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死对头玩感情 第10章

那时候他跟段京淮动不动就斗嘴吵架,时屿性子傲,基本都是段京淮先服软道歉,如果冷战时间久了,段京淮又忍不住不管时屿,就会让他这些朋友来传话,或者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送来,霍沉舟就是朋友之一。

念及至此,他突然又想起昨天谢家豪在包厢说他“管天管地”,有些不满地鼓了鼓腮。

到底是谁在管天管地啊,他明明连他穿什么衣服都要指手画脚……

时屿盯着眼前的灌汤包,恶狠狠地咬下去。

苏绒看时屿陷入回忆,伸了伸脖子,见缝插针道:“他是不是真的…那么直?”

时屿被拉回神,咀嚼动作放慢,思索片刻后轻轻摇头说:“不清楚。”

霍沉舟人冷,话不多,家世不错,除了跟段京淮打过几次群架之外,倒是没听说干过多少出格的事。

苏绒又是一声长叹,生无可恋地趴在餐桌上,头埋进臂弯里。

片刻,他又悄悄睁开眼,偷偷瞄向时屿,唇瓣微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时屿淡道:“说。”

他笑嘻嘻地凑过来:“时屿哥,你跟那个段京淮,怎么回事?”

时屿想也没想:“不认识。”

“可他不也是你们省一中的吗?”

“不熟。”

“可是他昨天还搂了你腰。”

“那是意外。”

“但是€€€€”

时屿一脸漠然地举起叉子€€€€

苏绒:“……”

他把头缩了回去,一脸乖巧:“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他这个人太招蜂引蝶,谈感情的话玩玩还行,别把自己搭进去………”他停顿片刻,又瞪着眼睛连忙摆手道,“玩玩也算了,他这种玩咖,时屿哥你玩不过他的。”

时屿越听越不对劲,皱眉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他谈感情了?”

“昨天啊,”他认真道,“昨晚你俩不是在卫生间外面接吻了吗。”

“你嘴都被咬破了。”

时屿:“………………………………”

冷静,他还是个孩子,没必要跟他计较。

时屿浅浅调整了一下呼吸。

只见他坦然自若地将指尖的叉子转了个圈,用掌心攥住,伸到苏绒面前,然后重重地,插到他盘子里那只灌汤包上,一字一句道:“你喝太多,看错了。”

苏绒视线凝住面前那个“血流成河”的灌汤包,又缓缓上移落到时屿阴森森的面容,心有余悸地吞咽了几下,结结巴巴道:“知…知道了。”

收拾完碗筷回到房间,时屿松了口气。

他翻来覆去地咀嚼苏绒说的那几句话,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一种无力与窒息感在心口来回冲荡。

他能跟段京淮玩感情吗?

什么玩得过玩不过的……

他哪有什么筹码来界定输赢。

正想着,桌面上的微信提示亮了起来,他走过去,滑开解锁。

是沈知年发来的消息,四条。

【沈知年:明天有时间吗?】

【沈知年:你之前说想投资度假庄园,正好我有个朋友是做这方面的,明天他生日,找我去他新开的庄园玩两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前两条是十分钟前发的,看他没回,他又补充了两条。

【沈知年:还有几个金融圈子的也要去,年纪跟我们相仿,你不是说想要多积累些人脉吗,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

【沈知年:当然你要是太忙就算了。】

他稍一思索,公司下个单子的确是跟庄园有关,而且这两天比较清闲,便回了消息过去。

【时屿:好。】

€€€€

沈知年将车停到别墅栅栏外,把车钥匙交给早就在门口等候的泊车小弟,时屿捧着杯冰咖啡打量四周。

他们从庄园的门口驶进来,绕到中心别墅,就花了整整十五分钟。

庄园阔气漂亮,设计呈欧式,周围栽种着国外精心养育移植来的名贵绿植,以瓦蓝的天空做陪衬,植物色泽饱和鲜亮,叶片在微风中摇动,连树影里都藏匿着辛香。

不远处的车库内停着几辆价格不菲的私家豪车,车身锃光瓦亮,颜色和款式张扬又奢靡。

别墅门口穿西装打领结的管家冲两人微微鞠躬,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跟随着他迈进别墅,刚进门,就碰上从楼梯走下来准备迎接好友的谢景廷。

“沈知年€€€€”谢景廷面露喜色,快步上前跟人握住手又撞了下肩,“卧槽可算把你盼来了,美国那地儿就这么好待?”

谢景廷身形修长挺拔,眉峰凌厉深邃,挑着眉一副纨绔子弟花花公子的做派。

“好待你去?”沈知年无奈抱怨,“实在抽不开身。”

“拉倒吧,你就是心里没我,”他又给了他肩膀一锤,把目光放到一旁的时屿身上,“介绍一下呗,还特地跟我说带人来,嗯?”

