立马缩了回去,他锅里炖了只大鹅,得时刻看着火候。
苏羽没办法,只能坐进沙发里,用剪刀绞开袋子,一样一样打开来看。
结果拆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军大衣,狗皮帽,红棉裤……
苏羽望着这堆东西,无语的翻个白眼:“哥,你买这些玩意干什么?”
“你说呢?忘记之前跟哥回家差点被冻成沙雕了?这次住的久,不提前准备好都没法出门,到时候一下飞机,咱就去最近的宾馆里换装备。”
“坐飞机拎这些东西多麻烦啊?咱就不能下飞机先让咱爸来接,然后再开车去商场里买装备吗?”
“浪费那时间干啥?再说了,飞机可以托运,有哥在,不用你出一份力气,都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放心吧。”郝樊端着炖好的大鹅从厨房走出来,放到餐桌上,随即来到沙发旁,宠溺的揉了揉苏羽的脑袋。
苏羽无奈只能接受,但他还是想吐槽一句:“这棉裤就不能买个别的颜色吗?红的好丑。”
“傻孩子,红的才吉利,别挑三拣四了,赶紧过来吃饭,哥办事你别跟着瞎操心,都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既然男人这么说了,苏羽索性啥也不管了,当起甩手掌柜。
时间一晃,郝樊的公司放假了,他们第二天才走,因为不放心郝大款一只狗留在家里,便开车将它送去最近的宠物店寄养,选择入住的是豪华狗别墅,每天投喂的狗粮和零食也是皇家级别的。
将郝大款安置妥当后,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去机场赶飞机。
郝樊将两个偌大的行李箱塞进大G后备箱,毫不夸张的说,那行李箱的容积,就算把苏羽塞进去带走都没问题。
男人让秘书小王帮忙订的是商务舱,如果就他一个人,倒也无所谓,经济舱照样能坐。
主要是带着苏羽,可不能委屈了自家媳妇。
郝樊犹记得苏羽刚跟他在一起那年,他带人回家见父母,裤兜里没两个钢€€,飞机票买不起,只能买高铁票,结果连坐票都买不到,只能入购站票。
一路从H市站回东北,苏羽站的腿麻腰酸,也没跟他抱怨过一句,累了困了也只是搂着他的腰,趴在他怀里眯一会儿,那罪真不是人遭的,郝樊心疼都心疼死了。
眼下有钱了,别说商务舱了,若想奢侈一把,包机回家也不是不可以,主要目的还是要这一路上都舒舒服服的,免得破坏了回家的好心情。
“大宝,吃点水果,喝包奶,然后再睡一觉,大概不到三个小时就到了。”郝樊的位置就在苏羽隔壁,飞机起飞前还忍不住叮嘱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苏羽不走心的摆摆手,嫌男人€€嗦。
三小时还是很好打发的,苏羽玩玩手机,困了眯一会儿,等他一觉醒来,飞机就到站了。
苏羽抬手揉了揉眼睛,往窗外瞄一眼。
哇哦,下雪了。
“哥,哥,你快看,下雪了,好大好大的雪。”
乘客正在陆陆续续下机,苏羽平地一声吼,把周围人吓得不轻。
“大宝,下个雪而已,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别大惊小怪的。”郝樊在自家媳妇的嘟蛋子上拍一把,示意他小点声,同时朝周围乘客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俺家这位南方来的,多体谅一下。”
苏羽捂住嘴巴,不再出声,但一双眼睛依旧贪恋的盯着窗外雪景,心头难掩激动。
太美了,鹅毛大雪大气滂沱,跟江南的潺潺小溪属于完全不同风格的美。
可苏羽一下飞机,瞬间就觉得不美了,他冻得将恨不得把头缩进脖子里,两条小腿颤颤巍巍。
“哥……哥,我好……好冷啊,不敢张嘴,怕牙齿……会冻掉。”
郝樊忙张开自己的大衣,把人搂进怀里,刚出机场就钻进出租车,朝最近的宾馆驶去。
从坐上车开始,男人就跟司机大叔唠起了嗑,一路唠到他们下车才恋恋不舍的中止话题。
这要放在以前,苏羽都会怀疑他们是不是认识,现在倒也习以为常了。
因为郝樊说过,东北不养内向的人,他们这的老爷们,走马路牙子上,跟道边的狗都能唠上两句。
走进宾馆的房间,郝樊将两大行李箱打开,把装在里面的衣服一股脑的倒出来。
除了军大衣狗皮帽之外,还有各种穿在里面的衬衣衬裤,雪地靴,棉手套……
“哥,有必要穿什么多吗?”苏羽看的头皮发麻,不敢相信这么多衣服待会都要包裹在自己身上。
“要不你少穿两件,出去站一会儿试试,看看会不会被冻成冰棍。”
苏羽又不傻,他才不出去试,刚下飞机那一会儿,迎面刮来的风,差点没把他的鼻子冻掉。
“可这要怎么穿啊?里三层外三层的!”苏羽拿起一件羽绒马甲,又郁闷的放下了,他都都不知道要先穿哪个,再套哪个?
