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爹系夫君 第6章

时未卿习惯沐浴时清退阁中侍从,只留从府中带来的几个护卫和小厮在院外和院内守着,没有声响和示警,大约也被擒了,只怕来人身手极佳,不是他能抗衡。

短短一息,千思万虑,而后时未卿用力挣扎,他的清白不容玷污,也要借湿发遮住眼角孕痣,他的身份绝不能暴露,也是试探,查找时机逃脱。

男子和哥儿的力量相差到底悬殊,再次被擒住,森冷的警告话语和抬起的手臂,预料到要吃些苦头,时未卿合上双眼等待疼痛袭来。

祁遇詹意料之外,他未曾想随手一抓,竟擒到了这小反派。

两人距离很近,时未卿微微颤动的眼睫毛看得一清二楚,眼光转动,从青涩面容扫到眼尾孕痣,祁遇詹顿了顿,敛起眼底情绪,收回了抬起的右手。

以现代标准时未卿今年十八岁刚刚成年,以古代标准他的哥儿身份可比拟女性,做为新时代青年,祁遇詹从不对弱势群体和女性下手。

沉默一瞬后,祁遇詹再次将手伸向腰带,这次时未卿总算老实了,不再反抗。

时未卿心思玲珑剔透,为了避免一个不察被人跑了,他模仿现代绑精神病束|缚带,用他的腰带和袖子把人捆绑个结实,顺便嘴也堵了个严实。

抬眼瞥到纤长睫毛下漆黑的双眼,祁遇詹手一抖不受控制抬起,直接将眼睛也蒙住了。

祁遇詹:……

他抬头望望只剩个月牙的月亮,想了想可能是第一次干坏事,难免紧张和有负罪感。

低头看着只到肩膀的身高,祁遇詹一个半蹲就将人背朝上扛在了肩膀上,走几步掂了掂,试出来时未卿确实牢牢固定在肩上,心道:

亏得古代衣服布料用的够多,否则还绑不成这样牢固,小样儿看你还怎么跑,就是心眼如筛子,也跑不了!

久未感到疼痛,藏起眼中锋利和疑惑,时未卿睁开双眼,观蒙面男子正将他全身束|缚,紧接着双眼也陷入黑暗,他沉黑的眼底划过奇怪的情绪。

莫非这歹人有异于常人的癖好?

“唔€€€€”

猝不及防被扛起,时未卿心中一惊,叫出短促一声。

祁遇詹脚步微不可查顿了一下,低声道:“安静点。”

往前走一步,祁遇詹脚步又一顿,鞋子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瞧,是时未卿提的灯笼,他脚尖一勾将灯笼勾了起来,握着提手捏在了手里。

时未卿上半身倒悬,胃被抵住,鼻子随着步伐走一步磕一次如如铁般坚硬的后背,姿势不舒服,他极力将随后发出声音全数吞下,不知为何蒙面人刚才没有动手,可时未卿不敢赌下一次仍会如此,他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顺着时未卿指的方向,祁遇詹再次找到了樊魁留的记号,他止住身形站在原地。

院内光线不足四周昏暗,只闻风声呼啸,不闻人声,总觉得少点什么的祁遇詹,这才想起来小反派没声音,以他的耳力连呼吸声都没听见。

立马将人放下,祁遇詹手放到颈动脉,手下脉搏跳动,离得近了微弱的呼吸声也穿透风声传入耳中,这才彻底放下心。

祁遇詹低头见到时未卿微翘的鼻尖通红,随着放下来的动作,两颗泪珠瞬间滑落到尖翘精致的下巴上。

啧,娇气。

也算对指对路的回报,祁遇詹提着灯笼的手臂扶背,另一只手拦住膝弯,没使几分力将人横抱在了胸前,祁遇詹提气跃上屋顶。

后院太过安静,以时未卿的身份和性格,他在的地方戒备不应如此松懈,他被擒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人来,事有反常哪里透漏着不对劲,祁遇詹唯恐生变,加速向樊魁记号指向掠去。

远去后,祁遇詹回头,居高临下看的清楚,果然在院中看到了提着灯笼的几个人影。

找到樊魁时,他正隐藏身形守在屋子外面,见是祁遇詹,上前道:“少爷,无人过来,他安然无恙。”

