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本来也很开心，这么大的玩偶实在是罕见，但是他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豆豆是谁？”
他敢相信，这个豆豆绝对是这两天刚出现的，但这两天他除了睡觉的时间都跟耶耶在一起，都没有遇到这个叫豆豆的不知道是人还是狗亦或者是其他物种的东西。
耶耶扑到萨摩耶玩偶身上，开心的道：“豆豆就是耶耶在楼下碰到的边牧，唉，耶耶感觉很困扰。”
耶耶从毛茸茸的玩偶上翻身下来，背靠着它坐着，小腿伸直，小脚还一左一右的晃着，眉头微皱，胖嘟嘟的手撑着脸，明明才三岁的小孩，却装作他很成熟苦恼的架势。
看的旁边一起画画的顾西凡和怀音都觉得好笑。
这是什么表情啊，一副想要跟他牧牧哥哥炫耀却又要忍耐的表情。
沈牧也靠着玩偶在耶耶身边坐下：“它怎么了？”
耶耶撑着胖脸，叹了口气：“它好喜欢我哦，每次都要贴贴蹭蹭，想把我认成小弟。”
豆豆就是这么热情又讨厌，粘人的很。
沈牧感觉自己都不能呼吸了：“它贴你蹭你亲你了？”
“没有呀，爸爸保护窝呀。”
爸爸会把他抱起来。
但是沈牧还是炸了：“它现在在哪？”
沈牧忍不了了，握着小拳头就要站起来。
耶耶拉住他，实在是不知道他这么激动是为了什么：“它比你高比你大，牧牧哥哥你现在打不过他的。”
他们两个人现在还没有豆豆高呢。
“我不管。”
耶耶在后面抱着他的腰拖住他：“不行，牧牧哥哥别去，豆豆可坏了。”
那个狗坏点子多着呢，连他主人都管不住他。
沈牧：“那你下次见到它要跟我说，我教育它，总有一天我能打败他的。”
沈牧觉得现在不行，耶耶说得对，他还没有狗高，打架肯定不现实。
“好，打败它了，牧牧哥哥就认它当小弟，看它还狂不狂了？”
耶耶握着拳头激动的说道。
沈牧回神抱住耶耶，贴了贴他的额头：“要是以后有人要碰你模你，你一定要跟我说，爸爸们除外，其他人都不能摸你蹭你，你知道吗，耶耶？”
耶耶歪了歪头，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呀？小狗都喜欢被摸摸的。”
摸毛毛很舒服的。
沈牧捧着他的脸在他脑袋上亲了一口：“但我们现在不是小狗了耶耶，人类不能被随便亲亲的。”
耶耶懵懵的点头：“好，那我麦克斯叔叔亲我可以吗？”
说起这个沈牧就来气，他斩金截铁的道：“当然不可以，他又不是你爸爸，又不是我爸爸，凭什么亲你？”
耶耶似懂非懂：“可是可是他都亲我爸爸了，我大爸爸也很生气……”
耶耶想起了昨天大爸爸被挂掉了电话，也有点牧牧哥哥的意思了，看起来人类跟汪汪不一样，确实不能随便被亲亲。
“耶耶记住了。”
“你记住了就好，对了耶耶，我看电视里小孩们都要学武功，等我们再大点我们一起去学吧，到时候有人要摸你，你就打他，有人欺负我，你也能帮忙，好吗？”
沈牧说到最后还有些恳求，仿佛自己是一个弱者，需要耶耶的帮忙。
耶耶果然同意：“好！耶耶学厉害了，保护牧牧哥哥。”
“嗯。”
沈牧笑了起来。
顾西凡放下手上的平板，把两个小孩的对话都听了进去，他跟怀音对视一眼。
怀音摇了摇头，顾西凡也没说话。
牧牧懂得好多啊，本来因为要送耶耶去上幼儿园的分离焦虑症在牧牧的这番叮嘱下也消失了不少，看样子有牧牧在学校看着耶耶，让他跟霍觉能省不少心。
顾西凡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继续手上的填色任务。
窗外阳光正好，在一个萨摩耶的玩偶背后，两个小孩正满脸笑容的说着未来的计划。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直到沈牧想起来了他们还有正事没做：“你的作业在哪？”
耶耶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下一秒气鼓鼓的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牧牧哥哥。
他还没有把自己考上硕士和博士的计划给说完呢。
