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死对头玩感情 第76章

“别忘了晚上来聚餐。”

“嗯。”

挂了电话,段京淮迈进屋内,时屿已经坐起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揉了揉眼睛,额前凌乱的碎发清凌凌地束上去一撮,看上去天真又无辜:“什么事呀?”

段京淮揉了下他的发顶:“谢景廷让我们晚上去参加聚餐。”

时屿懵懵地“哦”了一声,又倚着段京淮的怀睡了过去。

段京淮桃花眼微弯,近乎虔诚地把人抱在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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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半山庭院的别墅里格外热闹。

郝帅跟程晟在刚才的VR游戏中输给了时屿,两人愿赌服输,正站在舞台上跳女团舞,惹得台下所有人都啼笑皆非。

沈知年端着红酒杯独身一人来到偏台。

夜色如泼墨般浓稠,从半山腰俯瞰整座城市,灯火阑珊,四处皆是繁华的人烟。

片刻,身后有沉闷的脚步声想起,他眉骨动了动,抿了口红酒,扬声道:“不留在里面陪时屿?”

段京淮站到他的身旁,手臂懒洋洋地撑在栏杆上:“你要回美国的事情,不打算跟他说一声吗?”

沈知年笑了下,用玩笑的语气说道:“万一他舍不得我怎么办?”

段京淮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两声。

沈知年摇头,无奈地:“等到了我再发消息给他就好。”

虽然当初并不是一起回国的,但他要一个人回去,心里还是有些落寞。

段京淮看着他,沉声道:“别太专注工作,有空多回来,谢景廷酒窖里还有不少好酒。”

沈知年眉眼染上温润的笑意:“我会的。”

“但是,如果你敢欺负时屿,我无论在哪儿,一定饶不了你。”

他说着,抬手碰了下段京淮的红酒杯,仰头。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偏厅响起,泛起一层层波纹。

段京淮轻嗤一声:“痴人说梦。”

说完,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时屿从屋里走出来:“你们聊什么呢?”

段京淮立即回道:“没聊什么,随便聊聊。”

“神神秘秘的,”时屿眯了眯眼,睨着他,伸手在他腰间戳了一下,“段京淮,你敢跟我有秘密了。”

段京淮攥住他的手,握在掌心里,轻哂:“不是我的秘密。”

时屿稍怔了下,转而看向沈知年,很快便反应过来:“抱歉,知年哥。”

沈知年眸光轻颤了下,微扬的唇角动了动,有些僵。

朋友终究是朋友,t€€时屿向来都是,把他划开在界限之外的。

哪怕他给他再多的关心和偏袒,他也不曾回头多看他一眼。

这样也好。

他突然庆幸时屿的迟钝。

起码他还能站在朋友的角度,能占据他人生中的一个角色。

沈知年溢出苦笑,他牵了牵唇,声线仍旧低而温柔:“没关系。”

说完,他拢了拢大衣的领口:“你们聊吧,我不打扰了。”

偏厅的门被关上,段京淮突然想到几个月前,他为了时屿去跟沈知年赛车的事情。

那时的他从未敢想,原来他跟时屿的心一直都靠的这么近。

心口被一片酥麻,他放下红酒杯,将时屿揽进怀里,手臂收的愈发紧。

“怎么了?”时屿抱紧他,将下巴探在他的肩头,深深地吸了口。

“明天除夕,跟我回家吧?”

“除夕?”时屿眼睛缓缓睁大了些。

这么重要的日子。

“你妈妈前段时间来找过我。”

“她说什么了?”时屿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有些紧张地问,“有没有为难你?”

段京淮轻笑了声:“没有。”

“她给了我你曾经写给我的信,”段京淮说,“你没寄出去的,是被她拦了下来。”

时屿低垂下眼睫,他早就猜测到是这个原因。

“信……”时屿耳垂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他眼睛躲闪着,“你都看了?”

“还没有,”他揉捏着时屿的耳垂,缓道,“我想跟你一起看。”

时屿翳了翳唇,思忖片刻,突然揪住他的袖口:“那你把信还给我。”

段京淮:“?”

