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怀了野狗崽 第95章

郑秋白也不瞧瞧,人家那两位保镖的胳膊,可是比他俩的大腿还要粗啊!

“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别吵架呀。”

一个保镖开口道:“少爷不让告诉您,不过我们已经把这件事汇报给领导了,估计很快就会有人去接少爷了€€€€”

“我也要去接他。”郑秋白油盐不进。

他现在受不了还有人像郑星星一样,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保镖支支吾吾,还是不敢说,霍峋的威胁的确比郑秋白有力道。

“好,我自己找,”郑秋白控制住泛滥的情绪,举起手机,“让开,不然我就要报警,把你们请出去了。”

保镖对视一眼,让了条路出来。

郑秋白刚准备合上手机,来电响铃惊起,屏幕上没有任何备注,是他没有储存过的陌生号码。

可这串数字,郑秋白相当熟悉,这是天上人间那台座机保留的最后通话号码。

他摁下了接听,话筒那边起先很安静,郑秋白皱着眉‘喂’了两声,才终于有了回音:

“秋白,是我。”

“你疯了,叶静潭。”

“你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礼物?”郑秋白努力抑制着骂脏话的愤怒,他深呼吸时,整个人都在抖,“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一切都回到正轨。”叶静潭嘶嘶道:“无论是霍峋还是郑星星,都该消失的正轨。”

“霍峋也在你那里?”

“对呀,我告诉他,如果他不过来,我就把郑星星切碎了,一块块送到你手上,他就真的一个人过来了,他太蠢了。”

“你现在在哪?”

叶静潭默了默,不答反问:“你是来找我,还是来找他的?”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

“……”郑秋白几乎是咬着牙,才抑制住愤怒,“我当然是要去看看,你给我准备的大礼是什么模样。”

叶静潭发来了地址,他同样要求郑秋白一个人抵达。

叶聿风听到前因后果,破口大骂,将郑爷想说的话都喷了出来,“这小贱种,是不是疯了!这些变态事!都是他!?我说什么来着,他就是个精神病!”

叶少爷手忙脚乱掏出自己的手机,想要打给赵淑梅,他又拦着郑秋白,不肯让郑爷一个人去。

“谁说我要一个人去?”郑秋白反手抓过叶聿风的手机,拨通了110。

他只是先过去,但肯定不会单枪匹马去会叶静潭那个贱人。

这种傻事,郑秋白绝对不会做。

第083章 枪声

这天气预报的暴雨预警这么多年真是头一遭这么准。

燕城好几处立交桥下的桥洞和地下通道都已经被持续六小时的强降雨淹没, 各个交通关卡立起了警示牌,有些地势低的路段因为掀开排水井盖,目前禁止通行。

这样大的雨, 整座城市都起了水雾, 天上下雨,地上冒烟。

车上的雨刮器就是擦出火星子, 也只能稍微看清车灯照射的方寸之处, 多数人这时候都放弃了出门, 更别提开车出行了, 由是中山路的主干道上,郑秋白的车一路畅通,

“他开这么快干什么?这地面这么滑,他不要命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郑秋白执意一个人开车出发, 只允许叶聿风他们在后面一路跟着。

叶聿风自然和两个保镖坐一辆车, 叶少爷自己是不敢这种天气开车的。

保镖开的是越野车, 轮胎上有着深深的防滑纹路, 爬山涉水都不在话下。

就这大家伙,在大马路上开起来,后座的叶少爷都觉得有时候魂儿要飘起来了,那更别提郑秋白那只有模样高级的小轿车了。

偏偏郑秋白的车, 开的还比他们快得多, 大概是油门踩到底了,撵都撵不上。

刚刚在家里,郑秋白报警时有条不紊、叙事清晰, 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因为这档子事太震撼,叶聿风和赵淑梅打电话告状都磕磕巴巴, 半天没把那小贱种的恶行讲清楚,气得赵淑梅骂他换郑秋白来讲。

看郑秋白那样,叶少爷还以为他真的很淡定,一点不着急呢,谁承想开起车就成生死时速了。

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郑秋白开进了半小时。

一路上郑爷都没有踩过刹车,到地方时,车轮带水几乎是飘进那黑洞洞的废弃药厂里的,差点撞飞几个守门的狗腿子。

郑秋白下车,站在€€€€细雨中一把甩上车门,按照狗腿子的指引,抬脚往那已经被拆的四面透风,只剩下一架主干的厂房内走去。

废弃厂房楼层不高,三层就到顶了,整栋楼都已经没有了电力设备,只有两只强光手电,让这地方不至于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叶静潭站在楼梯的拐角处,与上楼的郑秋白打了一个照面,阴恻恻道:“天气这么差,你来的好快。”

郑秋白来的这样快,叶静潭并不高兴,因为威胁郑秋白抵达的人质不是他。

“天气差,所以路上不堵车。”郑爷淡定迈步,走上三楼的平层,空地上,昏迷不醒的郑星星和霍峋一左一右被麻绳捆在承重柱上。

郑秋白霎时紧张起来,看到霍峋胸口依旧在缓慢起伏,他才松了一口气。

“放心吧,我说话算话。”叶静潭很快跟了上来,他的眼神贪恋地锁定在郑秋白的背影上,只是这份缱绻在发觉郑秋白始终都在看霍峋那个蠢货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话真好笑,你让我相信一个杀人犯会说话算话?”郑秋白来的路上,都做好了为霍峋收尸的最坏准备了。

