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执行他命令的都是两族精英,有这么好的手牌,还用了超过此时代二三十年的模式,泉奈想不到怎么输。
为了防止被一窝端的情况,泉奈将整个谍报网络的核心点有三个:他、千手桃华和在养孩子的日向晴花。
等日向晴花的孩子满月,按照计划,那对夫妇会将宅子卖掉,带着孩子【回娘家】探亲,前往泉之国。
€€€€正好方便私下里进行情报传递。
千手桃华主要整理并跟进几个成年宇智波和千手的任务进度,他们伪装成了浪忍,以做任务的名义和本地居民、贵族、富商和一些忍族接触。
最后就是泉奈,泉奈在统帅全局的同时,需要时刻盯控千手和宇智波的小孩子们。
说的难听点,成年忍者在这边失手死掉了都无所谓,但千手塞过来的千手岁,宇智波塞过来的这两个小宇智波决不能出事。
因为孩子象征着希望。
所以千手佛间对于塞给自己一个小崽子的事无动于衷,而泉奈带着千手岁做任务,千手桃华不仅没提异议,还松了口气。
唯有共同出任务,培养战斗默契,了解彼此行事习惯,才能慢慢消弭仇恨,等过上四五年,这些孩子们逐渐长大成为族内支柱,才能改变两族互相仇恨的现状。
泉奈和九岁的千手岁伪装成了浪忍,泉奈是堂哥,千手岁是堂弟,虽然千手岁并不想对着泉奈叫哥,可泉奈用任务压下来,小孩只能撇着嘴听话。
两人受雇于一个行走在水之国腹地的商队。
水之国腹地多山林,到处是雾气,很多人居住在山林之间的山坳里,山路难走,雾气重重,有不知道路的普通人无意间进入山林,大多都没有再出来过。
泉奈想摸清楚水之国内陆的情况,跟着本地商队走一趟最安全稳妥。
以往本地商队只会聘请本地忍者当护卫,但现在水之国的忍者不是都跨国去做别家生意了,泉奈总算找到机会插了进来。
商队不止雇佣了泉奈和千手岁,他们还雇佣了三名独行客浪忍,以及另外一对明显是父子的忍者。
泉奈见状表示:“我和小岁守在队伍的前部分,剩下的你们自己商量分配,怎么样?还是说你们有别的分配护卫的方法?”
三名独行客和那对父子互相看了几眼,那对父子中的父亲说:“那我和我儿子守在最后吧。”
三名独行客索性猜拳决定守护中段时谁在前谁在后。
商队主人并未参与忍者们的分工,只是等忍者们讨论完了才道:“我们翻过五座山,这期间就拜托大家了。”
泉奈和千手岁走在队伍前面,身边是领队和向导,泉奈在前,千手岁守在后半侧,一会爬山一会跳石头,两人的表现差强人意,很符合浪忍的身份。
这倒不是泉奈和千手岁故意伪装,火之国有大片大片的森林,泉奈非常熟悉森林作战,千手更是有森之千手的称呼,千手岁怎么可能不擅长森林作战。
奈何水之国的气候和火之国截然不同,空气里的水汽和湿气太重了,好像是在水里呼吸一样,温度又很高,时不时飘来一些云雾,山中再来阵小雨……于是很快宇智波泉奈和千手岁的头发都被沾湿了。
有心用查克拉风干头发,又容易暴露自身属性和查克拉波动,更何况出任务期间查克拉得省着用。
湿度高、温度高,导致了脚下腐叶如海,踩上去半只脚都看不到了,时不时在窜出一条蛇啦,一只毒虫啦,甚至抬手分开的叶片都带着细齿,一不留神就会被拉出道口子。
泉奈走得糟心,千手岁也走得很窝火。
……他们更想直接跳到树枝上赶路。
更麻烦的是,泉奈不能让人看出他和千手岁不适应这边的山林环境,否则很容易被人看出他们不是本地忍者。
在这样极端封闭又强敌环伺的情况,千手岁不自觉地更加靠近泉奈,有将泉奈当后背依靠的趋势。
泉奈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越靠越近、隐隐和他形成呼应防御的千手岁,有点想笑。
紧接着一股晦涩的情绪涌上心头。
唉,只有存在强悍的敌人时,忍者这种生物才会不得不团结起来。
第四次忍界大战不就是这么爆发的吗?
第一天风平浪静,他们按照计划抵达了一处山里人的村落。
商队带着货物到了相熟山民的院子里全部摆开,忍者们在周围护卫,村民跑来买东西,一时间人头攒动,看上去很热闹。
暂时没有忍者什么事了,泉奈和千手岁坐在一块靠近山边的大石头上,一边吃着干粮一边看着周围村民结伴买东西。
山民们说的话带着独特的强调,仔细听的确能听懂,但稍微速度快点,千手岁就听不懂了。
倒是泉奈在水之国留了一年,已经基本掌握了这边的腔调。
很快商队老板溜达到了泉奈身边:“两位,和你们商量个事。”
泉奈微笑着说:“您讲。”
商队老板嘿嘿笑:“你们不是水之国本地忍者吧?”
千手岁身体骤然紧绷起来。
泉奈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意味深长地打量老板:“人啊,总要去适合自己的地方过日子。”
商队老板那狭长的小眼睛放出精光,他上下打量泉奈,嘿嘿笑:“哟,小兄弟,被你看出来了?”
泉奈面现落寞之色:“毕竟都是远走他乡混日子的人。”
商队老板也叹了口气:“是啊,那边生意不好做。”他邀请泉奈,“去喝一杯?”
