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怀了野狗崽 第49章

感情实在是相当复杂的东西。

于是霍峋的告白变得像是在下战书,在郑秋白眼里这更像是一场整蛊,“你为什么喜欢我?”

霍峋哼声,不准备讲真心话,反而继续复述:“因为我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人。”

郑老板彻底发火了,一指大门,“神经病,现在从我家滚出去。”

霍峋冷笑一声,说滚就滚,可路过郑秋白时,他还是那句掷地有声的话,“我喜欢你!”

“滚快点!”

郑秋白原以为霍峋故意撒癔症恶心他,只是从那天起,每每两人在金玉庭撞个正着,霍峋就跟触动了什么开关似的,总要凑过来小声给郑老板讲一句“喜欢你”,然后立马一夹尾巴跑得远远的,郑老板想踹他一脚都来不及。

玩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

只可惜郑秋白打是没打到过霍峋,骂他也骂不改,讲道理更是讲不通。

霍峋每天如一日“喜欢你”,就跟固定问候似的,只是郑秋白觉得他这句话换成国骂更合适两人之间的关系。

一直扯这种谎不膈应吗?

可就算是谎话,说的次数多了,也总会有人信,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

记不清是哪次,郑秋白告诉霍峋,他绝对不会在当下这个时候谈恋爱,所以霍峋再喜欢他,两个人也没可能。

不过他平等对待每一个对他有炽热感情的人,所以他能满足霍峋想亲他的愿望。

郑老板真是诚心膈应人,也如愿看到了霍峋黑沉沉的脸色。

正当他以为霍峋要被恶心坏时,霍少爷下一句却是:“可以。”

“?”可以?

“但你和我亲嘴那天,不能再和别人亲嘴,我有洁癖。”

“?!”洁癖还可以?!

霍峋的初吻是生涩的,他有模有样地用嘴巴碰了碰郑老板的嘴,两人贴合的时间不过一两秒,而后便羞涩退开,这就算是亲了,比幼稚园的还纯情。

郑秋白对此麻木到面无表情。

这在郑老板看来,都不能算是亲嘴!

但他依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霍峋害羞的样子太吓人。

霍峋真的是在害羞,那脸上半点厌恶都没有。

郑老板终于开始怀疑自己这招险棋彻底走错了,他原以为自己在跟霍峋拼对彼此的容忍度和耐心,但现在看,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受折磨。

受折磨。

真的很折磨。

对着霍峋的脸郑秋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反正那个逐渐习惯与接纳,把接吻变成激.吻的人,肯定不是他。

这件事是郑老板同霍少爷的小秘密,他们两个在外都是要脸面的人,悄悄做这种事,也只敢在贴了防窥膜的车里、郑秋白的办公室里、金玉庭后院的小巷子里。

总之,比偷.情还像偷.情。

亲完的郑老板一擦嘴巴上的口水,照常工作。

霍峋同样,他照常挨骂。

这事叫霍家发现,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因为霍峋胆子比郑秋白大的多,哪怕霍嵘千里迢迢赶到燕城观摩这个弟弟打工,霍峋也不怕这个三哥,依旧保持着每天都要亲亲郑老板的习惯。

郑秋白都觉得他疯了,一门之隔,霍嵘就在外面。

霍峋短暂放开他,“你才知道?”

郑老板从温柔乡中抽离,意识到原来这小子的套儿在这儿等着自己,“你是故意的?”

是想让霍嵘发现?借霍嵘的手弄死自己?

“故意的什么?”霍峋表现的很单纯。

“别装了。”郑老板愠怒。

“你生气了?你和霍嵘大学时候也是这种关系吗?想雨露均沾?”

“?”

霍峋冷哼,“哼,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和他亲,就不能和别人亲。

他有洁癖。

亲哥他也恶心。

于是这件事在霍嵘眼前东窗事发。

霍老三又惊又怒,当即找大哥借了人手,先将霍峋从燕城绑回京市,挑了间公寓关起来,又折返回来跟郑老板跳脚。

他控诉郑秋白会毁了霍峋。

郑老板反客为主,劝霍嵘不必那么生气,因为他和霍峋之间除了亲嘴倒也没干别的,霍峋到底也是个成年人了,这点事对他而言不至于到毁掉的地步,这么说就太严重了。

霍嵘不可置信地看向郑秋白,“你还笑得出来?”

“不然呢,要我现在给你哭一通?”郑老板眼皮都不眨,“没有必要,霍嵘,我和你弟弟不是谈恋爱的关系。”

“你把他带走,我还要谢谢你。”

霍嵘当真是恨不得抓住郑秋白的领子给他几拳,“就他*的霍峋那傻帽儿才以为你有真心!我这辈子瞎了眼把你当兄弟!从今以后!我霍嵘不认识你这姓郑的!”

