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德尔笑到身体发抖,跟着倒在床上颤抖。
床板不堪其扰地发出“吱呀”的一声响。
“好了,这下子,连配音都有了。”,胡梅尔斯抚掌赞叹。
凯文抬手捂住眼睛,生无可恋地张张嘴:“这真的是要放出去的视频吗?你们这样,还能看吗?”
本德尔脱口而出:“裤子都没脱,为什么不能看?”
诺德维克挑了挑眉,姿态颇有几分漫不经心的痞气:“裤子脱了也能看。”
大家闻言,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诺德维克掀眸,口吻轻描淡写,语气真诚:“我和凯文都穿了打底裤,这是好习惯。”
多特蒙德众人再度发出一阵爆笑。
综艺导演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目瞪口呆,强忍着额角突突直跳的青筋。
啊,不是!他们真的是正经俱乐部的正经综艺啊!
综艺导演痛心疾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在短短的几分钟中会拐向那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虽然按照录制时间,他们勉强算是深夜节目,但这个锅他们节目组是铁定不背的。
在接连不断的笑声中,诺德维克下意识地看向了凯文。
瞧见金发男孩耳廓通红,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捻了捻。
看到这些闹腾的球员们笑不够似的,综艺导演不得不出来主持秩序:“嘿,男孩们!咳咳,我们现在正式开始录制,好吗?”
多特蒙德众人努力收敛着表情,点了点头,听起工作人员介绍具体的游戏规则。
“我们这个综艺叫做《室友大作战》。游戏规则是,你们两两一组,中间不能有任何交流,然后根据问题选择对应的答案。”
“这里有一个牌子,你们每个人拿一个。这个牌子的其中一面是黑色,另外一面是黄色。你们穿的球服颜色与举牌选项颜色一致。举个例子,伯特兰德现在穿的是黑色的球衣,那么牌子的黑色那一面就代表伯特兰德。如果德布劳内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伯特兰德,就需要展示牌子的黑色那一面。”
“每组中的两个人答案一致就得分,反之不得分。”
“现在,我们分为以下三组:第一组是伯特兰德和德布劳内;第二组是胡梅尔斯和罗伊斯;第三组是格罗斯克罗伊茨和本德尔。”
听完游戏规则,诺德维克顿时信心满满:“这不就是比拼每组的默契程度?”
他眉梢轻挑,语气张狂:“抱歉了,各位。论默契程度的话,有我和凯文在,还有你们其他两组什么事?”
瞧见诺德维克一副“现在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的嚣张模样,其余人沉默了一瞬,神色古怪。
毕竟,都做了整整两年的队友,大家对诺德维克游戏黑洞的属性心知肚明。
只有另外一个游戏黑洞罗伊斯毫无察觉。
他立马“哼”了一声,神情丝毫不怵,甚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诺伊,放马过来吧!我和马茨肯定会是最默契的!”
胡梅尔斯无力扶额,罗伊斯这么说之后,他似乎更没有赢得游戏的自信了。
工作人员让大家坐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每一组的两个人背靠背坐着。
“准备好了吗?”,工作人员一一确认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谁更怕疼?”
“来吧,3€€€€2€€€€1!”
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大家对游戏第一个问题的反应可谓是热热闹闹、鸡飞狗跳。
“马尔科回头了,他在疯狂回头,我看到了!”,格罗斯克罗伊茨指着罗伊斯喊道,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另一组试图作弊的举动。
“拜托,你们不也一样!斯文,你来说说你刚刚的眼神在看哪里?”,胡梅尔斯地迅速做出了反击,对着本德尔摊了摊手。
瞧见队友们小学鸡吵架的举动,诺德维克笑得前俯后仰。
最后,他倚在凯文的背上,侧过头和金发男孩小声吐槽。
诺德维克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调侃:“啧啧啧,他们都好幼稚啊,像是teenager一样。”
他说罢顿了顿,扬了扬下巴,状似不经意地强调:“我可和他们都不一样,成熟稳重。”
凯文:“……”
你怕是对成熟稳重有什么误解。
他还没来及说什么,就猝不及防地面临了罗伊斯的指控:“啊哈,诺伊,凯文!你们在干什么?大声密谋吗?犯规!你们也犯规了!”
诺德维克立即转过身去,挺直腰板,义正言辞:“绝对没有,马尔科,我只是在嘲笑你们幼稚。”
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诺德维克的确成功地解除了莫须有的犯规危机,因为话题很快转移到争论谁更幼稚上。
罗伊斯瞪了诺德维克一眼:“你才幼稚!”
胡梅尔斯在一旁笑嘻嘻地帮腔:“我投诺伊一票!拜托,你年龄摆在这里。”
本德尔作认真状,目光在诺德维克和罗伊斯之间来回扫荡。
他往后一靠,耸了耸肩:“哦吼,选不出来,你们都一样幼稚……”
凯文瞧了一眼近乎崩溃的综艺导演,嗓音因为忍笑而音调变高:“你们谁还记得第一个问题的答案?谁更怕疼?”