“杀人犯?我不是呀。”叶静潭大步站定在郑星星跟前,拎起旁边一早备好的水桶,对着地上满面病容,昏迷不醒的小孩泼了上去。

直冲面门的水泼入口鼻,将地上的郑星星硬生生泼醒了,小孩咳嗽不止,睁开眼见到面前的叶静潭,发出了几不可闻的恐惧尖叫。

郑星星的嗓子很痛,烧的头昏眼花,说话的力气都已经要没有了,他的余光瞥见郑秋白的身影,眼泪流的更汹涌了。

叶静潭扔开手上的水桶,向目露愤怒的郑秋白展示成功,“看,还有气,没死。”

至于另一头的霍峋,叶静潭换了个玩法,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把水果刀,递到郑秋白眼前,“给,你去试试,扎哪你自己决定,他一定会有反应。”

郑秋白瞪着这个疯子,气得手都在抖,如果上辈子的叶静潭充其量是个神经病,那现在的,就是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给了我这把刀,我第一个要捅死的就是你。”

“你舍不得捅?”叶静潭弹开另一把刀,抵住了郑星星的脖子,“我为了你,都可以亲手了结他,你却要为了霍峋抛下我?凭什么?你别忘了,到底是谁害死你的!”

“我没忘,”叶静潭做过的一切郑秋白都记得,“是你。”

“不是我!是他!”

叶静潭抬手愤愤指向远处的霍峋,“如果他那天没有来,你怎么会出事?我会好好养着你一辈子的!你明明记得那一切!可你不恨他就算了,你竟然还爱他?!”

叶静潭被触及到痛处,嘶吼着质问起来:“你说过你只会爱我,你说过,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郑秋白觉得这话耳生,“我说过吗?不好意思,不记得了。”

就算说过,先放弃这段感情的人也是叶静潭,他没有资格指责郑秋白。

叶静潭猩红着眼冷笑,“对,那时候你连我也忘了。”

其实他和霍峋没什么不同,他也是失败者。

“那我来告诉你一些,你同样忘记的事情吧。那两年期间,霍峋也来过医院,他守着你,港外内陆两地跑,为你访遍权威专家,搜集各式新药,真真是好心诚。”

“你说什么?”郑秋白听出这是上辈子他瘫痪期间的事情,只是那时他醒来后,先入为主认为那些护工按摩师都是身边有个情人名头的叶静潭请来的。

郑爷在自己不太好用的脑瓜里反复搜罗当年的记忆,可过去太久,实在是想不起来,他觉得自己没有在医院见过霍峋。

“不,他来过,是你没有认出来!所以他像条流浪狗一样灰溜溜离开了。”叶静潭突然笑起来,“而且他因为你,变成了个疯子!郑秋白,你说我是神经病,其实他才是!”

“为了你,他自杀了!所以,也是你害死的他!都怪你忘了他,却还吊着他!”

叶静潭像一条阴狠的毒蛇,疯狂往外吐信子,呲毒牙,他要让面前的人如他一般痛苦,“你们两个,不得善终!”

大师早有预言,因而对上辈子自己死后的未知,郑秋白早有准备,可当真相铺陈在他眼前时,他的心如同被雨浸透的泥土一般寒凉。

“为什么?”郑秋白的面上血色全无。

“什么?”叶静潭勾唇,对郑秋白这在他预料之中的崩溃,乐见其成。

“为什么当时你不告诉我?!你隐瞒这些!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告诉你?”叶静潭嗤嗤笑地更大声了,“告诉你干什么?让你抛下我去找他?!你还没发现吗,只要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就不会有好事发生!”

“这是命中注定!你就该安分待在我身边!而不是跑去其它猫三狗四那里!”

叶静潭恨每一个出现在郑秋白身边的男人,他也会呷醋,只是他要保持得体,只有不将真实的情绪暴露出来,他才能轻松掌控郑秋白。

“秋白,我们还是让一切回到正轨吧。”

雷声轰鸣,也遮不住叶静潭狂傲的口吻。

“如果你回到我身边,郑星星是你的弟弟,你要留下他就留下,你不愿意见到他,我可以像除掉其他人一样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至于霍峋,只要你答应和他分开,再也不见他,我愿意放过他。”

郑秋白无语到想要发笑,他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叶静潭还有脸提出要和他在一起。

他们的上辈子,好像不只有背叛,还有数不清的欺瞒和算计,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没有一对爱人之间应该有的、相携相持的圆满和信任。

可这真的是爱吗?

如果是爱,怎么郑秋白连一点点正确去爱人的方式都没有学到。

叶静潭到底是爱他,还是爱那个已经得不到的、眼瞎心盲、轻易能够掌控的蠢货呢?

郑秋白不是个冲动的人,他知道,在现在这个场景,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说一些顺着叶静潭的话,把人哄住,拖延时间,直到警察和霍家的人赶到。

可他现在好恶心,只要想到上辈子被他无视的霍峋,想到那个结果不得善终的霍峋,他就好难过。

“叶静潭,你够了,你怎么还敢用霍峋来和我谈条件?!”

郑秋白一直觉得,那段错误的感情他也有错,错在没能及时止损,错在他识人不清。

到底和叶静潭纠缠蹉跎了那么多年,最后的情分,是他重来一次,立马躲叶静潭躲得远远的,只想井水不犯河水。

“我不想顺着你说些有的没的,真心话是,哪怕再死一次,我也不愿意和你虚与委蛇。”郑秋白启唇,“你也不用想着弄死霍峋一切就会回到正轨。”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死亡对我而言,没有和你在一起那么难以接受。”

郑秋白话音落下,厂房外渐渐响起了警笛声,红蓝的闪烁光亮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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