沈牧就是听不下去才找作业的，这小孩连本科学士硕士博士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搁那胡说八道。
十分的没有文化，听的沈牧龇牙咧嘴的。
耶耶的脑回路真的不一般，他自创了一套属于他自己的学术体系。
按照他说的，他明天去幼儿园面试，后天就成了硕士，下个星期就成了博士。
不要太夸张，这简直比神童还神童了。
沈牧被他气鼓鼓生气的样子逗乐了，还用小屁股对着他，他伸手戳了戳耶耶的腰，戳一下小孩扭一下，戳一下小孩扭一下。
耶耶直接被戳急了：“你干嘛呀？”
牧牧哥哥真讨厌。
“我们要练习写字啊。”
耶耶站起来，把爸爸送给他的萨摩耶玩偶拖回房间，关门放好。
他生气了，决定不给牧牧哥哥分享他的玩偶了，他要藏起来自己玩。
沈牧在后面跟着被耶耶这幼稚的做法逗乐了：“我下次买个德牧的送给你。”
“哼，你臭臭的，我才不要。”
他生气了，开始人身攻击了。
大狗狗就是臭臭的，耶耶是爱干净的狗狗，不臭。
沈牧嘴角微抽，最不爱干净的就是耶耶了，除了第一次见面他白净的跟个棉花糖似的，之后身上都脏兮兮的。
现在也就是没让他赶上雨天，不然非得出去给你跳一场雨中芭蕾，拦都拦不住的那种。
沈牧看了一下放雨伞的地方，看来要提醒一下顾叔叔记得给耶耶买个萨摩耶小雨衣和放水雨鞋了。
以备不时之需。
最后耶耶还是被摁着在茶几上趴着写字。
“你看你的顾漾，又不会写了，对了，你自我介绍的时候不能说耶耶了，要说顾漾。”
沈牧指着耶耶写的那两个大字提醒道。
耶耶瞅了眼他的：“你写的好小啊，耶耶写的大，写的大厉害，让我太爷爷给我裱起来，挂家里。”
霍家的那一副已经挂起来了，耶耶可骄傲了。
他写的好，太爷爷想给所有人都看看，然后孩子就被夸的飘起来了，认为字写的越大越好。
沈牧：“你这个说法是不对的，字不是越写大越好。”
“就是的，不然写这么小怎么裱起来啊。”
沈牧：……
得，小孩的观点彻底被家里的家长们给带歪了。
顾西凡过来敲了他一个板栗：“让你写小你就写小，你不会以为你太爷爷给你把字裱起来是因为你写的好看吧？”
耶耶捂着脑袋，泪眼看着他爸爸：“就是呀，耶耶写的好看，太爷爷才给裱起来的。”
顾西凡抬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让我看看这谁家的小孩脸皮这么厚啊？”
耶耶捂着小脸，感觉被爸爸握住的地方痒痒的：“咯咯咯，顾西凡家的。”
“你个厚脸皮的耶耶，不能写太大，这样不好看。”
顾西凡上一秒还很凶，下一秒就温柔的坐在耶耶后面带着他写字。
耶耶被爸爸的大手温柔的握着，仰着脑袋从下看他的爸爸都看呆了。
这真的是他的爸爸吗？
好温柔的爸爸啊。
就在耶耶心里冒粉色泡泡的时候，顾西凡凶凶的低头：“看字，我脸上有字吗？”
耶耶脸上幸福的笑容立马消失，连忙低头：“哦，看字看字。”
呜呜果然还是那个凶凶的爸爸，刚刚感觉爸爸温柔都是他的错觉。
沈牧在旁边看着，有点心疼的瞅了眼耶耶的脑袋，唉，又被打头了，本来就不是很聪明，顾叔叔还一直打他的脑袋。
要跟顾叔叔聊聊了。
耶耶被爸爸带着写了几遍，感觉自己又厉害了，嚷嚷着让写爸爸们的名字：“写顾西凡和霍觉。”
顾西凡笔尖一顿，然后把两个人的名字在顾漾旁边写好。
耶耶伸出左手点了点：“顾漾，顾西凡，霍觉，爸爸好厉害啊，三个字的名字，耶耶小名跟爸爸一样厉害，大名跟大爸爸一样。”
这么看来他耶耶也好厉害，跟两个爸爸都有共同之处。
顾西凡写霍觉名字的时候还有一抹不自然。
但很快被耶耶这个说法逗乐了：“那是当然了，你爸爸起的名字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最厉害了！”
耶耶回身扑到顾西凡怀里，顾西凡搂着他的小身子拍了拍：“好了，继续写字。”
晚上跟牧牧分开的时候，耶耶拍着自己的胸脯送他：“明天见，耶耶信心满满！”
他明天就是最棒的。
沈牧揉了揉他的小脸：“不要紧张，我会陪着你的，还有爸爸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