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死对头玩感情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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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设立在明水山庄最顶端的高级公馆,整栋建筑临崖而建,岸边被海水环绕,极其恢弘气派。

沈家在京港也是名门望族,老爷子的产业在商圈也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不少政商名流赶来赴宴。

日落西山,天幕像是被整块浸泡在染缸里,晕染出模糊的层次,或深或浅的水红色泼了一地,落在时屿笔挺的肩侧。

他刚从车上下来,段京淮的车轮声就在身后响起,时屿侧目,段京淮将墨镜掀过头顶,眉梢微扬,锐利寡冷的眉眼间多了几分风流多情。

花枝招展,简直像只开屏的花孔雀。

原本段京淮是想蹭时屿的车一起来,但时屿怎么哄也不肯,脸还是冷冰冰的,他没办法,只能让开车在后面跟。

两人一前一后,时屿停,段京淮也停,时屿故意将车速放慢,段京淮也跟着放慢。

段京淮这辆红t€€色跑车太过着眼,从山脚下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甚至有人看出他俩玩你侬我侬的追逐战,故意在超车的时候冲着车窗吹暧昧的口哨。

刚下车进门,就看到沈知年跟他二哥在门口迎接贵宾,这会儿公馆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衣香鬓影在一片奢华中穿梭。

时屿思索片刻,稍停了下脚步,侧目:“你见到沈知年不要乱说。”

段京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偏开头笑:“你担心我说什么?”

时屿眯了眯眼睛:“你别装傻。”

他早上说的那些就足以令人浮想联翩了。

段京淮唇角笑意更甚,他凑近了些,低声道:“你这就算是威胁,也应该给个理由吧,或者是说,我能得到什么奖励?”

“你想怎么样?”

段京淮略一琢磨,唇恶劣地勾了勾,人凑到时屿耳畔,压低着嗓音说了几句荤话。

说完,人稍退了一些。

气氛静默了两秒。

段京淮原本只是想看到时屿脸通红又羞又气面若桃花的模样,谁曾想,时屿的脸确实红了,但没气急败坏的喊他名字,也没瞪他。

只是有些羞愤地盯着他,浅浅呼吸了几下,舔了舔干涩的唇,小声问:“你很喜欢吗?”

段京淮的大脑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宕机:“啊?”

时屿太纯了。

他掀着眼睫,唇微微翕着,一张清冷的脸蛋纯的段京淮心口发慌。

那鼻端和脸侧脸颊还染着绯红,眸光微微闪烁,睫扫过眼睑,低喃如蚊蝇:“那我答应了。”

段京淮怔愣。

他人有些受不住,他刚随口侃了句荤话,本来只是想逗时屿,甚至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过火。

最重要的是,这人平时还他妈又高冷又纯,跟朵不染淤泥的茉莉花似的。

竟然一脸害羞地跟他说“答应了”?

操。

简直要死。

段京淮被钓的魂都没了。

要不是时屿还有伤,他简直想把人直接从现场打横带走。

沈知年站在厅堂门,隔着很远就捕捉到了时屿的身影,漆黑温润的眸子点了蹙烛光,还没等他开口叫人,就看到紧跟在他身后的段京淮,唇角笑容一僵。

紧接着,两人在一旁站定,不知道说了什么,时屿脸透着红润,跟夕阳昏黄的颜料混杂在一起,灼灼其华。

沈知年面色微沉,微蜷的手指缓缓收紧。

段京淮早上意味深长的语气,令他很难不多想。

时屿在国外就有趋之若鹜的同性追求者,他高傲,清冷,漂亮,像罂粟一样对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段京淮在外的花边新闻他有所耳闻,不过从来没详细问过,他们虽然是朋友,但这个圈子不爱玩的人少之又少。

他不明白段京淮三番两次的接近时屿,究竟是出于哪种目的。

可更令他心生不安的,是时屿看似退避三舍,却欲拒还迎的态度。

沈知年的二哥沈松不认识时屿,但看见段京淮就像是看见了财神爷似的,隔着老远就迎上去,一顿殷勤热情的恭维。

段京淮这会儿还在处在被时屿勾的魂都没了的阶段,沈松说什么他都跟没听见似的,眼神一直落在时屿身上。

时屿叹气,抬眸剜了他一眼。

段京淮清了清嗓子:“沈总你说什么?”