霍嵘扬长而去,留下包间里满地狼藉,而郑老板在里头坐了一晚上。

失去的记忆和感受一一收回。

郑秋白往后退了两步,他下意识扶住病床,有了支点,才不至于跌倒。

霍嵘压根没动手,却看眼前的病人摇摇欲坠,仿佛刚刚那些话径直给郑秋白造成了多大的内伤似的,“不是,秋白,你怎么了?我刚也就说话稍微大了点声,你不会是要晕吧?别吓我啊?”

郑秋白耳畔嗡嗡直响,霍嵘又在叫,可他根本听不清,充盈的记忆叫他几乎快要混淆现实和过去。

年轻时候的郑老板可以轻易的骗过霍嵘,却没法骗过如今的自己。

他真的像他面对霍嵘时那般镇定潇洒吗?

真的可以做到庆幸霍峋的离开,抽身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吗?

但那其实更像是郑秋白天生的嘴硬和对那时霍嵘看不起他的报复。

年轻时候的郑老板为了杀敌一千,宁可自损一万。

他的心其实也在痛。

这份痛几乎要让如今的郑爷想哭。

郑秋白缓了半天,意识逐渐清明,他一把扯过嘀嘀咕咕没完的霍嵘,咬牙道:“你给我闭嘴!现在去叫医生!我肚子疼€€€€”

霍嵘一愣,下意识看向地面,只见一串鲜红的血稀稀拉拉滴了下来,他当即一个激灵,窜起来连滚带爬往外跑,“医生!医生呢!快来人!”

郑秋白浑身虚汗,最终伏倒在床边,躯体和心理上的阵痛齐齐发作,叫他喘不上气,意识几近涣散。

毫无疑问,他那时也真心爱过霍峋。

只可惜他们之间的爱稍纵即逝。

遗忘却经久绵长。

第049章 走运

阿良收到消息从宾馆赶来时, 病房里已经挤进去了一窝医生与护士,连带各色滴滴直响的仪器都正围着病床有条不紊各司其职,完全没有他下脚的地方。

阿良只从人影的间隙中眺望, 隐约窥见小老板煞白的脸。

同样面无人色的, 还有坐在门外的霍嵘,他也被吓坏了, 他无非是生气了点, 说话大声了点, 怎么就把郑秋白搞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霍嵘飞奔出去带着护士和医生回来时, 郑秋白已经满头冷汗趴在床上没动静了,像是昏迷不醒。

霍老三遍体生寒,几乎要以为郑秋白是叫他气死了,不然没办法解释地上那一滩血痕。

私立医院的医生到这时候都讲究隐私,霍嵘没法证明他和郑秋白关系匪浅, 于是被几个高高大大的护士礼貌请出了病房。

看见阿良来了, 霍嵘扶着膝盖站起来, 哑声问:“郑秋白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还想问您呢!我们老板白天好好的, 晚上您一来他就这样了?您大晚上来做什么了?”阿良烦躁地挠了把已经长出黑色发根的黄毛。

“我€€€€”霍嵘总不能说自己对着郑秋白破口大骂,因为他同霍峋胡搞,这不把家丑都扬出来。

霍老三垂下脑袋,“我和他发生了点口角, 他突然就晕了, 晕之前说肚子疼,还流血了。”

“你打人了?!”阿良怒目圆睁。

“我没有!我没动他!他自己突然流血了,就跟那流产的孕妇似的€€€€”霍嵘越说越小声, 有点不可置信地反复回想刚刚那一幕,“真的很像流产。”

和婆媳电视剧里的女演员表演的一模一样。

阿良瞥了眼霍嵘, 他想骂人,比如流你爹的蛋,但碍于身份,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能翻了俩白眼,背过身去。

病房里的医生总算做好了急救操作,给郑秋白挂上了间苯三酚,又佐以其它保胎药品,加大剂量,这才叫门外的阿良和霍嵘进去。

“两位都不是家属吧?进入病房就请保持安静,病人需要良好的休息空间,也需要保持身心愉悦,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凡事能顺着来,就不要逆着来,懂吗?”

“懂懂懂。”阿良忙不迭点头。

霍嵘则小碎步挪到病床前,盯着头顶不断下液的点滴瞧个仔细,暗中记下了那几串药品名称,就主动告别了。

面对昏迷不醒的郑秋白,他实在是心虚又愧疚,他没想过把事情变成这种局面。

从医院逃出去的霍嵘接到了沈衾的电话。

老板没去晚宴,秘书去了,除了资方,还有一水年轻漂亮的电视机面孔。

“老板,宋五爷今晚也没来。”外界一早就有传闻,这样带着暗色交流意味的酒席,宋庭玉一概都不会出面,也是派下面的过来人。

于是沈衾最终无功而返,没能打听到有关私立医院的消息。

霍嵘靠着车座闭眼皱眉,“没来就没来吧,你去帮我查几种药,什么□□,还有什么苯三酚,去查查这都是用来治疗什么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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