祁遇詹将时未卿放在不远处,自胸口取出信物,递给樊魁:“天色不早,动作快点,把这个给他,他就会跟你出来,外边有人,让他别出声响,免得把人引来。”

何家哥儿性格刚烈,不明身份的人要带走他只怕不会同意,祁遇詹特意离开何家前和宋举人索要信物,用在此时。

不多时,樊魁顺利把人带了出来,不远处也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祁遇詹自然地将一直安静的时未卿重新抱在胸前,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我们走。”

樊魁视线略过他家少爷怪异绑法抱在胸前的人,和手里提的灯笼,心中虽有疑惑,也未问出口,径直将何家哥儿也扛在了肩膀上。

想想樊魁比他还硬的肩膀和后背,祁遇詹张了张口,到底没说出来,别人家有婚约的哥儿,怎么着都不合适,左右以两人的轻功,不到一盏茶时间就能到,和生死相隔相比不舒服一点不是什么大事。

看不见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跳上屋顶,祁遇詹轻功使出全力,一提起跃到樊魁前方,樊魁只当做他家少爷急着回去,闷头跟在身后运行内力,奋力跟紧。

避开人影行驶一段距离,察觉身后没人跟来,便知带走何家哥儿,除了小反派没被人发现。

除了小反派……

小反派……

祁遇詹骤然停下怔愣在原地,返回来樊魁一脸警惕,“少爷,是否有何事?”

祁遇詹没回答,而是缓缓低下头,看清胸前的人后,脸上表情一寸寸裂开,全身变得僵硬。

他脑子抽了?!!

怎么把小反派带出来了?!!

第7章

祁遇詹一个激动,放手对着后颈将人敲晕了过去。

时未卿无知觉靠在他身上,他才嘴角抽搐地捂脸,心里土拨鼠叫€€€€

他怎么又把人弄晕了!

祁遇詹脱下外衣,遮住时未卿的脸,不敢再看。

面无表情地对着樊魁说了无头无脑的话:“这次来梧州你也知晓紧要,以后同手下打手一样,也唤我三哥,”

接着淡声说:“走吧。”

祁遇詹喜怒无常,樊魁早已习惯,未觉不对,只应了一声,继续紧跟其后。

何家灯火通明,两家人都在院里守着,紧盯着院门,急得来回地走,屋顶跳下人来吓得他们一惊,而后立马围了上去。

“张三兄弟怎么样?”

“找到沐云了吗?”

“沐云!”

樊魁将人安稳放下,挤出包围圈站到祁遇詹旁边,人已经救回来,亲人担忧人之常情,祁遇詹不急于一时,立在一旁静静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宋举人最先反应过来,走过来满脸感激对着祁遇詹作礼鞠躬:“恩人,请受小生一拜。”

祁遇詹扶着时未卿,单手制止住他的动作将人抬起,“不必如此,我有我想要的东西。”

宋举人:“恩人将沐云救回,于我宋何两家便是天大的恩情,恩人,想要何物尽管直说,小生自当竭尽全力为恩人取来。”

祁遇詹指向他的胸口装着罪证的包袱,“我只要这一物。”

宋举人心思百转,转瞬也明白了,将包袱解下,后退一步低腰高举,眼中闪烁光芒:“恩人高义!”

祁遇詹:……

真被当成深明大义之士了。

总归有些心虚,祁遇詹收了东西找借口离开了,回去路上低头扫了扫怀里造型奇特的人,一脸莫名,还是没想明白,怎么就把人带出来了!