“害,我说,还是你小段爷眼光独到啊,上次那个瑞麟酒店,还多亏你让了我二分利,前几天我接了个大案子,资金周转不来,靠的全是那笔钱啊。”

沈家势力再大,在京港还是段家占据半壁江山,沈家二哥做事圆滑,也没少跟在屁股后面吃红利。

段京淮客套了一句,但说辞还是傲慢:“没事,你家老爷子跟我家老头关系不错,应该的。”

“知年哥。”时屿跟沈知年打了声招呼。

“二哥,这是时屿,我跟你提起过。”

沈松扬声道:“噢我知道,归国小少爷嘛。”他嘴张了张,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又怕拂了段京淮的面,只能又把话题绕回来,接着吹段京淮的彩虹屁。

沈知年皱了皱眉,小声跟时屿说:“你别介意。”

时屿摇摇头。

第28章 较量

公馆大厅装潢雅致考究, 内部呈环形设计,半中半欧式的风格,四面罗马柱伫立,大理石石阶修葺的锃光瓦亮, 随处光影可见。

谢景廷他们早就到了, 正坐在花纹繁复的软皮沙发上喝酒, 见几个人走近,郝帅皱着眉控诉:“老沈,你不觉得这些沙发跟现场的布置非常不搭吗?”

寿宴毕竟与娱乐性宴会不同,所有人穿的都格外正式, 就连平日里骚包天的郝帅, 都难得一身墨黑西装,正襟危坐,手也不敢乱摆,绅士到极致。

沈知年无奈笑笑:“老爷子选的, 有些固执。”

郝帅听罢,连忙讪笑道:“噢那实在不好意思。”

段京淮觑了他一眼,整理着袖口冷飕飕道:“你难得‘狗模人样’, 我都没认出来。”

说着, 他从桌上端起一杯红酒,先细品了口, 又端了一杯递给时屿。

郝帅一脸不甘地为自己申辩:“怎么了, 我一直都这么正经的好吧?”

段京淮没理他,低声跟时屿说:“你酒量不好就少喝点。”

时屿有点小小的不服气, 掀着眸子睨他:“我酒量还行的。”

男人勾着唇笑:“你确定?”

“……”

纤长的睫颤了颤, 时屿有些躲闪地挪开视线,欲盖弥彰地抿了口红酒。

两人这旁若无人互动令其余几人突然噤声, 静谧几秒后,又纷纷端着酒杯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来。

上次时屿还是被沈知年带去参加生日宴会,才短短几天,亲疏的形势竟然都发生了变化。

段京淮到底是恐同还是不恐?

这其中的故事,实在是令人忍不住八卦深究。

沈知年眸中情绪微沉,看晚宴还没开始,他扣住时屿的手腕:“时屿,你早上说€€€€”

这时大厅口传来一阵骚动,所有人的视线都纷纷朝着厅堂投去。

沈老爷子在秘书的拥护下从里面走出来,他虽然年岁已高,但身子骨还极其硬朗,眉目跟沈知年有七分相似,温润明朗。

“那就是沈叔吧?”时屿手腕从沈知年掌心里挣出来,抬手整理了一下领口,看向沈知年,“我去打声招呼。”

沈知年垂眸扫了眼被时屿不经意推开的掌心,皮肤上还残留着一丝温度,他薄唇微抿,跟在时屿身后。

望着两人朝正厅迈步的背影,段京淮黢黑的眼眸眯了一度,浅酌杯中的红酒。

谢景廷不禁低笑一声,压低声音揶揄道:“别看了,眼里都扒不出来了。”

段京淮摩挲着高脚杯,冷觑了他一眼。

谢景廷继续说:“我刚才问了,前天晚上跟郝帅在一起的是个辣妹,三围也很劲爆。”

段京淮:“……”

谢景廷笑道:“他还跟我说,时屿那天在漫展买的纪念章落在了他车上,他一早顺路去给他送了。”

段京淮狭长的眼一沉,嘴角向下耷拢着,眼底透着凉薄:“你打那种有暗示性的电话,很有意思?”

谢景廷挑眉:“我可什么都没说,全是你自己瞎猜的。”

段京淮:“……”

他没法否认,总归是关心则乱。

有宾客来跟两人打招呼,谢景廷勾着唇角跟人碰了碰杯,再看段京淮,眼尾尖锐,眸里不带半分温度。

谢景廷略一沉默,又开口道;“沈知年应该是跟着时屿回国的。”

段京淮看他:“所以?”

“你该不会忘了吧,”谢景廷漫不经心的摇晃着红酒杯,稍一扬眉,“啊对,你喝醉了,但我可是听见了。”

“大概四年前,你生日宴那次,就因为郝帅摔了个不值钱的塑料汽车模型,你莫名其妙喝了个烂醉,等他们都走了,我就听见你昏昏沉沉中一直喊着一个名字。”

段京淮看向他。

谢景廷的声音顿了下,视线投到远处的时屿身上,勾唇笑道:“我一直不知道那是谁,直到前段时间跟时屿遇到,我才明白,你说喜欢纯的,是这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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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上方的琉璃灯璀璨如幻,各路商界翘楚聚集在此谈笑风生。

沈老爷子正站在中心圆桌前跟一位年长的董事聊天,时屿刚靠近,那人便和煦地笑着礼貌退开。

老爷子拄着拐棍支撑,旁边除了秘书,还跟着刚才门口迎宾的那个二哥沈松。

“爸,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时屿。”沈知年跟在时屿身后,手虚虚地落在他的背脊上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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