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神圣几何当年会紧急叫停这场行动，并在后续对至暗交界地实行严格管控的原因。
这地方如果被炸了，那恐怖的存在将再无顾忌。
当年不止有鬼修罗一人感知到那恐怖存在，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位地狱魔神。
被誉为地狱最强者的他，脸色却比死了三天的尸体还难看，颤抖着说：
“那已经不是破界者的范畴了，恐怕只有昔日的初代梦魇之月才能与之抗衡。”
初代梦魇之月是谁？那个在太古时期镇压了万族血战的「€€骸」！是宇宙中公认的T0强者。
自那之后，包括鬼修罗在内的少数知情者将那个怪物命名为了「阿撒托斯」。
这名字源自人类神话传说中的克苏鲁体系，可不是乱取的。
当年那场事件过后，在场所有破界强者的内心都留下了巨大阴影，一刻不停的侵蚀着他们的内心。
而这仅仅是因为他们知道对方的存在，一群人甚至都没敢动手。
“说起来也是够可笑的吧，哈哈哈哈，一群老不死的怪物被更老的怪物给吓的闭上眼就做噩梦！”
鬼修罗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前辈您也是吗？”莫宣雨眨巴眼睛，跳下窗台。
鬼修罗立刻伸出手，在他脑袋上使劲揉揉揉，“没想到你还是个腹黑，居然敢揭前辈老底。”
“嘿嘿。”莫宣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心思被发现啦。
鬼修罗收回手：“不过你还真说对了，我在那场战斗后，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为了克服心理阴影，我选择来到至暗交界地直面€€。”
他闭上眼，“我能感觉的到，宣雨，如果前辈我能将这阴影战胜，那么我的实力就将更进一步，抵达那传说中的境界。”
“什么境界？”
莫宣雨好奇探头。
“超越者。”
鬼修罗一字一顿。
“超越时空，超越生死，超越一切的存在之人，被称之为超越者。”
“目前而言，只有€€骸和千珏曾经抵达过这个境界，别的梦魇之月都在「破界」止步。”
莫宣雨被鬼修罗的认真语气所震撼，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他不由得问：“那……阿撒托斯和€€骸前辈比起来谁厉害？”
鬼修罗微微一笑：“当然是€€骸。”
“事实上，我严重怀疑那坨鬼东西就是€€骸封印起来的。”
“怀疑？您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问€€？”莫宣雨歪头。
鬼修罗摇摇头：“我问过了，但传承空间里面留下的只是一道力量碎片，根本没有完整记忆。”
“那家伙也不知道究竟去哪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没死。”
“要想追溯€€的踪迹，恐怖要等我抵达超越者境界才能做到。”
“原来如此，前辈加油！”
莫宣雨鼓励道。
他叹了口气：
“我目前只有四阶，距离六阶都好差好远。”
鬼修罗拍拍他肩膀，“你的进步速度已经很快了，在神选者里面估计也是最可怕的那一个。”
该说不说，鬼修罗的眼光是真好，一眼就看出莫宣雨压根就不是普通的神选者。
“嗯……我想想，作为前辈我倒是能给你一个意见，那就是要在五阶和六阶过程中，要尽可能提高灵魂属性。”
“灵魂属性？”莫宣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鬼修罗点点头：“灵魂属性看似不起眼，但在晋升破界者时，却足以影响一个人的未来。”
“灵魂是生命的本质，当你成为破界者时，它将牵一发而动全身，灵魂的强大也会反馈到你的躯体上。”
“简单来说，你在晋升时灵魂属性越高，晋升完成后获得的力量增幅就越大。”
“这种增幅只有一次，所以必须重视。”
“明白了。”莫宣雨郑重点头：“谢谢修罗前辈，我之后一定注意这方面。”
灵魂属性是不能通过加点直接提升的，这也是它至关重要的原因之一。
鬼修罗：“好了，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了，后续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来传承空间。”
“至暗交界地不是什么好地方黑雾会一刻不停的尝试入侵你的身体。”
鬼修罗抬起手，在莫宣雨的肩膀上轻轻一点。
哗啦啦！
无数附着在莫宣雨身上的黑雾如水滴般迅速蒸发。
莫宣雨感觉身体一轻，还没来得及和鬼修罗道谢，神圣几何就已经打开传送门，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从“娃娃机”里面夹了出来。
莫宣雨忙道：“修罗前辈再见！”
他的身影消失。
鬼修罗嘴角噙着笑，拿起旁边的酒瓶豪饮一口：
“真是个要命的小可爱啊。”
……
黑雾大陆：
虽然莫宣雨只在交界地待了十分钟，但距离他的失踪已经过去了十天十夜。
在纪洲和黎明总统的要求下，对于他的搜救工作一直未曾停止。
他们都不相信，那个黑发蓝眼的青年会这样简单死去，也不愿意相信。
可随着搜救工作的一无所获，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莫昀总参谋长已经在夜之大陆上壮烈牺牲。
这天是个夜晚。
纪洲又一次来到了昔日莫宣雨消失的那个地方。
他站在警戒线外，点起一支烟，用墨镜遮掩着眼中的糟糕情绪。
忽然，他的余光瞥见了一道电弧。
错觉？不是错觉！
那电弧在深坑中心越来越大，最后化作了一道不规则的传送门，将一个身穿白金色军装的身影吐了出来。
莫宣雨从半空落地，踉跄着站稳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来缓解长距离传送的眩晕感。
现如今黑雾大陆中的神选者基本都已经离开了，他也需要回来进行一次中转。
“莫昀？！”
听见那激动的呼唤声，莫宣雨惊讶抬起头。
纪洲丢下墨镜翻越警戒线，迅速来到他面前：“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哈哈哈！简直吓了我一大跳。”
莫宣雨在心中暂停传送：“我离开了多久？”
纪洲：“十天十夜！”
好混乱的时间流速。
莫宣雨在心中摇头。
他看向纪洲：“现在大陆的情况怎么样？”
纪洲：“一切稳定，唯独少了你。”
身为破晓计划的执行者，莫昀本该带着满身的荣誉勋章回到国内。
莫宣雨露出一个微笑：“纪洲，我或许不会回去了。”
纪洲一愣：“为，为什么？”
他的声音中难得听见一缕慌乱和无措。
莫宣雨没有解释，只是伸手摘下了自己肩膀上的铭牌递给他：
“我在那黑雾中，看见了自己的毕生追求，我想要突破自己的极限，变得更强。”
“所以我准备继续前往别的地方。”
“再见了，纪洲。”
莫宣雨的手臂开始因为神圣几何的传送变得模糊不清。
“居然是这种结果吗？……”
纪洲紧紧攥着手中的铭牌。
“但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就在这里祝福你吧，祝福你能变得更强，不被命运的枷锁束缚。”
黑发蓝眸的青年闻言，露出一个温柔微笑：
“谢谢。”
唰！
莫昀消失了。
纪洲抬起手中的铭牌，仿佛还能从上面感受到对方的余温。
很不甘心啊。
但身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去阻止莫宣雨追寻自己的理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