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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木叶59年10月
木叶村。
鸣人从昏睡中醒来。
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慢慢坐了起来。
在他清醒的瞬间，外部守着的暗部立刻将消息上报给了纲手。
纲手微微蹙眉，她询问暗部：“鸣人看起来怎么样？”
暗部低声道：“……好像在笑？”
他的语气里透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愤恨和怨怼。
一个失控的、给村子造成了这么大灾难的人柱力，醒来后没有丝毫懊恼之情，竟然在高兴！
纲手一愣，她烦躁地松开笔，心情糟糕透顶。
漩涡鸣人是四代目波风水门的儿子，波风水门为村子牺牲了，他的孩子成为人柱力后不仅遭到村民的厌恶和冷暴力，还被宇智波带土掳走了，疑似中了写轮眼幻术。
如今短时间两次九尾袭村，村民对鸣人的厌恶和憎恨之情更深重了，她要如何处理这个总是暴走的人柱力？
纲手沉默良久，正想说什么，突然静音冲进来：“纲手大人，自来也大人他们回来了！”
纲手精神一振：“太好了，他们看起来如何？”
“自来也大人和迈特凯看起来没什么大伤，但卡卡西前辈……”
诚如静音所说，倒霉蛋旗木卡卡西本来心不在焉，可等他靠近木叶，发现村子又变得破破烂烂后，旗木卡卡西又强行打起精神。
他很快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是鸣人，他老师的孩子漩涡鸣人又一次失控了，这才使村子受到伤害。
“该死的，都怪九尾妖狐！”
“是不是鸣人那个小子？我看到了！我看到初代大人抱着一个小孩离开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轻饶了那小孩！”
“打死他！就该打死他！！”
“……”
四周愤恨的声音传入耳中，旗木卡卡西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冲入眉心，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窖。
他下意识地抓住一个路过的暗部，询问鸣人在哪里。
若是别的上忍这么问，暗部是绝对不会回答的，但提问的是在暗部干了十年大队长的旗木卡卡西，那个暗部迟疑了几秒，含蓄地给了个提示词。
旗木卡卡西脑袋嗡一声，他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
鸣人居然在暗部的重刑牢狱里？！那个地方是关押罪大恶极的重刑犯之地，鸣人他……旗木卡卡西想也不想就朝着记忆里的位置赶去。
自来也本想叫住卡卡西，可他还要去找纲手汇报之前发生的事，只得仓促叮嘱迈特凯：“你跟着卡卡西，他的状态好像不对。”
迈特凯响亮地应了一声，他快速跟上卡卡西：“我的挚友啊，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还快一点！”
这倒是大实话，旗木卡卡西被宇智波带土一顿暴打，又遭到重大心灵打击，全靠一口气撑着，下一秒完蛋了也不奇怪。
旗木卡卡西：“拜托了，凯，这边。”
迈特凯如旋风一般扛着旗木卡卡西冲到了暗部关押重刑犯的牢狱。
这里本来是机密之所，没有许可根本不允许出入，奈何碰到了一个对此完全不了解的迈特凯，又碰到了一个脑子已经离家出走的卡卡西，暗部看守见到老上司卡卡西，先矮了半头，迈特凯趁机一个闪现，嗖嗖嗖几下，竟真的扛着卡卡西窜了进去。
“等等！没有许可不允许入内！”
“该死的立刻通知五代大人！”
“旗木队长！快停下来！再不停下里我们就不客气了！”
砰！咣当！嗷！
一阵撞击闷哼之声，迈特凯的笑声在暗部这等阴暗沉郁之地响起：“哈哈哈我苍蓝野兽迈特凯终于进入暗部啦！！”
当年顾问团藏、哦是叛徒团藏拒绝他进入暗部，他郁闷了好久呢！
暗部们脸色难看至极，就在小队长们准备下狠心动手时，他们总算接到了来自五代目的命令：让卡卡西进去见一见鸣人。
暗部们可算松了口气，如鸟兽散，快快跑了。
鸣人所在的房间四面全是墙壁，上面刻画着黑色符文，角落里点着蜡烛，房间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卡卡西从上方的入口跳进去时，男孩正盘腿坐在角落里，他低头在地面上写写画画，看起来精神居然不错。
漩涡鸣人听到声音，他抬头一看，眼睛明显亮了几分。
“是你！”他甚至笑了，“你没事吧？”
旗木卡卡西落地后脚下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他伸手紧紧抱着鸣人，仿佛在抱着最后的支撑。
聪明如他在看到村子遭到九尾妖狐袭击后，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一切都是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带土的阴谋。
鸣人……只是被他们利用了，他们利用自来也大人想要带回九尾的想法，在鸣人身上做了手脚，鸣人是无辜的。
可即便如此，在村民和木叶忍者看来，动手的是九尾妖狐，那就是漩涡鸣人的责任。
旗木卡卡西满心都是疑问，甚至还隐隐升起了一些愤怒。
