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记不得了。”郑秋白摇头,就是不肯透露一点,“翻那些年前的旧账干什么?合着你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八卦我的?”
梁明成‘哈哈’一笑,“我这是清闲岗位上待久了,见人就好做媒。”
他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兄弟憋屈的模样了,巴不得帮人把窗户纸捅破,促成一段良好姻缘。
郑爷打了个哈欠,“那正好,我们这儿年轻单身的不少,你要是实在闲,能帮着组织组织联谊,也成。”
这年头男女间碰头的常规联谊会不少,大部分都是单位和单位间组织,主要看上司和老板。
郑秋白不好这档子事儿,没弄过,要是梁明成乐意,他也可以问问下面的员工有没有想去的。
“你光顾你底下人了,那你€€€€”
‘咚咚’€€€€梁明成的话被包间外的敲门声打断。
准时来接人的霍少爷推开门站定,居高临下将坐了一圈儿的客人挨个打量了一遍。
还好,除了杜希,没一个长得能看的,不过就算加上杜希,那在霍峋眼里,也是一伙癞蛤蟆开会,大晚上的没点儿正事。
“你来了?”郑爷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主动起身对客人们道:“到点儿了,我得下班了,你们今晚想喝什么玩什么尽兴,记我账上。”
“这么早?”几个二代诧异,他们刚准备叫人拿扑克来玩掼蛋,郑秋白这就要撤了?
“不早了,身体不好,医生不叫我熬夜。”郑秋白笑笑,和朋友们挥手告别,跟在耷拉个脸的霍峋身后出了包间。
包间里余下的人面面相觑。
“刚刚进来那个男的是谁?你们认识吗?”
坐在这儿的那个不是有点家底儿的,在燕城长了这么些年,还真是第一次被人拿轻蔑又看不起的眼神扫射。
“那是郑秋白朋友的弟弟,”杜希开口,“在金玉庭打工,给郑秋白做司机,他兄长托郑秋白关照他,应该是个京市人。”
“不是,就算是天王老子人,也没这么看人的呀!”那眼神,瞧着可真来气!
小年轻一个,傲气什么呢?
梁明城摸着自己的双下巴,语重心长道:“我怎么觉得,是他来了,老郑才急着要走?他俩关系那么好吗?”
杜希抿唇,“不知道。”
“那你知道点啥?”梁明城算是明白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了,“老郑现在有没有对象你不知道,过去喜欢什么样的你也不知道,身边什么人走得近关系好你也不知道,就这一问三不知,你想靠啥把妹,不,把哥啊!”
“追人不是你这么追的,你当和他坐下吃吃饭喝喝茶,他就能懂你的脑电波了?”
杜希无话可说。
“又不说话了,你属老黄牛的?闷的就剩哞哞叫了。”
杜希从前也不这样,自从发觉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后,愁成这样了。
梁明城长叹一声,“你要是不敢从她身上下手,那就先从他身边人下手,那拽拽的小哥,我看就能拿来练练手。”
*
跟着霍峋一路上车的郑爷很快发觉了今天的车夫一路上耷拉个脸,“怎么了?”
“那些人是谁?”霍峋给车子打火,却不发动。
郑秋白答:“高中同学,一直处到现在,朋友关系。”
“哦。”
“你不高兴了?”就为这么芝麻大点的小事儿吃醋?
郑爷可没有干涉过霍峋交朋友。
“那里面有那个姓杜的。”霍峋蹙眉。
“杜希?”郑秋白伸手摸摸霍峋的侧脸,“你不要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就是我朋友,加上梁明城,就之前帮你找钱夹的那个,认识多少年了。”
那真是相当稳固的朋友关系。
“是吗?”
“是呀。”要是郑秋白喜欢那种款式的,按照杜希的条件,大概也没霍峋现在的事儿了。
霍峋这才信了,准备开车上路。
郑爷看霍少爷耷拉脸好玩,手一路向下,摸到霍峋的小腹肌肉画圈,“你最近是不是憋坏了,火气大的没地方发,所以开始乱挑刺了?”
霍峋感受到这不对劲的手直吸气,“你€€€€”
“嗯?”
“别摸了。”
“摸你两下都不行了?现在这么生分了?不是上门求着我碰你的时候了。”郑爷收回手,靠在座椅上好整以暇看着霍峋面红耳赤的德行。
“你够了。”霍峋话里说不出的憋屈,搁车里撩拨他的是郑蝴蝶,到家睡一个被窝要保持半臂间距的也是郑秋白。
这天使恶魔分开干的事儿,搁郑蝴蝶一个人身上齐活儿了。
“家里不行,星星还在。”郑爷也觉得房子隔音不好,不过,“前面路口左拐,有个没路灯的老公园,这个点儿,没什么人了,车停到里面,外面什么也看不到。”
第090章 惊天秘密
大概每个城市都有几个背负着各式传闻的老公园, 燕城有着二十几年历史的街心公园就是如此。
诸如人云亦云的街心公园夜里闹鬼,总有怪声,大概是十来年前在柳树前上吊自杀的怨种至今还在寻找替死鬼;还有在燕城臭名昭著、已经成为悬案一桩的砍刀杀手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这个公园……
种种异闻, 导致街心公园逐渐被人敬而远之, 连管理组织都没有了,路灯坏了没人修, 柳树垂下的枝条能打到路人的脸也没人剪, 于是白天都少有人去, 更遑论晚上了。
不过传闻就是传闻, 没有亲历者,在郑爷眼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大可能都是这块建设用地未来的承包商为了打低价传的风声。
闹不闹鬼的,他不在乎,他现在就想找个清净无人的地方, 速战速决, 把红着一张俊脸儿的霍峋给吃了。
郑秋白自打怀孕之后, 也不再是先前那么无欲无求的德行了, 不过这肯定是激素影响,食色性也,是正常的状态,而作为孩子的爸爸, 霍峋有义务帮他解决这些困扰。
修理漏水的地方, 霍师傅很在行。
霍峋将车停进一棵已经被枝条拉歪脖子的柳树下,关闭车灯那一刻,郑秋白已经从善如流地靠了过去, 像个要吸阳气的妖精似的,点点自己的唇, 勾引霍少爷吻他。
憋着火气想要发作的霍少爷那能上钩吗?
