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樊:……
猪队友啊!活该被压迫。
就在郝樊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时,他的耳朵也被自家媳妇用力拎了起来,苏羽凉飕飕的声音传进耳朵:“你想怎么反啊?”
“开玩笑的。”没有队友,孤军奋战就是死路一条,郝樊赶忙装孙子保命,笑眯眯的跟苏羽打哈哈:“媳妇,哥就是没屁闲搁楞嗓子,你是不是认真了?咋这么不经逗呢?”
“我让你搁楞。”苏羽咬牙瞪他,抬腿就踹,郝樊眼疾手快的一个踮脚后仰躲过去,然后就被自家媳妇撵的满屋子乱窜,最后还是苏羽没力气了,郝樊主动凑上前挨了两下打,这事才勉强翻篇。
时间一晃来到年三十,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盘腿坐在炕上包饺子。
郝强负责揉面,王丽华负责擀饺子皮,郝樊负责包馅,苏羽则负责将男人包好的饺子整齐的摆放到簸箕上。
单手揣着下巴,苏羽无聊至极,伸手戳了戳郝樊的侧腰,催促道:“哥,你快点包啊,我都没得摆了!”
男人手上沾有面粉,无奈之下只能用臂弯揽过苏羽的脖子,弯腰亲了亲自家媳妇的发顶:“你想催死哥啊?没得摆你就玩一会儿,听话。”
“好吧。”苏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他掏出手机,边刷小视频边干活。
每当遇到搞笑的就把手机凑男人面前,分享给郝樊一起看,然后乐的捂着肚皮仰倒在男人肩膀上。
在东北农村,年味还是很浓的,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会凑在一起吃饺子,看新春联欢晚会。
苏羽盘腿坐在炕上,手里端着筷子,深吸一口气憋住,把自己一张小脸渡通红。
他铆足了劲,非要从饺子里吃出个钢€€不可,图个来年的好彩头。
“热气腾腾的饺子来喽。”郝樊父子俩每人手里端两盆饺子,还有一碟糖醋,摆放到案桌上。
“别愣着了,开吃吧。”
话音刚落下,苏羽忙从自己面前的小碗里夹个饺子出来,放到嘴边吹凉后,迫不及待的塞嘴里。
结果一口咬下去,是纯粹的肉馅,没其他东西夹在里面,苏羽不服输,继续吃第二个。
“媳妇,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瞧他狼吞虎咽的,郝樊都怕他噎着。
“你别管我,吃你的。”苏羽毫不听劝,又将第二个饺子塞嘴里。
他刚才仔细观察过,这个饺子圆滚滚的,胖的不像话,里面肯定藏硬币了。
苏羽自信满满的咬下去,油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却又是囫囵的肉馅。
而就在这时,身边的男人突然“嘶”的倒抽一口凉气,皱着眉捂住腮帮子。
紧接着男人低下头去,从嘴里吐出枚一角的硬币。
苏羽:……
他煞费苦心想拔得头筹,结果却被男人领先了。
妈一共包了八枚硬币在饺子里,被郝樊吃出来一个,就还剩七个,他得加把劲了。
苏羽哐哐的往嘴里扒,结果吃了一碗多的饺子,撑的小肚浑圆,也只吃出来两个栗子,一块豆腐。
反观男人那边,跟个提款机似的,硬币一个接一个往外吐,统共八枚钢€€,全被他一人吃出来了。
“不好意思,看来咱家还得靠我赚钱!”男人笑了笑,颇有些自得的炫耀着。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因为努力半晌,一个硬币都没吃出来,苏羽怨气冲天:“一锅饺子你一人吃半锅,谁能吃得过你啊?活爹!”
“你咋这么小心眼呢?哥赚钱还不是给你花?你个小老弟吃钱干什么?吃几个栗子豆腐出来不挺好?多福多寿的。”
“哼!”就会说好听的哄自己开心,小老弟咋不能赚钱了?
