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带土虎躯一震，看着千手扉间的目光充满了敬意和佩服。
他小声问：“真的没问题吗？那是你大哥和另一个你吧？你确定他们不会尸鬼封尽的解印？”
“尸鬼封尽是漩涡一族的秘术，他们当然也会，但解印……必须由活人来施展，因为这涉及到向死神献上贡品。”
千手扉间好笑地看着宇智波带土，“你什么表情？觉得我心狠手辣？你想什么呢？既然都下了战书，那当然是敌人。”
“给敌人最强最猛烈的攻击，才是对敌人最大的尊重，我大哥可是被誉为忍界之神的强者，也许我用尽全力、设置再多的陷阱都是无用功。”
千手扉间也没指望宇智波带土能成功，尸鬼封尽只是备用手段之一。
其实只要斑站在他们这边，有宇智波斑牵制，他自己盯着二代目，宇智波带土扛着木叶方面的攻击，那么泉奈的战斗力就会被解放出来。
而让泉奈放手一搏、随便发疯的后果……噫，不敢想，不敢想。
宇智波带土默默记下这件事，他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对了，你要黑绝做什么？”
黑绝不仅骗了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也骗了他啊！
宇智波带土眯了眯眼，他的目光滑过千岁的影子，语气变得阴沉冰冷：“你不是黑绝人柱力吗？怎么将黑绝放出来了？”
千手扉间从袖子里摸出那个立方体，他打量着上面不断流动的仿佛液体一样的黑绝，唇角溢出一丝笑容。
“我当初濒死，身上的封印基本失效了，黑绝可以逃离，但他没有，而是稳住了我的生命，才拖延到泉奈来救我，那之后黑绝就能自如离开封印了。”
千手扉间饶有兴致地对宇智波带土说：“黑绝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生命，他有点类似大筒木的楔，却不像楔那样记录了大筒木的基因和血脉，就好像大筒木辉夜在被封印之际，在释放楔的同时又孕育了第三个孩子。
黑绝的力量偏向纯粹的精神意识体，却又能像楔一样寄生在他人身上，他可以操控查克拉释放忍术，可他本身却并非查克拉生命，和尾兽有一定区别……”
千手扉间滔滔不绝地说起了黑绝的奇妙之处，眼中浮现了一抹独属于科学家的狂热和锐利。
他说了很多新名词，宇智波带土听得一知半解，本来阴郁的心情被这些未知的科学名词冲击得渣都不剩。
最后，在宇智波带土迷茫而空白的表情中，千手扉间意犹未尽地做了结束词：“黑绝有非常大的科研价值，更别说他还有着千年来的记忆，也许百分之九十都是无效记忆……但人体基因也同样如此，目前我探查出来的已知基因不过是冰山一角，人体内潜藏着众多沉睡基因，他们都有什么作用？他们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会被唤醒？他们结合着大筒木的血脉能创造出什么样的力量……”
“我很期待。”
千手扉间说完后，宇智波带土如释重负，他终于说完了！
至于说了什么，宇智波带土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记住，反正只知道千手扉间绝对不会将黑绝交出去，还会放在实验室里当可再生试验品做无数实验。
他迟疑了几秒，小声说：“可是初代目、二代目甚至宇智波斑都盯着黑绝，如果你能给我一个黑绝，我设置陷阱的成功率也会更高……”
千手扉间断然拒绝了：“黑绝会跟着千岁，你别想找他设置陷阱。”顿了顿，他微笑道：“没事，等泉奈养好伤了，他会去帮你的。”
宇智波带土有些纠结，老实说，他并不想让宇智波泉奈来帮忙！
纠结了许久，宇智波带土只能继续求千手扉间：“那你能告诉我月读力场的具体施术方法吗？”