“卧槽沈知年带男朋友来了!?€€€€惊天新闻啊!”

谢景廷话音刚落,从庭院旁侧又传来一声惊呼,喊话的郝帅模样兴奋地像是拿了个喇叭。

三人下意识循声看去。

时屿视线恰巧撞到信步走来的段京淮身上,愣滞了一瞬。

不等沈知年解释,郝帅两步上前熟络的搂住他的肩膀,又把时屿上下打量了一圈,拍着沈知年的肩膀揶揄道:“美人诶,你小子艳福不浅。”

段京淮在沈知年面前站定。

从刚才一路走来,他的眼神就紧锁住时屿,此时更是没分给沈知年半个眼神,脸色阴鸷,唇角扯出个戏谑地笑来,盯着时屿的眼睛咬牙切齿道:“男、朋、友?啊。”

第11章 言外之意

“……”

这圈子真尼玛小。

时屿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沈知年看了眼段京淮,又看了看时屿,没察觉到两人之间涌动的暗流,只觉得段京淮的神情过于冒昧:“京淮,你别吓到我朋友。”

说着,还把郝帅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一把推掉:“还有你,别乱点谱,时屿是我留学时候认识的朋友,之前跟你们提过。”

段京淮唇角一滞,这才侧面看向沈知年。

“什么嘛,就是朋友啊,”郝帅一脸失望,“我还以为你被相亲逼疯,打算跟我们公开出柜了呢。”

谢景廷冷觑一眼:“你耳朵塞驴毛啊。”

“怪我喽,”郝帅开始埋怨谢景廷,“明明是你介绍的语气搞得那么暧昧。”

沈知年对时屿说:“你别介意,他们就喜欢拿我开涮。”

“谁让他六七年都没谈恋爱了,”郝帅笑嘻嘻地,又指着谢景廷对时屿说:“这是今天寿星,谢景廷老谢,我叫郝帅,你叫我帅哥也行,这是段京淮。”

时屿浅勾了下唇,微微颔首,伸出手依次跟他们礼貌相握:“你们好。”

他侧过身,又朝段京淮伸出手。

后者懒洋洋地扯了下嘴角,挑眉端详他片刻,然后将手伸了过去€€€€

段京淮的掌心宽厚,指尖也泛着温热。

相触两秒,时屿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准备收回手,可谁知,段京淮忽然收紧了力道,攥着他的手不放。

时屿僵了一瞬。

抬眸,便撞上男人轻佻玩味的眼神。

心跳恍然漏了一拍。

原本只是礼貌式的交握,换到段京淮这里就彻底变了味。

男人将指腹贴在他的掌骨处,轻轻的,暧昧的摩挲,手指也借势勾缠住他的捏了几下。

调情意味明显。

角度使然,站在另一侧的几人看不到他的动作。

时屿抿着唇角,横眉瞪了他一眼。

这人坏的简直明目张胆。

两人僵持数秒,直到庭院里响起汽车尾气的嗡鸣声,段京淮才终于松开手,音色冷又慵懒:“手凉,少喝冰。”

郝帅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暧昧,粗神经地咂嘴:“是啊,一大早喝冰咖啡,还是年轻。”

另一边,谢景廷忙着去接人,只有沈知年捎带疑惑地看了时屿一眼。

私人聚会,谢景廷没有大段旗鼓发什么邀请函,来的都是跟他玩得好的小群体,时屿坐在一旁看他们插科打诨,男男女女,基本都是京港商圈名流,家缠万贯的人中龙凤。

“我知道呀,前个月拿了天鹅湾那个项目,把老段压了一头。”谈到时屿,一身秀场穿搭的蒋旖旎眼睛亮了亮,露出一副崇拜的神情。

秦t€€皓看了眼段京淮,笑着接话道:“据我所知,不止是天鹅湾吧。”

程晟表情更是夸张:“久仰大名,终于有人治老段了,要知道只要他盯上的案子,我们这些同行就只能跟屁股后面捡点小虾米,这可是第一次见他吃瘪。”

段京淮磨了磨牙,不耐烦地抄起沙发旁边的抱枕朝程晟砸过去。

“怪不得,”郝帅一脸后知后觉,“刚才看老段表情像是要把时屿活剥了。”

听郝帅这么一说,联想到刚才两人奇怪的表现,沈知年也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微笑道:“京淮,我带来的朋友,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竞标既然结束了,就算是过去了,时屿今天也是来交朋友的,大家一码归一码。”

维护之意摆在了明面上。

段京淮微眯起眸,目光落到沈知年面上,两相对峙,沉默在彼此视线交汇之间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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