苏羽想反驳一句,一张嘴却打出个响亮的饱嗝。
郝樊笑的更欢了,搂过自家媳妇,伸手帮他揉搓两下撑到紧绷的肚皮:“行了,别气了,你要想吃钱,改天让妈重新包一锅饺子,每个里面都塞钢€€进去,让你吃个痛快。”
“这不一样。”苏羽并不买账,小声的抱怨着。
咋还哄不好了?郝樊只能拿出杀手锏,板起脸来吓唬他:“行了,再叽叽歪歪的,哥要嘴你了。”
一听这话,苏羽立马抿紧唇不吭声了,忙不迭的转移话题,他伸脚踹了踹男人的大腿根:“哥,联欢晚会要开始了,你去把电视打开。”
“好咧,那你跟爸妈先看着,哥把碗筷送回厨房,就陪你回来看电视。”说着,郝樊端着碗筷跳下炕,路过电视机前时顺手按下开关,并调到新春晚会的频道。
没一会儿功夫,男人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些解馋的花生瓜子还有老一辈爱吃的酥糖高粱饴。
郝樊重新爬上炕,枕在自家媳妇的大腿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小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新春晚会要播放到晚上十二点,最后的节目是唱一首难忘今宵,用这首歌欢迎新一年的到来。
但郝樊等不到那个节目了,他有自己的打算。
在还不到十二点的时候,就半拖半拽的拉着自家媳妇回婚房:“媳妇,快点的,要举行仪式了,再磨叽就赶不上了。”
他怎么又整这一出,每年都这样?苏羽真是烦死他了。
“到底什么仪式啊?说出来给妈听听呗~”王丽华盯着小两口的背影,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这怎么说得出口啊?苏羽支吾半天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哎呀,妈,你就别问了,咋啥都好奇呢?跟我爸继续看电视吧。”说着,郝樊弯腰把自家媳妇扛上肩头,任凭苏羽如何扑腾都不撒手,闪身进了婚房并顺手将房门锁死。
把苏羽放到炕上,郝樊拽住衣摆略一用力就脱掉了身上的毛衣,退一下自家媳妇的后背督促道:“媳妇,别愣着了,赶紧脱吧。”
苏羽:……
“哥,咱能不能不要这样?”苏羽的耳根臊通红,自打跟郝樊在一起,他在每年的最后一天简直受尽屈辱。
“别磨叽啊!你自己不脱,待会也是哥给你脱,仪式感必须要有,往年都这么干,不延续下去不吉利。”
“那等你七老八十的,硬不起来了,还怎么延续下去?”苏羽牙尖嘴利的反驳一句。
郝樊:……
“小嘴又欠亲了是吧?快点脱,不然哥抽你的嘟蛋子,抽的你吱哇乱叫,让爸妈都听到。”
苏羽:……
没办法,苏羽只能慢吞吞的脱衣服。
像他一身反骨,以往肯定反抗过,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两三次后苏羽就学乖了。
耳边是€€€€€€€€的脱衣声,因为衣服太难扒,一直从十一点半忙活到接近十二点。
小两口光溜溜的躺进被窝里,郝樊将手臂撑在自家媳妇的脑袋上方,俯下头去跟苏羽接吻。
咕啾咕啾的水声在耳边响起,苏羽害羞的紧闭双眼,郝樊却大睁着眸子,一方面可以看清自家媳妇迷离的样子,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分出部分精力,盯着床头的闹钟。
难忘今宵的歌声透过房门,从客厅传扬进耳朵里,闹钟也开始倒计时。
郝樊松开自家媳妇被吮到湿漉漉的嘴唇,俯下身去贴着苏羽的耳畔,沉声道:“大宝,准备好了吗?”
苏羽哪好意思回答啊?白他一眼后,难为情的偏过头去。
倒计时还在继续。
”5,4……3,2,1”
最后一秒到来之际,窗外的天边炸开绚丽的烟花。
郝樊的眉头舒展开,舒爽的喟叹一声,脱口而出话又土又俗,却自以为很押韵:“夫妻是一体,年年不分离。”
听男人说这话,苏羽尬的脚趾蜷缩到一起。
还好这€€事只有天知地知,郝樊知,自己知,不然苏羽真要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窗外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却远不及郝樊在他耳边的低语清晰:“大宝,新年快乐,你放心,只要哥还提的动刀,动得了腰,这种快乐,每年只多不少。”
“谁要这种快乐了?你咋这么不要脸呢?”苏羽气死了,抬手挠他的脸。
“诶?明天还要出门拜年走亲戚了?你挠我,万一给我破了相咋整?哥还咋出去见人?”郝樊抓住自家媳妇的手,与其十指相扣,动作不停,笑嘻嘻的问道:“大宝,你是不是觉得哥太帅了,放出去很没安全感啊?
“你……个猥琐下流的老流氓,除了我,谁……愿意跟你好?”
“是是是,我猥琐,我下流,我是老流氓,没人愿意跟我好,那好不容易娶着个盘条亮顺的媳妇,更不能撒手了,你说,你跟不跟哥好一辈子?”
苏羽咬紧唇珠不松口,红着眼尾怒瞪他。
“好,不说话是吧,大刑伺候。”说着,男人面色一狠,周身肌肉都绷紧了。
苏羽快要散架了,最终还是他招架不住,率先服了软:“我跟你好,跟……你好一辈子行了吧?”
“这语气咋还不情不愿的呢?给我好好说。”郝樊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继续严刑逼供。
苏羽将嘴唇咬的青白,眼底蓄满屈辱的泪水,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说,我爱哥了,我要跟哥好一辈子。”
“这还差不多。”男人收敛攻势,俯下身去,贴着自己媳妇的耳畔缱绻低语:“哥也爱你,哥伺候你一辈子。”
男人委实可恶,但说出口的情话太动人,动作也拿捏得当,苏羽再大的怨气都被冲散了,浑身酥麻。
窗外鞭炮声如激昂的交响乐,苏羽的心跳犹如擂鼓,他伸手揽住郝樊的脖子,主动吻上男人的唇,暧昧的轻喃道:“嗯,要跟哥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