当然不能,他只是觉得,封住郑蝴蝶的嘴巴,罚对方几分钟呼吸不畅,也是一种惩罚。
要说穿宽松的运动着装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脱衣服方便,这大裤衩可比那暗藏好几个安全扣和拉链的西裤方便拆卸多了,郑秋白两条格外优越的长腿,在暗色的夜里,白的简直发光。
只是关键时刻,霍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裤腰,紧紧的,“不行。”
“你不行了?”郑爷居高临下,闻言大惊,视线忍不住下垂,熟悉的巨大叫他松了一口气,“这不是好好的?”
霍少爷生气了,别扭地转了转腰,用喝了两吨醋的腔调问:“你是怎么知道这种地方的?”
是这辈子和别人来过?还是上辈子和叶静潭来过?
这有了两辈子的记忆,霍峋吃醋都直接来双份儿的,心眼子小的够呛,也是洁癖发作,他不乐意和郑蝴蝶去带着别人记忆的地方。
“我十来岁就搬到燕城了,知道这个公园有什么问题吗?”郑爷伸手,把霍峋糅杂不甘和怨念的脸摆正,“你是觉得,我和别人来过?”
霍峋不吭声了,不过那黑沉沉的瞳仁里可写满了不高兴。
郑爷气得有点想笑,但还是耐心道:“霍峋,我对别人,没有对你这么热衷。”
“所以放心吧,这么刺激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干。”郑秋白对着霍峋的耳廓轻轻吹气,撩拨男人的手段,他真是手到擒来。
郑秋白本意是速战速决,家里还有个孩子,太晚回家不放心。
只是霍峋憋了太久又被郑蝴蝶撩拨大劲儿了,那真是大显神威。
最终两个人到家时,都快凌晨两点了,郑秋白还是被霍峋背进家门的,还好郑星星睡的沉没有被吵醒,不然郑爷真就要丢人丢个大的了。
两人简单洗漱完上床休息时,霍峋相当殷勤地为郑蝴蝶揉刚刚在车上有点抽筋的小腿和酸麻的腰。
郑秋白被他揉搓的昏昏欲睡,背过身慵懒地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放在霍峋的腰间。
就这个温馨又安静的节骨眼儿上,认真做技师的霍少爷看准时机,“你觉得我们换个房子怎么样?”
“嗯?”郑秋白是真的困了,他现在的生物钟健康且准时,这个时间点,他的脑袋都要不转了。
“这房子有点小,隔音也不好,总不能以后每次都躲出去吧。”霍峋耳朵红红,刺激的环节他也喜欢,但也不能次次都这样。
否则他和郑秋白估计会成为燕城老公园又一都市传闻。
“嗯€€€€”
“换个大点的房子,到时候宝宝生下来,如果请保洁和育婴师也有地方住。”
“嗯€€€€”
“你同意了?”霍峋惊喜地攥住郑蝴蝶的小腿。
回应霍峋的是一串平稳的呼吸声,对霍少爷吃饱就扔的郑爷抱着肚子已经彻底睡去见周公了。
第二天郑秋白起晚了些,他坐在床上醒神的时候,霍峋已经和郑星星一起把家里彻彻底底大扫除了一番,明面上和角落里的灰尘都被清扫一空。
霍峋还把郑秋白堆积在杂物间的过期报纸和杂志归整出来,给了楼下收废品的大爷,在杂物间给郑星星腾了点放书和行李箱的地方。
郑爷喝过清晨第一杯温水,隐约记得霍峋昨天晚上和他商量了什么事,但那时候太困了,他记得不真切了。
下床行走的郑秋白大腿根有点疼,没走两步,就扶着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霍峋立马端着水杯跟到客厅,又从桌子下面掏出营养剂,餐前吃的按剂量放到郑秋白嘴边,“张嘴。”
“咳,我自己来。”
这种被当成残废的照顾,郑爷当然要抗争,而且家里还有孩子呢,让孩子看到他哥哥好似一个废人一般连吃药都不能自理,像什么样子?
霍峋不听,“你不知道该吃几个,也不知道哪个是餐前吃的,快张嘴。”
郑爷:……
“哥哥,这是你的早餐。”郑星星同样体贴,从厨房的灶台上把温过一遍的豆沙包和鸡蛋羹用托盘端了出来,放到了郑秋白面前的茶几上,都不用郑爷挪屁股到餐桌前。
一大一小将郑秋白挤在沙发中间,郑爷硬着头皮道:“……谢谢。”
看样子,郑星星并不觉得照顾哥哥有什么问题,他甚至还想和霍峋竞争上岗。
“哥哥快尝尝豆沙包,是昨天晚上我包的,早上刚蒸出来。”
郑星星一个小小孩,不仅会做菜,还很会做面点。
他蒸的馒头和包子,就跟外面早餐店卖的一般白嫩松软,里面的内馅也绵密香甜,红豆沙不腻,能咀嚼到颗粒感,是郑秋白喜欢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