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米亚回到房间后倒头就睡。
丝毫没注意门外的骚乱,直到日上三竿才幽幽的自然转醒。
他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确定没有不得体的部分这才走出了房间,门外果然已经站了虽然不满,但完全不敢造次的一群人。
见到米亚出来,神色冷硬隐隐带着敌意的以赛亚目光隐隐柔和了不少。
“陛下怎么今天这么早就醒了?如果困还可以再睡一会儿。”他这么说着走了过来,自觉递上了早餐。
而米亚看到这一群人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估计是来叫他去审判庭的,但是因为早上发生的事情所以没人敢送死,就这么僵持着耗在了这里。
米亚看了眼自己的残暴值,果不其然又上涨了好大一部分。
现在他真的是已经凶名在外了。
不过米亚也并没有多说,就把这群人这么晾在了原地,吃饱喝足后这才站起身看了眼时间确定差不多了,这才慢吞吞往门外走去。
原本还想过来给他一个下马威的其他人见状一声也不敢吱。
就这样沉默着一起来到了审判庭。
米亚看了眼,发现这一次居然还真来了不少看起来有头有脸的人,毕竟看穿着的衣服就能看出身份绝对不是饭都吃不饱的平民。
开庭前他没事做,就看着眼前的直播球拿手指戳着玩。
丝毫没发现此刻直播已经开启。
[这难道就是天生的坏种吗?怎么杀了这么多人还是这样闲庭信步的样子,这样的恐怖分子实在太可怕了。]
[虫族野蛮、冷血,就是宇宙的害虫!]
[他居然还有心情在这玩,他好像能确定自己无罪一样,难道人类法庭被他收买了?]
弹幕上的恶意可见一斑,坐在下方陪审团位置上看着这一幕的龙族嘴角勾起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相信我,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杀人犯凭什么这么猖狂!”
大皇子操纵着键盘发出一段话。
做完这一切,他又看向了旁边的神色温顺的欧德尔,“没想到你会选择救我。”
如果是他那其他几个兄弟姐妹,恐怕在暴君动手之后就会借着这个机会把他除掉,又不用担责,简直一举两得。
简直是愚蠢又可笑的善良。
“没什么,你毕竟是我的兄长,父亲说过我们要团结友爱。”欧德尔装作没注意到他阴狠嘲弄的表情。
大皇子满不在乎地动了动脖子,“啧,你也扣扣搜搜的不给我弄点好药。”
“我现在感觉浑身都有点使不上劲,感觉人类都能够轻易的打倒我。”他语气高高在上中还带着埋怨。
欧德尔丝毫没有生气,依旧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可能是药太劣质了,等回到龙族星域就可以换新药了。”
可惜,你回不去了。
“啧,行吧,不过等他被杀死以后,我也要像主教那样弄成收藏。”大皇子神色中带着惧怕与痴迷,“时时拿来把玩一定会很有意思。”
就像是主教做的那样。
对方热情邀请他试了一下,果然和真人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他只顾着盯着台上的金发虫族,丝毫没注意到旁边龙族阴狠毒辣的眼神。
……
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米亚看到一个长发由发簪挽起,气质很是特别的女人穿着代表真理的法官服装走了进来。
对方神色间庄严肃穆,身前是闪闪发光带着天平图案的胸牌。
米亚还挺好奇她的能力,也好奇对方怎么在污染之后又恢复理智的,不过大概率也是被污染的比较轻的原因。
不然这个人早就被抓到实验室里面由实验人员解剖研究了。
他静静等待了一会儿,本来以为对方会念什么咒语之类的,没想到真理夫人只是放下手里的书,然后将食指放在了他的眉心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毕尔巴星的命案是不是与你有关。”
对方话音落下,米亚则瞬间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涌出来一种冲动,就像是他的绝对领域控制技能一样,使他迫切地想要对这个问题给出肯定回答。
看来这个也是她能力中的一环。
米亚暗暗调动自己的能力非常轻易地就把这种冲动排斥了出去,左右扫视了一圈,台上的主教脸上几乎是胜券在握的放松。
他正要回答,却突然注意到这位真理女士身前的胸牌。
上方刻着熟悉的名字€€€€玛丽珍简。
这个名字出现在那本小说里,能被米亚记住的原因就是因为实在太惨了,遇到个不负责任的烂赌鬼渣男老公。
因为欠了钱渣男把儿子偷偷卖掉了。
但是把一切都推到了她的身上,说是因为她有工作后不顾家才导致的孩子乱跑失踪。
导致玛丽珍痛苦了许多年。
最后垂垂老矣时才发现了真相,在男主帮助下拖着年迈的躯体亲手手刃了在当时已经是红衣主教的仇人。
大仇得报,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而与此同时的真理女士则惊讶地发现肌肤相触的一瞬间,这位暴君明明并没有任何张嘴的动作,但是她还是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难道这是她隐藏的另一种能力?