“你看你着啥急?让哥一件一件的给你安排。”
将宾馆的空调开到最大,待温度升起来后,郝樊先将自家媳妇剥个精光,然后秋衣秋裤,毛衣毛裤,棉衣棉裤……
“哥,可以了吗?好紧啊,我快要喘不上来气了?”苏羽一张小脸卤通红,都快被包成粽子了。
“你也知道太紧了难受?那以后能不能也多放松一下,收缩的那么紧,哥的牛子都快被你夹断了。”郝樊边给自家媳妇穿羽绒马甲,边打开了话匣子,瞧他那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就好像嘴里说出的来的是很稀疏平常的话题。
苏羽:??
不是,本来聊得挺正经的,他怎么突然贴脸开大啊?
“你能不能别一天天的搞颜色,穿你的衣服,别逼我在你的老家扇你啊!”
听到这话,男人不服气的啧啧嘴。
不是刚才冻得哧哧哈哈,嘴都张不开的时候了,他现在又牛逼起来了。
郝樊刻意公报私仇,在给自家媳妇穿上羽绒服后,猛地将腰带收紧。
猝不及防间,苏羽就像是被主人突然抓到手心里把玩的仓鼠一般,发出叽的一声惨叫。
“你干嘛啊?想勒死我啊?”苏羽可记仇了,立马回甩男人俩个大逼斗。
一天不打浑身难受,真是贱的他。
挨了收拾后,男人明显老实多了,他将一件绿色的大袄撑开,披到自家媳妇身上:“来,最后再穿上军大衣,带上狗皮帽,围上围巾,大功告成。”
苏羽:……
面对宾馆房间里的镜子,苏羽笨拙的蹦€€两下,此刻的他圆滚滚的一团,跟个松花蛋似的。
本来清纯靓丽的好小伙,愣是被一层又一层棉衣,给裹成了小老头。
这下真不冷了,还忙活出了热汗。
苏羽将围巾扒到下巴处,露出半张白皙的小脸,呼呼的喘着粗气。
拾掇完自己媳妇,郝樊开始给自己换装备,他从小到大穿习惯了,因此行动起来特别快。
最后,换好装的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镜子前,苏羽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好蠢啊!像喜羊羊与灰太狼里,两颗来自古古怪界的蛋。
他是白蛋潇洒哥,男人是紫蛋黑大帅。
怪不得,东北人喜欢管长得矮的人叫小地缸,裹成这样,可不就跟个地缸一样一样的。
果然,中国的文化,都离不开象形文化。
“走吧,出去逛逛,今天下雪路不好走,咱爸还要晚点才能来接咱们。”
郝樊他爸妈现如今还住在农村的小平房里,不是没想过给他们在省会里买套大房子住,可老两口不乐意,嫌城市没有农村热闹,还能跟街坊四邻撸串哈啤酒,扭扭大秧歌,跳跳二人转。
走出宾馆,呼啸的冷风迎面吹来,呛进鼻孔里,感觉鼻涕都要被冻成冰碴子状的了。
苏羽忙将拉下去的围巾重新拉上,从对面望过来,只有一双眼睛还暴露在空气里,其他地方全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像个中年发福的忍者。
他迈开腿,大步流星的往前走,雪地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大宝,你这走路姿势不对,来,哥教你在东北穿军大衣应该怎么走路。”说着,郝樊一把将苏羽拽到自己身边来。
“首先,把脑袋低下去。”男人压着自家媳妇的脑袋,强迫他低下头。
“其次,把背弓起来。”郝樊拍打两下苏羽的胸脯,示意他把胸含进去。
“最后,把手像这样插进另一只手的袖子里。”苏羽看男人教的认真,便也像模像样的学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你走两步,走两步试试。”
在郝樊一个劲的怂恿下,苏羽信了他的邪,缓缓的迈开腿,压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弓背塌腰罗圈腿,跟那上了年纪的小老太太似的。
男人就是故意逗自家媳妇玩的,他边努力憋笑,边掏出手机给苏羽录视频,然后发到家族群里,让他丢人丢到姨姥姥家去。
做完这一切,郝樊放声大笑起来,苏羽猛地扭头望去,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郝樊,你怎么这么贱?我要锤死你!”
苏羽追着男人满大街跑,结果男人腿长跑得快,还会打滑茬。
双腿一前一后,将身体略微后仰,出溜一下,滑出去老远,甩掉苏羽一大截。
苏羽也学着郝樊的样子,双腿一前一后,身体略微后仰,出溜€€€€
啪叽!
他还没滑出半远,身体就因失去平衡,狠狠摔了个屁墩。
好在穿得多,再加上屁股上肉多,苏羽也没觉得疼,他双手撑地,从地上爬起来。
刚才没发挥好,他再来一次,苏羽吸取刚才的经验,这次尽量将重心前移。
出溜€€€€啪叽!
结果又没把控好,重心太靠前,直接四仰八叉的栽进雪堆里。
等着苏羽再次从地上爬起来,身前的雪堆里赫然留下一个人的形状。
路过的行人都在捂嘴偷乐,男人更是笑的前仰后合,尽情的嘲讽他:“瞅你那熊样,快放拉到吧,咱别再闹笑话了,大过年的,别再把门牙磕掉了。”
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