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悬 第7章

梁砚对于这具身体像是早有体会,他像是把玩一块玉器或是陶瓷,轻车熟路地就让我在他的手下动了情。

我不敢叫得大声。毕竟一墙之隔,外面的人又不是聋子。

等他兴致消减,我的腿却已经完全软了。

我扶着镜子站起来,只看见里面的自己面色潮红。

我刚转过身想要出去,梁砚却倚着台子,眯着眼睛看着我。

他说:“过来。”

我乖乖地走上前去。

梁砚就这样看着我,似乎有些慵懒,然后向我眨了眨眼睛。

我瞬间心领神会,俯身从梁砚的口袋里拿出烟,熟练地递给他帮他点火。

他用修长的手指夹着烟,似乎在想着些什么,等了一会,手指掸了掸烟灰,又瞥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跪下吧。”

我立刻乖乖地跪下来,用嘴去叼梁砚的皮带。

这样的事情我已经做过许多次,已经能非常熟练了。

我十分卖力,想尽办法地想要讨好它。

我想要让这段时间更快过去,但总是事与愿违。

梁砚的目光落在我的头发上:“似乎又长了些。”

我说不出话,只能含混地应了一声。

“你那个不中用的哥哥,现在是铆足了劲头要和梁家鱼死网破。”

梁砚说道,“这节骨眼上,你还开罪了人。”

我半天都没想明白这中间的关系。

我确实有个哥哥,不过我和那个哥哥基本上都不算兄弟,算是长得也不像血缘上有一点点相关联的、不熟悉的陌生人。

梁砚没和我讲过,但林叔提起过几次。

我那个哥哥继承家产后便子承父志,一心要把梁家打倒。毕竟听林叔说,这两家已经是几十年的对头了。

不过我对这倒没有什么实感。

我本来就是个上不来台面的私生子,林家那边我从来都没什么牵扯。

前不久还刚听林叔说了,梁砚现在正忙着搞什么并购。我不懂这些,也就只能听个热闹。

听上去,感觉梁砚的处境岌岌可危啊。

“那个朱恒,是这次项目招投标的牵线人。”梁砚淡淡地说道,“小然,你是不是该罚。”

我敢怒不敢言,只是继续舔着。

唉,腮帮子有点酸。

瓷砖冰凉凉的,刺得膝盖疼。梁砚有一会没说话,我便自顾自开始发呆,幻想我把这里的瓷砖全部铺上毛毯,然后又想着把家里所有冰凉凉的地方都铺上毛毯,一切切都毛绒绒软乎乎的……

“……小然。”

梁砚似乎看出了我的不专心,烟灰掸了一下,故意地掉在我肩头上,我被烫得哆嗦了一下,跪得靠前了一点,扶着他的腿用力。

“夏岭路上出了车祸都要来。”

梁砚淡淡地开口,“你觉得他是为了谁。”

我没想到话题转变得如此之快,整个人不由得一僵。

夏岭……出了车祸?

“还以为你会问我他上次为什么来这里。”

梁砚说道,“奕盛传媒和龙德从来不对付,夏岭€€€€”

我的腮帮子终于酸得受不了了。

我把东西吐出来,扶着他的腿喘气,在梁砚审视的目光下,我很诚恳地开口:“先生,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

我恐怕梁砚问责,赶紧休息了片刻便立刻凑上前含住。

梁砚似乎也沉默了,最后直接简短地说道:“你家和夏家不对付,夏岭是夏家的独苗。”

我从心里暗戳戳地反驳梁砚的话。

那可不是我家。

我和那个显赫的林家没有一根毛的关系。

但我现在也懂梁砚是怎么把夏岭请到家里来了。

一句话总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是吧,我应该没理解错。

不过就今天这个架势……他们真的能谈得拢吗。

但这也不是我该关心的话题。

我现在腮帮子痛得要命,也没有人管我的死活。

我这一刻简直恨死梁砚了。

他怎么还不能给我一个解脱。

“夏岭看上去不太高兴。”

梁砚若有所思,“来我这里,总得宾主尽欢才行。”

我继续幻想冰凉的瓷砖上长出毛绒绒的地毯。

“夏岭喜欢你。”

梁砚很温和地说,“你去陪他一夜吧。”

幻想里的地毯突然变成了冲天的尖锐铁钉,瞬间就捅破我的身体,在瞬间鲜血淋漓又瞬间遍体冰凉。

我的身体在刹那间僵硬了。

梁砚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继续用着我的口腔,抓住我的头发进行一个冲刺。

我麻木地感受着脸上多出来的东西,听着梁砚餍足的喟叹。

我摸了一把,粘手。

我不知道梁砚想要我什么反应。

也许他想逗逗我,但我真的觉得他会言出必行。

我从他这里从来都只是一个物件。

一个可以送人的物件。

也许哪天用完了,真的也就被丢掉了。

我呆立着不动,只是觉得整个人都有些麻木。

梁砚蹙着眉头看着我不说话,自己拧了手帕凑过来俯下身,帮我擦干净脸上的秽物。

我任由着他擦,然后说了一声“好。”

梁砚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他问:“什么好?”

“我去陪夏岭一夜。”我已经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温度,只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这世间孤独的游魂,“先生,我听你的话。”

第8章 人生如戏不能演吗

我垂着头,久久都等不来回声。

我抬头去看梁砚时,只发觉他整张脸都浸在黑暗里,神情模糊得我看不清。

过了许久,我感受到我的脖颈几乎是被人下了死劲一般狠狠扼紧。

他好像笑了一声,但那笑声很短促,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好。很好。”梁砚说,“非常好。”

他片刻就从这种低气压里抽出身来。他松开手,看我因为惯性被甩到一边,狼狈地扶着台案,自己径直拧开笼头冲手。

水声哗啦片刻,他抽了张纸,动作很慢地一点一点把手指擦干,语速也很慢地说道:“你想陪他,但我不许。”

……?

简直是莫名其妙。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难道不是顺着他的意思说吗?

但我被折腾得实在是精疲力尽。

出去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镜子。

嘴唇红得简直有点离谱,边缘还有些破损。我用手摸了一下,“嘶”了一声。

梁砚回头看了我一眼。

他站在门口,语气不咸不淡:“疼吗?”

我看了他一眼:“狗咬的,不痛。”

梁砚眯着眼睛看着我,眼神变得越来越危险。

他拎着我的衣领将我拽到他面前,手指在我胸前的扣子上来回打转,低低地笑了一声:“放肆。”

我没说话,只感到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我下意识地退后向躲,梁砚的手指却在这时挑开了第一个扣子。

“把你脱光了然后让你这样走出去?”

梁砚漫不经心地开口。

我的身体战栗了一下。我不知道梁砚是说着玩还是真有打算,有些求饶地握住他的手指:“先生,我没有裸露癖。”

梁砚笑了一声。我对上他的眼睛,才发现他那双一直温和带笑的眼里此时正带着一丝戏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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