算了，对付初代目和二代目是宇智波泉奈的乐趣，他还是老老实实实现自己的月读之国的理想吧。
千手扉间依旧大气：“可以，但欲速则不达，你先学好尸鬼封尽，拿到阴九尾后再来找我。”
顿了顿，千手扉间还补充说：“你若想一个人施展月读力场，还得研习仙术，这都是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事，你最好空出大段时间来学习。”
宇智波带土心情复杂而惆怅地离开了。
时隔十几年，他又一次体会到了学生头悬梁锥刺股的痛苦。
想到未来一段时间他需要发愤图强学习忍术，宇智波带土就有种立刻冲到木叶村将小学同学绑架到雾隐，把一切需要动脑子研究忍术的事都丢给小学同学的冲动。
但换个思路想，如果自己能独立施展月读力场，就可以开创一个幸福的、没有任何战争和死亡的美满世界，这么一想真是超有动力啊！
至于须佐能乎……宇智波带土没问。
他永远都不可能和卡卡西一起开须佐能乎，从十三年前野原琳死亡那晚开始，从十一年前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死亡那一刻，他们两个人就站在光与影的两侧，再没有联手的可能了。
宇智波带土离开后，千手扉间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他在宅邸附近设置了防护阵法，叮嘱了黑绝和九喇嘛，这才变成一只大猫，和泉奈猫猫、千岁宝宝挤在一起，打了个哈欠，沉沉地睡了过去。
宇智波带土刚回到雾隐村，第一时间接到前线情报员拼死传递回来的情报：雾忍和岩忍的前线部队在草之国遭到不明强者的袭击。
那边打的太激烈了，山川变成平原，大地变成湖泊，电闪雷鸣，火焰燃遍森□□悍的查克拉波动让感知忍者直接晕厥过去。
“现在前线交战的部队不约而同地后撤了，目前还不清楚是谁造成的情况，虽然都在怀疑是不是哪一家将人柱力投放到战场，才造成了如此可怕的查克拉效果，但总之，前线暂时停战了。”
秽土团藏戴着雾隐面具，咬牙切齿给宇智波带土做工作汇报。
宇智波带土有些惊讶：“他们还在打？！”
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联手暴打宇智波斑，这是第一场，之后山洞里千手扉间讲述异世界故事，宇智波斑和初代目去打了第二场。
怎么他都回雾忍了，那边居然还在打？难道在他们走后，宇智波斑和初代目打了第三场？
宇智波带土眼珠子一转：“告诉照美冥，让前线部队暂时后撤到汤之国附近，规避云忍和岩忍的同时奇袭木叶东部边境。”
想必岩忍和云忍一定很好奇为什么雾忍要袭击木叶，一旦四代目雷影和三代目土影得知木叶秽土转生出了初代目和二代目，连宇智波斑这个杀神也冒出来了，想必他们一定会来找雾忍结盟的。
宇智波带土盘算起来，缔结盟约后，他可以让照美冥带着参与部队在木叶东部区域打酱油应付大野木和夜月艾，他正好空出时间整顿雾隐内务，顺便研究尸鬼封尽。
早一点将亲爱的老师波风水门从死神肚子里薅出来，他也许还能请四代目帮他处理雾隐政务呢！
向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两位优良前辈学习，也逐渐开始不做人的宇智波带土美滋滋地想。
与此同时，草之国，宇智波斑可以不在乎其他忍村的忍者，肆无忌惮地将忍术覆盖到那些闯入他攻击范围的外国忍者，初代目却在乎。
发泄了一番后，初代目的理智占据高地，他总算能控制住体内熊熊燃烧的洪荒之力，将那股沮丧感觉强行压下去。
他向宇智波斑示意停手，但轮到宇智波斑想继续战斗了。
“柱间，何必停手？你肯定会去阻拦扉间和泉奈，而我很期待他们选择的道路。”
