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两个个嬷嬷如此惊讶看重,哥儿对自身肌肤金贵,护得紧绝不会任由疤痕留下,招惹未来夫君不喜甚至是厌弃,毕竟再美的白玉有了瑕疵也不会夺得喜欢。
刚才离得远没注意,先过来的嬷嬷一抬头,脸上神情愈加严肃,“少爷怎地连个耳洞也没有!”
正暗自怪时仁杰没有提前说明这些,唯恐砸了自己的招牌,没等她再说什么,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冷斥:“闭嘴。”
时未卿拿到了想要的,忍耐的限度也就达到了顶峰,挥开抓着他的嬷嬷,又道:“滚出去。”
两个嬷嬷瞪大了眼睛,似乎没见过这个模样的哥儿一般,满脸震惊地看着。
守在门外的何楼听见里面声响不对,立刻推开门,问道:“少爷,怎么了?”
“把她们撵出去。”时未卿看了何楼一眼,说完便转身回了内间。
那两个嬷嬷缓过神,其中一个一手捂着胸口,后退了一步,堪堪稳住身体,虽是如此模样,出口的话还是中气十足,“老身是左丞相特意从都城请过来梧州的,在都城多少勋贵请都请不到,还从未遇到到过你这么无理跋扈的哥儿!”
她转头看向何楼:“你时府就是如此的待客之道?”
何楼不清楚这两个嬷嬷来历,只知道是时仁杰安排的,现在听见了来头不小,怕自家少爷惹时大人不高兴,回来之后被怪罪,一下子急得满头冒汗,连忙赔罪,“哎哟,少爷年纪还小,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两位老姐姐担待,莫气,莫气。”
时未卿藏好手里得东西,回来见人还没走,站在门口对着何楼不依不饶,迈步站在何楼面前,冷下了脸,“怎么,还要叫人来请二位离开吗。”
两个嬷嬷到哪里都是座上宾,被恭维惯了,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的对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时未卿,“你这竖子,身为一个哥儿不恭不顺,既然胆敢如此放肆,就是嫁了出去,也不会有好下场。”
时未卿嘲讽道:“那就不牢嬷嬷费心了,滚吧,别在这碍我的眼了。”
第069章
祁遇詹带着纪二和方头领两人, 顶着侍卫和死士的目光,光明正大地在前院走动。
他们三人看似无目的的乱逛,其实早已经把地形布局记了清楚。
待到无人之地后, 祁遇詹叮嘱道:“徐氏很可能有问题, 纪二, 你的轻功在时府不容易被发现,以后由你盯住她。”
“是。”纪二应了下来。
之后纪二和方头领又说起了其他无关的话题,一副对前院园林非常感兴趣的模样。
祁遇詹听着, 心里想的却是时未卿那边如何了。
这个世界对哥儿太过苛刻,明明与另外两个性别的人没太多不同,偏偏要打压到极致,把一个好好有手有脚能自立自强的人困在高门大院里,驯化成附庸男人的物品,成为男人的所有物,任凭生杀予夺。
那两个嬷嬷看着就不好相与, 对上这样两个人, 祁遇詹怕时未卿受委屈。
正想着, 祁遇詹看见念林院附近的侍卫忽然涌进院里, 见此情况便知是发生了什么。。
“他们去的是念林院,定是主子出事了。”
方头领和纪二也发现了异常, 跟着祁遇詹大步往回走。
他们回去时,院内已经安静下来,只见时未卿正一脸阴沉地被几个侍卫拦着, 出不得房门,而何楼顶着脸上一个巴掌印站在一旁, 客气地请送那两个嬷嬷。
两个嬷嬷身侧站在两排侍卫,同样是躬身请送的姿势, 但她们本人却不领情,口中还肆意辱骂着,“不过是巡抚的哥儿,连个勋贵都不是,真当自己是个少爷,竟然敢撵我们!”
“就凭你这孕痣黯淡的模样,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过了门还不是独守空房的玩意,老身等着看你招未来夫君厌弃……!”
突然骂的正欢的嬷嬷眼前闪过白光,银色的剑刃横在了她的劲前,她被吓得一哆嗦,极其有眼色的闭上了嘴。
祁遇詹看着纪二和方头领走到了时未卿身边,视线扫到了另一个嬷嬷,那个嬷嬷接收到森寒凌厉的目光,不由后退了一步。
见此他嗤笑一声,心道不过是欺软怕硬的货色。
但这点怎么能抵了刚才对时未卿的折辱,祁遇詹动了动手,冰凉的剑刃贴到那个嬷嬷劲上,只要他一用力就能了结了她,道:“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一旁的嬷嬷一边后退,一边色厉内荏地指着祁遇詹问道:“你想做什么?”