他看他一副想要耍赖不认账的模样,笑道:“本来就是写给我的,哪里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现在我不想给你看了。”

思念成疾,仔细想来,那信中的内容都是令他难以启齿的情话,只是简单回忆,他就足以面红耳赤,更别提,真的被段京淮看到。

段京淮挑着眉:“落款是我的名字,那就成了我的所有物,你没有权利收回去。”

时屿不爽地咬了下腮:“无赖。”

“嗯,”段京淮伸手捏了下时屿的鼻翼,眉梢微挑,笑的有几分痞气:“不无赖,怎么能把你骗到手。”

时屿眯了眯眼,将脸埋到他的肩窝里。

他在心底盘算,想要趁段京淮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他的房间,把那些信件都拿出来。

段京淮轻抚着时屿的背脊,轻啄着他的耳廓,磁性慵懒的嗓音像混了沙般:“如果人生能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违背自己的心意,也不会再踌躇。”

“以至于,让我们错过那么多年。”

时屿怔了下,攥住他袖口的指节缓缓收紧。

夜幕有星辰亮起,时屿贴在他的耳侧,清冷的声线格外悦耳动听:“我好像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段京淮弯了下唇角,他抵着时屿的额头,眸色深邃:“我知道。”

“我也爱你。”

(正文完结)

第54章 番外 信(1)

碎金般的阳光肆意穿梭覆盖, 段京淮刚开完会,助理从身后跟过来提醒他说,会客室来了个年长的女人,说要见他。

段京淮乌黑的眸沉了半分, 他眉目冷峻, 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助理:“你先回去吧。”

身量极高的男人步履沉稳地迈过去, 推开会客室厚重的大门。

江芝站在落地窗外俯瞰着整座城市的景色,一缕长发勾住半侧脸,气质高雅端庄。

段京淮站到她身后,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 锋利冷厉的眉低敛, 嗓音沉磁:“江女士。”

原本打算去找她,没想到,她却亲自到公司找了段京淮。

江芝闻声转过身来,漂亮精致的眉皱起, 目光平静地落在他的脸上。

“开门见山,”江芝的嗓音和腔调精熟又干练,“其实我这次回来, 是想跟时屿说, 我要结婚了,打算去俄罗斯定居。”

段京淮眉心微蹙了半分。

江芝抿唇:“你不用紧张, 我不会再带走时屿。”

她淡淡地说着, 将视线投到落地窗外的远方,缓缓开口€€€€

“我跟他爸很早就离婚了, 这点你也知道。”

当时这件事情也变成街坊四邻饭后茶余的谈资, 江芝一个格外要强的人,她忍受不了别人异样和指点的目光。

“我识人不淑, 二十多岁的时候,强烈违背父母的意愿嫁给了时屿的父亲。”

“他爸是个人渣,小时候还打过他,很少参与他的成长,直到后来也抛弃了时屿不管不问。”

“他性子倔,清高,聪明,所以在时屿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希望他能在我的规划里成长,能够出类拔萃,功成名就。”

“将来可以娶妻生子,找一个能对他的事业和人生都有帮助的人,组建幸福的家庭,”她转过身来,看着段京淮,“你说我是控制欲也好,自私也罢,我确实是想让时屿那个人渣父亲看看,我一个人也能把时屿培养成才。”

“所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接受他喜欢你这件事。”

“自从时屿的父亲出轨之后,我一直被人戳脊梁骨,我不想让时屿跟我过一样的日子。”

江芝说着,拎了拎身上的毛呢披肩,睫毛铺落下来:“而且,那段时间我的病情确实有些失控。”

“早在时屿刚上高三的时候,我的心理医生就建议我去美国治疗,我一直撑着,希望能陪他走过高考,哪怕,”她翳了翳唇,轻轻摇头道,“我并没有真正关心到他。”

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有些话也成了禁忌般难以启齿。

“我第一次觉得不对劲,是有一次你叫他去打篮球。”

“那天他明明感冒了,拿了治疗头疼的药吃,甚至还推了他期待很久的漫展,可是你刚叫他去打篮球,他想也没想就出门了。”

段京淮闻言,眉心微蹙。

江芝继续缓缓说道:“我当他贪玩,还训了他一顿。”

“再后来,我发现他从小就在写跟你有关的日记。”

江芝想到当时的情景,轻叹了一声:“我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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