大家重新就“不准交流”勉强达成一致,开始老老实实地举牌回答问题。
等所有人都选好了牌子的颜色举了起来,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沉默了一瞬,开口确认道:“稍等,我需要确认一下,你们确实是知道,两个人举同样颜色的牌子才能得分,对吗?”
看着面前点头如捣蒜的球员们,她微微哑然。
“好吧,你们没有任何一组获得了有效分数。”
罗伊斯难以置信地扭过头去看胡梅尔斯的选项,不满道:“马茨,你怎么会选我?我可是硬汉!”
胡梅尔斯笑了一声,用牌子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别说了,我懂,你不想承认吧?”
罗伊斯一边抻着脖子,一边抬手揉着被打到的地方:“啊哈,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怕疼’这个单词。”
胡梅尔斯睨了他一眼:“得得得,你就嘴硬吧,马尔科。”
另一边,诺德维克不解地看着凯文手中举着的黑牌子,指了指自己:“我更怕疼?”
他脸上写满了“我不是,我没有,你在瞎说”。
凯文眉毛扬了扬,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之前不是在赛场上被犯规撞到后还要我给你呼呼吗?不然就不肯起来。”
诺德维克瞬间回忆起了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不久前,在欧洲杯小组赛上。
比利时对阵俄罗斯时,他们全程掌控了比赛节奏,领先了两球,优势明显。
之后,诺德维克被身材壮实的俄罗斯队后卫放倒。
凯文喘着气跑来,一脸急切,脸红得发烫,蓝色的眼睛亮得惊人。
诺德维克突然觉得膝盖上那若有若无的痛感消失了。
他盯了凯文好一会儿,几不可察地滚了滚喉结,目光有些发飘。
诺德维克努力控制住表情,鬼使神差地开口道:“凯维,我的膝盖好疼,你给我呼呼吧。”
凯文闻言愣了一瞬,鼻子轻轻皱起。
他和妹妹小时候受伤的时候,妈妈就会这么做:“呼呼,呼呼,痛痛飞飞。”
可是那个时候,他才三、四岁,现在诺德维克都这么大了。
但看着对方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凯文抿了下唇,欺身靠过来,在黑发男孩红印明显的膝盖上轻轻吹了吹。
做完这个,他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金发男孩毛细血管丰富的耳垂红得厉害,呈现出一种透明感的粉,看起来似乎很软,很好摸。
诺德维克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一下,无意识地舔了下唇,莫名觉得有些口渴。
凯文瞧见他失神的模样,担忧地问道:“还疼吗?”
诺德维克突然有点心虚起来,含含糊糊地搪塞道:“嗯,还是有点。”
他说罢,膝盖上再次飘过一阵温热的气息。
诺德维克始料未及,神色怔愣地看着凯文低下头又给他的膝盖吹了吹。
他脑子蓦地有点发烧,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带得心跳都快了几拍。
他已经无暇顾及膝盖了,没忍住抬手在凯文的耳垂上揉了揉。
确实很软,他捻着指尖,回味着上面残留的软嫩触感。
诺德维克感觉自己的嗓子眼有点烧,喉咙似乎越来越干了。
心口也有点毛毛躁躁的。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缘由,阿扎尔咋咋呼呼的嗓音就搅散了原本微妙的气氛:“诺伊,你怎么还没起来?这么严重吗!要让boss将你换下场吗?”
诺德维克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
他摇了摇头,自己站起身,就听见阿扎尔欣喜道:“你没事就好,不用谢。”
诺德维克:“。”
将某柯基恼人的身影从脑海中赶走,诺德维克看向面前气定神闲的凯文。
金发男孩一脸:“呵呵,想起来了吧,还不承认自己怕疼。”
诺德维克低笑了一声,耸了耸肩:“好吧,是我。我更怕疼。”
游戏的第二个问题好巧不巧是:“谁更怕打雷?”
诺德维克和凯文这一组又没有获得分数。
诺德维克看向凯文,挑了挑眉:“我又怎么怕打雷了?”
凯文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模样,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怎么诺德维克年纪轻轻的,这么健忘?
于是,凯文出声提醒道:“诺伊,你忘记了吗?三年前,亨克欧冠踢阿森纳的客场比赛,在伦敦,你在我外祖父母家过夜。那晚你大半夜敲我房间的门,说外面打雷了,有点怕,要和我一起睡。”
听到这边对话的胡梅尔斯一脸饶有兴致的神情,他故意拖长腔调,模仿起来:“哦,我们的小男孩诺伊!外面打雷了,凯文,我害怕,要和你一起睡。”
罗伊斯和本德尔顿时发出“咯咯咯”“嘎嘎嘎”的尖锐爆鸣。
诺德维克听到这话,蓦地回忆起来。
好吧,当时他的确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敲响了凯文的房门,随便找了个理由挤上了对方的床铺。
没想到凯文记得这么清楚,甚至真的以为他害怕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