“这还不明显吗?”
祁遇詹浑身散发的气势比她之前见过的一些贵人还骇人。
那个嬷嬷不敢再和祁遇詹对视,转头找了个好拿捏的,“何侍从,你们就任凭府上人对我二人欺辱,这是什么理!”
话音刚落,侍卫没等何楼命令便纷纷直起身拔出了剑,但刚有一个势头,便听时未卿冷冷地道:“谁敢动他!”
他被纪二和方头领护着,摆脱了了拦着他的侍卫,走了过来。
何楼眼看事情要闹大,他拦住那些侍卫,让他们都收回了剑,看了一下时未卿,而后把头转向了祁遇詹,“张头领,别动气,有话咱好好说。”
“能不能好好说不在我,而在这两位。”祁遇詹想起什么了一般,问道:“何侍从脸色的伤如何来的?可是这两位留下来的?”
他并不需要何楼的回答,之前的情况想想便知答案是肯定的,“二位,做错了事赔礼道歉是天经地义的事,对吧?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被抵着剑刃的嬷嬷见祁遇詹一直没动作,只以为他忌惮何楼何侍卫,一下子恢复了神气,“你们时府慢待老身,走到哪里老身都是有理的。”
“怎么,辱骂巡抚之子不算?”
似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旁的嬷嬷惊奇地看向祁遇詹:“他不过一个哥儿,又不是金贵的女娘,老身本就是教导嬷嬷,说几句又如何。”
祁遇詹闻言眼神愈加冰冷,这两个嬷嬷多待一秒都是对时未卿的伤害,他转头看向何楼,何侍从,是这二位说不通,怪不得在下了。”
剑下的嬷嬷颈侧一疼,她没想到祁遇詹说动手就动手,眼神惊恐地看着他,口中大喊:“老身出身坤宁宫,我看谁敢动我。”
祁遇詹越笑神情越森寒,“那你们就要看看是坤宁宫的人来得快,还是我的剑快,张某虽是内力全无,解决你们两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都城,不管是皇室贵胄还是勋贵,这两个嬷嬷从来没有听过因为教导哥儿之事,哥儿受委屈了而出头的。
多少代人都是如此过来的,她们早已习惯了看低哥儿,却不想就因此让她们遭遇了性命之危。
她们两个说好听点是坤宁宫被聘请出来的,但受宠的嬷嬷,皇后怎么会放出来到地方给官员之子做教导,不过都是不被待见给自己带的高帽。
祁遇詹说的没错,即便是受宠嬷嬷就是一旁侍卫都来不及阻拦,更别说宫里的的侍卫会不会管她们二人的死活还不一定。
知道这次碰到了硬茬,以往的招式都不管用,这两个嬷嬷也是能屈能伸,当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自行掌嘴,一边口中认错。
“是奴婢的错,少爷大人大量放了我们吧。”
祁遇詹将银龙剑收回剑鞘,转身站到时未卿身前挡住受伤的那个嬷嬷,“有伤口,别看了。”
不知何时,时未卿眼睛恢复了神色,连眉眼的阴郁可都散了不少,他抬起明亮起来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祁遇詹,“没出血,看一看没事。”
何楼看着这个场景控制不住红了眼眶,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能护住他家少爷了,随即他又想到即将到来的亲事,心中又泛起了愁,不过眼下,紧要的还是隐藏起这两个人的关系。
他上前询问:“少爷,这两个嬷嬷该如何处置?”
