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懂了千手扉间的意思。
千手扉间不探究黑绝和宇智波斑的事，他认了那次【不吃亏】，那么泉奈也得认了千手扉间用漩涡和千手给宇智波做谋划的【不吃亏】，从而换取泉奈出面处理小岛这边联合的事。
毕竟若非千手扉间配合泉奈，留下了千手的痕迹，还走了漩涡的渠道，泉奈想和鬼灯接洽，最少还得再浪费一年的功夫。
“……斑哥让我回国处理情报的事。”泉奈低着头，抬了抬眼皮，盯着千手扉间，他这个动作与宇智波斑如出一辙，带着一股冰冷评估的森然和危险，“这是你的提议吧？”
千手扉间爽快地点头：“除了你，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谁合适？”
泉奈柔柔地说：“你呢？”
千手扉间冷笑：“那你来做关于大哥和宇智波斑的力量研究？给宇智波斑找护眼神药，给我大哥找保命良方？你来？”
泉奈：“……”
想到千手扉间那赫赫有名的研究实力，再想想那万恶的秽土转生，泉奈不吭声了。
“……你的研究计划得交给我审核。”
“可以，但关于大名和贵族情报搜集一事，我有资格看到相关信息和档案。”
泉奈想了想，觉得可以接受。
反正他将来用千手处理情报，千手扉间也有办法自己搞到相关情况。
“可以。”
千手扉间听到这句话后，心下松了口气，继而忍不住生出几分雀跃来。
既然泉奈加入了联合，那只要利益交缠，他们俩就能像大哥和斑那样加强沟通，继而互相了解，从而成为朋友吧？
只要是朋友了，那剩下的事……咳咳，大哥不是已经做好榜样了吗？
千手扉间一本正经地问泉奈：“我听斑说，你未来还会在水之国留两年，正好大哥打算往你这里送点人手，你培训一下，之后回国就能直接用了。”
“经过之前那一出，鬼灯绝对会提高对漩涡和千手的警惕，我不可能天天往水之国跑，容易泄露信息。”
他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怎么联络？”
泉奈思考再三，缓缓道：“作为绯泠会的主人，自然也善附庸风雅，比如绘制一些画卷。”
泉奈幼年曾出潜伏任务，专门学过画画，这些年偶尔闲暇时也会画点东西。
“回头商会会单独开一条艺术品贩卖线路，往里面插俩人就行了。”
“行。”千手扉间爽快道，“正好闲来无事，让欣赏一下你的画作吧。”
第81章
泉奈跑过来找扉间，身上自然不会带什么画作。
他将千手扉间撵走，冷淡地表示要休息了，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
千手扉间也不以为意，只说记得出来吃饭，就起身离开了。
房间空了，泉奈松了口气，他将茶几上的茶杯茶壶什么的放在榻榻米上，从卷轴里取出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
以后木叶的密码很复杂，集各族精华为一体，基本可以拿来直接用，但里面夹杂了不少千手的痕迹，万一被千手扉间看出来就麻烦了。
而且画作的话……要画什么呢？怎么在画里藏暗号呢？
泉奈慢慢思考起来。
另一边，千手扉间离开房间后，整个人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又紧绷起来。
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谈话内容，恨不得咬碎后槽牙。
可恶！他就知道泉奈藏了一手！
怪不得泉奈从来不着急两族联合的事，宇智波斑的眼睛未来会瞎，千手柱间的木遁居然会引发血继病！！
千手扉间伸手撸了一把头发，在泉奈那，他绷着不敢放松，此刻松懈下来，脑门直冒汗，头皮发麻全是汗。
血继病啊！！根植于血继的病症几乎全是无解的！原来不仅是他在等时间，泉奈也在等时间！！
十年吗？千手扉间深吸一口气，泉奈透露出这个十年，是有意还是无意？是真的时间还是障眼法？
以及泉奈真的不担心他自己眼瞎吗？还是说他不介意眼瞎？
虽然瞎了眼并不影响他们这类人生活，查克拉感知还是可以解决日常麻烦的，可对于一个实力超绝的忍者来说，前后心理、生理以及他人对自己的看法落差，是非常难以克服和适应的，泉奈真的不在乎吗？
……唉，也对，他甚至不在乎自己，别人看法自然无足轻重。
千手扉间告诉自己冷静，既然已经知道大哥将来会有血继病，甚至也知道应对办法了：只要继续加大力度研究写轮眼即可。
大哥和斑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千手扉间有点烦躁地想，自己大哥惹出的麻烦，让他自己解决！
至于泉奈……
思考一下，大哥是怎么和斑相处的？修炼？讨论理想？
千手扉间细细琢磨起来。
讨论理想这件事可以pass掉了，泉奈其实对联合没什么兴趣，纯粹是被他用了手段拉扯进来的。