宇智波斑狂笑着，黑色长发在火焰中飞舞，手中的焰团扇上萦绕着蓝色的查克拉，他身上的战意节节攀升，如一柄利刃，又像一面厚重的盾牌，牢牢挡在了初代目前行的道路上。
“柱间，我们一直是这样，也许在开始时走在相同的道路上，可最后总会分道扬镳。”
猩红色的万花筒越转越快，逐渐变成了淡紫色的轮回眼，宇智波斑收敛了笑容，面容平静下来。
“不管生前死后，我们都在战斗。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将是。”
“……”
初代目听到这句话，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第351章 木叶59年10月
初代目觉得自己活着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生气。
哪怕死后，哪怕被秽土转生出来，哪怕再一次见到与自己拔刀相对的宇智波斑，初代目还是会为此愤怒、甚至失去理智。
扉间说的真准啊。
愤怒之余，初代目甚至还有闲心想，他生前几乎算是心想事成，所以才对唯一一件憾事久久不能忘怀。
初代目千手柱间越是生气，脸上越是没什么表情，他像是一尊雕像，漆黑的眼睛幽深如古井，毫无波澜。
唯有周身释放的恐怖查克拉威压和气浪昭示着主人已经处于暴怒状态中。
“斑，不要再这么说了。”
初代目的声音很轻，他甚至低眉敛目，额前的发丝散落下来，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尊不怒自威的佛陀。
“为什么不说？这是事实，扉间说的没错，因陀罗和阿修罗争斗千年，这场宿命对决始终在宇智波和千手、在我与你之间延续着。”
宇智波斑向来享受与初代目的战斗，尤其是现在。
也许别人会被初代目沉静的面容骗过去，可唯有宇智波斑最清楚，初代目已经处于暴怒之中了。
“哈！柱间，你这么恼怒的样子真是太少见了。”
宇智波斑大笑着，坦然并期待着，“这才是我渴望的战斗！”
初代目没有回答，他脑海中浮现出过去的一幕幕。
他和宇智波斑在南贺川初见，一起打水漂畅想未来，决裂后不得不在战场上刀剑相向，后来建立木叶村，明明已经携手共进，却最终在终焉之谷一生一死……
他和斑总是这样，也许最开始能达成共识，可总是会产生分歧，走向陌路。
凭什么？为什么？怎么总是这样？
他不甘心啊！
为什么，他总是无法和斑走在同一条道路上？为什么，他们总是要拔刀相向？
什么宿命？什么因陀罗阿修罗？他和斑不是什么人的转世，他们是他们自己！
若是承认了这种宿命，难道说他过往一生的挣扎和抉择，竟是宿命在作梗吗？一切都是提前设计好的骗局和阴谋？
若是承认了，他算什么？若不承认，那为什么啊？！给他一个答案啊！
初代目睁开眼，漆黑的纹路在他脸上浮现，自然能量在他身边汇聚，他进入了仙人模式。
纵然在祈求，他的语气也更像质问。
“斑，我们的结局，一定要这样吗？”
宇智波斑笑了，笑容艳丽而尖锐。
“柱间，你后悔杀了我吗？”
初代目闭了闭眼，宇智波带土那句话再一次浮现于心头。
重要之人为村子死了，村子又有什么意义？
哈，怎么会没有意义？正因为重要之人已经死了，余下的宝物才更加重要。
否则他这一生岂不是一事无成的笑话？因理想而死的斑又算什么？
他们没有后悔的资格。
初代目竟慢慢笑了：“我不后悔。”
宇智波斑闻言，脸上的笑容如花绽放：“我也一样，所以柱间啊，别露出这幅软弱的模样。”
他猛地挥舞手中的焰团扇，“来吧！柱间！”
初代目闭了闭眼，再睁开，所有情绪都收敛消失，他迎了上去：“斑€€€€！”
二代目急速后退，他神色平静地注视着堪称毁天灭地的一幕，竟有些神思不属。
狂风肆虐，他的思绪却在放空，一会想的是宇智波泉奈果然难缠，竟乱了大哥的心；一会想的是另一个自己竟会生出和大哥一较高下的心思，可为什么自己没有阻止的动力呢？