时未卿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那两个嬷嬷脸上已经开始肿了起来,可见她们是没留力气。
“把她们弄远点,免得脏了念林院,记着打够四十再让她们走。”
时未卿还是手下留情了,何楼对此没有意见,命令侍卫把两人拉走了,他也行了个礼告退了。
人都走了,时未卿看着外间两个托盘,皱了一下眉头,唤来纪二和方头领:“把它们都扔出去。”
两人没多说,直接进来端走了,刚出门口,纪二突然转身回来了,他用下巴指了指托盘里的瓶罐,“主子,有好东西,给我留下玩玩呗。”
对于这点小事,时未卿从来不会苛待跟着的人,看也没看他,“想要就拿去吧。”
方头领一脸面无表情,倒是纪二得了回答,高兴地端着托盘,把他拉着,一起去了自己住的右厢房。
祁遇詹关上门,走回时未卿身边,把人揽进了怀里,“我就离开一会儿,就让你又受了委屈。”
手臂环上劲€€的腰,时未卿回想刚才,才发觉只有最开始心里有些憋闷,接着一直想着怎么从那两个嬷嬷手里撬东西,心思没在那些话上,并没有什么感觉。
后来即便再有,也被赶回来的祁遇詹消解了,只要他在,时未卿就不觉得委屈,因为他知道祁遇詹会给他找回来。
但这两天祁遇詹因为火气太旺,都没有正经亲过他,不趁此机会索要,还趁什么时候呢。
狡黠在时未卿眼中一闪而过,他逼红自己的眼眶,仰着头,把下巴抵在了祁遇詹的胸前眼底溢满了雾气。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将受过伤的那只手举到祁遇詹眼前,语气十分委屈地开始告起了状,“那两个嬷嬷说我一个哥儿竟然没有耳洞,还说这个疤丑,不打耳洞不除疤,怕是会被未来夫君厌弃。”
祁遇詹顿了一下,时未卿不知道他自己的语气和眼神错洞百出,祁遇詹一眼就看了出来,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真委屈和假委屈,他怎么会辨别不出来。
不过,祁遇詹并没有戳穿,他捉起了时未卿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顺着他的话道:“丑吗?我倒觉得它挺可爱的。”
时未卿直起了身体,嘴唇离祁遇詹又近了一些,“真的?”
“嗯,真的,不骗你。”祁遇詹点了点头,静静地等着时未卿暴露目的。
见祁遇詹不为所动,时未卿红着眼眶,泫然欲泣,挂着泪珠的睫毛颤了颤,“耳洞呢?你会不会因为这个厌弃我?”
没有耳洞未来夫君会厌弃,时未卿问祁遇詹他会不会厌弃。
所以,他=未来夫君。
本来打算继续逗他,但听到这句话后,祁遇詹莫名的被取悦了。
祁遇詹没再装作不知道,抹去了时未卿的泪珠,只听低沉有磁性的声音问道:“不会,未卿怎么才能相信我?”
这次换时未卿顿住,猜到了什么,接着环住祁遇詹的脖颈踮起脚尖,不管不顾地道:“你亲我一下,我就信你。”
人都送到眼前,祁遇詹怎么不明白时未卿的意思,再忍下去就是柳下惠了,他微低头,直接噙住了柔软的红唇。
厮磨□□几下,嘴唇便自己张开了,祁遇詹没客气直接探进去,寻找对方的湿软一起纠缠。
舌尖无意间划过上颚,时未卿突然发出喉间呜咽一声,紧接着腿软了下去,全身仅靠着手臂支撑,再坚持不住开始往下滑。
祁遇詹追过去,俯身手臂揽住他腿根,手扶着后背,用了几分力气便把没多重的人端抱了起来。
两人高度瞬间调转,时未卿手扶着祁遇詹脸部两侧,这下主动权在他,让他亲了个够。
等时未卿喘息着抬头时,祁遇詹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床边,他正双腿环在对方身后,许久不红的耳朵被这个姿势逼得发热。
祁遇詹抬起扶背的手,擦过已经熟红的嘴唇,摸去上面的水渍,笑了一下轻声问道,“够了吗,还要不要亲?”
“没够。”时未卿感觉嘴唇有些火辣的感觉,抿了一下发现不是错觉,这下是真委屈了,“祁遇詹,我嘴疼。”
祁遇詹眼中也带上了笑意,摸了摸还有些烫的耳垂,低声哄着,“凡事过犹不及,明天再亲,好不好?”
时未卿眼神一闪,道:“每天。”
“可以。”等祁遇詹错开位置把人放在了腿上,拢在了怀里,对上时未卿询问的眼神,回道:“无事。”
时未卿额头蹭了蹭祁遇詹的颈窝,“祁遇詹,你要把我宠坏了。”
祁遇詹一边平复,一边抚着铺满后背的黑发,“这有什么,都是你应得的,以后你还会得到更多。”
这一刻,时未卿突然觉得,如果是祁遇詹,成亲并没有那么让人畏惧。
那两个嬷嬷走了之后,直到晚膳都没人再来念林院,重新请人也需要时间,时未卿和祁遇詹打算看明天情况再定。
用过晚膳后,时未卿避开祁遇詹把纪二叫到了房里,他拿出白日藏得药方,递给纪二,道:“看看这个。”
纪二仔细看了一下,回道:“主子,我之前见过这个,这好像是一个古方,似乎是用于调养身体用于提高受孕的,时间太长有些不确定,待我找机会回闻风楼,再确认一下。”
时未卿点头,药方已经在手,他也不急于一时,叮嘱道:“此事别张扬,尤其别让张头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