讨论修炼？貌似这一点也没什么可说的，目前他和泉奈还存在隐晦的竞争，虽然在国外联手了，可等回国内，若是有敌对任务，泉奈绝不会留手，自然也不可能真的聊修炼和秘术研究等话题。
那聊什么？
千手扉间想到之前和泉奈默契地坑了鬼灯一笔，他福至心灵地想，也许他可以和泉奈聊一聊怎么再坑一次？或者去找水无月的麻烦？
哦对了，泉奈貌似搞了一条风之国的商道，也许自己也可以跟着赚钱？做研究需要的钱可多了，他可是在为宇智波斑研究治病良药，泉奈出点钱很正常吧？
千手扉间在心里做了个列表，将可以和泉奈聊天的内容一条条列出来，还做了预演，怎么将话题引导到泉奈自己身上，怎么故作自然地说出自己的事情，再探查泉奈的性格、喜好和习惯，以加深双方的了解……
这一夜，千手扉间辗转反侧，只短短睡了两个时辰就醒了。
优秀的感知让他察觉到泉奈出了据点，跑到岛屿外了。
千手扉间犹豫了一下，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和警戒的忍者打了个招呼，也跑到了岛屿表层。
天蒙蒙亮，有云漂浮在边际，大海波涛起伏，风掀着浪，浪溅成花，一朵朵晶莹美丽的浪花在远处形成又消失。
泉奈盘腿坐在岛屿顶部笔直的悬崖顶端，他脑后的长发散开，随风起伏着，他只穿了一件黑色浴衣，看上去有些单薄。
千手扉间沿着斜向上的草地，缓缓走到泉奈背后三米远的位置，他停下脚步。
“一大清早跑出来吹风？你也不怕生病？”
泉奈头也不回，反手向背后丢了一个画卷。
千手扉间接过来，扫了一眼，画卷没有封印，他直接打开，在看清画面的瞬间不由得一愣。
画卷不大，展开也不过半米见方，画心正中间一点红日即将坠入地平线，地平线黑而粗长，蜿蜒的水波延伸下来，有点抽象，又能让人感受到海浪的伟力。
一道白线分割了这轮红日。
骤然看去，就仿佛这白线是红日的瞳孔一般。
“你画的是什么？”
“你。”
千手扉间：！
他先是脑海中一片空白，紧接着一股他自己都无法形容、无法控制的激烈情绪涌了上来。
红日中的白线是他吗？
是啊，他是白头发，用的是水遁。
但更妙的是，他的眼睛是绯红色的！
这哪里画的是红日落海？
明明是一只绯红色的眼睛！
千手扉间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张了张嘴，清晨的海风又冷又湿，带着咸腥气，全都扑到他的嘴里，他的心里。
可他莫名觉得这气息好甜啊！因为啊，这风先吹过了泉奈，才来到他身边的。
“……我的瞳孔是黑的，不是白的。”
许久后，千手扉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泉奈单手撑着下巴，头也不回，懒洋洋地说：“你昨天背光过来的，只看得到你白的发光，就是白的。”
千手扉间忍不住想笑，他想说，好好好，你说的对，我是白的，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原来我在你心里如此白皙吗？”千手扉间努力冷静，他甚至提了一个曾经让他螺旋升天的话题，“明明你喜欢小麦肤色的人，不是吗？”
对，这说的就是之前泉奈创死无数人的【我喜欢千手柱间】的事！
泉奈嗤笑道：“对啊，那代表着健康有活力。”
千手扉间：“……”
我的错，就不该提这话题，又被创了。
他冷静下来，故意加重脚步，慢慢走到泉奈身边，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也盘腿坐了下来。
千手扉间侧脸看去，果不其然，泉奈的小脸被海风吹得发青。
他有心提醒一句，可又踟蹰，斟酌了几番，才道：“听得好像我这么白不够健康似的，再说了，比起白，你们宇智波白肤的人更多吧？”
泉奈听后同样侧脸去看千手扉间。
现在千手扉间的脸颊上还没有伤疤，稍微有点……嗯，缺少了硬汉气概。
“……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
看着泉奈又将脸扭开，千手扉间心里啧了一声，泉奈像个河蚌似的，真难沟通，他在心里翻找昨晚的列表，哦，搞鬼灯！
“宇智波之后打算和鬼灯合作吗？”
这个话题果然引起了泉奈的注意力，他说：“这是必然的吧？我们毕竟身处水之国，鬼灯是地头蛇，如果有他们帮忙，我们做什么都会轻松很多。”
泉奈伸出手开始一个个数数：“我对水之国特产的金属很感兴趣，他们在锻造查克拉武器方面有独特秘法，我还想要这边盛产的各种藤丝，和风之国那边的蛛丝是截然不同的材质，这边水属性忍者多，早年斑哥还来这边搜集过医疗忍术卷轴，若是能挖掘一二实力强悍的药师回去也不错……”
千手扉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种东西可不是合作能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