真理女士并没有太在意,她闻言并没有想太多正准备再问一句,却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原来她就是玛丽珍简。]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哪怕她戴着胸牌那些人也只会称呼她为真理女士。
又或者是路德夫人。
玛丽珍掩下这些情绪正想继续问,却又听到了暴君带着惋惜的声音。
[可惜了她到了垂垂老矣之后才知道自己为杀害凌辱儿子的仇人卖了一辈子命,她儿子在他父亲手中只卖了一万个星币。]
玛丽珍听到这句话有些怔愣,她瞬间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做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异常。
不对,主教明明确认了纳多的安全,说了已经找到了纳多的位置。
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巨大的心慌感喷涌而来,玛丽珍想要重新继续自己刚才的询问,却发现自己抖的根本抬不起手。
因为腿软还差点摔了一跤,还是旁边的米亚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扶住。
于是玛丽珍不愿意听到的那些现实再次以强迫性的架势塞进了她脑海里:[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她儿子就在主教收藏的暗室人偶房里。]
[这个真相感觉有点太残忍了。]
“我没事,谢谢!”玛丽珍不愿意在听下去但是那段话始终在她脑海里回荡。
她莫名想起了那些照片,她的小纳多全部都是闭着眼睛的,她当时就觉得孩子的脸色实在太苍白了,简直像是人偶一样。
还有路德!
那段时间对方因为欠债被堵得到处流窜不敢着家,还是在儿子失踪以后才忽然间又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这一切未免都太巧合了。
玛丽珍心脏紧缩到她有些想干呕,但还是冷静了神色,她看向台上的主教,深吸口气嘴唇才蠕动了下,“主教大人,我现在实在有些不舒服,我需要吃点药,可以延迟开庭吗?”
“老毛病了。”她苍白着脸又补充一句。
玛丽珍不着痕迹地再次扶住旁边年轻的金发虫族想听听看还有什么,就听到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太对吧。]
[我记得玛丽珍是有心脏方面的疾病,不是胃病啊,怎么一直捂着胃?]
而玛丽珍闻言脸色又苍白了一些,这件事情除了她的丈夫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她有心脏方面的问题。
星际医疗对底层人来说仍旧算是天价,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想过治疗。
玛丽珍拼命让自己缓和情绪,直到主教淡淡的应允她快步走出审判庭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她来不及擦拭迅速往记忆中主教的住所小跑着赶去。
一路上玛丽珍无数次期盼刚刚听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无法理解自己是什么心情,只知道现在心脏抽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骗过门口的信徒守卫一路溜进了主教的卧室。
望着精致奢华的房间,玛丽珍很快就注意到门口的位置放着一双皮鞋,号码很大,看样子属于一位男性。
害怕无意间闯入了什么刺杀现场,玛丽珍拿起了旁边装饰用的长剑防身。
在路过一面墙时,她似乎听到了里面传来什么奇怪的动静,像是男人的呢喃声,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还有小孩子的哭声。
转瞬即逝像是幻觉。
玛丽珍原本努力想平静下来的神情瞬间变得疯狂起来,她目眦欲裂地寻找着能进去的方式,终于在她摸到一个白瓷瓶的时候,墙面移动的声音响起。
眼前逐渐出现了不同于外边的明亮灯光。
“主教大人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应该不介意我参观你的收藏吧?”背对着门口的城主听到声音调笑道。
他注视着眼前的玻璃柜,语气痴迷中带着淡淡的粘稠恶意。
直到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
城主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猛地回过头去看是谁,接着就被一剑刺穿了胸口,喷溅的血迹染红了玛丽珍胸牌上的天平。
玛丽珍在看到上方熟悉的面孔后整个人就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简直和她当初遭受的污染一样。
她想要扑上去拥抱她在变成尸体后还被侮辱的孩子,可现实是她恍惚着蹲下身,握着长剑在下方男人的胸口狠狠转动了一大圈。
听着布料破裂般撕扯血肉的声音,玛丽珍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放过我!路德夫人,你相信我!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城主疼得撕心裂肺,因为失血过多肾上腺素极速飙升,接着就绝望的发现哪怕这样他也推不开这个女人。
而女人此刻黑色的瞳孔已经开始在眼白中游移浮动,逐渐变成了邪恶的一字复瞳。
玛丽珍完全听不懂男人的意思,再回过神时已经蹲在地上扒掉了男人的所有衣服,仔仔细细用长剑切割、完成着眼前的杰作。
做菜许多年的刀工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