不过这人确实还有用,时未卿可以混淆视听,他和何沐云一起失踪,届时祁遇詹做点动作扰乱视线,他的人必定加紧寻找,一时半会注意不到何沐云和何宋两家。

何宋两家无法在梧州再待下去,计划今夜连夜收拾东西搬走,就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祁遇詹嘱咐两家人,在外面做戏再藏好何沐云,可为他们拖延至明晚,余出来的时间足够他们安顿妥当。

在月色遮掩下,祁遇詹二人悄然回府,没惊动任何人。

樊魁推开门,见祁遇詹将怀里人放到内间床上,又忆起一路上几乎人不离手,恍然明白,少爷一直筹谋差事,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原是属意小郎不喜女娘,早知如此他多寻几个好生养的小郎,或许少爷早已儿女双全。

樊魁没认出那是白日见过的纨绔恶霸,只心里可惜这哥儿孕痣暗淡,怕是子嗣艰难。

樊魁上前,指着床试探询问:“少……三哥,这位不如由属下安排洗漱一番。”

“不必,此时已无事,下去休息吧,明日再过来。”

一个俘虏洗什么澡,祁遇詹满不在意地拒绝,而后他侧头看了眼铜壶漏斗,想起还需要点工具,又嘱咐樊魁道:“备好麻绳和弓箭,稍后送过来。”

“是。”

樊魁正低着头,闻言暗暗扫视了一遍祁遇詹全身,暗道:少爷怕不是真有特殊癖好?

短短一瞬樊魁想通,少爷喜欢要紧其他也无不可,做为少爷心腹樊魁极有眼色告退,一脸欣慰地关好房门。

临走前,樊魁略有不放心,隐晦地提醒:“三哥,还请注意身体。”

对上樊魁的脸,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怪异又复杂的表情,想起他刚才说的话,祁遇詹突然意识到不对。

樊魁脸上表情什么意思!他是那种人吗!

想把人叫回来解释清楚,但人已经走远,总不可能追上去,等会儿樊魁送来东西,再解释吧。

想想这种事情解释也解释不清,又从没想到会被这样误解,祁遇詹一脸憋闷地躺在塌上,这种感觉犹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翻来覆去躺了半晌,越想越气,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祁遇詹猛然直立起上半身,看向内间€€€€

事情当然是谁引起的,就由谁解决。

打晕时未卿时,祁遇詹顾忌此身武艺高,头次对人施行,还是身体娇弱的哥儿,担心下手重了伤及性命,敲击时收了力道。

时未卿在蒙面人送那哥儿回家时便已清醒,这一路上都在默默探查着情况,听闻习武之人五感灵敏,以防被发觉时未卿一路小心隐藏。

被放下后,时未卿感到四周安静,身下柔软,猜测出他正处在某个房间内,外间想起蒙面人说话声时,时未卿才睁开双眼,眼前仍是黑暗一片,透过蒙眼物他依稀可见些光。

时未卿试着给自己松绑,不知蒙面人如何绑法,任他如何努力仍是丝毫未动,倒是累的他气喘不止。

听闻另一个歹人要将他清洗干净,时未卿一顿,他做的是青楼的营生,十分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若再无法逃脱,他的下场不言而喻。

外间突然安静下来,发现无人靠近后,时未卿心里愈加谨慎,随即加快手上动作。

“哒€€€€哒€€€€”

过了不知多久,轻微脚步声接近,时未卿心中一惊,紧接着全身紧绷。

他过来了。

祁遇詹耳聪目明,内间没有杂音,一眼看出时未卿已经清醒,走近的几步他又想起跑路后失败对墨莲居的迁怒,他们之间的过节可算不浅,当然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祁遇詹无视乱了呼吸,起伏不规律的胸口,只当做没发现人醒了,他立在床边一手支撑一条腿跪在床上,低身去翻时未卿的衣物,手掌无意中触碰到僵硬的肌肉,祁遇詹低头看到了遮掩在外袍下紧握被面的双手。

“这小郎肌肤白皙,不知摸起来是何感觉?”

祁遇詹一脸正经地说着调戏的话语,故意掀开时未卿外袍,露出他的双手,那手卸力时肤色白皙手指修长,指尖还残留着用过力的红润。

他指尖轻轻划过手背,口中似含着回味:“啧啧啧,这次赚到了,这小郎手感确实不错。”

祁遇詹又拾起外袍盖住时未卿的双手,刻意留个大缝隙,满脸兴味地观察,那双手又紧紧握住,指尖和指节瞬间变成了青白色,视线移到时未卿面上,面容平静完全看不出暗处的行径。

这演技可以和影帝并肩了。

祁遇詹兴趣正浓,不过也没有忘了办正事,继续四处翻找,东西找到了,也将时未卿全身翻的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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