鸣人是老师留下的唯一血脉了，为什么带土要这么迫害鸣人？
如果宇智波带土憎恨他杀死了琳，为什么不冲着他来呢？为什么要将全然无辜的鸣人牵扯进去？
如果说木叶作为一个忍村机器，制造了无数悲伤和憎恨之事，带土想要报复忍村无可厚非，但鸣人呢？他还是个忍校学生，甚至还没毕业，只是个孩子！
在鸣人看不到的地方，旗木卡卡西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
“那个，我见到爸爸妈妈了。”
鸣人嗅着鼻息间弥漫着的鲜血气息，显然抱着自己的人身上还有伤。
男孩有些无措，又有些陌生和小心翼翼。
“我问老爸你和带土的事，他说你们都是他的学生，所以……你算是我的……师兄吗？”
旗木卡卡西一愣，他猛地松开鸣人，目光灼灼地问：“你见到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姐了？”
“……嗯，爸爸担心九尾伤害我，临死前将自己和妈妈的查克拉封印在我体内，帮我守着九尾。”
鸣人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他轻声说：“我知道又一次伤害了村子，可我还是很高兴，因为长到现在，终于见到爸爸妈妈了。”
他的眼神有些躲闪，“我果然如大家所说是个坏孩子，是个怪物。”
“不！鸣人！你不是坏孩子，更不是怪物！”
旗木卡卡西双手压住男孩的肩膀，他诚恳而急促地说：“水门老师当初将九尾封印在体内，是想让你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这一切都是带土的错，不，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杀死琳，如果当初死在神无毗桥的人是我……”
漩涡鸣人有些不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旗木卡卡西深吸一口气，他慢慢讲述了当年神无毗桥的任务，讲述了宇智波带土被压在巨石之下，讲述了野原琳之死，讲述了宇智波带土对整个世界的绝望……
出乎旗木卡卡西的预料，漩涡鸣人并未露出什么惊愕和咋呼的神色，他只是若有所思了许久，慢慢说：“这样啊，所以泉奈叔没骗我。”
旗木卡卡西的脑袋嗡一声大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泉奈叔怎么对你说的？”
漩涡鸣人沉默了几秒，孩子别过脸：“这不重要。”
旗木卡卡西一噎，不，这很重要！！
他知道自己和鸣人的对话一定会被记录，如果九尾袭击村子另有隐情，也许可以减轻村子高层对鸣人的忌惮。
旗木卡卡西试探着问：“鸣人，你之前一直好好的，从来没有失控过，如今短时内内失控了两次，你自己有什么感觉吗？”
鸣人却答非所问：“卡卡西哥哥，我其实有些恨爸爸妈妈，如果他们不将九尾封印在我体内，哪怕我只是个普通的孤儿，也不会被村子排斥、被所有人责骂。但真的见到爸爸妈妈了，比起憎恨，我更觉得高兴。”
原来自己是有爸爸妈妈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爱着他，还一直默默看着他。
“卡卡西哥哥，之前泉奈叔让我对你道谢，他说你杀死了带土，为我爸爸报仇，我的道谢定能让你高兴，可事实上你当时的样子……”
就像是破碎的砂砾，浸满了痛苦和悲伤。
漩涡鸣人由己及人，“所以我想，比起憎恨带土，你更高兴于带土还活着吧。”
旗木卡卡西仿佛被人迎面扇了两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张嘴想说什么，却似乎哑了。
“爸爸其实也希望你们能和好，他说如果当年速度再快一些，也许那个叫野原琳的姐姐不会死，如果他再用心一些，在我出生那晚认出带土，也许还能将带土带回来，甚至于更早的时候，如果在神无毗之桥时，他早早赶来救你们……”
鸣人看向旗木卡卡西，他轻声说：“所以就这样吧，卡卡西哥哥，我希望你不要再找带土的麻烦了，仇恨到此为止。”
旗木卡卡西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金发男孩：“鸣人，你……”
“作为爸爸妈妈的儿子，我最有资格找带土报仇，但我放弃了，所以你们也无需再痛苦了，如果你仍心有不甘，就来憎恨我吧。”
之前他曾对千手扉间哭诉，说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鸣人知道了，“比起执着仇恨，我现在更想学会控制九尾的力量，我不想再失控了。”
他试探着握住旗木卡卡西的手，“扉间叔有教我查克拉控制，我也能分开自己和九尾的力量了，但按照泉奈叔和带土的说法，九尾一直憎恨我，故意找我的麻烦。”
男孩苦恼不已，“九尾在拒绝我，好像只有写轮眼能帮我进入九尾的精神意识里，你也有写轮眼，可以帮我吗？”
旗木卡卡西定定地看着漩涡鸣人，那双仿佛碎裂了的黑红异色眼睛不知何时重铸为了美丽的晶体，信念油然而生。
许久后白发青年露出一个非常温柔的笑容。
“当然，我会帮你，我会一直帮你。”
第341章 木叶59年10月
雨之国边境。
宇智波带土躲在神威空间瑟瑟发抖。
万万没想到，无敌的千手扉间居然能将须佐能乎化为海洋巨人，再用无数水流施展飞雷神，将包括陨石在内的空间彻底转移并撕裂。
科技改变忍术，不愧是禁术鼻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