泉奈爽快地说:“好啊。”
千手岁听得一脸懵逼,这都什么和什么?为什么商队老板突然就和泉奈勾肩搭背去喝酒了?
千手岁有些茫然,他纠结着跟在泉奈身后,亦步亦趋,泉奈和老板侃大山,没理会千手岁。
直到深更半夜,老板去睡觉了,泉奈才招呼千手岁去营地休息。
千手岁扶着看起来醉得晕乎乎的泉奈,担忧地问:“喂,你不会真的醉了吧?”
泉奈走一步晃三晃,半个身子都压在小少年身上,脑袋挂在少年的肩膀,像是在说胡话一般哼哼唧唧。
千手岁听着听着觉得不对,他默默回忆出门前背下来的暗号大全,结合着泉奈三长两短的哼唧声,背后突然冒出了冷汗。
这个商队的老板居然是火之国人。
老板发现了泉奈和千手岁不是本地人,而泉奈亦如此。
第97章
这一夜安然过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商队又一次上路了。
可能拜昨晚的酒局所赐,泉奈和商队老板似乎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除了巡视整个商队,商队老板都会和泉奈聊天,仿佛无话不谈的亲兄弟。
千手岁老老实实地跟在泉奈后面,安静乖巧。
商队老板还问过泉奈:“这真是你弟弟?”
泉奈哈哈笑:“当然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他加重语气,“我可是从他的亲长怀里亲自带出来的。”
商队老板玩味地笑了笑,亲自带出来?是杀了亲长抢走的,还是被卖的?
他给了泉奈一个你我为同道中人的眼神。
等商队老板又一次跑到队伍后面巡视时,千手岁绷不住了。
小孩前后看了看,发现大家走得比较散,这才凑到泉奈耳边小声问:“怎么回事?”
泉奈随口道:“老板是从火之国逃亡过来干走私的,他误以为我们也是从火之国逃亡过来讨生活的浪忍,还以为我杀了你父母,将你带到身边当替死鬼。”
千手岁:“……”
他恍惚回忆了昨天泉奈和商队老板的对话,什么远走他乡,什么日子不好过,什么去适合自己的地方过日子……
千手岁有些郁闷,啊,他完全没注意到啊!
少年忍不住问:“你怎么发现他是火之国走私商人?”
泉奈诧异地看千手岁:“你没听出来吗?老板说话的口吻带一点鼻音,那是火之国南部的习惯,那边人说话声音是连着的。”
千手岁反驳:“可是水之国这边的人也说话软绵绵的。”
“腔调不一样。”泉奈想了想,举例了几个音节和词语,叮嘱千手岁,“你可以听听老板的口音,再听队伍里其他人的口音,对比一下就很明显了。”
千手岁努力记住泉奈说的话:“好,我会留意的。”
就这么一个教一个学,很快商队抵达了目的地。
泉奈拿了钱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带着千手岁在那个小镇停留了两天。
两天后,商队老板居然又冒了出来。
“啊呀,听说你还在这里,那可太好了。”
泉奈假装一副疲惫的样子:“唉,这边气候太潮湿了,我和阿岁都不适应,想多留几天,怎么?难道你又要雇佣我们?”
商队老板凑到泉奈耳朵边:“我的确有个任务,价格非常丰厚,接不接?”
泉奈会意,降低声音:“什么任务?”
“这边每隔半个月会有一次集会,集会上鱼龙混杂,有忍族的孩童出没。”商队老板小声说:“只要抓一个卖了,绝对赚大钱!”
泉奈的脸上立刻流露出了贪婪和兴奋,但几秒后他又面现纠结之色:“算了吧,我和阿岁来这边讨生活,人生地不熟的,万一……”
“就因为你们是外来的,抓了人,换了钱,坐船离开水之国不就行了?你们可以先去汤之国避避风头,等过段时间再回来。”商队老板比划了一个数字,“男的是这个数,女的是这个数!”
泉奈咽了口唾液,他迟疑着问:“抓哪一家的?万一是什么鬼灯辉夜等大族,你找别人去吧。”
“哈!当然不可能是豪门家族,豪门家族哪怕是小孩子也很可怕。”商队老板这么说,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耳朵轮廓,那里有个蟹足一样的疤痕,明显是被烧伤的,“是一个叫通草的小忍族,擅长使用忍具。”
泉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所谓的通草忍族……好吧,没找到相关信息,那的确没什么名气。
“可以,关于通草的情报都给我,还有,我得先去调查一下行动路线。”
商会老板大喜:“没问题。”
等老板离开后,千手岁忍不住问:“我们真的要去抓人吗?”
泉奈饶有兴致地问:“你不想接这个任务?”
千手岁沉默了一会才蔫蔫地说:“之前我想去附近的镇子上玩,被三爷爷压在榻榻米上揍了一顿,说会有人贩子抓我们。”
泉奈噗得笑了。
千手岁小声道:“我们别接这个任务好不好?”
泉奈意味深长地说:“忍者是工具,既然接了任务,就必须完成,但怎么完成取决于我们自己,闭嘴跟着学吧。”
千手岁动了动唇,有些不忿,但最终还是压住了冲动,不断告诫自己,你是个九岁的千手,身边这位是卑鄙无耻宇智波泉奈,你打不过他,要听话,要听话……
很快泉奈拿到了关于通草一族的情报消息,并带着千手岁去看了看通草家族可能居住的位置,最后又规划了三到四条通草忍者从集会归家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